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故》一颗汤圆

3、约谈

　　林慎没多久就到了，看样子是诗会一结束就来了。

　　行礼后林慎开门见山，直接问道：“不知殿下几次邀我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显然萧璟也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摸了摸鼻子道：“也没什么事，就是上月看到林公子在高台之上高谈阔论，见解独到，又宛若仙人之姿，不禁让在下心声向往。”
　　萧璟是皇子，以他的身份能说出这番话可见是把身段放的很低。但是没想到这位林公子并不买账。

　　林慎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慢慢开口道：“殿下身为皇子，私下和我来往过甚似乎并不妥当吧？虽然我只是一介白衣，但家父是当今丞相。皇子结交权臣，或者权臣之子，若是陛下知道，你我都说不清楚。”
　　萧璟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竟也不知道说什么。

　　“殿下是想得到那个位置么？”
　　萧璟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道：“那你呢？你也上位列人臣，像林相那样吗？”
　　林慎轻轻一笑：“自然是不想的，大夫说我身体不太好，虽不至于常年卧榻，但总比被人身体弱上几分。我爹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其中多辛苦，我自然是知晓的，我还年轻，还不想死。”
　　萧璟接着问：“那你那日又为何去清谈会呢？你胸中既有沟壑，难道你不想亲眼看着这一切变为现实么？”

　　林慎把脸侧了过去，没有说话。光照在林慎的脸上，金色的一层，眨眼的时候睫毛跟着闪动了一下，那睫毛好像扶过了萧璟的心一样，弄得他心里痒痒的。

　　“那你想怎么样？我帮你得到你想要的，然后你让我当丞相？”林慎忽然发问。
　　萧璟愣了一下道：“其实我也没有非要.....算了，可以，我答应你。”
　　林慎似乎冷笑了一下，便没有说话了。
　　萧璟又道：“不如我们击掌为誓吧？我一定会恪守承诺的。”
　　你还是三岁小孩子么，击掌为誓这么幼稚的事情也好意思提出来。不过林慎没有拒绝，把手伸了出来。

　　萧璟凑到跟前，“一、二、三。”不轻不重地击打了三下。
　　“他的手真软啊，像个小姑娘一样。”萧璟在心里偷偷地想着。

　　林慎放下茶杯赞了一句“好茶。”
　　这可把萧璟高兴坏了，开始说这茶是皇上什么时候赐的，从哪里进贡来的，再说那处的风土人情。又把自己这些年去过的地方，见过的新鲜事物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林慎再聪慧也不过是才既弱冠，因为体弱几乎没离开过京城。又到底是少年心性，被萧璟唬的一愣一愣。临走的时候，萧璟送了他一包上好的茶叶，还说下次如果有机会会带他一起出去看看。

　　林慎从三皇子府出来以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长信坊，京城中最大的商业区。在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寻到了一个卖木质品的摊子。摊子上摆的是各式各样木头雕刻的小玩意，活灵活现，可爱极了。引得过往的人不由得多看几眼。只不过摊主既不吆喝，也不叫卖，就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懒洋洋的。

　　林慎随手拿起一个，道：“公子的雕工又精进不少啊。”
　　闻言，躺着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看清来人后才缓缓开口道：“原来是易文啊，今天怎么有空出来逛？”说话的就是前朝皇帝，顾晗。

　　“去了一个诗会，结束后看天色尚早，就想着来这里看能不能遇到你。我看这个麒麟雕的可爱，能不能送我一个？”
　　顾晗直接拒绝：“不能，想要只能花钱买。”
　　林慎一时脸色有点复杂，又问道：“那要多少钱？”
　　顾晗伸出两个手指头。

　　林慎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放在桌子上。不料顾晗却开口道：“二十两。”
　　林慎的脸顿时黑了一半，道：“你也太黑心了吧，这麒麟不过是桃木雕刻的，竟要二十两银子，若是檀木或者沉香的，你怕不是得要上万金？你这价格，除了我估计也不会有人买你的东西了。”
　　顾晗笑着摇头道：“不不不，这价格么，自然要因人而异。普通百姓，花几十钱即可，三五文也卖。可若是像你这样的世家子弟，卖上百金也是有的。只卖你二十两，一半是看在林相的面上，另一半嘛，则是看在你长得俊俏的份儿上。”
　　给林慎气笑了，因人要价，看碟下菜也让他说的这样理直气壮，光明正大。二十两买这么个玩意还要感激他了。他又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
　　顾晗笑着把钱放进口袋里。
　　“走吧，今天的生意不做了，请你吃茶去。”顾晗把东西收了以后拉着林慎往茶楼的方向走去。到了以后林慎要了最贵的茶和茶点，来报复顾晗。不过顾晗丝毫也不在乎，只是笑笑。
　　喝了一口茶后顾晗问道：“可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林慎就把之前的是还有今天的一并告诉了顾晗。顾晗听了以后大概有半刻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