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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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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发绳的事情,直到继国缘一已经和岛田次郎出海,观月都没有想起来要说有鬼来过的事情。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继国缘一就像是她空白人生里的引路人一样,除了涉及底线的事情,观月都会把发生的事情和他商量一番。
所以观月也完全没有预料到,今天那位医师又来了。
她穿着深色印花和服,面容温婉秀丽,像是一位居家的贤妻良母,随着她的到来,空气里再次带上了淡淡的梧桐花香气。
“十分冒昧又来打扰您了。”阿香温和的笑着,对着观月温和的笑着。
观月有些警惕的看着她深紫色的眸子,虽然梧桐花香气越来越浓郁,依旧掩盖不了其中独属于鬼的味道,危险的,外表极为接近人型的恶鬼。
她意识到了什么,想要捂住口鼻,然而阵阵晕眩让她无法做到这样的事情。
观月跌坐在了地上,在这样的角度下,她看见了那位医师从左臂衣袖内流淌的血液。
“您不舒服吗吗?现在是在做什么?”女医生收敛了笑意,深紫色的瞳孔缩成一线。
“不知道…都忘记了……”
观月口不由心的道。她的眼前被一片昏暗的红色烟雾笼罩,就连本待在屋内的魇梦也看不到了。
面对问话,她被强制回答了。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女医师已经完全褪去了温和的伪装,她倏的贴近了观月的身体,露出了属于鬼的尖利牙齿。
身体依旧在不由自主回答她的问题,“不记得。”
“不记得了吗?我来告诉你。”
恶鬼去死恶鬼去死……
似乎已经没有了伪装的必要,观月再次捕捉到了眼前恶鬼的情绪,像是压抑了许久突然爆发出来,那些死字让她头昏脑涨。
冰凉的手指顺着观月的脖子抚摸着,蓦的什么尖锐的东西没入了脖子内。
“你是万恶之源,鬼之始祖,鬼舞辻无惨啊。”
观月血瞳猛地收缩,是听见真名之后勾连起的一点模糊记忆。
“你忘了吗?你忘了是谁把你斩成了1800份?那个你跟在身边的,名为继国缘一的猎鬼者。”
观月看不到站在她背后的女医师,只是感觉脖颈被刺入的地方疼痛开始向全身各个部位蔓延。
在这样犹如剧毒入髓的痛苦里,她突然想起了刚醒来的那一天,那个恐怖的噩梦。
“想必你也不记得我了,我是被你的鬼血残害,最恨你的人之一呢。”
女医师的手离开了观月的脖颈,俯下身看着跌坐在地无法动弹,眼神一片空茫的女人。
“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记住,杀死你的人,不,是鬼的名字,珠世。”
“你也不记得了吧,你只会记得有用的人。”深紫色眼睛的恶鬼道。
观月的脑海完全一片混乱,鬼之始祖,继国缘一……
珠世居高临下的欣赏着鬼王空茫又无措的表情,“你这样变作女人的样子真是恶心,为了活下去吗?肚子里的是什么东西?”
她转身从随行的医药箱里取出了许多闪着寒光的利器,脸上再次挂上了温和的笑容,“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观月视线里仍是一片暗红色烟雾,除了珠世什么也看不到,隐约回想起的一部分记忆让她既恐惧又无助。
“如果你躲不过的话,我就去告诉继国缘一你就是鬼之始祖,现在开始逃命吧,鬼舞辻无惨。”
珠世温和的笑容已经完全扭曲,手中的剪刀飞舞着,一点点靠近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女人。
逼人的寒光越来越近,对于生死的恐惧突破了观月,或者是鬼舞辻无惨的极限,她挣破了来自于空气中味道的束缚,避开了直奔脖子的攻击。
这一举动激怒了有些癫狂的珠世,她尖叫一声,攻击更加杂乱也密集起来。
……
已近黄昏,继国缘一还没有回到岛田家,就已经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他脸色一变,丢掉了手中的渔具,朝着岛田家迅速跑去。
“继国先生?”岛田次郎捡起了被丢掉的渔网,有些疑惑。
客厅内岛田夫人趴在了矮桌上昏睡着,并没有受什么伤。
继国缘一一剑斩开了观月房间的纸门。
房间内一片凌乱,有大片散落的血迹和利器的划痕,以及鬼杀队使用呼吸法所斩出的痕迹。
唯独没有人在,不论是观月还是魇梦。但是现在太阳还没有下山。
这样的景象和继国缘一脑海里当初妻子被杀的画面锁重叠,但是这一次没有尸体……
继国缘一呼吸好几次,才稍微平复了自己的愤怒,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着屋内的痕迹。
房间内出血量最多的是观月的血迹,除此之外还有少量另一只鬼的血迹,普通的打斗痕迹,以及风之呼吸的剑痕。
岛田次郎回到家先叫醒了昏睡的妻子才来到了继国缘一的房间,他当即被屋内大量的血迹吓得腿哆嗦。
“继,继国……先生,这是怎么了。”
继国缘一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情绪,努力用自己和善的表情对岛田次郎道:
“这段时间真是抱歉打扰你们了,我想是我的仇家寻来了,继国缘一就不在此叨扰二位了,这些钱就当做给您的补偿,我要去寻找夫人了。”
继国缘一将一个钱袋放在了地上,利落的从窗户翻了出去,顺着屋内血迹的蔓延向外的痕迹追查着。
岛田夫人听到了声音也来到了屋前,在岛田次郎的搀扶下才勉强没有摔倒。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看着凌乱又满是血迹的屋子,好久才缓过来。
“唉……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岛田夫人看着这一地狼藉,十分痛苦,这么多血,继国夫人怕是已经……
“继国先生和夫人都是好人啊。”岛田次郎颤巍巍的捡起了继国缘一留下的钱袋,这是两天以来继国缘一全部捕鱼所得的钱了,虽然没有那么富足,但是也足够他们夫妻两人安稳的过许多年。
岛田夫妇在门口站了许久,才开始收拾起凌乱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