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她的企鹅先生》二十三廿

29、第29章

　　【47】

　　林绾绾这一生收到的最大的惊喜是由惊吓转变而来的。

　　这一天和往常也没有什么不同，她才把衣服洗完晾在院子的长绳上，就听到一声爆炸从耳边炸开。

　　大团的烟雾从天空骤然升起。

　　然后是巨大的枪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所有人纷纷逃窜。

　　“请问发生了什么？”她跑到附近的街道上，问正在努力奔跑的一个老阿婆。

　　她的声音被埋没在人群中，没有人理她，大波大波的人流与她擦肩而过。

　　这是暴乱吗？似乎比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逃离是不可能的了。

　　她跑回房子，抱起哭闹的贝茜，着急的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又一圈。

　　奥斯瓦尔德怎么还不回来。

　　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嘈杂声和连续不断的枪声，一声接着一声，甚至哪里还有炸弹在爆炸。

　　她才开了窗子，就看到一架飞机从天空坠毁。

　　我慈爱的上帝啊，这才一个小时，哥便谭处于一片混乱中。

　　她觉得这一定是在做梦。

　　转念一想，忽然感觉昨晚奥斯瓦尔德表现非常奇怪。

　　他把她拥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然后说 ，
　　“绾绾，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我做了什么，你要记住。我爱你。我永远都爱你。”

　　奥斯瓦尔德确实喜欢卖弄深情，因此绾绾当时没有多想，如今这局面她的思想不由得她控制。

　　那深情告白，像极了生死离别的话语，联系到今天的暴乱，明明一副慷慨赴死的节奏啊！

　　越想越害怕，心里乱成一团糟。

　　然而，不合时宜地，怀里的小贝茜突然咯咯笑起来。

　　“你到底在笑什么啊？”绾绾急得眼泪都要流下来。

　　＊

　　战争持续了近三天三夜，期间奥斯瓦尔德回过一个电话，只是告诉她在屋子里不要出去，千万不要出去，那里是安全区，他保证。

　　他的说得紧急又迅速，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

　　绾绾要恨死他了。

　　听这口气，他一定是在某条路上重蹈覆辙。

　　“该死的奥斯瓦尔德！大骗子！混蛋！”

　　她气愤的将被子枕头全扔下地也无法散尽怒火。她看了一眼熟睡的贝茜，要不是有了孩子，她现在会毫不犹豫的冲出去，他不想要命，她就陪他一起！

　　情绪到了崩溃的边缘又忍不住哭泣。

　　别无他法。

　　【48】

　　又下起了雨。
　　滴滴答答，不温不火，粘腻又绵长。

　　夜幕降临的时候，爱德突然冲了进来。

　　他推开门，气喘吁吁，身上得体的绿色西装染尽灰尘，残破不堪。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抬起头来，问，奥斯瓦尔德呢。

　　“他……”吞吞吐吐。

　　“他在哪？！”

　　接近歇斯底里的，那一声尖细质问快要划破耳膜，她抓住他的衣领，哭红的双眼盯着他，这一场销烟大战尼格玛都没有害怕，然而现在这个女人快要把他吃掉。

　　他的双腿在颤抖。

　　“绾绾，那个，你先冷静下哈。”

　　甩了他便出门而去。一路跌跌撞撞，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市里那条街的。

　　她浑身都止不住颤抖，可能真是的太害怕了，在路上摔了跤，趴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

　　全身上下被剥削抽离了般，没有一点力气。

　　抬头四顾，满目硝烟弥漫，漆黑的夜幕与茫茫大地连在一起。

　　横尸遍野，破败的建筑物，飞机残骸就在不远处，碎片纷飞，触目惊心。

　　这一定是一场梦吧。

　　对，是梦。

　　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天地颠倒，头晕目弦。

　　天与地交相汇合，所有的黑暗朝她展臂拥抱。

　　视线模糊间，她望见远处那高高的废墟之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然后，那个身影朝她走来。坐到她旁边，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

　　他就这样坐在地上，抱着他的女人，看着破败不堪的黑暗之城，浓雾在空中弥漫。

　　绾绾问:“这里是地狱吗？”

　　他嘴巴贴着她耳边，低声笑了笑，“没错亲爱的，欢迎来到地狱。”

　　他的声音极具有魅惑力，林绾绾这才发现，他的装束和以往很不一样。头发高高束起来，从头到脚一身黑，长筒黑皮靴，一副黑墨镜，一把长.枪。

　　她看着他，看着看着，突然将他抱住。

　　眼泪从眼眶流出来，抽噎不止。

　　她以为她的企鹅先生死掉了。

　　“绾绾……”

　　他在想，他要怎么告诉她，这个长长的计划。就在三天前，他和戈登谜语等人联手，全副武装，组成哥谭最帅F4，肩并肩地站在街垒上，为拯救这个城市而慷慨赴死。

　　他还没说，接下来林绾绾的动作叫他疼得叫出了声。这个埋在他肩膀哭泣的女人突然发疯似的，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

　　“啊……”他吃痛嘶叫一声，震惊地去看她，眼睛里充满不可置信，“你做什么？”

　　她红着眼，倔强地盯着他:“我生气，特别生气！”

　　下一秒，他把她扑倒在地，像一只野兽吃食一样对她，粗暴地咬她的嘴巴。禁锢在身下，叫她毫无反抗之力。

　　苍茫夜色之下，哥谭的大地一片狼藉，他就这样待她。直到她把脸憋的通红，喘不起来过气来才饶了她，“我这人，有仇必报。”

　　她羞恼到极致，想说什么又想不到词，嘴巴永远都说不过他，委屈的不行。
　　“奥斯，你真的，真的是太坏了。”

　　她只说出来这么一句。

　　他忍俊不禁笑了笑，用带有薄茧的拇指蹭蹭她红肿的嘴巴，悄声说，“让你久等了。”

　　这句话表面的意思是，这三天让你担惊受怕，对不起。
　　另一层意思是，陪我受苦的日子已经过去，如今一切回到原点。
　　于是，他说，让你久等了。

　　他伸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笑意盈盈，“走，回家。”

　　很久之前的林绾绾就算是在屠宰场见到杀猪都会吓得昏死过去。
　　现在的林绾绾，被他牵着走过横尸遍野的街头，脸上毫无惧色。

　　她知道，她爱上了一个罪犯，一个真真正正的罪犯。

　　一个自私狡诈、杀人无数但又良知未泯的罪犯。

　　她就这么，亦步亦趋跟着他。

　　“大房子可以住人了？”

　　“当然。还不止这些呢。”

　　“所以你现在又手握兵权，掌握哥谭地下不可告人的黑暗势力了吗？”

　　“没错。你老公就是这样的大佬。”

　　“戈登做了局长。”绾绾问，“你帮助他清理这座城市的污垢，所以他有权利给你这个报酬。”

　　“嗯？”

　　“啧啧，真是一笔不错的交易啊。”

　　“喂喂，林小姐，我发现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他说，“你还是笨一点吧，笨一点比较可爱。”

　　她望着天空，长叹一声，又带着调侃似的语气，“和企鹅先生在一起的日子，真是太有趣了，就像过山车，一上一下的。还没完没了。”

　　“这就是生活。亲爱的。”

　　她忽然想起来，他曾经和她说过，他童年暗淡，受尽欺负。有一次他不惜花光所有零花钱去饰品店买了一个企鹅雪景球作为礼物，大跑过去给妈妈看，说“妈妈，你看这个小企鹅是如何在雪地里迷失又重新找回自我的。”

　　绾绾想起来，心里酸酸的。

　　天寒地冻，浓雾深重。

　　“奥斯，我冷。”

　　她说，然后奥斯瓦尔德就把外套脱给她。她不依不饶，把手伸过去，“我要暖手。”

　　他就给她暖手。

　　她看着他，她的企鹅先生，一点也不高，还有一条腿是跛的，尖尖的鼻子看起来阴郁又不近人情。

　　所有人都讨厌他，只有她知道他有多好。

　　不知怎么了，越想越心疼，嗷一声，没出息的哭了。

　　“怎么了？”

　　“呜呜呜……为什么他们都欺负你！你明明那么那么好呜呜…”

　　“亲爱的，没人欺负我。”

　　“有！就那个叫马尼罗的长得像死猪一样的臭男人总吓唬你！还有十二年前那个巷子口的男人对你特别粗暴！你小时候你同学也都欺负你！还有，还有我好多都不认识的……”

　　抽嗒嗒，抹眼泪。

　　奥斯:“……”

　　怎么又想到这个了。

　　再说了，马尼罗已经被他弄死了。

　　“好了，不哭啦不哭啦，现在没有人敢欺负我了。”

　　他为她擦干眼泪，像哄孩子一样。

　　“亲爱的，我还有一个惊喜没给你呢。到时候哭还来得及。”

　　“什么惊喜？”

　　“你猜。”

　　“戈登还给你了别的报酬？”

　　“不对。”

　　“那是什么？”

　　……
　　“你发财了？”
　　“又当上市长了？”
　　“你给爱德介绍对象了？”
　　“等等，你不会要去中国旅行吧？”

　　……

　　“好吧。”最后她认输，“我猜不到。”

　　他把手伸进口袋，往里面掏。

　　“天，你不会真的买了去中国的票吧？”

　　掏呀掏，他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盒子。

　　＊

　　“绾绾，我欠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他拿出戒指，单膝下跪。

　　宝石蓝的钻石戒指在月光的映衬下熠熠发光，一如他盛满深情的眼睛。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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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德抱着贝茜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好意思的打扰一下下，你俩这孩子……还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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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篇正文就先到这里啦，之前写过一些零散的片段，会整理整理当做番外放上来~~
　　主线故事有没看够的宝宝吗？？续文来了:隔壁《你我相距二十五个圣诞节》，主角小谜语，鹅和绾都会在里面！！！已经开坑，去看看小谜语吧，孩子太冷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