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之人》两根白头发

8、第 8 章

　　“韫哥…” 杜先脆生生地叫他。他觉得好尴尬呀，硬着头皮对沈韫解释。

　　解释完之后，沈韫什么都没说，刚好这个时候苏小雨给他打电话，道歉并且说给他拿了卸妆水和衣服在宿舍楼下。

　　杜先挂了电话之后，看着沈韫，还没开口，沈韫主动说帮他去拿东西。然后就下楼了，不一会儿就把东西拿了上了。

　　杜先本来准备自己卸妆，沈韫拿着化妆秒沾了卸妆水就往杜先脸上擦，杜先本来想拒绝说自己来，但是他感觉今天的沈韫有点不太对劲。从他回来到现在，沈韫基本上没有怎么说话，杜先敏感地觉得沈韫可能是生气了，但是原因是什么呢

　　因为突然发现室友是女装大佬受到了惊吓，杜先想了想觉得挺有可能的。但是他觉得如果换过来，是自己回来发现沈韫是女装大佬，自己绝对不会生气的，因为沈韫如果扮女装，绝对很好看，比自己扮女装要好看得多。

　　但是杜先也不敢说什么，乖乖地扮乖巧状，任沈韫在脸上动作。沈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在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后，随之而来的情绪就是一种不爽，不爽杜先穿成这个样子被那么多人看到，要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看到就好了。

　　卸完妆，脱完衣服，杜先去洗了个澡。洗完澡接到唐二的电话，唐二先问他这一天都哪去了，然后跟杜先分享了一个大八卦:原来沈韫是有女朋友的。

　　沈韫作为A大校草，长得好，身材好，家世好，性格好，成绩好，可以说是A大最受欢迎之人，因此沈韫的一举一动都很受关注，但是沈韫上大学以来一直单身，大家一直都很好奇什么样的女孩子入得了沈韫的眼。

　　据唐二说，学校的论坛里面在疯传沈韫女朋友的照片，据说今天沈韫的女朋友来宿舍找他，进了沈韫宿舍就没出来，被人拍下来了，放上去了。照片他看过了，长得确实不错，问杜先有没有看到真人。

　　杜先八卦的心思被撩拨起来，挂了电话，登上学校论坛去看。然后很“惊喜”地看到了自己的照片，应该是自己在楼下登记的时候被拍的，自己当时在填登记表，只拍到一个侧脸，拍照的人技术不错，把这个侧脸拍得三分朦胧，七分娇羞。

　　但是！但是！那是自己呀！果然谣言不可信。

　　沈韫这个时候也知道了学校论坛上的事情，大家都在问他是不是他女朋友。沈韫不置可否。

　　看着对面的小朋友。

　　不是女朋友，是未来男朋友。

　　沈韫对同性恋并没有什么特殊想法，只是他十九年来一直都以为是直男，一朝颠覆，心里需要一个缓冲过程。他是个随性的人，想要什么就会全力去争取。对于小朋友，他势在必得。

　　“白衣女子”时间在A大论坛上热闹了好几天，特别是沈韫暧昧的态度，引来了很多的猜测。因为之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沈韫总是很鲜明地表明自己的态度，这一次倒是显得模棱两可。但是这件事也没有后续了，过了一段时间就不了了之了。

　　苏小雨和杜先倒是成了朋友，苏小雨说上次给杜先化完妆了之后，就对杜先没有那个意思了，因为她不能接受自己的男朋友比自己还好看。杜先倒是无所谓，他觉得苏小雨的性格挺好的，开朗大方，而且他俩都是动漫迷，苏小雨经常会参加一些漫展的cosplay活动，顺带着把杜先也带上。

　　在和苏小雨约了一次漫展之后，被唐二知道了，唐二表示漫展上有很多美女，自己以后也要去。再后来被沈韫知道了，沈韫表示自己对漫展也很感兴趣，以后要跟着一起去，所以就变了杜先、唐二、沈韫一起去漫展，由于唐二总是逛着逛着就跟着妹子走了，最后一般只剩下杜先和沈韫。

　　杜先其实心里面有点奇怪，虽然沈韫每次漫展都来，但是看起来对动漫任务那些并不是很了解，为此，还专门问过沈韫。

　　沈韫笑了笑，说是因为他喜欢的人喜欢动漫，所以跟着来了解一下。还拜托杜先帮他多补一下这方面的姿势。

　　杜先感叹了一下，是哪家的姑娘，魅力这么大，连沈韫这么完美的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杜先就当仁不让地给沈韫恶补动漫知识。

　　从《灌篮高手》到《海贼王》，从最喜欢的动漫人物到最令人心疼的动漫人物，而忘了问沈韫的心上人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动漫，而沈韫自己好像也没有提这一块的意思。

　　就这样，时光飞逝，大一上学期就要结束了。

　　人生第一次经历考试周，杜先第一次尝试两个周学完10几门课。本来杜先是打算考前一个月就开始复习的，但是……好难。

　　考前一个月：杜先的状态是在宿舍打开书，看了两行字，就觉得困。然后就关书上床睡觉。睡饱了再打开书，又看了两行字，觉得困，然后又睡觉。如此循环，一天下来，能看2行字。

　　考前三个周：不看书的时候内心焦虑，看书的时候内心觉得痛苦。宁愿焦虑，不愿痛苦。

　　考前两个周：看不看书都焦虑，杜先都要哭了。打电话给唐二，唐二说60分万岁，多一分浪费，不要学习了，嗨起来。杜先感叹计算机系都收这样的渣滓么。打电话给杜妈妈，杜妈妈说让你平时不好好学习。杜先很伤心，他的痛苦无人懂。

　　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沈韫。沈韫看不下去了，开始帮杜先复习。
　　沈韫作为杜先的直系学长，还是个学霸，这个时候能发挥的作用就很大了。

　　首先一上来，就给杜先划重点，每一门重点画下来，要看的内容就精简了大半。

　　第二、开始监督杜先的学习时间，最开始沈韫主张8点起床学习，杜先坚决抗议，声称自己还小，如果睡眠不好容易长不高。沈韫妥协，每天中午12点起床可以，但是要保证每天学习时间不少于10个小时。杜先一看可以睡到12点，喜滋滋地同意了。

　　第三、给杜先讲知识点，每一门的知识点先给杜先讲一遍，然后让杜先做题，不会再问他。

　　这三招下来，杜先的学习效率就上来了。

　　但是小孩还是经常出状况，出现最多的状况是赖床。

　　可能是白天学习太累了，也有可能是从平时闲散的状态变成学习的状况有点不适应。杜先经常到了中午12点都睡不醒。沈韫承担了叫他起床的任务，到12点了就叫人，小朋友一般尽量被叫了就挣扎着起床，但是有时候睡迷糊了，实在起不来，沈韫用尽各种办法，最后发现掀被子最有用，因此也最爱用这个方法，一到时间就掀被子。

　　出现频率第二多的问题就是，罢工。

　　学得累了，罢工。饿了，罢工。总之，各种罢工。沈韫恩威并施，一方面严厉要求，一方面各种承诺，考完了带小孩去火锅；绩点达到多少，有什么奖励。

　　小孩好哄得很，一般也是发发牢骚，听说有奖励就喜滋滋继续学习了。

　　杜先这是第一次有人管自己学习，这种体验其实很稀奇。杜妈妈自己虽然挣钱能力一流，奈何自己只有小学文化水平，并且有空的时候醉心于国粹，杜先的学习方面是一天都没管过。杜先有时候看着，沈韫给自己讲题认真的样子，都会觉得很不可思议，长到16岁还可以体验被管的感觉，其实这种体验挺好的，这样想着的时候，杜先的眼睛会湿润，但是最终会被他以打哈欠等的方式掩饰过去。

　　其实杜先觉得，以他自己的能力，完全是可以平稳度过考试周的，但是这种被管的感觉太好，他不愿打破。

　　考完最后一门的时候，杜先特别开心。他考得不错，绩点有保证。沈韫在教学楼下等他，等着带他去吃火锅。

　　他第一个交卷，冲出考场。所有考试都考完的感觉太美妙，他太兴奋了。看到沈韫的时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沈韫面前，跳了上去，搂住沈韫的脖子，双腿环在沈韫的腰上。

　　“韫哥，我考完啦。我活过来了，我要重新嗨起来！”

　　沈韫稳稳地托住他，被杜先的情绪所感染，看到小孩开心自己也觉得开心。
　　吃完火锅之后，杜先接到唐二电话。唐二在电话里面鬼哭狼嚎，说自己刚考完最后一科，感觉不妙，怕是要挂。

　　杜先安慰他，没事，大不了回去继承家产，继续当□□太子爷。

　　唐二：……

　　表示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挂完电话，杜先有点不放心，跟沈韫告别去找唐二了。唐二人在酒吧，杜先到的时候，唐二正在酒吧跟人battle，引来一圈人围观。

　　杜先对唐二有信心，学舞这么多年，除非碰到专业的街舞人，不然稳赢。

　　果然，过了一会，就有了结果。唐二以胜利者的姿态来他面前嘚瑟。唐二可能是真的心情不好，一杯酒一杯酒地灌，杜先问他怎么了，以他对唐二的了解，他不相信一次考试可以把唐二打击成这样。

　　唐二沉默了一分钟，说，二年前的今天，是他和夏优分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