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情关》怠若

3、一步步的算计

　　我感受着阵阵热浪，与荒泊和洛泽言一起坐在火堆旁边。我凝视着火焰，揉着自己酸痛的脚腕。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问：“泽言，你会作诗不？”

　　洛泽言一愣，说：“姐，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因为眼前的氛围合适啊！这还用问！而且不是说古人擅长作诗嘛，好歹你也是半个古人吧！

　　不过这话不能说。

　　我想了想，说：“因为我常常见村里的夫子教童生读书，都是要求作诗的，我想着你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应该比他们作的都要好吧，所以想听听。”

　　洛泽言略一犹豫，正当我以为他不会，心里有些失望的时候，他说：“家里确实给我请过夫子，但我没有什么天赋，如果姐姐你不嫌弃，那我就献丑了。”

　　我忙摆摆手，暗自惊喜，作出山村寻常少女该有的反应：“泽言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作的诗肯定比一般人的好。”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洛泽言腼腆一笑，说：“姐姐出题。”

　　我苦思冥想，良久才说：“就以《咏烛》为题吧。”

　　我本来想让他以《咏火》为题的，但总觉得怪怪的，就换一换。

　　洛泽言点头，扫了一眼火焰，吟诵说：“夜深月寂寥，烛火侵云霄。饮纸应为洁，入心应静悄。喧浊楼躁影，对镜怨孤芳。本是清明者，岂凭工巧高？”

　　出口成诗。。。。。。

　　而且意境还不错。。。。。。

　　我不由暗自震惊，这个系统未免也太强大了！

　　只是，我不可以透露出任何的不对劲。

　　我撇了撇嘴，装作听不懂的模样，说：“算了，反正我也听不懂你在说啥。”

　　我扭过头，冲荒泊说：“荒泊，肉烤好了吗”

　　荒泊有也无奈的看着我，然后掰下一根兔子腿递了过来，说：“小心烫。”

　　我随意的应了一声，接了过来，下一刻就抓不稳了。

　　我一边抽气一边换着手，险些把兔子腿掉在地上，十分狼狈。

　　荒泊眼中闪过促狭的笑意，但很快被他压制下去。很明显的，碍于我目前比较“高级”的身份，他不能明目张胆嘲笑我。

　　好小子！我暗自生气，也不知道是在气自己，还是在气他。

　　“泽言，”我慌慌张张说，“你先帮我拿一下。”

　　洛泽言十分听话照做了，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看着荒泊，有些尴尬：“那个，你给我招一下雨，我想冲一冲手，我怕烫伤了。”

　　荒泊捏了一个诀，我临时补充说：“对了，千万要冷水。”

　　荒泊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一阵急雨临时降下，刚好只冲洗到我的手，我心里得到了安慰，油然而生出一种感动来：果然是自家的小白虎！

　　手指上一片冰凉，我确信不会有事之后，就让荒泊把雨停了。

　　但当我看着洛泽言的手的时候，一种愧疚感席卷而来。

　　他的手已经红了。他向来是娇生惯养的，比我都娇贵。

　　我没想到洛泽言就算是疼也一声不吭。

　　我捏着兔子腿，复杂的看着他，道歉说：“对不起，是我没想到。。。。。。”

　　洛泽言摇了摇头：“姐，我也想为你做些什么。”

　　我强自按捺住心底萌生的感情，他只是一个NPC，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赵碧玉，而不是我花久雨，换了任何一个顶着赵碧玉名字的人，只要触发了这个情节，他都会这么做。我绝对不能对一个NPC生出任何感情，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当然，如果对这么一个小孩产生爱情。。。。。。那我绝对会鄙视自己的，我只是举个例子。

　　仅此而已。

　　荒泊同样用雨水给洛泽言冲洗了一下手，我忽然觉得有些。。。。。。杀鸡用牛刀了，不过物尽所用，不用才是浪费。嗯，没毛病。

　　烤着火，吃着兔腿，我心情渐渐愉悦起来。

　　咱们别的本事没有，调节心情的本事还是有的。也亏得咱们自我调节能力足够强悍，否则估计早就疯了。

　　无论面临什么情况，我都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调节好心情，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努力把一切都把控住，争取让形式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就算突然把我送进了游戏里，我也要站起来，面对一切挫折。

　　我正在啃着兔子腿，突然看见了一个少女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树林里。

　　我想了想，暂时装作没有看到。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她。那是一个穿着打扮简单朴素又有些狼狈的小姑娘，其他的细节都看不清楚。

　　我记得小灵说过会有一个重要人物出现，应该就是她了，但不清楚是敌是友。如果是友，那倒无妨，如果是敌，我把她叫过来可不就是引狼入室？但敌在明我在暗的话，似乎也不太有利，可放在眼皮子底下，我也不确定能看住她。荒墟的敌人，我应付不来。

　　但是。。。。。。我看了看荒泊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睛，对方。。。。。。应该认不出我们来吧？可万一对方有什么特异功能，能看穿呢？例如嗅气味什么的。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洛泽言问我，说：“姐，你在看什么？”

　　我弯了弯唇角，说：“在看那边的树叶。”

　　“啊？树叶？”洛泽言有些诧异。

　　荒泊也诧异的看着我。

　　我嗯了一声，故弄玄虚：“那边的树叶下面，有一个小姑娘。”

　　不如主动一些，由我来推动情节发展。

　　只是这选择框怎么没弹出来？

　　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选择框就已经弹出来了：一个可爱的少女出现了，你的选择是：信任她，邀请她共进晚餐╲赶她走╲让她过来，提醒荒泊和洛泽言小心提防她。

　　我犹豫了，想了想，把小灵叫了出来。

　　小灵笑眯眯的看着我，问：“花久雨，你想问什么？”

　　我想了想，问：“荒泊对我的好感度是多少？”

　　小灵掰着手指，说：“你的耐力和乐观让好感度一共上升了4点，目前是11点。”

　　11点，无论是什么消息我都买不了。

　　小灵顽劣一笑：“现在，你要问洛泽言的好感度是多少了吗？”

　　我想了想，问：“我想知道洛泽言的身世，需要多少好感度？”

　　小灵说：“如果特殊，就需要20点，如果你已经知道了，首单优惠，就需要10点，但你需要先拥有20点才能问。”

　　还有首单优惠。。。。。。

　　我哭笑不得，又问：“我想知道每个选项对应的结果，需要多少好感度？”

　　小灵说：“每个20点，总计60点，首单优惠，需要40点。”

　　我想了想，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知道关于我进入游戏，你们的身份，以及为何会进来又如何出去的一切，需要多少好感？”

　　小灵表情一僵，说：“未知，正在计算。”

　　什么鬼？！我忍不住抓狂：“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灵的声音有些机械化：“计算结果已经出来了，总计2000点。”

　　2000点。。。。。。

　　我顿时怒了：“不是满了才100点？就算平均除开，每个也都要700点！这不是明显坑人？”

　　小灵低下了眼：“不，可以达成。”

　　我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滔天情绪，说：“分别是多少？”

　　小灵愣了愣，反应过来我在问什么，犹豫片刻说：“第一条1点‘不知所起好感度’，第二条5点‘不知所起好感度’，第三条1880点好感度。”

　　这回换我愣住了：“不知所起好感度？这是啥？”

　　小灵说：“这个问题需要好感度20点。”

　　该死！这也要好感度！

　　无能为力的感觉油然而生，我竭力克制自己的胃疼，然后作出了最后的决定：“洛泽言对我的好感度是多少？”

　　算了，我的节操早就喂狗了。

　　我也可以安慰自己说，小孩子的好感度当不得真，只是普通的好感，平时也说对谁谁谁的好感呢，或者说骗自己这个洛泽言肯定有问题，肯定不是小孩子。

　　但是，我做不到这么伪善。

　　我承认，现在的我——很卑鄙。

　　我已经在心里许下了一个诺言，而我却自私的为了性命背弃了。我甚至心想，反正其他人都不知道，当不得真。可我无比清楚，我知道。

　　如果没有许过这个诺言，或许我的心里会好受一些，毕竟我是受害者，这里的人除了我都是一些NPC，我大可以不必顾忌。

　　可我既然许诺了，那我就……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呵，人类的虚伪……

　　我一面唾弃自己，一面等待着小灵的答案。

　　……

　　小灵毫不惊讶地说：“一见钟情，40点。不知所起，1点。总计41点。”

　　她话音刚落，就一脸惊悚：““一见钟情”再加“不知所起”！”

　　我心底洋溢着不安的喜悦，勉强按住，又问出一个与之不相干疑惑：“我怎么还会触发“一见钟情”？”

　　小灵嘴唇直哆嗦：“我上一回说过，每一个人物，都有无限趋近于零的几率触发“一见钟情”，档次分别是20，40，50，60，80，85，越高越难。洛泽言的“一见钟情”比较容易触发，我原以为……你有可能触发20档的……”

　　我保持着冷静，问：“一点“不知所起”能回答我刚才的哪个问题？”

　　不怪我，我也不是什么天才，记不住很正常。记不住，不代表我没有用心。

　　小灵回答：“你可以知道你为什么会进来。”

　　“成……”

　　小灵连忙阻止：“别！”

　　亏的我说话时慢了几拍，有我反应的余地，否则那个“交”字就已经出口了。

　　我问：“怎么了？”

　　小灵劝告：“交易的时候一点“不知所起”可以顶替20点好感度，你想想再说。”

　　她……我眸光暗沉，她在害怕。

　　怕什么？

　　可是，我没有多少叛逆心里，我清楚，没有交易的时候，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可一旦交易了，就不能反悔了。

　　我犹豫再三，最终放弃了，但是每个选项的答案我肯定要知道，于是我说：“我用40点好感度，告诉我每一个选项分别对应什么？”

　　小灵似乎松了一口气。

　　说她“似乎”，是因为她压根没表现在外。我暗自揣测，这个系统异常人性化，但实际上并不是人，情绪外露只是因为她没有反应过来。但她毕竟不是人，所以她可以完美压制。

　　可惜，她碰上的是我。我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依照他之前的表现，她是应该松一口气的，所以她也没有让我失望。就算她不会表露在外，可我依然窥见了她片刻的机械化的表现。

　　有了答案再找根据，往往更加容易。

　　我又折回去考虑为什么我问洛泽言的好感度时她为什么会毫不惊讶了。也许那个时候她就在掩饰情绪，不过她毕竟不是人，状态的相互切换需要时间。要不然谁会在正常交流的时候突然短路？

　　等等，我似乎遗落了什么问题。

　　是……100不知所起好感度＝100好感度×20＝2000好感度！关于如何出去，需要1880好感度＝1880/20不知所起＝94不知所起！

　　对，所以，我要想出去，就要完全攻略一个角色！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就是“不知所起”的意思！

　　难怪小灵说可以达成。

　　只是，这未免太难了，万一出师未捷身先死怎么办？

　　所以，还是要修炼啊！

　　好在我有神兽内丹，暂时还有荒泊的保护。

　　综上所述，我目前最紧要的事就是修炼。就算我保住了性命，可等上一二十年以后没有完全攻略一个角色，估计也就相当于游戏失败了。而游戏世界里，我一个人类绝对不是被包容的对象，下场……无从想象。只能期待系统是严格遵守游戏规则的，否则我得罪了系统的话……不，系统不是人，哪来的那么多真情实感！

　　所有思考，只在片刻之间。

　　小灵说：“嗯。洛泽言的好感度扣除40点，剩余1点。”

　　“选项一：信任她，邀请她共进晚餐。导致结果：少女会偷走荒墟的内丹。选项二：赶她走。导致结果：少女会怀恨在心，暗下毒手，你们之后的道路会危险重重。选项三：让她过来，提醒荒泊和洛泽言小心提防她。导致结果：荒泊会怀疑你的用心和身份，并在十天之内发现你不是赵碧玉。”

　　我皱眉：“不能有我提防她？”

　　小灵理所当然的说：“你防不住她，所以这就归在了第一个选项里，导致的结局是一样的。”

　　这该怎么选？！没有一条是所谓的正确答案！

　　我顿时犯了难。

　　丢了内丹，等于要了我的命，第一条绝对不行；我只是普通人，能在荒泊眼皮底下偷走内丹的人我绝对防不住，第二条也不行；如果荒泊发现我不是赵碧玉，那么他肯定会对我生出杀念，我也不可能在十天之内刷够荒泊的好感，但我可以逃走，这就意味着我必须尽快吸收掉荒墟的内丹，但荒泊怀疑我，我却必须在他的帮助下吸收内丹，只怕……第三条，似乎也行不通。

　　但是，我必须选一个。

　　似乎，只能是第三条了。

　　我按上了第三个选项。

　　我不会选第一个，因为失去了内丹，我就很难快速成长，就算修炼歪门邪道那也需要时间，而吸收荒泊的内力，一来我做不到，二来他也不会同意。我也不会选第二个，因为如果拒绝，这笔账肯定记在我头上，我就危险了，谁让我先开的口，如果其他人被连累了，这也算是我的错。如果是第三个，或许我尚有一拼的实力。荒泊怀疑我，那我就竭力让他暂时信任我，怀疑之后是要求证的，如果我竭力一博，信任度曲线应该呈现两头低中间高的趋势，我要抓住他信任度最高的那一刹那，让他帮我吸收内丹。吸收完成了，我就逃跑。荒泊毕竟年幼，好对付。

　　时间恢复流逝，我的心情却变得沉重了。

　　我不动声色的说：“来者是客，这位姑娘和我们一起吃吧。”

　　小姑娘犹豫不决：“我……可以吗？”

　　荒泊正打算说什么，我冲他摇摇头，转而说：“当然可以。”

　　我确定这个角度不会被那小姑娘看见，就用唇语对荒泊说：“提防她。”

　　荒泊眸光一沉。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答案，只怕我会以为他是对那小姑娘产生了警惕，而不是怀疑到了我头上。

　　小姑娘踟蹰一下，还是走了过来。

　　通过选项，我也大概了解了她的性格。别人对她好，她会以为别人好欺负，别人对她稍微有点不好，她就又会怀恨在心，锱铢必较，睚眦必报。

　　这是绝对的小人，连感恩之心都没有。但好在她不是荒墟的敌人，没有强悍到对付不了。也意味着我们并没有暴露——起码没在这小姑娘面前“暴露”。

　　带上引号，是因为这也谈不上暴露，就算人家知道了，也不见得会下死手，顶多贪图财物——例如内丹。

　　我笑眯眯的让她坐在我旁边，洛泽言就在我的另一侧，荒泊隔着火堆看着我们。

　　我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里？”

　　小姑娘盯着火堆，让人怀疑她是嘴馋了想吃烤肉，不过我更愿意相信她是在做个样子，顺便避开我窥探的视线。

　　小姑娘说：“我叫薛玉，是东鸣县的人，家乡发大水，我和家人一起逃了出来，然后失散了。”

　　我明目张胆地细细打量她。

　　她穿着棉布衣裙，一身素色，头上勉强插着一根木簪子，灰头土脸的。

　　我对她介绍说：“我叫赵碧玉，那是洛泽言，京城人，对面的是我族兄，叫赵荒泊。”

　　这时候肯定不能说荒泊是我弟，因为荒泊年纪看起来更大。

　　二人对她点点头，表示礼貌。

　　我说：“荒泊，给她洗洗手，一会儿吃烤肉。”

　　荒泊应了一声。

　　薛玉一脸迷惑，当将下了雨的时候，她的表情就彻底变了。

　　很好，我就是要一个威慑作用。

　　不过这两人终于是暴露了本来面目，一个个对这小姑娘都没有多么热情。

　　荒泊也就算了，他是神兽，对凡人没有多少耐心很正常，可这洛泽言是怎么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有了无数猜测。

　　薛玉勉强笑了笑，说：“赵公子好生厉害。”

　　荒泊正想应付两句，我却抢着说：“薛姑娘不必自谦，你也不赖。”

　　可不是嘛，这一双手细皮嫩肉，哪像一个穷苦人家的姑娘？

　　薛玉叹息说：“我们薛家本来也是供奉神兽髄雀的大家族，我家虽然只是旁支，但日子过得还行，可是我却没什么天赋，学啥都学不会，哪里当得起赵姑娘一句称赞？”

　　哟，这是主动解释了？

　　虽然看上去主动权在我手里，是我压制住了她，但是这个系统会通过改变NPC的行为或者是其他手段进而控制我。

　　我徐徐笑了，我相信她的话有一半是真的，她肯定是与那个髄雀有牵扯，至于另一半，信不信都无所谓。不过我可不会傻的自报家门。

　　我说：“哦，这样啊。”

　　薛玉尴尬的笑了，似乎是没料到我这么不配合。

　　呵，我可是出了名的不给面子，别指望我会按套路出牌。

　　我说：“荒泊，给薛姑娘撕一块肉。”

　　荒泊撕了一根兔子腿递了过去：“给，薛姑娘。”

　　薛玉一边道谢一边接了过去。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见洛泽言也打算吃兔子肉了，就拍掉他的手说：“阿言，烤肉太油腻了，你还是别吃了，少一顿没事。”

　　万一被下毒了怎么办？

　　这可是游戏，万一为了体现薛玉下毒的本事而说是人家下毒神不知鬼不觉，所以就算我们没看见薛玉下毒，烤肉上也有毒，那可就糟了。

　　洛泽言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地点头：“哦，好。”

　　薛玉动作一滞，她该不会是以为我们下毒了吧？也有可能是她看出来我们在提防她了。

　　我借口说自己要和荒泊去再捡一些柴火，把荒泊拉上走了。

　　洛泽言现在也不能信任了，他对我的好感度只剩下了一点，这几天他可以信任的表象必须去打破。

　　我把荒泊拉到了不远处的树林中，确定对方听不见我们的声音

　　我的目的十分明确，一是要告诉他薛玉有鬼，二是要让他信任我。

　　荒泊疑惑：“怎么了？为什么要。。。”

　　我抬抬下巴，压低声音说：“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轻信于人独自过来？否则她早就在衣衫整洁的时候就出事了，肯定有问题。而且她一开始说自己是县城里的人，那么她要么是穷人，要么是富人，如果是穷人，那她的手为什么会没有一点茧？如果是富人，这里又没有战乱，也没有匪寇，就算是天灾，她也应该衣着华贵前呼后拥，就算走失，也不可能是一身棉布衣服，戴一支木簪子，可偏偏她就是。你不觉得她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