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记在古代发挥余热》时光再笑

14、晋江首发

　　“归云道长。”

　　辛夷？归云道长是谁？

　　刚刚吃火锅出了些汗，一阵凉风吹来身体哆嗦了下，看来以后不能在院子里吃了，脑子里想一些有的没的，但耳朵可是支棱着，生怕错过重要信息。

　　沈明川初听觉的这名字有点耳熟，过了会才反应过来，归云道长不是迦南山太虚道观观主吗？

　　今日上午他还在人家师父坟前驻足呢，想到楚姑娘和那位观主的关系，结合属下打听到两人的恩怨是非，一时竟不知该说啥。

　　楚姑娘这么说确定不是因为跟人家有旧怨吗？一观之主出现在花街！这有点超乎常理，当即眼中出现质疑之色，是不是看错人了？

　　楚姒：“没看错。”说完不再理会不相信她话的人，拿起筷子继续吃火锅。

　　个中缘由她也想不通，不过能确定那天出现在花街的身影就是归云，两人相处七载，怎么会认不出来，那天归云还回头看了一眼，正脸都看到了更不会认错。

　　这会轮到辛夷心急了，咋回事？咋回事？怎么看着就她不知道是谁呢！一通叨叨逼问，成功在沈捕头嘴里解锁归云道长这个人物，以及太虚道观相关。

　　啧啧，原来那牙人说的竟是真的，瞄了眼楚姒，心里挺佩服这姐们的，扔下一颗炸弹还能坦然自若吃饭。

　　两人当着当事人的面八卦，楚姒想当听不到都不行，只好开口纠正：“道观下任观主人选一直是归云，我离开道观是因私事，不是被排挤离开。”

　　正主辟谣，辛夷肯定是信的，虽然跟跟楚姒相处时日较短，但可以说已经把这姐们的脾性摸清了，这位压根不适合当观主，只要上任观主脑子稍微拎得清些，就不会选楚姒。

　　楚姒接任观主之位，她都能想到是啥样，一概俗物不理，整天坐在院子里看云卷云舒，美其名曰参悟道法！

　　不管怎样，虽然离谱但总归是个线索，沈捕头肯定要去核实的。

　　“唉，好像只有本姑娘见过那名书生，沈捕头用不用本姑娘帮着去辨认辨认呀。”哈哈，这个借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参与。

　　沈明川想到那迦南山几十里路，没凭没据的也不可能把人家观主给请回来，辛姑娘愿意跑一趟最好不过，肯定不会拒绝。

　　他本就是解甲兵丁，边关民风较开放，女子鲜衣怒马的不在少数，所以骨子里并不是特别重视规矩礼仪的人，特别是看到辛姑娘换了身男装后，心里仅存的那点顾虑也打消了，人家姑娘都不在意，他有什么好矫情的。

　　辛夷走前叮嘱楚姒，如果她回来晚了，让其自己做着吃，火锅简单只需点上炉火，那汤啥的都是现成的，菜也是中午洗好剩下的，用清水冲一下就行。

　　沈明川看的无语至极，一个絮絮叨叨叮嘱，一个一脸冷淡敷衍点头，这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简直没眼看。

　　嘴上没忍住，出门就嘲讽开了，“姑娘家家的还是矜持点好。”

　　“关你屁事，你个单身狗。”辛夷秒懂这话映射的啥，当即不服输的回怼。

　　你懂个屁，论迹不论心懂不，居士就这性格，人家刚刚还把刚赚来的二两碎银给了她呢，她能不对自家吃货好点吗。

　　辛夷自己都没发现，她对楚姒的维护一点都不像曾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自己。

　　沈明川虽然以前没听过这个词，但单身和狗叠加在一起，莫名懂了其意。

　　沈捕头自然不是那种平白无故挨骂的性子，张嘴回击两人互怼了一路，倒是相处的越发自然。

　　福安县域内山多，大大小小的寺院道观庵堂加在一起有上百座，辛夷听的咋舌，一座县城这么多道场，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孤陋寡闻了。

　　不过转念一想明白其中关键，其一，是福安县地理位置特殊，临江三面环山经济发达，富人多的地方自然不缺少供奉香火，所以才会道场越来越多，这也从侧面印证这里经济发达。

　　秋末，按说已经不咋热了，但因全程靠着两条腿步量，身上愣是出了不少汗，抬起胳膊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渍，问出心中疑问。

　　“沈捕头，你们每次来这么远的地方办差，都不雇个马车骡车啥的？”这样破案效率不得慢死，大半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

　　沈明川一开始走的不算快，但当他察觉到不管他怎么走，身边这位辛姑娘都能跟上后，不觉加快了步伐，闻言回道：“雇车不得花钱吗？我们都是蹭车。”香客上午多，下午基本没人往山里去。

　　辛夷！很好，很符合她对官差的印象，刚刚是她想当然了。

　　不过这话倒勾起了，她对这里公务员薪资的好奇。

　　她开过茶摊，自然知道这里底层百姓的大致收入和花费，比如码头上干活的纤夫和力工，每天的工钱在二十到三十文不等，一千文为一两银，也就是说累死累活干一个月最多能赚九百文左右。

　　沈明川随口道：“衙门的工食银是按照规制发放，三班六房名额是根据县衙级别设定名额，比如壮班里的民壮，干的是力差、催科、征比等事宜，县衙设四十个名额，年工食银一共三百二十两......”

　　明白了，四十个人里刨除领头的，剩下的人均分，一年不到八两，看着虽没有码头干苦力赚的多，但这些人是公家的，衙门当差都有油水，估计也不靠那点死工资。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瞎扯到了太虚道观外。

　　太虚道观，作为迦南山后山最大的道观，排面自是有的，沈明川亮出腰牌表明身份，表示求见观主归云道长。

　　小道长把二人请到殿中说去禀报，这一去一刻钟都未见人影。

　　辛夷：“你上午来也这样。”

　　沈明川摇头：“不是，上午没求见观主，问的是道观的道士。”

　　辛夷刚要发表点看法，注意到有人来了，眯眼看过去，三位颜值不错的女道长走进大殿，目光落在中间穿着黑色道袍气质谦和温润的女道长身上。

　　归云冲着二人揖礼，“抱歉刚刚有事耽搁，让二位久等，不知二位找贫道何事。”

　　辛夷听这人是归云道长，冲着沈捕头轻轻摇了摇头，这位道长身形特征跟她看到的人相似，但终究不是那名书生，年龄不符，那名书生更年轻，气质没有这么好。

　　沈明川收回偷瞄的眼神，明白这位归云道长不是去卦摊的书生，不过来都来了，不可能啥都不问就走，于是询问谢方死亡那日行踪。

　　归云道长：“那日，贫道受到季府相邀到其府上做法事，从巳时开始一直到傍晚才结束，这点差爷可以去季府询问。”

　　辛夷目不转睛的看着归云神态，淡定自若毫无破绽，见沈捕头一直没有询问归云是否去过花街。

　　也是！这种没凭没据的话，贸然说出有侮辱道门观主之嫌，被打出去都是轻的，严重沈捕头这身捕快服都得脱了，最后两人被恭敬的送出道观。

　　沈明川揉了揉眉心，得，又白来一趟，“走吧。”回去去季府核实下归云所言。

　　“走？往哪走？”辛夷挑眉问道，就这么回去她这腿白遛啦。

　　沈明川？

　　“不是我说，沈捕头，你要是这么查案，这辈子也破不了几个案子！”都不如她有追寻真相的精神。

　　沈明川被气笑了，“哦，辛姑娘有何高见不妨直说，沈某洗耳恭听。”

　　辛夷回头看了眼庄严肃穆的道观大门问道：“你觉得楚居士有必要说谎吗？”

　　楚姒可是亲自反驳了传闻，按照楚姒说的，那么两人没有仇怨，就不存在诬陷可能，那为何楚姒会那么说呢，不就是真的看到归云了吗？

　　“一个道观观主去花街，这正常吗？”归云道长为何会出现在花街这点还是有必要弄明白的。

　　“就算如此，那也跟老道的死没关系？”他要查的是命案，不是查女道长的特殊癖好，人家去花街找乐子，这种事又不归他管。

　　辛夷嘴角扯了扯，翻了个白眼后径自离开，“算了，你回去吧，我找附近的道士问点事，晚些回去。”

　　这可不行！连忙追上去说，“沈某把姑娘带出来，自然要负责你的安全，不然可没法向楚居士交代。”沈明川的话在咔嚓一声后消声。

　　辛夷两臂用力把捡来的拐杖掰断，挑眉笑道：“多谢捕头关心，本姑娘还是有点自保之力的。”这段时间锻炼，以往的身手恢复了七七八八。

　　沈明川......

　　“咱俩分头行事，等晚上你来我家碰个头，交换一下信息。”说完转身就走，这点事还真用不上俩人，她自己更方便些，或者更确切的说，她更习惯一个人调查蹲守挖掘真相。

　　沈明川有种自己被嫌弃之感！呲牙笑了下，怪不得敢跟他一个男子单独出来呢，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

　　不过辛夷的表现，让沈明川对其有了更深的了解，让他不再排斥帮着破案。

　　所以有的时候，适时地展现实力还是很有必要的，不然人家一直把你当弱女子，自然不会产生多少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