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暗恋那天起》南巢旧巷

13、花会

　　“我？”齐涵见对方忽然问自己，忽然有些困惑但还是回答，“我不喜欢花，偏爱竹松多些。”杜柳烟点点头没说话。

　　直到从公交车上下来，齐辛才说：“她不仅自己不喜欢，还不允许家里的地方有花的存在。”

　　“齐辛！”
　　“干嘛~你自己就是这么干的，还不准人说了啊你。”
　　“我让你说，让你说。”

　　杜柳烟在后头笑笑不做声，齐辛这时又躲到她身后来，“小烟烟你看看她，整天就知道打我。”说完朝对方做鬼脸。

　　她转头刮了下对方的鼻翼，“你这叫活该，谁让你没事儿干一直戳人老底。”顺便把齐辛给轻轻推了出去。

　　“杜柳烟！你是哪头的啊？”
　　“我啊、不是哪头的，就是喜欢看戏。”

　　杜柳烟说笑完独自走在前头按照路线往花会上赶，后头两人也就闹着玩没一会就跟在了她的身后。

　　一年一度花会。

　　现场到的人相当多，“柳烟来了啊。你说那几种都在楼上，从这边才可以上去。”来的人是她认识的小李。

　　小李带着她们三人上了层楼梯，又往最右边走了好些步才到目的地。

　　“这些都是四季海棠，旁边隔间打开是君子兰。那边还有木槿、栀子、百合，最下头池塘里还开满了荷花。你们喜欢去哪儿，都可以去观赏。”

　　“谢谢。”杜柳烟回了这两字，就听对方开口说：“那你们先观望，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她朝对方礼貌地笑笑后，小李掩门走了下去。

　　齐辛一直在端望着四季海棠，齐涵则跟在杜柳烟身后，瞧着满屋开着鲜艳的花，“开个这样的花会是为了做慈善还是想要干吗？”

　　“兴许就是图个风雅。”
　　“搞个这么大的地方，请这么多人来观赏、打理就为了图个风雅？”

　　齐涵并不是讨厌这样的形式，只是觉得实在是耗资耗人，转头想想有些不值得。

　　杜柳烟嘴角向左动了下，“达官贵人、平民百姓都有属于自己的乐趣，你觉得不过图个风雅，可人家就是为了图风雅。换句话说，你真觉得他们办这场花会真的会亏。其实……办这场花会，都会有大量人员过来买这些品种。其中——”她说着说着眼神瞟向窗外，脚也随着窗外人移动而往前小跑着。

　　“杜柳烟！”齐涵在后头边喊边追不上，“你跑那么快干吗？”

　　她跟上的时候，对方已经停下脚步。

　　“怎么了？”
　　“没事儿，我们回去吧。”

　　杜柳烟感觉自己刚刚像是见到了程轻，但一个转弯人就消失不见，所以一瞬间竟有些不确定。

　　她们俩走回到齐辛的身边，“怎么样，要回去了吗？”杜柳烟这时心神不宁有些乱糟糟的。

　　对方双手抚摸着那花，“我想把它买下来。”齐辛说着整个眼神都未曾离开过眼前的花。

　　“带回去养啊？！我看你就是一时喜好，回头工作一忙就把她给忘了！”
　　“谁说的，我肯定好好养。”

　　杜柳烟看两人又在争辩，“既然小辛想养，我们就把它买下来。”说完开始朝小李打电话。

　　她打电话的过程中，小李已经走了上来。

　　对方一进来就这样问道：“请问是哪位要买花？”说着礼貌地朝她们三微笑。

　　齐辛走到跟前，左手指着她看中的那盆花，“我我我！！！”小李顺着她的手势，瞧了她们一眼，“实在不好意思，这花已经被人预定，只是那个客人今天没空过来，我们这边正准备亲自送上门。女士，我们这儿还有其他的四季海棠，您可以再看看。”

　　听着自己心仪的花被别人预定，齐辛脸上有些沮丧，“那……算了吧。”接着自己一人走在前头，杜柳烟微微颔首以示离开。

　　三人走在回去的路上，“你就偏那盆四季海棠不可？”杜柳烟见人一路上脸色都不怎么样，所幸就再确认下对方的想法。

　　“你不觉得就那盆花吸引人眼球吗？”
　　“这，我倒没注意。”

　　杜柳烟说完就遭到对方的白眼，“那你还问，我这叫宁缺毋滥。算了，都被别人预定，还问那么多干吗？”齐辛说。

　　在床上坐的太久，杜柳烟起身走到杂货间的窗边。

　　“小辛嘴上说着不需要，但心里却是很在意的。所以我那天给小李打电话问过哪儿还可以买那种品种的海棠花，自己在家中栽培，前前后后养死了好几株。好不容易养活了想给她惊喜……”

　　杜柳烟说着伸手轻轻抚摸那稍微有点小的海棠花，“眼看着要入冬，我原本是想着让它自生自灭。现在既然回来了，那就好好养着吧。”

　　“怎么不养点儿君子兰，让它俩也有伴。”齐涵观赏半天冒出这么一句。

　　“在家里养的话最起码要四年才能开花，我都怕自己养不到那个时候，还是算了吧。”她不是没养过，只是有时候真的会疏于照顾，再等个几年才能开花，实在是有点过于长久。

　　齐涵盯着那花半晌，“对于、程轻，你是怎么想的？”她看着对方试探性问道。

　　“你说的是现在？”
　　“嗯。”
　　“不知道，无关紧要吧。要是换做以前，说不定会考虑的多一点。”

　　哦。。。
　　齐涵内心想着，嘴上没有开口。

　　杜柳烟从杂货间走出来，“饿了！”说完直奔厨房。

　　“你想吃什么，我来。”
　　“算了吧，我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谁看不起你了，这不是想让你好好休息呢吧b。”
　　“你就扯吧。”

　　……
　　两人拉扯了半天，最后全由齐涵动手。

　　对方的眼光一直盯在自己身上，这让杜柳烟吃起饭来整个人都觉得别扭，“你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盯着我看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你刚说得以前是什么意思啊？”
　　齐涵就是典型的心里一百遍默念不要问事实，嘴上却管不住的人。

　　杜柳烟听到这问的，嘴角微微一笑，“以前呐，我就想着有三五好友，一个爱人，好好度过这往后余生就是顶美的事儿。偶尔呢，回趟家见见家里人。”

　　“现在呢，这些都成了过眼云烟，我就想着过好现下每天，不被当成筹码就这么安安心心过这一辈子就好。”

　　齐涵非常认真地听她说这番话，“你这想法可还真够简单的。”换做她，可不止这些想法。

　　杜柳烟摇摇头，说：“越简单的往往难以实现，它承载着许多普通人的美好，可却负重不了。”说完就继续吃着口中的饭菜。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迟迟不说话，齐涵觉得气氛中都弥漫着丢丢说不清楚的尴尬，“那个……我听程轻说，她有你家人的下落。”

　　“对，她有跟我说过。”
　　“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想什么？”

　　杜柳烟一瞧见适合关注的东西，就容易两耳不闻窗外事。

　　“不是。她要是找到人，怎么可能不让人过来找你，那你到时候怎么安置。她们是没养你到大，但好歹是生你，给你生命的人，你怎么好意思——”

　　“她们要是过来找我，我就全收了。”

　　齐涵听了直摇头，“你！这件事我来帮你处理，绝对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她憋了半天也没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实想法，而是给对方想了个绝妙的机会。

　　“再待会儿就要睡了，你回头又该说头疼、眼睛疼、全身疼 了。”
　　“再过会儿，你放心明天早上绝对不会让你又过来喊我的。”
　　“嘴上说的好听，结果最后还不是我来收拾，你就可尽闹呗。”

　　对方说完这段话就离开了客厅，走近卧室，留着杜柳烟蜷缩在客厅沙发。

　　“你昨晚没回屋里睡啊？”

　　齐涵早上起来就看到杜柳烟侧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的，“你在这儿睡！不怕冻着吗？”说完开始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保暖的被褥盖在对方身上。

　　“我都醒了，你还是把这个给拿走吧。”

　　杜柳烟把对方的东西扔过去以后，坐在沙发上开始打盹儿，她昨天半夜靠在那儿，不知怎么就睡着，就是半夜的适合稍微有点儿冷。

　　齐涵接过来后放回了原地，“你呀，还真的一点儿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说就你这样的，往后可怎么办呀？”从屋里出来就开始苦口婆心。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非要来回说才能明白道理。”
　　“可道理就是要来回说，来回揣摩才能懂啊。”
　　“好。咱们俩不讨论这个，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了吧。”
　　“什么叫我说什么就行，你这自己不上心，还不准别人管。”

　　齐涵站那儿瞧着坐在沙发朝她抬眸的杜柳烟，忽然没什么特别想说的词儿，“你啊，就是还没到时候。”

　　“你也就比我大几岁，别每次说话都像差了一辈儿似的。”
　　“那你但凡懂事点儿，我至于操这么多心吗？”
　　“这话的意思，……都怪我了？？？”

　　两人聊不到两句，又开始为了不知名的话题辩论‘吵’起来。

　　杜柳烟正在洗漱，屋外传来敲门声，齐涵急忙赶上去，只见程轻拎着早点走了过来。

　　“你怎么会来啊？”
　　见到对方的来临，她有种说不出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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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用尽全力去喜欢的东西，不是三两句就能被磨灭。
别轻易辜负自己所爱，无论是什么，愿你不负自己的心。
对于杜柳烟来说，她想要的很简单，也一直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