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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繁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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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为装模作样地笑了笑，没有应声，浅浅地抿了一口红酒，优雅绅士得看不出他是个刚刚还叫嚣着把监视人员干掉的痞子。
耿韵当然不恼，反而眼里的笑意更甚，很好，这是她需要的态度，只有这位协婚丈夫能听进去她的一些建议，之后的事都好做多了。
窗外繁杂的树叶在淅淅沥沥的月光照射下将斑驳光影投在窗台上，耿韵和曹雪为干了一整瓶度数不算低的红酒，在“保镖”的注视下随那些人的愿和曹雪为互相拉扯着走上了别墅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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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叶子的收费员小口小口地喝着果汁儿，总是有些疑惑不解地悄悄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大老板，大老板曾言南翘着二郎腿，手边一杯加冰的威士忌，埋着头刷手机，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叶子。
叶子咬了咬嘴唇，眼底有些不甘，他没想明白为什么曾言南没把他带回酒店或者哪儿，居然带到一家不怎么高端的饮品店，周围放了学零花钱充足的中学生们围在一堆叽叽喳喳，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可以调情的地方。
曾言南抬手端起威士忌，冰块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喝了一口这家店里最贵的酒，终于，有些好笑地看着对面一脸纠结和嫌弃的叶子。
叶子瞬间换上一脸泫然若泣的表情，两只小手紧张兮兮地捏着装了橘汁儿的玻璃杯，好看的眼睛下垂着盯着桌面。
曾言南一推酒杯，酒杯在桌面上直直地滑向叶子的果汁杯子，“砰——”地一声，叶子被溅起的果汁弄湿了手，他可怜兮兮地抽了一张纸巾擦手。
“老板——”叶子张嘴，清凉又甜腻的声音正欲婉转而出。
“打住，”曾言南微微抬手，全是老干部般的从容不迫，“谁派你来的？”说话的时候眉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十足十的有把握。
叶子微微张了张嘴，“老板，你说什么啊，我……”一脸的怎么办，曾言南看着好笑，不过也是刚入社会不久的人，什么情绪都容易写在脸上，涨红的脸颊和躲闪的目光，曾言南还是有些怀疑，用来对付他的，那个人应该不会蠢到用眼前这个禁不起问的服务员吧。
曾言南的指尖叩了叩桌面，显然没打算从这个冒牌收费员口里问出什么来。他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找个人把叶子扣着，先去找孙司明。
他不耐烦地发了条消息，叶子在对面惴惴不安，下意识地咬着下嘴唇，他想他这招见效了，心里暗笑，只等着曾言南神经绷得不那么紧了，自己就好套话了。
然而让叶子没有想到的是，曾言南发过消息打过电话之后，就没有说话了，面前的威士忌也没有再动过了，他就坐在那里，低头看手机，完全无视面前的叶子，叶子好奇又无法问出来，继续装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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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为在一旁的大床上轻轻地打着呼噜，一副睡死的模样。耿韵坐在窗前的躺椅上，手边是一杯用来醒酒的薄荷苏打，她垂下眼眸，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一串电话号码。
良久，她抬眼看了看睡成猪的曹雪为，心里已经想好了，她点了点绿色的通话键，将手机微微地放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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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司明一脸无奈，艾佳泫然若泣地在一旁解释着，哭哭啼啼地，说话也说不清楚，加上石琳一直喋喋不休，吵得孙司明脑壳痛。
他的手下意识地攥了攥自己的运动裤，想着不久前有个人用他的一双大手在这儿抚摸过，那触感到现在都那么清晰。
太吵了，孙司明狠狠地皱了皱眉，丝毫不顾及石琳有失颜面的叫骂。
“什么声音？”好一会儿，三个人都安静了下来，石琳皱着眉仔细聆听着那不大不小的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铃声。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孙司明一拍脑袋，“我的手机铃声。”他转身就要回房间，石琳正准备要炸，他又突然回头，“我忘了说，刚刚我和你女儿什么事都没有，别想多了，叫她自己跟你解释。”
石琳还欲发作，被艾佳扯了扯衣角，孙司明消失在房间门口，最终石琳只是叹了口气，回身摸了摸艾佳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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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韵皱了皱眉，她拨打的电话没有人接，自动挂断了，她思考了一会儿，没想出来对方会有什么事才会不接电话。
曹雪为发出一声轻轻的梦呓，耿韵转头看了看他，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手指一拨动，再次拨打了刚刚没有人接的电话。
窗外月光正好，傍晚被阳光烤热的大地渐渐转了凉，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初春的凉意与讯息。
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窗内的树影也跟着晃动，耿韵抬头去看树顶上挂着的圆月，曹雪为调整了一番手臂的舒适度，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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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司明拿起手机刚准备接听那个陌生电话的时候却又顿住了动作，他不一样的直觉让他感觉会听到的不会是什么好事，稍一犹豫，电话便自动挂断了。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重新拨回去，那头便很快又来了电话。
是刚刚那个号码。
这次孙司明没有过多的犹豫便接听了。
“喂，你好。”那头是一个沙哑又性感的女声，中间透着一丝违和的熟稔。孙司明却意外觉得熟悉，“……你好。”
“我是耿韵。你的高中同学。”孙司明刚想说话又被那头打断，“我知道你已经记不得我了，嗯……曾言南应该有提起过我把，关于你的那份新年礼物。”
“对，他提起过。”不知作何回答，孙司明只好承认，关于那条项链，那块石头，一份独特的礼物。
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并没有恶意的，却让孙司明感到有点难堪，他刚想找个借口早点挂掉这通意味不明的电话。那头的女声再次传来。
“是这样，司明。我马上要结婚了，邀请了我很多的高中同学，虽然你现在已经记不得我了，但是我想着我们中学时代的关系还不错，怎么也应该邀请你的。”女人的语速很快，吐字很清晰，从容不迫带着不可拒绝的意味。
孙司明突然安心，嗤笑自己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他嗫嚅片刻，“好的。”孙司明本来就不善言辞，一阵澎湃之后也只是吐出干巴巴的两个字。
“说好了，到时候给你发请柬。”那头似乎很轻快，道了几句片刻后便想结束通话。
孙司明却觉着神经中有哪一根被拨动了一下，在耿韵准备结束通话的时候，突然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的？”
耿韵沉默了片刻，她很聪明。孙司明出事之后便换了电话号码，除了家里人和曾言南基本上是没有人会有他的电话号，从昔日同学那里得来的这个理由根本说不通。她又不好说是专门调查的。
她还在准备措辞，好在孙司明并不准备深究，道了再见之后直接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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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韵颇富风韵的脸蛋在手机荧屏的照射下面无表情，惨白着，知道屏幕暗了下来归于黑暗。
床上的曹雪为翻了个身，坐了起来，他嫌弃地闻了闻自己身上的一股酒味，准备去浴室洗个澡。
他在打开浴室门的那一瞬间，看向耿韵，“我要请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他不敢不来。”
耿韵嗤笑，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此时此刻只有她最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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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还在纠结着怎样让自己的措辞更无辜更白莲，夜晚的店门已经被粗暴地推开，曾言南望过去，许文昌有些心虚地收起满脸的煞气，朝被吓着的店老板致歉。
“……”
“来了。”曾言南修长的手指转动着打火机，不咸不淡地开口，叶子有些愣，直到许文昌奔到他们这桌面前。
“带回去。好生招待，问问他老板是谁。”曾言南抬了抬手指，叶子满腹草稿还没发泄出来就被许文昌半要挟着离开了店铺。
周围零零散散的客人和忙着的老板跟看□□一样看着曾言南这边，曾言南礼貌地一笑，付款，而后绅士地走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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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琳来回抚摸着艾佳的后背，一句话也没有安慰，脑海里全是当年自己偷听到的内容。“好意思吗？你儿子和你小舅子混在一起了！”全是这些或鄙夷或指责的话。她现在酝酿着一场阻止。
她脑海里捋了捋思路，才发现，这一切的关系是如此繁杂。
“妈，其实我觉得爱是不分性别的。”艾佳嗫嚅着吐出这样一句话，让石琳半惊半吓，而后又是一句，“但为什么言南哥哥不喜欢我啊呜呜呜。”
“……？”石琳把安慰吞了回去，只想给自己被脸迷惑了的女儿一个白眼，好在她也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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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在繁杂化，就像从小用的社交软件推出了好多冗杂不需要的功能，占满你手机的内存，而你需要的仅仅只是那个置顶的聊天框罢了。光陆怪离的世界本就没有自由，然而让一个简单的人慢慢变得复杂，最后坠入了没有尽头的梦，这很可悲。
作者有话要说： 瞎扯淡！
尽量二更吧，这天太热了，空调坏了，简直崩溃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