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故》一颗汤圆

5、宫宴

　　自从那日和萧璟见过面以后，他就愈发殷勤了。每隔三五天就差人往林相府送东西，十天半个月就来送帖子邀林慎过去。但是大多数都会被林慎回绝了。后来干脆直接来府里找他。

　　林相知道后把林慎叫到书房待了半日，倒也没说什么，只让他自己注意分寸。

　　萧瑀在南方待了大约两个月，小年前一天回到京都。他钦奉圣旨，在南方迅速镇压的叛乱，又以雷霆手段惩治了一批贪官污吏，提拔了几位政绩显著的官员。亲上一线赈灾，发放钱粮。恩威并施，稳定住了南方了形式。

　　腊月二十三，离帝在宫里设宴，离国的重臣都在其中。

　　几位皇子还有沈淮也出席了，不过顾晗倒是没去，离帝知道他不喜欢这种场合，就没强求他。

　　前段时间林慎和萧璟闹得沸沸扬扬的，离帝在宫里也听说了，嘱咐林相赴宴的时候把林慎也带着。

　　林慎一时有点拿不准离帝想要做什么，难道是因为萧璟和自己走得进了借机敲打敲打？林慎侧面问了林相几句，不过自家老爹什么都没说，总是满腹疑问他也不能找理由不去，因为离帝不是萧璟。

　　萧瑀和萧璟坐在离帝最近一左一右，次之是萧珍和沈淮。

　　沈淮原本不能坐在这里，不过他今天代表的是镇国将军府，沈淮又深得离帝宠爱，他坐在这里似乎本就是理所应当是。再下面是林相，林慎就坐在林相的后面。

　　在离帝来之前，众人都在大殿之中，此时多半在互相交谈着。林慎则独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茶。

　　萧璟一进来就看见林慎抱着茶杯低头喝茶，大殿里的炭火非常旺，林慎的脸也被烤的红彤彤的。萧璟觉得可爱，忍不住上前去逗逗他。

　　“来得这么早？这么多天不见可是想我了么？”
　　林慎此时看见他不禁有些头疼：“前日殿下不是还差人去府里送了柑橘么？怎么说是多日未见？”
　　萧璟道：“柑橘是我差人送的，又不是我去送的，我们又没见面。你是觉得我长得像橘子么？怎么觉得一看见柑橘就见到我了？”
　　林慎被萧璟这胡搅蛮缠的态度逗笑了：“是是是，殿下言之有理。”

　　萧璟之前很少看见林慎露出这样的笑，他以往都是那种礼貌疏离的淡淡的笑容。无论是态度还是礼仪都周到的让人挑不出毛病，可就是让人觉得难以亲近，走不到这个人的内心。

　　此时他的脸上绽放出的那种毫无防备，发自内心的笑容，就像深夜的明珠一样，让人忍不住向前亲近。萧璟的心就像丢了一颗小石子的湖面一样，一荡一荡的。喉咙也有些发紧。

　　“殿下？”林慎试探的叫了一声。
　　“啊？啊。”萧璟努力的找回自己的声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幸好此时离帝来了，一众人忙着行礼，没有人在注意萧璟。
　　萧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没再逗林慎了。

　　萧瑀经过林慎身边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看着林慎，似乎有些意外的挑了一下眉，但是没有说什么。和林相打了招呼就走了。

　　离帝最开始说了几句场面话，又夸奖了几位政绩斐然的大臣。还着重说了萧瑀这次差事办的不错，剩下的收尾部分等到年后开部了再处理吧。又赏赐了不少东西。又说了一堆勉励的话。

　　“做的不错，继续努力。”就在林慎心里悄悄总结离帝说的话的时候，离帝点到了他的名字。
　　林慎连忙起身上前行礼。

　　离帝坐在上面看着林慎，开口道：“长得比你爹好看，像你母亲。你母亲近来可好？”
　　林慎一听此话顿时呆若木鸡，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陛下见过自己母亲？而且听这语气，似乎关系还不一般？他一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说一句“是，一切安好。”

　　离帝沉默了一会，又问了几句他最近身体可好，吃什么药，读什么书之类无关痛痒的话，最后也赏了一堆东西。

　　不过再问完林慎话后离帝却差人送了不少东西给并未出席宴会的萧玉公主。

　　也不知皇上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自那夜宫宴结束后，从宫里流传出皇上很看重林相之子，有意把公主许配给他。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此时人们的目光大多还是放在几位皇子身上，尤其是两位较为年长的皇子。

　　二皇子萧瑀此次南下，事情办的干净漂亮，颇有手腕，又在南方立下了一定的根基。而且听陛下的意思萧瑀不日就要封王了，封号已经差人选了，选好了的话马上就会下旨。

　　三皇子萧璟虽在政治上没有什么建树，但是一直深得皇上宠爱。如今又和林府走得近，一时谁也估摸不准这三皇子日后会事怎样的走势。

　　四皇子萧珍暂且年幼，身体又不好，就连今日的宫宴也只是露面之后便早早退席了，不禁让人惋惜。
　　这深宫和皇子的下一步没人知道会怎样，大家都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现在的皇帝已经逐渐老了，新的皇帝迟早会诞生，这是不可避免的自然法则。

　　他们想着在这两位或者三位之中早作选择，因为自己选择的人一旦成功，那他就是有着从龙之功。但是一旦失败自己包括家族就会万劫不复。这是一场豪赌，赌筹诱人，可大家却都不敢下注。

　　不过说实话，林慎对这些的兴趣并不大，他此时更好奇离帝和自己母亲怎么相识，林夫人之前又怎么从未提起过呢？

　　林慎没有直接问林相，而是回府以后去了林夫人哪里。

　　从林夫人哪里得知，林夫人和先皇后自幼便是闺中密友，相识多年。后来先皇后嫁给了当初还是世子的离帝，林夫人则嫁给了林相。

　　离帝当初在林慎的祖父林老先生门下做过弟子，和林相也是多年好友，所以两家来往很是密切。林夫人精通医术，当初先皇后生下萧珍后身子一直不太好，把林夫人接进宫住了小半年，但是最后还是无济于事。

　　离帝见到林慎可能是想起了先皇后，就顺便问了几句自己母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