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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迷人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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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哥,你干什么呢?那是我篮球。”
清晰可闻的声音在台阶上方响起,姜小鱼收回神,挪了下身子,快步往台阶上走。
刚抬头,就看到一个篮球往自己头上砸来。
还没反应过来,就眼前一黑,随后重心不稳,身子往后跌。
“我的篮球。”一个男生追过来,看见篮球滚下台阶,下意识就是跑下去捡。
跑了三个台阶,才发现底下站着两个人。
有个女生揉着额头,呈半摔倒的姿势,半张脸被手盖住,一时看不清是谁。
托着那女生身子的,是沈行知。
高旭愣了愣:“沈行知?”
沈行知手微微使劲,把姜小鱼的身子扶正,抬眼,对上气势汹汹的江白,目光一沉。
“姜小鱼,你干嘛呢?”
江白这一吼,把姜小鱼吓了一大跳,她的头还痛着呢,没缓过来。
江白已经跑了下来,伸手把她往上一层台阶扯,跟沈行知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你去哪儿了?”说话的时候,江白的眼神却是看向沈行知的,脸色非常难看。
姜小鱼微微睁开眼,刚刚眼睛也被砸到了,这一会正泛着泪光。
她呆了好一会,骂道:“江白,你神经病吧,什么东西都往底下乱扔。”
江白回过头,看到她眼圈红红的,心里的气顿时就消了。
“姜小鱼,你还好吗?”
他有点愧疚,话说得特别轻。
“你说呢?”姜小鱼反问。
她刚刚清楚地看见,篮球是江白故意朝他们两个身上扔的。江白的目标,应该是沈行知,只是因为她走在前面,就被打中了。
姜小鱼说:“江白,你就是个神经病。”
就算跟沈行知有过节,也不能把篮球丢人家身上啊,还是站台阶上,一不小心滚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江白自知理亏,低下头,弱弱地说:“对不起。”
沈行知看着江白,沉声问:“为什么要往底下丢篮球?”
江白闻声转过头,顿了一下,轻飘飘地回了一句:“手滑。”
沈行知嘴角微扬,似笑非笑:“手滑?”
那是很危险的眼神。
江白没有说话,沈行知也没有说。
战火一触即发。
这一会,高旭已经把篮球捡回来了。
不明真相的他夹在两个大佬中间,疑惑道:“白哥,还不回教室吗?”
江白这才收回目光,转身搭上姜小鱼的肩膀:“我带你去校医院看看。”
姜小鱼甩开了他的手。
“不用了,我想回教室。”
手中空空的,江白呆了好一会。
*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姜小鱼感觉很疲惫,回到教室没几分钟,眼皮就开始打架,她趴在桌子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上课的第一天,晚自习一如既往的吵闹。
姜小鱼被吵醒了,但还困着,就继续眯眼趴着。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了黄小蕾和肖倩的交谈声。
“肖倩,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太高兴?”
“没呢。”
“没事的。你这次考得还算不错啦,班级第五,年级十五。下次再加把劲,肯定又能上前三。”
“不是成绩的问题,是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想趴一会。”肖倩的声音恹恹的。
话说到这儿就没声了。
姜小鱼听着,内心面无波澜。
上学期期末考的成绩是在今天下午出的,每当这种时候,大家都很躁动,需要两三天的平复时间。
成绩需要自己去老班办公室查看,她觉得自己的没什么悬念,就没去。
万年倒数第一,不是谁都能像她这样,坐得稳当的。
第一节下课铃响的时候,整个教室都是噪杂声。
姜小鱼的凳子被人碰了一下。
紧接着响起了黄洲的哀嚎声:“卧槽,今天是我的霉运日吧。”
停了两秒,又说:“沈哥,你书上的草稿纸借我一用。”
声音很近,好像就在姜小鱼的头上。
姜小鱼彻底醒了,缓缓坐起来。
“啊!”黄洲突然叫了一声。
姜小鱼呆了一会。
头上,脸上,以及衣服上,都泼了不少水,顺着脖颈往下流,胸口一阵凉意传来。
沈行知骂了句:“黄洲,你神经病啊。”
声音很大,坐在对面的黄小蕾和肖倩抬起头,同时问:“发生什么事了?”
“这……”黄洲愣了一下,不知所措道,“姜小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拿纸……艹,纸在哪儿来着。”
说完,不由得一愣。
他现在站在姜小鱼后面,低着头,能看到姜小鱼衣服里的情形。
姜小鱼回过神,低头一望,胸前湿了一大片。
学校的夏季校服是短袖,白色的,有点透,衣服湿了以后,贴在身上,里面的白色内衣若隐若现。
黄洲吞了一口唾沫,有点慌:“姜…姜小鱼。”
“还看?滚一边去。”沈行知抄起桌子上的语文课本往他脸上甩。
姜小鱼后知后觉,伸手护住胸口,身子往前面倾。
沈行知给她抽了几张纸巾:“姜小鱼,你擦一擦。”
姜小鱼偏过头,一手护着胸口,一手接过沈行知的纸巾,快速擦了一下胸前的水珠。
“姜小鱼,你头发怎么这么湿?”黄小蕾反应过来,迅速抽了几张自己抽屉里的纸,伸过身子,帮她擦头发。
姜小鱼擦得手忙脚乱的。
两人是面对面坐着的,中间隔着两排书,黄小蕾探过头,刚好能看到姜小鱼的情况,看向罪魁祸首,骂道:“黄洲,你咋回事啊?为什么往姜小鱼身上泼水?”
黄洲脸色有点泛红:“我……我刚刚没来得及盖盖子,谁知道姜小鱼她突然坐起来了。”
同为女生,黄小蕾最了解姜小鱼现在的窘境了。
她转头看了眼自己的凳子,没有外套。
偏头,刚好看到肖倩的凳子上挂着一件外套。
“肖倩,能不能借你的外套给姜小鱼披一会,她的衣服都湿了。”
肖倩看了眼湿答答的姜小鱼,犹豫道:“可是我有洁癖,东西不喜欢共用的。”
姜小鱼的裤子也没好到哪儿去,湿了一大片,她低着头,轻声说:“没关系的,等会就干了。”
说完,一件外套披在了身上。
“先穿我的吧。”是沈行知的声音。
姜小鱼这一会实在是尴尬,耳根子都红了,她没有拒绝,小声说了句谢谢。
“等里面的衣服干了,我再还你。”
顿了顿,姜小鱼弱弱地问了句:“我能把拉链拉上吗?”
沈行知回了句嗯。
姜小鱼快速把拉链拉上。
沈行知长得高,校服外套是最大码的,又宽又长,足以盖住她的上半身。
黄小蕾关心地问了一句:“姜小鱼,你没问题吧?要不要去换套衣服。陆婉婉她们住宿,宿舍里有衣服,我可以帮你去借一套。”
姜小鱼上高中以后第一次体会到来自同班女生的热情,她不知道怎么去回应,呆了呆,才摇了下头。
“不用了。”
估计也没人肯借给她。
上课铃声响起,大家各自回到座位上,吵闹声渐渐变小。
黄洲伸出个头,认真道:“姜小鱼,对不起。”
姜小鱼想到了沈行知刚刚的话,没敢看黄洲,只是摇了摇头:“没关系。”
姜小鱼没敢把手伸进沈行知的外套袖子里,手包在衣服里,动作有点不便。
五分钟后,教室后门突然打开,声音不小。
所有人转头往后看。
江白无视大家的打量,面无表情道:“姜小鱼,你出来。”
话音刚落,目光落在姜小鱼身上的外套,眼神瞬间暗了下去。
气势汹汹,一副要打架的气势。
所有人都呆住。
然后……
一大半的目光都投到姜小鱼的身上。
姜小鱼没想明白江白这是发了什么疯,江白又重复了下刚刚的话:“姜小鱼,你出来。”
丝毫没有任何避讳。
不少同学面面相觑,那些调皮的男生眼神还带着点暧昧。
“姜小鱼出轨了?”有人在悄悄问。
“不知道啊。”
“江白以前都不会这么叫姜小鱼的,这感觉,有点像捉奸。”
江白就那样站着,没再说话,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于是姜小鱼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然后……
所有人的目光又变了。
那件校服。
好像是沈行知的?
江俞高中对好学生特别偏爱,年级前十名的校服,背后都会有一颗小星星。男生的星星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