《相逢》疯花

2、和好

　　陈图南没有回答，他搂过谢佳禾，又吻了下去。谢佳禾嘴里还有刚刚留着的酒味，陈图南吮了吮倒觉得自己也像喝了酒一样。两个人像是打仗一样，谁也不先认输，慢慢地又都开始温柔起来，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呼吸都重了起来。
　　陈图南搂着谢佳禾，跨进了屋子，顺便抽出一只手关上了门，另一只手随着本能摸着。谢佳禾觉得自己的毛衣被掀了起来，冷气激得她一哆嗦，隐约知道要发生什么了，但是她没有抗拒。陈图南试探着搭在谢佳禾腰间，见她没反抗，又开始摸了上去，他的手很暖，可她的身子好像更烫一点。
　　两个人倒在沙发上，陈图南撑起身看着谢佳禾，也不说话。谢佳禾嗫嚅了句：“你轻一点。”谢佳禾看到陈图南笑了出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她贴过去，想要舔一舔它们。两个人坦诚相见，谢佳禾反倒不怎么害羞了。
　　第一次做事，或多或少没有经验，陈图南也一直找不对方法。谢佳禾没办法，向他伸出了援手。陈图南总算找到了门路，刚试探着开始，谢佳禾就疼出了眼泪。
　　正好窗外面开始下起了雨，噼噼啪啪地打在小树苗上，又有谁撑开了伞，于是雨点也变得温柔。那人伸出了手，轻轻抚摸着树苗，摸过它的芽尖，摸过它的枝干，描绘出树苗的形状。不知过了多久，雨点突然变得急躁，风也吹了起来，那人似乎撑不住伞了，于是伞也被丢到一旁，他抱住了小树苗。不知过了多久，雨又开始变得温柔，慢慢地停了。那人却没放手，仍是轻抚着树苗。树苗在风雨中睡了过去。谢佳禾迷糊中听到雨声，呢喃了句“下雨了”，陈图南“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陈图南看她睡着了，去卫生间找了块毛巾给她擦了擦，想了想，从门口那袋子里掏出喷雾剂往谢佳禾脚上又喷了一道。最后把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自己去洗了个澡，在沙发和床之间犹豫了会，踱去了床上，悄悄地钻进被子里，从背后搂住了谢佳禾。
　　**********************
　　第二天一早，谢佳禾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已经被接起来了，陈图南说了句“我马上来”就挂了电话。
　　“昨晚我以为是临时停车，把人家车挡住了。”陈图南一边穿衣服一边解释，拿了车钥匙就匆匆跑下楼了。
　　谢佳禾这下是清醒了，突然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借着酒劲把陈图南给办了，脑子里跑马似的回放着昨晚的事情，想不出办法坦然面对陈图南。鸵鸟似的在被子里赖了会，心里还是乱糟糟的，但也睡不着了，索性起来了。昨晚聚会本来就没吃好，又来了一场大战，谢佳禾已经饿的不行了，懒得去做早餐，从柜子里翻出了一袋饼干，泡了杯蜂蜜水就开始吃起来。
　　刚吃了两三片，就有敲门声响起来了。谢佳禾跑过去开门，打开门发现是陈图南。“你怎么回来了？”脱口而出后发现他只穿了衬衫，应该是刚刚匆忙下去挪车没穿外套，她还以为他直接走了。谢佳禾侧过身让陈图南进屋，看见他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陈图南进屋后把塑料袋放在了桌上，看见桌上的饼干顿了顿，还是出口说道：“你先吃早饭，我去洗漱。”
　　谢佳禾想到自己“吃独食”的行为，又看了看塑料袋里两人份的早饭，突然升起了一种“我是个渣女吧”的念头。她默默走去卫生间，给陈图南拿了套新的洗漱用品，才走去厨房准备碗筷。
　　等陈图南洗漱完出来，看到买来的汤包和煎饺被整齐码在盘子里，豆浆旁还放着一小罐白糖，谢佳禾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发呆。他咳了咳，出声问到：“怎么不吃？”
　　“等你啊。你买来的早饭我怎么能先吃。”谢佳禾看他坐下了，才拿起筷子开动。
　　两个人吃得很快，等到快吃完的时候，谢佳禾鼓起勇气开口：“昨天的事......”她没把话说完，想起个话头探探陈图南的口风。
　　陈图南放下筷子，抬起头看向她，没接这个话茬。空气静默了许久，谢佳禾见他没有开口的打算，于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那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吧，反正我喝了酒也记不大清。”
　　“嗯。”陈图南说完又拿起筷子准备光盘。
　　这一声应的谢佳禾火气突然上来了，两个人都发生这种事了，他一个男人不该主动说要负责吗？还吃得那么欢快？这时候倒完全不记得是自己主动的了。
　　“算了，我想了想你还是要负责的。”
　　“好。”陈图南这回筷子都没停就应下了。
　　谢佳禾一拳打在棉花上，觉得自己说什么陈图南都会应下，一口闷气憋在心里，把筷子一撂，去沙发上坐着玩手机了。陈图南吃完收拾好，见谢佳禾还坐在沙发上，走过去坐她旁边：“佳禾。”
　　谢佳禾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低头看手机。她还没消气呢，应该说，她自己都没想好要和陈图南以什么方式继续相处。
　　“你手机号换过吗？”
　　谢佳禾摇了摇头。过了会，看到有一条新的短信，点开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内容就五个字：我是陈图南。谢佳禾简直被气笑了，俩人面对面坐着，互相存个号不就行了，这人还要发短信？！
　　“感觉你在生气，不想和我说话。我现在要去上班了，你有事就联系我这个电话。”说完站起身看着谢佳禾，见她点了点头才离开。谢佳禾等他走后去洗了个澡，换了床单被套，想了想又干脆搞了个大扫除。等全部弄完，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
　　谢佳禾打开手机随便叫了个外卖，又看了看有什么要紧消息。有一个新联系人通知，是陈图南加了她微信，点了同意后那边也没有什么消息弹出。谢佳禾又翻了翻其他消息，导师和她约了下个月要去实地调研，妈妈叮嘱她过几天元宵节记得回家，谢佳禾一一回了收到。看着朱叶来八卦昨晚上有没有新进展的消息，她刚打上“我把他shui了”又删了换上“没有”发出。谢佳禾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朱叶说，要是被朱叶知道他们419，她能把民政局给他俩搬过来要陈图南负责。但他们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陈图南对她什么看法她也不知道。想来想去还是装没发生这回事最可行了。朱叶那边得到回复又开始说教“机会是要自己争取的。现在好男人可不多了......”谢佳禾发了一些表情包敷衍过去。
　　饭吃到一半，又有新消息弹出，是陈图南发来的：“晚上一起吃个饭吗？”
　　谢佳禾现在是真的摸不准陈图南的意思了。说他喜欢自己吧，早上说当无事发生的时候他又应得爽快，说他不喜欢自己吧，这约饭邀请又是怎么回事。她还没想好怎么回复，陈图南的消息又来了：“正好把我们的事说清楚。”
　　这下谢佳禾是真不想去了，她现在想当乌龟自我遗忘，可想着他们的事再拖下去也解决不了，还是答应了去吃饭。陈图南问了她有没有忌口，报了几家店让她挑，挑好后去订位，又再次把时间地点发给谢佳禾。
　　晚上还是陈图南来接的谢佳禾。谢佳禾刚上车就看到副驾驶座上放着一捧玫瑰花，陈图南注意到她视线，把花拿给她：“送你的，本来以为你会坐前面的。”
　　谢佳禾接过花，一时也没反应过来；“送花干嘛？这钱还不如等会给我加盘小龙虾。”
　　陈图南愣了愣接道：“李秘书说约会要送女孩子花的。”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等会小龙虾也可以点的。”
　　谢佳禾这才脑子转过来：“约会？你和我？”
　　陈图南点了点头，想到她可能看不见，又回答了一遍：“对，我和你约会。”说完发动车子朝饭店开去。他本来就话少，谢佳禾是因为震惊到停止思考，两个人一路上也没交流。等到了地，陈图南帮她开了车门，她才回过神。两个人进店坐下，点了几个招牌菜。
　　等菜间隙，谢佳禾迟疑着开口：“你刚刚说...约会是什么意思？”
　　陈图南拿起湿巾擦了擦手：“你早上不是要我负责吗？我想了想，当你男朋友应该是负责方式的一种。”
　　谢佳禾听完这话忍不住红了脸，小声嘀咕道：“我还没答应你，怎么能叫约会呢。”
　　“你不是答应和我出来吃饭了吗？这还不算答应？”
　　谢佳禾忍不住呛他：“你都没表白呢！”
　　陈图南一脸疑惑：“送你18朵玫瑰不算表白？花店老板和我说这花语就是表白的意思啊。”
　　谢佳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到底算默认两个人在一起这件事了。正好菜也陆续上来了，两个人一边吃着一边聊天，聊得是最近的生活情况。大多数时候是谢佳禾说，陈图南听着，偶尔回答一下她的问题。
　　吃完饭陈图南问她想不想去看电影，谢佳禾昨晚上就没睡好，今天又搞卫生，现在只想回去躺着，于是两个人第一天的约会就是吃了顿饭。回去的车上，两个人继续聊着刚才没说完的话题，谢佳禾数着花，开口道：“你当年要是也会送礼物逗我开心就好了。”
　　这话一出口，车内的气氛又沉默了起来。两个人当年谈不上和平分手，再加上还隔着第三个人，当年的事实在不是一个好话题，至少现在两个人不能心无芥蒂地谈论。陈图南听她谈到当年的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着开车。
　　谢佳禾今天脚已经不肿了，只是踩下去还微微有点痛。陈图南把她送到了家门口，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佳禾，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知道你还有误会，但我希望你能信任我。”
　　谢佳禾听完点了点头，开门进屋了，也没让陈图南进来。陈图南在门口站了会，转身下楼走了。
　　谢佳禾回到家，窝在沙发上发呆。想到陈图南最后那句话，陷入回忆里。
　　当年的事，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我就去不成幼儿园了，ssfd，不知道会不会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