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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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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疾驰,周桥黝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前方,紧攥方向盘的手爆出青筋。
虽然他回国前早有预想,和那家人的相处不会多愉快,但亲身经历的时候,还是压制不住怒气。
想到了大洋彼岸的乔乔,紧绷的嘴角缓和了一点。
也不知道她现在一个人会不会孤单。
拨通了电话,输着密码打开了大门。
视线一眼落在左侧,一排冬青单单秃了那么一棵。
想到了什么,嘴角没有察觉到地上扬了。
乔乔应该睡了吧。
换个电话打好了。
周桥翻了翻两天前的通话记录。
电话在响了五六声以后才接起。
“喂?”对面的声音含糊不清,听得出浓浓的睡意。
周桥看了眼手表,才九点多啊。
和吴恬甜闹了半天,许木木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睡意就上来了,迷迷糊糊之中,铃声大作。
伸长手臂,从被窝探出了大半个身子,悬在半空中,够到了台子上的手机。
“喂。”
对方停顿了两秒。
“呦,今天不在树上啊。”
许木木的脑子显然还没转过弯儿。
“啊?”眯着眼看了眼来电,陌生的号码,“哪位啊?”
对方冷哼了一声。
“周桥。”
“砰”,“啪”。
炸耳朵的两声,周桥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听起来怪疼的。
手机砸脸后,没保持住平衡,许木木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
卧槽,为什么每次跟他扯上关系,就会遭受生理疼痛。
“明天到我家来。”
周桥顿了两秒补充道:“穿得方便点。”
没头没脑地在说什么?
许木木看着手机,一头雾水。
难道是?
毕竟在娱乐圈混了几天了,还是听过了不少脏耳朵的故事的。
“潜规则”这三个字在头上冒出大大的气泡。
许木木倒抽了一口气,脱口而出。
“社长,不行,我告诉你,你做梦!xxx,你直接把我封杀了吧。”
太过分了,长得人模狗样的,心里这么龌龊不堪。
还穿得方便点,方便点?不自觉地缓缓低头看了眼胸部,脸“唰”地红了,天哪,她在想什么?许木木疯狂地甩了甩脑袋。
怎么又炸了。
周桥莫名其妙,他坐门口的在台阶上,点了根香烟,呼出的白气和烟混在一起,模糊了视线,眼里又出现了那片绿草地,跳着舞的银裙少女。
“行吧,不管你穿什么,上午十点前到,把树种了。赔钱也行,你自己看着办。”
许木木呆住了两秒,反应过来。
妈的,太羞耻了。
“是是是,好的好的好的,明白明白明白。不见不……”
话还没说完,对面就挂了。
许木木又低头看了眼胸部,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大长腿秘书,脸更红了。
是啊,“潜规则”这种事也“潜”不到她身上啊,想啥呢,睡觉睡觉。
周桥把烟头踩灭,袅袅的烟气和那片绿草地一起消失了。
嘟囔着,走进别墅,关上了大门。
“不见不散?”
没有闹铃的早晨,自然醒的幸福,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对着明媚的阳光,发起了奢侈的呆。
好像忘了什么。
应该是做梦的吧,还真个噩梦。
她拿起手机。
“通话记录,8:56开始,8:59结束。”
啊?
分针不紧不慢地指向了半点。
妈的,许木木从床上跳了起来,光着脚冲进了厕所。
这不是噩梦,是现实主义悲剧。
“你今天不是在家睡一天的吗?”隔着门,传来了吴恬甜的问候。
“要去种树!”
大门“砰”地一声关上。
“什么啊,到3.14植树节了嘛?”吴恬甜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许木木带上头盔,骑上了自己心爱的小电动车,从她这个五环开外的旮旯角到二环别墅区大概要四五十分钟。但还是是比打车快一点的,T城的交通,哪怕周末都堵得跟狗一样,还是骑电动车比较潇洒。
如果她昨天记得充电的话。
许木木喘地像狗一样奋力地蹬着一个上坡,呜呜,早知道和吴恬甜借下她的小车了。
索命的电话铃“呜啦呜啦”地响起。
许木木绝望地看着屏幕上“周扒皮”三个字。
“喂?社长早啊,我马上就到了,三分钟。”
“……”
周桥堵在三环外的车流里,侧过头,皱着眉头望着反方向的非机动车道,带着粉红色头盔的女生正站定接电话,显得格外显眼。
“我有事出去了,密码你知道的,进去干活就行了。”
许木木松了口气,活动了活动酸痛的大腿。
“别想偷懒,我找了监工的。”
“是是是,绝对不会。社长太贴心了,怎么会有你这样关心员工的社长呢。”
她是真的不适合拍马屁。
周桥把窗户打开,确认了对方脸上愤愤地想吃人的表情。
“呵呵。”
有意思。
女生听着分不清意味的笑声,缩了下脖子。
前面的车终于一个接一个缓慢地蠕动起来。
周桥松了刹车。
“许木木,你的车子滑下去了。”
挂了电话。
“啊?”
懵逼地往身边了一眼。
车呢?
后面的人们都贴心地让出了一条空,小粉“哗啦啦”已经快滑到坡底。
一声惨叫。
一百米外的周桥把窗户缓缓关上,掏了掏耳朵,控制不住表情地笑了起来。
他还要听这丫头惨叫几次?
实在骑不动了,许木木满头大汗地推着车到了周桥26栋的别墅的门口。
自嘲地一笑。
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来天宝御花园了吗?
人生啊,就是flag不断倒下的过程。
熟练输入了密码锁。
大门“啪嗒”一声,缓缓拉开。
“你终于来啦。”
吓得她一抖。
一撮黄毛从树丛中露了出来,逸喆穿着一双拖鞋,蹲在地上。
“我哥真的太过分了,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本来想在玩具反斗城玩一天的。”
“……”
“你快点种哈,东西都在这儿了。”
用脚踢了踢。
许木木看着摆在地上的铲子,和树苗,叹了口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能怎么办呢,就是干。
撸起了袖子。
“对了,我哥说根要埋深一点,他这树是嫁接的,精贵得狠。”
逸喆带着墨镜,躺在花园里的遮阳伞下,大阴天的做作地像个花公鸡,而她就是活脱脱是被地主压迫的长工。
狠狠地一铲子下去,向后甩去,掀起的尘土飘逸地在空中,哗啦啦地落下。
花公鸡尖叫地跳了起来。
她憋着笑,抖成了震动的手机。
“你是故意的是吧。”逸喆蹲在地上,墨镜滑到了鼻尖,小鹿样的眼睛盯着她。
“你蹲这么低,小心我盖你一头。”
“……”默默向后做了两个蛙跳。
“你好奇怪哦。”
“你追着我拍了两周,现在我离你这么近,你不应该扑上来才对嘛。”随即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不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故意这样的,就像电视剧里那样。”
“……”
她之前拍他是不是脑子有病,这种傻逼怎么会有女朋友。
“不是啊,是我看清楚了。”
“啊?”
“你太糊了,不值得我拍。”一铲子下去,神清气爽,打蛇打七寸。
逸喆气急败坏地变了脸色,张口想要反驳。
下一秒,却像斗败的小公鸡,丧起了一张脸,一脸委屈地盯着她。
许木木望着这张怎么说都算是很漂亮的脸,有点良心不安,当面说糊是不是还是残忍了一点。毕竟,他真的也不糊。
不是,这当明星的心理素质还这么差,如果官方年龄真实的话,逸喆应该和她是同年的,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哎”,一声沉重的叹息。
“其实我也发现了,我最近好像人气是有点下降,站子关了好几个,接机的人也少了不少。”
“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难过,想哭。”
为什么要问她?
许木木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一长串,圆溜溜的眼睛一转。
“怎么说呢,我在这个圈子怎么说还是混了一段时间的,有些事嘛,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余光看着男生发着光的眼睛。
“哎,我现在就是饿得有点干不动活了……”
花公鸡兔子似的窜了出去。
“你等等,我哥这儿没有,我上我家给你拿。”
终于知道为什么逸喆的经济公司几乎不允许他接受一切采访了,不然活脱脱的王子人设变村里二傻。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转型当演员了,掉粉是必然的现象?”
这蛋糕真好吃,不愧是网红店380一个的,许木木吃得抬不起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对对对,你想想看,你们在剧组封闭的,一呆都是好几个月,粉丝长时间看不到你,当然就很容易移情别恋对吧,跟谈恋爱一个道理……”
且听她一个母胎solo娓娓道来。
“而且啊,有些站子是为了挣钱才开的,她们拍不到你,出不了图,挣不了钱,当然就关站了。”
“什么,不是因为爱我所以开的嘛,是为了挣钱吗?”
看着对方满脸受伤的样子,许木木打了个饱嗝。
她准备回去劝说吴恬甜晚关站几天,以报答这顿奢华早餐的恩情。
“咔嚓”。
许木木敏锐地回头,这声音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一秒钟定位在了对面停着的黑色保姆车。
妈的,同行都抢生意到脸上来了啊。
不能忍,就算她不拍逸喆了,也不能忍。
许木木一拍桌子,冲到了已经发动的汽车面前。
对方显然被这气势吓到,旋下一半的窗户,露出了一张陪着笑的长脸。
“我是来看房子的,怎么了?”
“摄像机,拿过来。”许木木直接把手伸进了窗户,伸长手臂够着放在男人档上的相机。
长脸被这动作整懵逼了,长成这样也不像是女保镖啊,逸喆的女朋友也他妈的太彪悍了点,早知道刚才跑快一点了。
好不容易拍到了大料,题目都想好了,“一线小生邻屋藏娇甜蜜早餐齁掉牙”。
这料绝对是不能放的。
长脸猛地把女生往外一推,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作者有话要说: 坚持就是胜利,这次不管咋地一定要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