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是槛》可乐猪

22、回忆杀

　　熄灯之后，过了好一会儿，傅森就感觉有人拍了拍他。
　　“你睡了吗？”傅森没说话。
　　“对不起，我这人就嘴欠，爱叨叨，你要是觉得气不过，就骂我两句，要不打我两下也成。”
　　解杰等了好长时间，突然感觉什么东西踹了自己的脚。
　　“卧槽，任飞，你干啥？吓我一跳。”解杰抬起头看着对床的任飞瞪大了眼睛。
　　“哼!现在知道错了。”任飞白了他一眼。
　　“你能听见啊？”解杰音量突然提高。
　　“不光他，我也能听见”裴易生叹了口气。
　　“黑仔，我也听见了。”崔阳无奈。

　　“艹傅森!他们都听见了，你可别说你睡着了。”
　　“”没睡。”
　　“没睡？你不吱个声”解杰小声嘟囔道。
　　“砰砰”。寝室门被敲响，屋里人都一哆嗦，接着灯就被打开了，进来两个高二的男生。崔阳心想：这风纪队还管查寝呢？
　　“念到床号说下名字。”
　　“一号床。”
　　........
　　过了几秒，大家便听到因为鼻子不通气，而哼哧哼哧的小声音。
　　“哥!他那个生病了，比较多觉，睡得还快，他叫右一。”崔阳忙在床上解释道。
　　其中一个男生走到右一床边，向床上望了望，惊了一下，这男的长得也忒好看了些。
　　对照了一下手里的照片，向那个男生点了点头。
　　“二号床” “傅森”
　　“三号床” “裴易生”
　　“四号床” “解杰”
　　“五号床” “崔阳”
　　“六号床” “任飞”
　　”行了，都早点睡”说完就关了灯，带上了门。
　　没人再说话，大家都各怀心事慢慢的睡着了。
　　傅森侧对着窗户，睁着眼睛，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窗外的月亮，同样的，月光也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他的心事。
　　小的时候他就是被老爷子带大的，他对父母没什么概念。当有概念的时候，身边的同学都已经开始喊他“杀人犯的儿子”了。就连初一跟他最好的哥们也因为这件事跟他闹掰，而且理由是跟他呆在一起会受到排挤。
　　所以从那时起，他便觉得自己会永远活着“杀人犯儿子”的阴影里。他父母到底杀了多少人，他也不知道。他没问过老爷子而且也不想去问，没什么必要了。
　　在初一之前他一直都在努力的成为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但当他发现自己无论多么努力，多么尽力的去讨好这个世界，总离不开学校里这些流言蜚语和生活中数不清的白眼。
　　与学校里的闲言碎语相比，他更喜欢跟街边小混混呆在一起。没有嫌弃，没有白眼，开心的时候就一起喝酒打台球，不开心的时候就一起去打群架。
　　慢慢的，他开始打架、闹事，成为警察局的惯犯。没有人会记得他之前多么优秀，只会说：杀人犯的儿子就这样。
　　谁能想到杀人犯的儿子会被全市里最好的高中给录取了。傅森自己也懵了。
　　但是没人会拒绝美好的生活。即使生活打压了他1000多次，只要稍微给点希望，像傅森这样的人就不会放弃。
　　自从知道自己被六中录取了，市里那所最好的高中，傅森都觉得这是老天在跟自己开玩笑!
　　但还是认真的想了一晚上，决定要去学习，那里没人..或许没人会知道自己是杀人犯的儿子，或许自己也可以活的简单些。而且还有老爷子等着自己照顾呢!
　　想清楚了这些事，傅森在刚收到录取通知书的第二天，便独自来到了市里。
　　在离学校还不算太远的距离，租下了现在的房子，找到了一家生意不错的拉面店，开始了两个月的打工生活。
　　那辆摩托是老爷子给他买的。
　　刚刚解杰说的话他都听见了。怎么说，本以为换个地方，大家就可能不知道这件事。谁知道，赵赫也在这所学校。
　　赵赫这个人他不是打不过，也不是不想打，三番两次来闹事，按之前的性子早把他打个半死了。
　　但是现在他是不敢打，这所学校不比初中，很容易就被开除。那个赵赫的家庭条件挺好。真要讲理的时候，自己绝对说不过。没必要因为他被开除。傅森想了想便闭上了眼睛。
　　半夜里。
　　咳、咳、咳咳。一阵阵闷咳声与呼噜声交替传来。右一捂住嘴，努力削减着咳嗽声，同时侧过身子，蜷缩着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减轻因频繁的咳嗽而引起肺部疼痛的感觉。
　　因为咳嗽的太厉害，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爬上了自己的床。
　　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右一紧扣的肩膀，并将他翻了过来，傅森的另一只手穿过他的颈后，半扶着右一并拉进自己的怀里。傅森把自己的枕头和右一的枕头一起垫在了右一的颈部和背部，让他靠在枕头上，这样他的呼吸能够更加顺畅些。
　　然后挪到床脚那，伸手握住了右一的脚，在太白穴处按了起来。
　　右一惊住了，傅森的手肚处有薄薄的一层茧，他的手看起来是那种骨节分明，且很有力的感觉。现在自己也是充分的感受到了，“好疼。”
　　傅森看着手里这只过于“秀气”的脚，心想：39？40？这么小的脚呢!感觉自己都能全部握住了。不过这脚真白，之前没仔细看过，视线顺着脚向上看了看，腿也白。不自觉的喉咙动了动艹，想啥呢!真龌龊。
　　过了好一阵儿，右一的咳嗽逐渐平缓下来，只剩下呼噜声。
　　“谢谢”小声的说着。
　　自己的脚还在傅森手里呢!还好今晚洗脚了。
　　月亮向上升了升，月光刚好打在右一的脸上。傅森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右一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便别过了脸，想把脚收回来，但被傅森紧紧的握住。
　　无奈，便轻声喊了下：“阿森”。
　　“嗯”？
　　傅森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握着右一的脚，赶紧松手，然后手作拳状抵在嘴边以掩饰尴尬。
　　右一看着傅森把刚刚握过自己的脚放在嘴边，更是尬到不行。
　　俩人就这么尬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傅森先动身。他转身下床，右一连忙把他的枕头递给他，他摆摆手，只说了句：“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