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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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真好啊。”
秋原唯推开窗户深吸了口气，眉眼舒展开来。
今天是她进入大学的第一天。
目光往下，在阳光照耀下愈发耀眼的白发男人正站在街灯旁朝着她招手，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她同样的回以笑容。
这个人叫做五条悟，年二十八岁，在一所高中当老师。
——同时也是她的男朋友。
已经交往两周了。
除了在交往第一天强硬的要求在她家留宿，最后不得不在客厅收留他一晚这件事以外，其他方面都无可挑剔。
各种方面的。
“早上好，Satoru君。”秋原唯走出公寓，和早已经在门口等待的五条悟打了声招呼。
听到这个称呼，五条悟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听起来好像公共电话亭里的‘Satoru君’，就不能不加敬语吗？小唯。”他一边抱怨一边牵上秋原唯的手。
“唔，那叫‘五条san’也是可以的哦。”秋原唯从善如流道。
五条悟立刻又觉得‘Satoru君’亲切起来了，“那还是叫名字吧。”
交往的好处有好的也有坏的，坏的是和他交往之后秋原唯就从诅咒绝缘体变成了可以看见诅咒的体质，这一点他猜测和她死后会变成咒物应该有关系。
但好处是，他可以无论什么时候都呆在对方的旁边保护她，而且不用再隐瞒关于咒术的事情。
借这个为契机，顺道把秋原唯家里的那群定时炸弹给处理了。
嗯~从那之后心情一下子舒畅起来了。
“今天你不用上课吗？高中也该开学了吧。”
秋原唯奇怪的看着五条悟，就算是老师这时候也该去报到了才对。
“嘛，迟到那么几分钟不碍事的。”五条悟不以为意的说，“送小唯安全抵达大学比较重要。”
为了避免小唯被咒术界盯上而信任诅咒绝缘体这一毫无根据只凭经验的说法，不给小唯任何防具，这是他之前无数次重复最大的错误。
这次不会了。
大龄童颜的男朋友过于粘人是什么体验呢？秋原唯想，倒不至于觉得烦人，只是感觉对方有些过于没有安全感了。
无论何时都要紧握的手，离开视线后强硬的要求‘随时汇报异常情况’……
但一旦和最近发生的事情结合起来看的话，也并不是不能理解。
比如现在。
大约有四五只长相奇异的诅咒快速的朝着秋原唯爬来，但连十米都靠近不了，就干脆利落的化作了碎末。每当这时，五条悟就会贴心的捂住自己刚刚才能看见诅咒不过两周的女友的眼睛，以防引起她的不适。
睫毛轻轻颤动，像是一把细小柔软的刷子刷过五条悟的手心。
有些痒。
“还没有好吗？Satoru君。”秋原唯是京都人，说话时发音比较慢且音长，风雅又好听。尤为喜爱的五条悟曾经特意去了解过，但并不是所有京都叶都是这样说话的，继续调查下去时，发现对方一些用语更接近‘御所言叶’。
这种言叶以前在宫廷中使用，现在只剩下一些极为传统的寺庙、神社还会使用了。
他曾经好奇的问过，但小唯对此并不深谈。
五条悟漫不经心的祓除着几乎算得上是‘人山人海’的诅咒，一边思考现在关系是男女朋友时，秋原唯是否会和他讲一些更私密的事情。
昨天才把这一块区域祓除干净，今天又来了这么多……
五条悟忽然说：“小唯，想不想再念一次高中？”
说完，他就感觉到手心一片酥麻，即使看不见也可以猜到秋原唯此刻正困惑眨眼的模样。
秋原唯得有自保能力，至少得有活到等他过来的能力。
“是Satoru君之前和我说过的那所咒术高中吗？专门教学咒术的。”
“是哦，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五条悟语调轻松的说，“不心动吗？”
秋原唯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语调轻缓的说：“好啊。”
——没想到可以成功的。
五条悟侧过头去看不远处的大学：东京大学。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身为孤儿的秋原唯考上这所学校有多艰难，入学后又有多努力。那是他每一天都看在眼里的不可辩驳的事实，但现在只是因为他说了一句话，就轻而易举的放弃了。
秋原唯看不见五条悟的表情，她伸出手摸索着拉住他另一只手，脸上依然是温润的笑容：“我相信Satoru君。”
「我相信五条先生。」
不是第一次听见了。
五条悟低笑了一下，“啊，小唯一直相信我就可以了。”
是什么理由一直坚持下去的？除了作为‘五条悟’这个人以外，就是秋原唯无论多少次都对他始终不变的信任。
永远、永远的无条件的信任他。
这种信任是无理由且反常理的，却在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中，无数次的抚慰了他的灵魂。
“那今天就不是办理入学手续，是‘休学手续’了。”
秋原唯慢慢把五条悟遮住她眼睛的手拿下来，亲眼去看周围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有在深夜电视里才会出现的恐怖怪物层出不穷的扑面而来，但却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把它们消灭在十米之外。
“还好吗？”五条悟低声问。
秋原唯脸色有些苍白，她闭了闭眼睛才重新笑起来：“总要习惯的。”
五条先生是为了保护她，但她不能一直让五条先生保护。
处理完手续之后，秋原唯遗憾的看了一眼自己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大门，原本想着……她收回视线，第一次紧紧的回握住五条悟的手。
“走吧，‘五条老师’。”
特权就是被使用的。
秋原唯这个名字，早在前两周的时候就已经被写入了入学名单里。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秋原唯的年龄被改为了合适的十六岁。
好在她长相稚嫩，换上高中校服之后也没有一点违和的感觉。
秋原唯扯了扯很久没穿的制服裙，有点沉默：“说起来，我们这样算是师生恋吗？”
五条悟眼睛闪闪发亮，“是啊是啊，是不是很刺激？”
“稍稍有些背德感，”秋原唯顺着说了一句，左右看着这件宿舍，从外观到内饰都泛着一股传统的意味，书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清雅的花：“一定要住在学校宿舍吗？”
“我的公寓刚刚签了两年的合同。”秋原唯遗憾的说：“才刚刚布置好呢。”
日本的公寓租住可不便宜。
五条悟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头发，“嘛，以后约会时间晚了可以一起住过去，就不算浪费——”在秋原唯彻底不高兴之前，他及时刹住了车。
“额，我开玩笑的。”五条悟讪讪的转了话题，“我在学校的宿舍地址也带你去过了，想见我的时候随时可以敲门哦。”
一直皱眉瞧着对方的秋原唯这才笑了起来。
她喜欢五条先生也是因为这点。她自己的个性并不算强硬和外向，就算生气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合理表达，常常只能皱着眉生气，但此刻却有个人会为了你表露出来的些许不悦而收敛道歉。
她怎么会不喜欢五条先生呢。
“我需要准备一些什么呢？”
“不用，我已经给你都准备好了。”五条悟啧了声，“不过还是要去见校长一面。安心吧，小唯的话一定没关系。”
……
…………
——这所高中的校长真的很有意思呢。
秋原唯坐在宿舍里，安静的看着敞开的窗户。
夜蛾正道。
【怀抱着这样危险的体质，加入咒术高中的确可以更好地保护自己。但同时也会面临更危险的境地，如果有一天因此而死……成为咒术师拥有力量的你，吸引一方污秽，就此成为怨灵。】
秋原唯记得自己是如何回答的，她站在那里，身后是给予自己支持的五条悟，从未如此坚定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会用所学到的知识保护自己，同样的，如果真的遇到了无法抵抗的情景而死去……」
「我相信五条先生会好好把我祓除的。」
回答的中规中矩，夜蛾正道既没有表达不满也没有赞赏，就这样让她通过了。想来应该是五条先生提前打过招呼的原因，但是……最后离开时她发现五条先生生气了。
没有表现在脸上，甚至说话的时候也和往常一样，但是……怎么说呢，一种奇妙的直觉？
学校里有张开结界，所以轻易不会有诅咒……五条先生就暂时去忙别的事情了。
待会好好和他聊一下吧，总不能身为他的女朋友，连对方生气的情绪都照顾不好。
秋原唯抬头看着木质贴面的天花板，感到古旧的同时，也十分怀念。
她是在神社出生的孩子。
还是婴儿的她赤身裸体在一个下雪的清晨被人发现在神殿里，也没有任何人出入的痕迹，就仿佛是凭空出现一样。
被巫女抚养长大到十三岁，按照古礼举办了成人仪式。
——随后被赶出了神社。
对于现在的五条悟来说，来往两地之间执行任务所需要耗费的时间仅仅在于他的想法。为了秋原唯，他花了五分钟搞定之后就回来了。
他坐在一棵树上，遥遥的望着秋原唯打开的那扇窗户。
耳边是下午她温柔的声音，
「我相信五条先生会好好把我祓除的。」
五条悟隐藏在眼罩背后的眼睛轻轻阖上，别说祓除了，如果不是他，换任何一个人面对这样的情景恐怕早就已经疯了吧。
所以，能救秋原唯的只有他。
有且只有五条悟可以做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