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活命陛下选择女装》飒露白

9、第 9 章

　　皇帝陛下又杀人了。
　　宫女内侍们在漱玉阁外听到皇帝召人入内，便要进去收拾，而后就见池旁躺着个小内侍。口吐鲜血，一双眼睛凸出得很厉害，脖颈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明显是被硬生生拧断的。

　　陛下身上的白色单衣却干干净净的，对那具尸体视若无睹，还笑眯眯地让人给她拿酒，进来服侍的宫人连喘气都不敢出声。

　　后宫中人指着皇帝活，多多少少都关注着凤仪宫，皇帝昨晚心情不悦杀了一个内侍的事，便被各家伺候的带回了各宫。

　　李姿杀人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对才来这个世界没多久的辰天英冲击很大。
　　之前他觉得李姿比起疯子更像个傻子，现在他觉得李姿比起傻子更像个疯子。

　　“奴打听到了，据说陛下十三岁的时候，就在寝殿里拿刀杀了一个宫人。这种事之后也发生过好几次。”紫电说完，貌似安慰地道，“是宫人们伺候得不好惹陛下生气了，除此之外陛下也没伤过什么人，后君不必惊忧。”

　　在很多人眼中，在皇宫里伺候人本来一不留神就要丢了命。这种事跟主子下令要杖毙谁的区别，只在于皇帝是亲自动手了而已，倒也说不上多不正常。

　　但是就李姿平日里那状态，辰天英没办法告诉自己李姿只是发落个宫人而已。
　　辰天英想到了很多神经病皇帝，做鬼目粽的，活剖孕妇的，砍了妃子拿人家骨头做琵琶的，
　　一个比一个凶残变态，还没人管得了……有没有人能收拾都是后话了，自己保命最要紧。

　　一开始穿越过来，他想的就是赶紧跑路，他又不想玩宫斗。后来发现李姿有点不太正常，他更觉得应该远离皇宫。但他现在是皇后，辰宛好不容易把他送进宫，不会让他走的，他只能自己慢慢等着，找个机会跑。

　　现在他的心脏是真的有点受不了了，这才几天啊……要是以后每天都要面对着李姿，他早晚也得疯。
　　要是跑不了，他干脆把李姿给做掉，自己抱个女儿来当太后，不然在这破地方没法活。

　　“陛下驾到——”

　　辰天英听到这声音就心颤，怕了。

　　都没时间给他心理准备，李姿径直入殿，紫电青霜低头施礼，立侍在旁不敢多言。

　　“皇后，朕来看看你。”李姿立在辰天英身前，故意用袖子糊他一脸。

　　瞧见他偏头躲避，李姿笑着直接扑到人身上。
　　身边的内侍捧上来一个锦盒，李姿也不等别人拿，直接抱过来塞到辰天英手里。

　　“送你的礼物。”李姿神秘兮兮地道，“朕昨日精挑细选的，快打开看看。”

　　辰天英瞧她表情就觉不对，便对着这盒子狐疑不决。
　　李姿再三催促，他只得打开了盒子。才看一眼，他就直接把那东西丢了出去——也不算是丢，是那种突然发现蟑螂爬自己手上了时，下意识的甩脱逃离。

　　盒子掉在地上摔得一声闷响，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

　　那是一截拇指。
　　不知道从哪儿砍下来的，人的拇指！

　　指甲剪得短，皮肉都有些干燥粗糙，因为离了身体有些时候了，毫无血色，看着都有一种诡异的僵硬。

　　辰天英联想到她昨日杀的那个内侍，胃里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空气中仿佛飘起一股腥臭的气味，提醒着他有人在李姿手上多么凄惨地死去。味道似乎越来越重，熏得他终究是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李姿悠悠靠在软榻上看着他脸色一下青一下白，笑得讥讽：“辰大将军的儿子，没见过死人？”

　　辰天英脆弱的神经处在崩溃边缘，哑声道：“你是不是有病？”
　　什么变态杀人狂，辰天英都不敢想她是怎么把那个内侍杀死又砍下他拇指的。

　　李姿好像更开心了：“朕原本想送你一颗人头的，怕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朕是不是很体贴？”

　　去你的人头！还人头！死变态！

　　“李姿。”辰天英扯了扯嘴角，“你能不能别折腾我了？”

　　李姿笑出了声，抬抬下巴：“假的。把你吓成这样？”

　　辰天英强忍着恶心再去看了一眼那一截手指，发现这东西确实不太像真的。做得也不算十分逼真，最多有个七八分像，乍一看没看清楚就会觉得惊悚，要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哪里都只是有个形似。

　　可是大部分人被第一眼吓到，根本就没有勇气去看第二眼。

　　辰天英大口喘息，稍微好受了点。可即便这根手指是假的，李姿杀了人还是真的，脑子里那些画面一被那手指勾起来，就挥散不去了。

　　李姿笑嘻嘻地道：“你怕朕了？”

　　能不怕吗？一个真的会发疯杀人，还没人能管的疯子，哪个遵纪守法好公民不怕？

　　就算他在皇宫里是地位尊崇的皇后，就算他有辰大将军撑腰，在这皇宫里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太后肯定想动他，后宫其他人为了争宠也要害他。
　　可是除非辰大将军倒台，否则他们可不敢直接要了他的命。

　　而李姿是个疯子，没有理智，不会顾忌什么，她可不怕发疯会带来的后果。

　　“李姿，算我求你……”辰天英无力道，“我知道，是辰大将军逼你让我进宫立我为后的。我答应你，只要能寻到个合适的时机，我就离开。这皇后你喜欢谁就让谁做。”

　　“可是朕喜欢的就是你啊。”李姿面露难色，“别的人朕又不喜欢。”

　　辰天英有气无力地道：“后宫侍君众多，陛下多看看，总有喜欢的。”
　　“哟，又不对着朕直呼名讳了？”李姿目露狡黠。

　　辰天英不想说话。

　　李姿身子一扭，整个人靠在了辰天英怀里，一双玉臂环住辰天英脖颈，轻声到：“你就是朕的皇后，朕的夫君。”

　　连在心里骂人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了，辰天英缓缓吐了口气。

　　“这回不凶朕了？”李姿将脑袋埋在他肩窝，深深吸了一口气，“果然很香。”
　　皇后宫中龙涎香的气味，猛烈霸道得让人上头。

　　辰天英一阵恶寒，但他都不反抗了，不是害怕，是绝望，放弃抵抗了。

　　李姿目光在他脸上逡巡几次，缓缓下移。
　　腰间一松，辰天英便感觉到他略微冰凉的手指触碰到自己的皮肤，在腰腹之间流连许久，又绕到身后。

　　辰天英已经衣裳大敞，紫电青霜见状，只得悄悄退出殿中。

　　李姿的手从他尾脊探入，顺势往下……
　　辰天英顿时浑身颤栗，表情极其精彩。

　　摸别的地方就算了！这不对劲吧，女尊国难道都是玩四爱的吗？

　　辰天英无奈地闭上眼，面上只剩隐忍。
　　李姿摸过的地方，本来就很敏感，他不禁咬起了牙。身体却还是迅速地变热变红，战栗不止。

　　李姿观察着他的反应，垂眸朝下望了一眼，道：“哼，随便碰你几下你便这样，真是□□。”
　　辰天英睁开眼：“你……”

　　辰天英的恼怒稍微战胜了恐惧，咬牙道：“这只是身体的反应，就像被蚊子咬了就会肿一样！”
　　受了那么大惊吓还没阳痿，辰天英都觉得自己不可思议。

　　“是吗？”李姿倾身压上，伸指轻轻撩拨他的耳垂。
　　她离得很近，耳坠上垂落的流苏轻轻从他脸颊上蹭过。湿热的气息从她鼻间喷入耳道，随着她的声音一起在他耳间回旋：“朕很好奇，你还能有什么反应？朕去寻些稀罕玩意儿来，在你身上一样一样地试，怎么样？”

　　辰天英冷冷道：“疯子。”

　　这两个字似乎是触到了李姿哪根敏感神经，她忽然就不笑了。面上的妩媚柔软尽数转为乖戾凶狠。

　　“朕不是疯子。”李姿直直望着他，眸里阴森幽戾，“朕是疯狗，咬死你！”

　　“呃！”
　　话音刚落，辰天英痛呼。

　　李姿没有任何怒意，好像只是本能地想要咬他而已，而且真的是准备咬死他。

　　一口重重咬在他的肩上，咬得极为用力。她的牙齿好像是一把刀，轻而易举地切破血肉，辰天英只觉自己肩上的肉快要被她剜下。
　　剧烈的疼痛让他双眼都冒了眼泪，他无力地闭上眼睛，泪水就从眼眶溢出，滚落进发间。

　　不想活了，想死。
　　跑个屁的路，直接死了算了，说不定这一死就回现代去了！
　　回不去也没关系，真的死了也好过在这里受折磨。

　　辰天英心一横，决定咬舌自尽。
　　但是难度太大了，他好像也没李姿那么利的牙，牙齿才对着舌根咬下去，都还没用上力，就被李姿发现不对捏开了嘴。

　　“还知道守卫自己贞洁了？”李姿直接卸了他下巴，看他模样觉得好笑，“不错，看来抄几遍《男德》还是有用的。”

　　辰天英想骂人，可惜下巴都脱臼了，疼得要死，根本说不了话。

　　李姿听他喉咙里发出些不明意义的音节，笑：“你想说话？”
　　手捏着他下巴猛地用力，又按了回去。

　　辰天英疼得吱哇乱叫，忍者疼痛暴喝道：“李姿，我跟你是有杀父杀母之仇吗？你非得这样来搞我心态？”

　　李姿冷冷瞪他许久，忽地挑眉一笑：“是啊。”
　　辰天英一怔，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多么愚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