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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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城的时间过得很快，估摸着就是一个半天。车队已经差不多休整好了，只等着逛集市的青袅回来。许是等得久了，车队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耐的声音。
“这么久了还不回来，怕不是快到了心里发慌，混着个热闹跑了。”青络翻了个白眼，和她身边的美貌女子小声嘀咕，“小姐你看，这男人啊真是靠不住。”
“慎言。”女子敲了一下青络的头，“许是逛久了被那烟火气儿迷了眼，应该等会就回来了。”
“小姐你就知道给他们说好话，这要是去晚了怪罪的还不是我们所有人……”青络努努嘴。女子哂笑，看着这小姑娘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只觉得是小孩心性。
她是知道那个名为青袅的男子的——毕竟是繁都“活色”，论相貌还真的是无人能和他比——除了那高高在上的万岁爷，但那人又是另一种的俊美，像是芍药与牡丹，前者不过是妖艳，但后者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韵味，那是时间沉积下来的成果。不过说到底这青袅不过是个倌，是万万不能和那万岁爷比的。她倒是听过一些坊间传闻，说是万岁爷和青袅之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私事，但这种话也只能是听听，当真了怕是不好。
想到青袅的容貌，女子不由得有些担心自己以后的生活——虽是礼物，但她知道他们来的目的，但若是为了讨好那蛮族首领，自己对自己的容貌却是不太自信的，自己的脸也只能算是美艳，没有青袅那一瞥就能让人呼吸一窒的效果，这蛮族首领看不看得上她还说不准——若是看上了，她做个妾，还能够得着一些秘辛；若是看不上，送给那些高官心腹还好，若是随便给了一个兵，怕是自己的后半辈子就搭在这了。不过话虽如此，那蛮族首领说不准对兔儿爷没什么兴致，毕竟也只有女子才能给他生儿子。
“玉瑾！”有人唤她，“想什么呢？”
她抬头一看，正是她思绪的主角青袅，那小兔儿爷手上拿着油饼身上揣着几个小布包，明媚的脸上还有些食物的油渍，但是却生动极了，比之前在路上的时候她看到的要更像人一些。
“没想什么。”玉瑾得体地微笑，“倒是青袅公子去得久了，车队里不免有些怨言。”
“才不过一个时辰……”“将近两个时辰了。”暗九接了一句。
“就是就是，都快两个时辰了，我家小姐也得在外头等着，这日头多大呀小姐再给晒黑了……”青络看着有人说他，也插了句嘴，就差把“都怪你”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青袅也明白是自己的错了，嗔暗九一眼，拿出自己身上一个比较漂亮的小布包：“好姐姐，是我错了，现在给您赔不是，这簪子我可是一眼就挑上了，还不是为了给姐姐再多添几件好看的首饰，这要是真到了那蛮荒地儿，估计就只有兽骨首饰了，哪还有这些槐木梨木的。”他把这布包塞到玉瑾手里，笑得谄媚，“好姐姐，可别生我的气了。”
“你这小孩，别的不学好，这哄人的工夫倒是学的一等一的好。”玉瑾用帕子捂着嘴笑，看青络似乎还要说什么忙挡在青络前头，“行了行了，快回车上吧，别再让人家等了，这太阳大，你也别把自己弄黑了，跟个草原汉子似的。”
“那姐姐可别生气了。”青袅爬回车上，朝玉瑾挤眉弄眼，暗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把他扽回车上。玉瑾看他这副样子也没了脾气，哄着让青络也上车去。外头的人也稀稀拉拉地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车夫驾着车继续往草原深处走了。
“你倒也不在意，那小丫头对你的态度都那样了你倒是还赶着哄人家。”暗九看着青袅把脸擦干净，把那些买回来的小玩意儿左塞塞右藏藏，像个快冬眠屯东西的松鼠。
“这有什么？那也只是个小丫头，小丫头最好哄了，你说两句软话，再买点东西还不是马上没了脾气。”青袅笑了，他似乎是想起什么，“不会是暗九大人想向我学习怎么讨老婆吧？这可不是我的能力范围了。”
暗九皱着眉头：“暗卫是不能有情的。”
“这话你自己说了怕都不会信，还说给别人听呢。”青袅觉得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可能会让这木头人生气，及时住嘴换了个话题，“还有几天能到啊？”
“快的话两天，慢的话三天多。”
“那便是快了。”青袅点点头，“看来我要离我这任性的神仙日子远了。”
“你若是在那首领面前表现的好，他宠你你还能任性一会儿……”
“又在说笑。”青袅靠在椅子上，“做这个事，那就注定要演一辈子，等到了那首领周边，我就得按着他喜欢的样子长。他喜欢温柔的，那我就必须要温柔；他喜欢肆意的，那我再不情愿也得肆意给他看；他想要个能生孩子的，那我这个男人拼了老劲儿了也得给他怀孩子。那青袅也就是青袅了。”
“生孩子这事可以让玉瑾……”
“你忍心看一个姑娘为了爷的大业牺牲自己呀。”青袅自嘲地笑笑，“不过也对，你不能有情，自然也不会有同理心，对我们这种人自然是没有什么看法，只觉得是万岁爷给了我们一个大好的机会帮他，可我们做的确是奉献了自己的全部——后半辈子可都搭在这了，前半辈子虽说自由，但还不是要学怎么把他抓在手里？我是不忍心看玉瑾搭在这的。”所以要想尽法子让那蛮汉看上自己，最好能放玉瑾一条生路，如此这般，也能算是了却了自己的心愿。“再说你怎么会知道那人会看上谁呢？我只知道一点，男人都喜欢好看的脸，不管男的女的。”况且他还有一张底牌，不怕那个人看不上他。
暗九没理他，只是闭着眼，仿佛是歇了。青袅也懒得看他的回应，把头轻轻靠在垫子上，闭上了眼。
他那场虚幻有关繁都的梦，也差不多该醒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