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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心神伤 ...

  •   转眼间已是初春了!
      梅花开了,柳条发芽了,小草也伸了懒腰,满地到处是春的影子。

      晨色朦胧。
      我站在假山旁的亭子间,望着天空,望着身边的花花草草,不知不觉的,来到这里已有半年多了,日子过得好快,心里不禁自叹着。
      现下待在这里的日子应不多了吧?新年一过,我……便要走了!暗暗地叹笑一声。多么可笑啊!只记得那时候刚醒来的我每日都哭哭啼啼的,总是想着家,面对着京城满是陌生。可现在,我却已熟悉了这里的街道,开始怀念着这里的一花一木,一人一事。
      我从那时的淡漠变成了留念!半年了,不多也不短。我的心已在这里深深扎下了根。我的阿玛——瓜尔佳·阿士喜,我心中认可的父亲!他平日对我的照顾,平日对我的关怀使我对他已似待自己真正的亲人一样。在这一年里,我与阿玛的记忆是温馨的。

      那一晚,大年的三十夜,夜空是那样简单而可爱。
      那晚,阿玛与我谈了一夜。
      那一夜,我开始对这个老人有了新的看法。
      阿玛与额默在四十岁的时候才有了“我”,“我”是他们的心头肉。他们小心呵护着“我”,爱着“我”,不敢让“我”有一丝的委屈。
      于是,“我”便成了长白山赫赫有名的才女!
      虽然我并没有这样的记忆,只是听过这样的“我”的故事。可这样子,却已让我有了深深的感触!我想,我已融入了这里,虽偶尔想到妈妈和爸爸、姐姐时会哭泣,但我在这儿感受到了同样的亲情。“亲爱的爸爸妈妈、姐姐,小于在这儿不会孤单了,你们放心吧!”我笑着闭上眼。
      那个会诵读汉家诗的女孩儿;
      那个会作汉家诗词的女孩儿;
      那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孩儿;
      那个唱着歌儿也不会脸红的女孩儿!
      瓜尔佳·媛熙,就像一个精灵一样快乐地成长!

      噢!美丽的女孩儿,你是那么完美,那么欢快,那么喜悦!却……也躲不过三品官级以上所有旗人官员的女儿需参加宫里选秀的“厄运”!
      悲伤,忧痛,迷茫在我心头萦绕……
      为何?
      为何这个温暖的地方不属于我?为什么上天总是要给我换一个更加复杂的环境呢?天啊!你如此偏心?竟总让我饱受着苦楚,饱受着亲人一个个离开的痛?
      当阿玛说着那一句我不敢相信的话时,我手无顿措。
      我呆呆地站着,没有说话,我在想着我的命运为什么会如此坎坷不平?我不想再站立在陌生的环境中,我不想当我适应了一个地方的生活后,我又会惊慌害怕地去适应新的地方,我好累,我不想这样!

      那一天,待木儿扶我回屋时,我已是失魂落魄的样子,满脸的泪痕。
      “小姐,我去把饭端来。”木儿柔声道。
      我无力地摇了摇头,茫茫然的,“木儿,我不想吃饭。”
      木儿看了我一眼,神色焦急:“可小姐,您不吃饭不行的,会饿坏身子的……”
      我闭上眼睛,打断她的话,道:“木儿,你容我一人静一静吧!”
      木儿见我话已至此,只好掩门而去。
      我踉踉跄跄的走到床前,躺了下来,眼泪又地汩汩落了下来……

      走在一个雪地中,雪是那么地白,凛冽的风吹了过来,使我感到冷,一切是朦朦胧胧的,看着熟悉,却好奇怪,想着,难道是我回到的现代了吗?
      一个熟悉的人走了过来,是妈妈!
      她对着我微笑,那笑,好亲切,好慈祥!
      她一直对我笑着,笑着,使我从冷中走到温暖。
      我激动极了,扑了过去,可是,一霎间,妈妈却不见了。
      我急切的喊了声:“妈妈!”
      可四周却再无一人。
      忽然,雪地从白色变成了黑色,把我吞袭而去。
      我猛地坐了起来,才发觉这是一场梦。

      呵,不知在哪儿听过这样一句话:妈妈的心长在儿女上,儿女的心长在石头上。我不就是这样?每每只有到了有委屈有悲伤不能解决的时候,我才会想起妈妈的好。
      唉!
      ……
      “琬儿,你入宫是必要的事啊!阿玛知道你心里百般的不愿意,可这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咱们八旗的女儿都要进宫选秀的,琬儿,这是规矩,咱们不能破坏,让你去你姑姑那儿,不参加选秀,那是皇上的恩典,你要知恩!”阿玛那一日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上天对我,或许还有一丝丝怜悯吧!当我知晓我要进宫参加选秀,正害怕无助的时候,阿玛告诉我,我可以不参加选秀了。宫里的和娘娘,瓜尔佳和嫔——我的姑姑,阿玛的小妹以无儿女寂寞的理由请求,得到了康熙的许可,让我进宫里住几年,既不会直接破坏了旗女子参加选秀的规矩,又能使我在害怕中得到一丝丝安全的慰藉。

      不知不觉,我已站小半日,才发现自己一直没有移动过位置。我叹笑着,试着走几步路,双腿却已是麻了,只好慢慢地拖着脚回屋。

      站在窗前,手里拿着本唐诗,心,却不在书上。
      新的一年的到来,使原来寒冷一切都变得喜气了许多,而我,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入宫的来临将至,剩下在宫外的日子已是不多,就算是再多么地不舍,时间还是不停地走,离我进宫的日子只有越来越近。
      我害怕着这一切的发生,却无法阻止,多么可悲!
      ……
      “阿玛,琬儿走后,您还留在京城吗?”
      “不了,阿玛要回长白山了,那里还有许多事情要等阿玛处理。琬儿,在宫里切记要小心,要听你姑姑的话!”
      “阿玛,琬儿明白!”
      “琬儿啊!阿玛自小看着你长大,这如今你都快是大姑娘了,也要进宫了,阿玛真是有些不舍得你呀!”阿玛微皱着眉,略有些感叹道。
      “阿玛不是说琬儿在过几年便可回去了,到时阿玛又可看见我了。”我强笑着。
      “那倒也是。阿玛总不能一辈子都留着你。等你回去后,阿玛定会让你和……”阿玛话说到一半,却停了下来,改口笑道:“女儿长大了,便要嫁人了!”
      我疑惑着,很想问阿玛那下半句是什么!可却又不敢问。

      唉!不想了,越想这些越觉得无奈!我又有何办法呢!

      元宵节的到来,使这满城的喜气未散,反而更加热闹起来。这使我黯淡的心又随着元宵节变得欢畅。在这有着浓厚的传统节日的古代的气氛下,我对它的陌生好像又增添了许多熟悉。我想把这一切的精彩都看尽了,因为,这是最后了一个晚上了。

      天还没有全黑,可我却早已听到了外面震耳欲聋的炮仗声,也看到了把暗蓝色的天空渲染得五彩缤纷的焰火。阿玛今日很是意外的,竟然遣了木儿来说准许我独自出门。而我也早已是迫不及待地想出去看看这个热闹的场景!于是,我赶着忙催着木儿给我准备衣服,木儿只得快快地帮我侍弄着,让我一人出了府。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夜,万盏彩灯明亮生辉,各有各的精致巧妙。猜谜语赏花灯的才子佳人,他们在这里相会而结缘。一些女伴们结伴而行,手里拿着的花灯:诗情画意,惟妙惟肖。夜空中的焰火绚丽多彩,金碧相射。万众围观着,叫嚷着,到处都是喜气连连。隐隐约约,我还听到了街那边传来的歌舞声,歌词中似是在赞美着元宵夜的美好和欢欣。“一曲笙歌春如海,千门灯火夜似昼。”诗中的一切说尽了今夜的热闹。

      我站住了脚步,远眼望着,如旁观者一样看着今夜的美。今夜的人儿,无不是欢笑的。而我呢?我涩笑着低下了头。

      回头不经意的望。

      却,让我看到了意外的人!

      这,可是蓦然回首,他在灯火阑珊处?

      一袭白衣长裳,那如玉般精致的脸庞,却因他的淡淡然然,而显得是一种脱离世俗的朦胧美。

      我淡淡一笑,只是望着微点了头,没有言语。

      脚步并未遂自己的心愿,只好走上前去,强拉了个笑:“竟遇着了公子了!”

      他嘴角含着笑,眼中最深处却好似没有笑意。

      “今夜只想出来走走。”他缓缓走着,我也礼貌性地跟了上去。

      默默地走着,一边观赏着花灯,一边望着天空的烟花。我不禁展颜一笑:“这么美的夜色不来看,便是可惜了!”

      “京城的节气的确与他方不可比,繁华似锦。我今夜要是没来,岂不错过了?倒是枉费来京城一趟。”他若有若无的笑意亦淡淡展开来。

      我抬眼望他,疑问道:“你也是第一次看的?”

      “是,明日便要回去了。”

      我心下有些可笑,两个陌生的人处境竟是一样的。

      “我也是。”我摇头叹气道:“明日,我……就再也见不到了。”

      身旁的花灯卖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摆着一个个玲珑剔透的宫灯。只这里的灯有些特别,竟都没有字画,只是雕工精湛,堪为贵物。我好奇地望了一眼,只觉着尤物,是欣赏而已,便走开。

      “琬……琬娘。”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柔柔的。

      回头一望,他站在那儿,深笑叫住我,继而又向卖主低语几句。

      我皱眉疑惑,却见他挑起一个未放上蜡烛的宫灯,拿起画桌上的笔,沾上颜料,静静地描绘: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懮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一轮明月斜倚在夜空,朦朦胧胧,似美人如花隔云端。

      夜空是青灰色的,弥漫着神秘的气息,还带着点儿温柔的味道。

      几朵零零碎碎的梨花从树丛中飘飘然然地飞落而下。

      似一个高傲的舞者,跳着毕生最楚楚动人的舞!

      真是美,不胜收呀!

      洁白而玉骨冰肌,淡雅清幽……

      梨花,似真似幻,我仿佛,已闻到了它那幽幽的淡香。

      我若身在仙境之中,望着这么美的景,我感到摇摇欲坠了!像是喝了许多酒的人,摇摇晃晃,真是有“眼花缭乱”之感。
      ……

      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已把灯的景画的淋漓尽致!

      我忍不住笑着赞叹:“好美的灯!”

      他优雅地直立起,从腰间的锦囊中掏出碎银拿给卖主,又拿起灯向我淡淡笑道:“送你!”

      我有些受宠若惊,只是盯着他。

      直到那卖主笑着哄叫道:“姑娘,快快收下才子的灯吧!”

      这时,我才回过神来,红着脸娇羞着收下。

      “多谢公子。”我向他请了一礼,道:“只是我得向公子赔礼了,我……忘了公子的名字。”

      “我叫懿衽。”他淡笑着说道,“琬娘,我们现下便是朋友了!”他笑着打趣看向我。

      言语熟悉,我思着在哪儿听过。却突然一想,这不是我自己说的?呵。我羞笑着低下头,看着手中拎着的宫灯,心中的欣喜如春暖花开:
      到处,是梨花满地白!这,是神圣的白;是美妙的白;是脱俗的白!
      我,如一朵含苞待绽的花骨朵,纯洁而羞涩!
      ……

      转头看着那些人们喜色的笑脸,继而,我便又想起了那些烦恼的事儿了……
      随风散去吧!烦恼的事儿,我可不想再感伤了。我脑子中拼命地想着遮掩,想把它遗忘掉。

      “怎么了?”懿衽温和问道。
      我强笑着摇头。可心里却好纠结,似乎要喘不过气来。眼看着我明日便要离开了!没有阿玛和木儿,整日总得在紫禁城里度过!还有那可怕的人心!自小便常看史书,每个皇宫中哪个不是充满斗争的呢?
      我心下难以平静!眼中已有了湿意。

      “如若什么东西憋着难受就说出来吧!凡是人都能看出你的笑好假!女子的笑容常常是动人的,可不是你这样子的古怪。或许我能倾听你的烦忧。”他的声音依然是温润如玉,似是诱惑着你倾吐哭诉。
      我听后摇头叹笑,有哪个人可以帮我呢?根本就没有!

      心沉如海,我的心似乎已悲伤得干枯。像秋叶,等待的,只有……死亡!

      “我现今是一个空人了。”
      我幽幽地望着夜空的烟火,缓缓走着,心里突然有种绷紧的痛,似一根弦,就这样,断了。
      懿衽微微皱着眉,面容却不是冷峻的,是如月色般的柔和。眼中若波涛起伏,一瞬间,便恢复过来。他瞟了会儿夜空,又看向我,无语。
      “你可知?半年前,我病了一场,便记不起以前的事儿了。”今夜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说这些话?呵,可真怪!我微摇头,继而强拉着个笑脸。
      “脑子空空的,身旁的人都不记得了,阿玛叫着我,丫头叫着我,我却全不知所以然的,那种滋味儿,可真难受!……我那会儿觉着自己好孤独,他们,我都不熟悉,身旁的一切事物都好陌生,我都不晓自己该怎么办了。”我冷笑,眼中不知不觉已有了泪雾。

      微风拂来,轻轻抚摸过我的脸颊,似要来安慰我。

      懿衽没有任何神色,仿若我的话语只是轻描淡写的在说着其它事。
      我没有理会,强笑着继续说了下去。

      “渐渐的,我啊,对这儿的环境,就慢慢的熟悉了,也适应了这里的一切,我对这个地方开始有了亲切的感觉。虽然都记不起以前的事了,可我还是慢慢地感觉到亲人们的温暖。你知道吗?那种被阿玛和丫头关心照顾的感觉真好,我越来越喜欢这里了……但……每当我幸福的时候老天总要和我开玩笑……”我凄凉笑着,眼中的泪被我自己逼进去了,坚持着不流出来。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缓缓舒出来:“阿玛说,我要进宫了。我们旗女子都要进宫参加选秀,虽说我得了福分,不用参加选秀,只要去宫里呆上三五年就可出来。但我,还是不想呀……那个地方,我可不喜欢!”
      我今夜似憋了一口气,实在难受极了!我这一下子吐出了所有的不愉快,就感觉自己突然轻松了好多好多!
      头往下垂,越发显得无精打采的样子!

      大概过了许久,我好像听到懿衽几不可闻的叹气。

      “琬娘。”

      我侧头看他,只见他似笑非笑的说,“真正苦的人,是你的阿玛和那些爱你的人,他们才比你更痛。”

      我盯着他,怔怔的。
      天下父母,哪个不是希望孩子健康成长的?他们都有一颗柔弱的爱子之心啊!当阿玛每每看着我迷茫慌乱的样子心下可不尽是疼惜的?我的父母如今又怎么样了呢?他们在悲伤吗?唉!只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就行。
      一瞬,我才淡笑道:“也许是啊!他们看着我生病成这样,却无法挽回,也许是比我更无奈,更悲伤的。”

      “宫中人一个个可都不是省事的料子,你要切忌小心谨慎。才不会让你阿玛担心。”懿衽淡淡道,嘴角边又恢复了原来那温润的笑。

      我呆呆望着他,刚想问为何他会说这样的话时,却见他侧向头对我神色严重道:“琬娘,在宫里要学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千万不可感情用事。”

      “嗯!多谢你!”我使劲地点点头,微笑着看向他,心中又鼓起了信心的风帆。“小于,你能行的!”我暗暗想着。

      “哟!原是会美人儿来了!我想着我的哥哥怎么会忍心甩下我这弟弟呢!美人儿,我可想死你了!”一个低沉而又诱着魅惑的男声。
      穿着华丽袍子的少年懒洋洋的从我们正面缓走了过来,他手里握着两个小巧的灯,嘴角勾起那熟悉而不羁的笑。

      我仔细一瞧,原来是那家伙!
      不禁微微撅起嘴来,又潜意识地往后退一步。

      少年见我这样却没有介意,只是大步走到懿衽面前,哀怨着大声嚷道:“可找到了!你可真忍心丢下我!”说着,便一副要哭悲天地的样子。
      我“噗哧”一笑,看着他那样子可真逗。
      “琬娘。”懿衽儒雅笑着对我道,“这是我的师叔的学生,年少我不过几岁,我们便总以兄弟相称。他叫张熙,平日的作为你也看了,张狂不懂事,做事总存着贪玩之心。”
      我瞧着张熙那稚嫩的笑脸,心里的那些气也差不多消了,于是微微请了个礼。

      他骚着头,笑着看我,脸带歉意道:“之前的那些事,我给你陪个不是,这两个小灯算是赔礼了,呐。”说着,便将两个小球灯塞在我手上。
      我微笑看着手中的三个灯笼,只得道声“多谢”!

      转角街处,只见木儿站在马车一旁。
      “小姐!”木儿急急跑了过来。
      我一愣,所为何事?
      她见到我们时,脸色突然煞白,许是看到我身旁的两个少年,只匆匆行了个礼。我疑惑着笑想:今夜这般热闹,竟会这么巧便找到我?
      “怎么了?竟如此着急的。”我浅笑问道。
      “没有急事儿。”木儿起身尴尬笑道,“是老爷说虽是过节的,可小姐明日就要进宫了,今日不能太劳累,便派奴婢来接小姐。这可真巧呢!竟这么快找到小姐!”
      “也好!”我点了点头,转身对他们道:“二位公子,琬娘要回去了。”

      “这么快?那你去吧!”张熙调皮笑道,“有缘与我哥相会……”他还没说完,便被懿衽冷冷一瞪,立即砸吧了嘴。
      我立刻羞红了脸,忙低下头。
      “去吧!一切小心!”懿衽儒雅笑着,眼里却见不到一丝丝的笑意。

      我轻点了头,望着他一眼,便转身走着。

      “木儿!”我唤着还楞在那边身形未动的木儿,叹笑道:“怎么现下变成是我叫你了!”
      木儿脚一顿,嚷着:“哎!来了,小姐!”

  •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我好累啊~~现在是09年5月1日 2:07 ~~劳动节快乐哦!终于更了,这样似乎有点多~~不好的请大家多多指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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