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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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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顶盖被猛地顶起,一只细长得像白蛇一样的手臂顺着箱子缝隙伸出,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着要爬出箱子。
虞悦惨嚎一声,瘫坐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箱子顶盖快要被掀开时,虞悠悠一脚踩上行李箱盖。
行李箱被重重地合上,行李箱内的发出刺耳的抓挠声,像是尖锐的指甲在尼龙布料上划过。
虞悦吓得瑟瑟发抖,踉跄着起身躲在虞悠悠身后,捂着嘴呜呜哽咽着。
抓挠声伴随着虞悦的哽咽声也越来越剧烈,尖锐刺耳到似乎能将人的耳膜穿破。
虞悠悠又是一脚踹在箱盖上,身体前倾,“吵什么!”
箱子里的抓挠声和虞悦的哽咽声戛然而止。
虞悦躲在虞悠悠身后,脸色惨白,抖如筛糠。
可观虞悠悠,她眼神冷淡,神态从容,丝毫没有半点遇到鬼时该有的反应。
虞悠悠一手抵住下巴,心上像是坠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就在刚才箱子快要被掀开时,她看得清清楚楚,那东西的长相分明就是她的脸。
玩具的长相已经开始变得像她了。就算把这玩具扔得再远,玩具依旧会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
虞悠悠被膈应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歌疙瘩,怒气达到制高点。对着正要悄摸摸开门逃离房间的虞悦道:“拎着箱子跟我来。”
虞悦遍体生寒,欲哭无泪。只能不甘愿地妥协。
虞悠悠带着虞悦去了她的实验室。
虞悠悠身为武科研究所沈教授的得意门生,有自己进行单独的研究项目,自然是有独立实验室。
实验室内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经过紫外线杀菌消毒,虞悠悠换上实验大褂,带上医用手套,从背包里拿出一捆尼龙绳扔给虞悦,“等下那东西出来,你就用这捆住它。顺便给它杀菌消毒,太脏的东西,我可不碰。”
紧接着,虞悠悠又将背包里的东西摆在实验台上,消毒液、激光电钻、电击棍、电焊机、硫酸……
虞悦看着头皮发麻,后退一步,“你,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虞悠悠唇角斜勾,“当然是做实验。”
这个实验究竟是研究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
指使虞悦打开箱子锁扣,箱子里的东西似乎是感受到箱外的动静,抓挠的更加剧烈。
随着锁扣“啪嗒”一声打开,彻骨的寒气从箱子内吹来。顶盖慢慢地被顶起一道缝。
缝隙里显示露出一双森白的眼睛,带着阴冷的恶意,紧接着缝隙不断扩大,细长的手臂缓缓地伸出缝隙。
虞悠悠的脚尖在地上有规律地轻点着。等到玩具准备缓缓露出头时,虞悠悠不耐烦了,直接一脚踢开箱子顶盖。
箱中的玩具还保持着准备探出头准备吓虞悠悠一跳的动作,这一下,没想到箱子盖被虞悠悠一脚踢开,直接和虞悠悠大眼瞪小眼。
只见玩具以一种人类无法做到的姿势硬生生将自己盘在箱子里,脸已经变得和虞悠悠有三分像。
那双白眼球中央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肉芽大小的瞳孔,玩具狞笑一声,挣扎着要往箱子外爬。
这场面足够令人起一身白毛汗,虞悦惊呼一声,跌坐在地上。
虞悠悠拿过一旁的消毒液劈头盖脸地淋在玩具身上,长腿一抬,白色的实验靴踩在将玩具脸上,把玩具的脸当做擦鞋布一般踩在鞋底下摩擦。
对着一旁目瞪口呆的虞悦,“还愣着做什么。”
虞悦被虞悠悠这番操作给震得三观都裂了。
这可是鬼怪啊,是索你命的鬼,不是你虞大小姐的擦脚布!
看着玩具那蛇一般滑溜扭曲的身子在虞悠悠鞋底下挣扎着,比起让那东西能随意活动,还不如将玩具先给绑起来。
虞悦忍着恶心上前用尼龙绳将玩具压在实验台上五花大绑捆起来。手中还残留着玩具皮肤上的粘腻感。
看着手中的尼龙绳,虞悦恶从胆边生,不如趁现在把虞悠悠捆起来,威胁虞悠悠交出录像和证据,她就再也不用受虞悠悠的威胁了。
正想着,耳边传来刺耳的电钻声。
虞悦循声看去,只见虞悠悠穿着一身白色的实验大褂,手里拿着“嗡嗡”作响的电钻,黑眸似笑非笑地看着虞悦,仿佛看穿了虞悦的心中所想。
心中生怯,虞悦那点小心思瞬间抛到九霄云外去。她有种预感,如果她敢对虞悠悠动手,虞悠悠这变态绝对会用电钻钻了她。
虞悠悠举起手中的电钻,走到玩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玩具,“遇到你之前,我研究过不少东西,激光枪、细菌弹、病毒试剂……可就是没有研究过鬼。不过现在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将电钻钻尖对准玩具的眼睛,玩具在实验台上挣扎着。
它剧烈的扭动着身体,将自己的身体像蛇一样扭曲成一条麻花。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整个实验台掀翻。
虞悦忍着恶心,见状识相地上前扣住玩具挣扎的手臂。
心中生出一股酸爽感。她曾经被这东西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现在恶人自有恶人磨,这玩具也有被人折磨的一天。
玩具酷似虞悠悠的脸上表情狰狞扭曲。喉咙里倾泻出“嗬嗬”的声音,比沙子在玻璃板上磨刮的声音还要刺耳难听。
虞悠悠见自己的脸被玩具糟蹋成这样,心中更是来气。吩咐虞悦识扣住玩具的下巴,不让它乱动。
电钻轰鸣,激光钻尖对准玩具的瞳孔压了下去。
手中的电钻飞速旋转发出渗人的嗡嗡声,在高速转动几下之后,发出“滋滋”的报废声,而玩具依旧毫发无损。
虞悠悠不信邪,又陆续对玩具使用了电击、焊枪、电锯,把一旁的虞悦看得心惊胆战。
然而这番操作下来,却硬是没有损伤玩具一点。
这玩具的身体看似柔软,却是比那金刚石还要硬。
“嘻嘻……”
耳边传来玩具的笑声,笑声嚣张尖锐。
虞悠悠低下头,只见玩具惨白着脸,过于夸张的嘴缓缓咧开,露出锋利的牙齿和黑洞洞的喉咙,看起来恐怖又诡异。
她躺在实验台上,唇角的微笑不再僵硬,居然有了几分属于人类的情绪。
像是在嘲笑虞悠悠的愚蠢,无论虞悠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即将被剥夺生命的命运。只是在虞悠悠看不到的角落中,玩具紧握着的拳头慢慢松开。
虞悠悠心中烦躁,脑中有条若隐若现的线索,可总是抓不住。她走到数据显示屏前,调出玩具的构造透视扫描分析资料。
手指拨动着鼠标滚轮,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屏幕。
检测数据不断变动,由一开始检测到的玩具构造,渐渐显示检测到人体血肉组织的成分。
而透视图上,原本玩具空荡荡的身体内部渐渐被填充完毕,开始生出人类应有的骨骼、血管、器官……
越往下看,虞悠悠的眼睛慢慢睁大,拨动鼠标滚轮的手指微微颤抖。
原本空荡荡的玩具体内,胸腔偏左部位居然出现一片阴影,像极了人类的心脏。
时间慢慢地流逝,除了屏幕上的大脑区域呈现一片空白,其他该有的器官,玩具都一点点地长了出来。
每生成一个器官,玩具就会变得越来越像人类,离着代替虞悠悠的路程又更近了一步。
常人看到这一违背常理的一幕,就算没被吓死也要被吓疯。
可虞悠悠呼吸渐渐放缓,听着胸腔内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眼中带着狩猎般的兴奋。
如果不是到最后玩具会取代她,她真心想好好地研究一下这个玩具。
当墙上秒针正指向十二点的位置时,虞悠悠明显地感觉到周围有某种气息变得更加诡异猖狂。
身边的虞悦突然惊声尖叫,指着实验台上的玩具。
只见玩具的脸像是融化的奶油一般,慢慢变形。眼睛融化,鼻梁坍塌,夸张的嘴唇和脸部的肌肤融为一体。
紧接着又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玩具的脸部重塑。
实验室内如同被按下的暂停键,虞悠悠和虞悦屏住呼吸看着玩具。
玩具的脸慢慢成型。鼻尖高挺,脸庞精致白皙、眼神中带着冷漠。昨天还长着突起肉芽般瞳孔的眼睛已经变得正常。
玩具转动眼球,得意地看着虞悠悠,这张脸和虞悠悠简直是一模一样,完全分辨不出两人究竟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