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吸血鬼之刃》喵兔子

7、第 7 章

　　寂静的夜幕中，轻柔的哼唱声响起，“我亲爱的孩子，我亲爱的孩子，不要哭泣……”
　　雅子好不容易哄睡了孩子，拿着被孩子尿湿的床布准备浣洗一下再睡。
　　睡意朦胧的男子迷迷糊糊地说道：“雅子，明天再洗吧。”
　　“没事，很快的。”

　　第二天，阴云浓布，大有风雨欲来之兆。
　　雪望着灰暗的天空，心“砰砰”地直跳个不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错觉吧，雪按捺住自己不安的心情，与善逸道了声别出了门。
　　今天她和雅子约好了去找她，虽然今天天气并不适合出门。

　　然而还没走出几步路，她就听到路边有人讨论昨天夜里又有人失踪了，这次还是住在附近的人，只留下了一件带着血迹的破碎衣服。

　　“好像是——”路人停顿了一下，手按在额角，像是在努力回想。
　　雪停了下来侧耳听，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愈发厉害了。

　　“啊，想起来了。是小池家的媳妇，好像叫雅子来着。”

　　轻轻的一句话传到雪的耳中，似有一道惊雷响起。

　　天更加暗了，大风吹起。

　　雪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指尖泛白。雅子？怎么会是雅子？

　　她们前天还说好了今天要和奈奈一起带幸太郎出去玩，雅子那时的笑容仿佛还在她的眼前，怎么，怎么会……

　　雪向雅子家狂奔而去，想要确认这个传言是不是真的。

　　一定是假的吧，雪这样祈祷着。

　　然而雪还未到雅子家的家门前，就听到孩子“哇哇”的大哭声混杂着隐约的啜泣声、人群的讨论声，吵成一片。

　　雪红着眼眶挤过人群。
　　里面，雅子的丈夫流着泪痕手忙脚乱地哄着孩子，比雪更早得到消息的奈奈在一旁哭泣。

　　奈奈一看到雪来了，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一把冲上去抱住，埋在雪的怀里。原本小声的啜泣也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雪回抱住奈奈，鼻尖发酸，眼泪再也止不住，如决堤般地流下来。

　　这是雪有记忆的七年来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无常，以及——
　　憎恨的滋味。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鬼”这样的怪物！

　　大片的血凝固在地板上，像是陈年的污垢，但是在一天前它们还流淌在女人的身体里，象征着蓬勃的生命。
　　除了一片聚集的血外，地板和桌子上还溅了许多的血滴，零星的碎肉和它们混合在一起，只一眼就让人能看出，它们的主人是何等痛苦地死去！

　　雪从雅子家回去的时候都是恍惚的。

　　屋子里很安静，善逸也知道了雅子的事情，沉默地坐在房间里等雪回来。

　　“我回来了。”雪的声音还有些哭后的喑哑。

　　善逸听到雪的声音，出来时看到的就是雪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完全没有往常的活力，眉眼间都透露着悲伤的气息。

　　善逸没有多说什么。
　　雪与雅子、奈奈认识了七年，三人的感情一直很好，经常一起相约出去玩。雅子的儿子幸太郎出生的时候，雪还特地做了礼物送过去。
　　如今雅子死了，雪不可能不伤心。

　　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的，他只要安静地陪着雪就好。

　　雪和奈奈已经发泄过一场，眼睛发涩，但是现在的情绪还算稳定，虽然依旧沉甸甸的笑不出来，但也不至于忽然就哭出来。

　　她只是抱着善逸久久没有说话，善逸有一下一下地摸着雪的背，安抚着她。

　　“阿善，你一定不能丢下我啊。”雪闷闷的声音从善逸的怀里传出来。

　　“不会的，我不是和小雪约定过——绝对不会丢下小雪的。说谎的人可是要吞一千根针的。
　　小雪你知道的，我很怕疼的。一不小心受伤都要哭出来，我怎么敢违背誓言呢？”

　　善逸的话语显然还是很有说服力的，雪在善逸的安抚下渐渐安下心来。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的肚子都叫了起来。“咕咕咕”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沉寂，雪才从善逸怀里退了出来。

　　门外，因为担心雪等在那里的千代婆婆适时地说道：“吃饭吧，饭都要凉了。”

　　雪完全不知道千代婆婆就站在那里，愣了一下，悲伤似乎也淡了些。
　　雪冲着婆婆弯了弯嘴角，点头和善逸一起起身跟着婆婆去吃饭了。

　　吃完饭，善逸去洗碗了。
　　雪一时没什么说话的心情，千代婆婆也不勉强她，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忽然，千代婆婆说：“我给专门负责杀鬼的人去信了，相信他们很快就到，吃了雅子的鬼会受到惩罚的。”

　　雪没想到千代婆婆会这么说，又红了眼，“谢谢婆婆，我没事的。”

　　千代婆婆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转而又把昨天晚上说过的注意事项又交代一遍，叮嘱雪一定要小心。

　　雪也耐心地听着。

　　“哎，人老了就是容易多话，小雪不嫌我唠叨就好。”

　　“不会不会，婆婆都是为了我好。”

　　“小雪你上午也累了吧，下午就不用陪老婆子我说话了，回去多休息休息养养精神吧。”

　　恰好善逸也洗好了碗出来，两人就向千代婆婆告辞回去了。
　　千代婆婆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低下头长叹了一声，不过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叹些什么。

　　回去后，一个下午雪都提不起精神地坐在窗边，听着外面人来人往，热闹的样子一如往常。

　　下午的阳光又出来了，仿佛阴沉沉的上午从未出现过。

　　善逸买了甜食回来也在窗边坐下，把甜食放在两人之间，有一搭没一搭地与雪闲聊着，时不时喂雪一块甜食，半点不提与雅子与鬼有关的事情。

　　雪并不想让善逸太过为她担心，低声应着善逸，甜食也会接过吃下。

　　可能是雪太过心不在焉了，吃甜食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咬到了舌头，瞬间血腥味就充满了整个口腔。

　　雪惊呼一声捂住嘴巴，善逸放下手里正在吃的点心，担忧地问：“小雪，怎么了？”

　　雪眼含泪花，含糊不清地说道：“咬到舌头了。”

　　善逸微微皱起眉头，“张开嘴让我看看。”

　　雪乖乖地张开嘴。善逸轻捏着雪的下巴看了一下，已经出血了，忙不迭地弄了碗盐水让雪漱漱口，“可能会有些疼，小雪你忍忍。”

　　雪点点头，拿过碗一口喝下一小半的盐水，一瞬间被刺激得差点把盐水喷了出来。

　　雪忍着痛用盐水漱了几遍口，确定舌头不出血了赶紧停下。

　　善逸拿着雪用过的盐水出去倒了。

　　临近的黑暗处一双眼睛睁开，露出獠牙，身上的筋脉暴起，“好香，好香的味道，是稀血！”
　　被这血液香味冲昏头脑的非人怪物差点冲了出去，但身为不容于阳光下的怪物在被阳光烫到的一瞬间缩了回去，只能在黑暗中发着怒流着涎，焦急地等待夜晚的到来。

　　“稀血，稀血赫赫……”

　　夜幕很快低沉下来，到了野兽出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