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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山花烂漫 ...

  •   “丑八怪,起床啦!”
      我睁开眼,竟看见方宴之站在我床头。这混球是什么失心疯,大早上的扰人清梦。我一脸不爽地看着他,“翠衣呢?”
      “出去了。”说罢,方宴之也不避嫌,直接拿着衣服往我身上套。我现在正是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也不反抗。“抬脚。”方宴之又说道,我想也不想跟个被操纵的僵尸乖乖抬脚让他给我穿鞋。
      边穿边说,“怎么睡得这么死,跟猪头一样。”
      “这么早,本来就是本姑娘睡美容觉的时候。”我反驳道,又说:“你到底要干嘛。”
      方宴之故作神秘地给我眨了眨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懒得理他,任由他把我推起来,又麻利地给我梳了头发。我调侃道,“方宴之,数日不见,你就梳头功力有所长进啊,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练习了。”
      “谁背着你了,你这么重,我背不起来。”
      “我才不重!我是柔弱无骨娇滴滴的大美人。”
      “我呸,”方宴之故意使坏扯了一下我的头发,“这脸皮真是比那城墙道拐再加两层砖头还要厚。”
      我没说话,只是暗地里想那手肘袭击方宴之一下,方宴之却抢先一步闪了过去,“方眠,我动动脚指头都知道你在想什么。安分点,不然待会你变成秃头老怪我可不负责。”
      呜呜,头发在谁手里,谁就是大爷咯。我不想当秃驴,只能在心中默默咒骂,这个卑鄙无耻下流可恶的方宴之。
      “不准在心里咒我。”
      我一惊,不由自主地急急忙忙捂住了嘴,这心声他也能听见吗。方宴之见状笑起来,我看着铜镜里的他,他笑起来倒是好看,也难怪翠衣对他一见倾心了。也不知道安分点,老是在外面笑啊笑的,真的是,大坏蛋。
      梳洗完了,方宴之凑下身来,透过铜镜看着我,我俩的脸同时印在一张镜子里面。我看着镜中的他,他看着镜中的我,一下子竟是相顾无言。
      “好恶心。”
      “?”
      “看得我都快斗鸡眼了。”方宴之欠揍地说道。
      我无语,“方宴之你这辈子肯定会下拔舌地狱。”
      “借君吉言。”
      我只是翻了个白眼,拜方宴之所赐,我现在已经修到了白眼大法第八重。是白眼界的集大成者,白眼界状元,可以花样翻白眼,同时集鄙夷不屑无语愤怒与一身。方宴之也不斗嘴了,只是带着我出门了,想必他也是被我的白眼所震慑住了。哼,我这套精神战胜法,初有成效。
      方宴之此刻可不知道我内心世界是如此丰富多彩,他只是跟管家说了许久不见妹妹,要带我出去玩玩散散心。管家知道我跟侯爷的关系匪浅,在侯府中是畅通无阻,倒也没多说什么。
      “看来你在这府中已经打通关啦?”方宴之翻身上马,边说边对我伸出手来。
      “方宴之你就那么穷酸吗,不能租一辆马车吗。”
      “呀,做了几天让人伺候的姑娘,就嫌弃我穷酸啦。女不嫌父穷,你没听过吗。”
      我虽然不满还是握住了他的手,方宴之一用力,便把我带到了马上。“我才不愿意跟你个臭豆腐干共骑一马呢。”
      “不懂欣赏,这是本大爷的男儿香。”说罢,脚下一用力,马匹飞奔起来,好在这大早上的,街道并无行人。“坐稳了。”
      方宴之这速度,我还真是怕自己摔下马去,倒不是怀疑他御马技术,单纯地不信任他这个人罢了。
      半刻,随着急促的马蹄声,我们已经到了城外的山野中。远离了城中的楼台亭阁,在山野之间,是漫山遍野肆意生长的野花野草。每一株植物都长得那么随心所欲,空气中仿佛都是自由自在的气息。连这清晨的阳光,都是豪放不羁地落了一大片,不像那些关在楼阁中的阳光,只能拘束着压抑着悲悯地从窗柩中射出一束来温暖来深闺中的大家闺秀。而此刻的阳光是多么的大方,我更是可以肆无忌惮地把自己没在这阳光之中,贪婪地感受着这人世间的美好。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了。这漫山的野花,细细小小的,红的紫的黄的,每一朵都是可爱迷人。我随手折喜爱一支蒲公英,轻轻吹了一口,它的绒球便随风飘散了去。方宴之已经踩着马背麻利地上了树,他此刻坐在树上静静地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傻笑,又向他吹了一朵蒲公英,那绒球飘啊飘啊,竟飘到他了面前。方宴之伸手,轻轻接住了。
      这片花海仿佛在诱惑着我,好似有种原始的野性在吸引着我与它亲近。反正此刻也只有我跟方宴之在,我便直接脱了鞋袜,赤足感受这草地的芬芳。触地柔软,便是上好的绒毯也是赶不上的。我迎着朝阳,胡乱跑了起来,感觉自己无拘无束,在此刻也不用勾心斗角,提心吊胆,也不会怕身份被识破,任务失败,别人要害我。此刻,我就是我,是长在这山野中的,随处可见的一朵野花。我边跑边笑,自己也并不知道在笑什么,但就已笑的花枝乱颤。
      我大吼起来,“方宴之大笨蛋!”也不用内力,只是用尽了全身的蛮力,一口气喊出来,这山野之中仿佛都能听见我的回声。
      方宴之飞身下树,轻功滑至我身侧。我俩置身于花海中,唱戏般的开始打斗起来。以前,我们惯会假装打斗,引得师兄担心的。久而久之,倒是配合练出了一套剑法,师父取名叫做宴眠剑法。一招一式,无论是实用还是性观赏性都是极强。
      此刻我俩均是起了玩心,想要如以往般,痛痛快快地来一场。方宴之以手为剑,向我面上探去。我就以退为进,先是半下着腰向后退躲去,再一技穿风扫堂腿。方宴之原地跳起,我也紧随其后。半空中又是你来我往,已过数招。落地,我捡起树枝为剑,向他左肩刺去,方宴之侧身闪过,用落叶作武器,向我攻来。我用树枝,一套剑花飞旋,抵了他的落叶。趁机飞身压去,直取命门。这一剑凌厉,恰如裔射九日落。方宴之却挥手直劈,直接斩断了我的树枝剑。如此玩赖,好在我直接弃剑,一个飞扑,把他扑倒在地。几个翻滚,两人皆是狼狈不堪。我松开了方宴之,两人一同躺在芳草地上。我放声大笑起来,这场打的倒是酣畅淋漓,十分痛快。方宴之侧头看着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方宴之从背后掏出一个野花花环,刚刚滚了几圈,有点压扁了。但我并不在意,坐起身来,轻轻整理了一下,开心地将花环带在头上。
      “做了什么亏心事,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我低头看着方宴之问道,阳光斑驳地洒在他脸上,让此刻的他看起来好似误落凡间的谪仙。
      他坐起身来,捏了捏我的脸,“笨丫头,自己的生辰都要忘了吗。”
      我跟如今的皇上是同一天生辰,我这几天老是忙着练舞,准备今日夜宴之事,倒是真的忘记了。听到方宴之这话,不由得感动起来,自我认识起,我的生日倒是连连没落下过。
      “好了好了,回去吧,我看你感动的快要哭鼻子了,别我,丑丫头一哭就更丑。我才不想英年早逝,被你丑死在这里。”
      “我才没有!”我轻轻捶了方宴之一下,跟他在身后,摸着头上的花环,心中却是暖意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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