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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七零极品小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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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晕眩恶心,是蒋修醒来后的感觉,也是,头上被人开了瓢,能不难受吗?
“大哥,小叔是不是……被打傻了?怎么看起来呆呆的。”
“嘘——,小心被他听到了,又要冲着咱们撒气,赶快把奶奶喊过来。”
没一会儿,哭天抢地的声音传来,且慢慢靠近,最终趴在床上:“我的儿啊,你可算是醒了,这回可吓死娘了,也不知道是杀千刀的狗东西敢冲着我儿下手……”
被死死压住的蒋修:差点没被压晕过去。
“娘,你先起来说话。”蒋修打断蒋母的哭嚎,等身上的重量移开,赶紧撑着身子半坐起来。
蒋母心疼地看着小儿子:“你都睡过去大半天了,我让卫生室的刘医生来了三趟,要是还不醒,就把你送去医院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头疼不疼?”
头能不疼吗,蒋修现在睁开眼睛看四周都是晕的,蒋母离着他这么近,但是他却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
“头疼,还有点儿晕,娘先别跟我说话了,你让我自己缓缓。”
看小儿子这模样,蒋母心里沉甸甸的,什么时候见这孩子这么老实过,以前招猫逗狗的时候,她也烦,可现在这模样,还不如像之前一样招猫逗狗呢。
蒋修若是能听到蒋母的心声,这会儿大概能笑出声来,原主的行为用‘招猫逗狗’来形容,未免太轻巧了些。
原主虽然只有二十三岁,但却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二流子,地里的活能逃就逃,十天半个月也不见上一次工,打牌耍钱打架倒是很积极。
以至于都已经二十三岁了,也没有亲戚肯帮着介绍对象,蒋母倒是张罗了好几次,可原主人不怎么样,眼光倒是挺高,他看上的,人家根本看不上他。
一个根本不顾家的二流子,哪怕长了一张不错的脸,也没几个姑娘能看得上。
原主不顾家,之前靠守寡的妈和兄长养着,后来靠大哥大嫂养着,如果只是吃闲饭,也就轮不到快穿局来发布任务了。
现在这年头查得紧,原主打牌不敢赌大了,有时候赌花生米,有时候赌从地里偷挖来的红薯玉米,手里头有钱的时候才会赌钱,还是一毛一毛的赌。
但后来就不是这样,分产到户之后,原主就成了一个赌徒,先是把家里的钱和借来的钱都赌了出去,后来又把分来的地赌出去了,名义上还是国家分给他的地,实际上却是归人家种了,还签了一份三十年的租种合同。
家产败光了,蒋修就打起了家里人的主意,两个侄子被他坑去了黑工厂,两个侄女还没到结婚年龄,就被卖了高额的彩礼,一个嫁给了傻子,一个嫁给了丧妻家暴的鳏夫。
两个侄子为了从黑工厂逃出来,一个被打断了胳膊落下残疾,一个在逃跑过程中被逮了回去,等警察查过去的时候,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一大家子人都被原主害惨了,原主虽然最后被判了刑,可比起做下的恶事来,所受到的惩罚根本不够。
蒋母坐在小儿子床旁抹了几把眼泪,才满脸心痛的走出去。
“老大家的,挑只老母鸡杀了,给我儿炖鸡汤喝,流了那么多血,这得吃多少好东西才能补回来。”
蒋母的大儿媳吴秀,闻言并不敢说什么,哪怕家里就只养了三只鸡,一大家子的花销多半是从这鸡屁股里出来的,老老实实挑了只下蛋不怎么勤的老母鸡,抹了脖子,拔了鸡毛,开膛破肚处理干净,才放到厨房把婆婆喊来。
做这种大菜,向来都是婆婆动手,她只需要在一旁打打下手。
老太太脸上的泪早已经干了,但心里头还惦记着小儿子,来厨房之前,特意又去瞧了小儿子一眼。
孩子脸色煞白,头上绑着的纱布都已经渗出血来了,眉头紧紧皱着,像极了平时发脾气的样子,可这回却不是发脾气,而是疼的。
儿子是身上疼,当娘的是心里疼,老太太这会儿心疼得直抽抽。
她虽然有两个儿子,可老大生来残疾,腿脚不便,为了这个,她年轻时没少遭人白眼,喝了不知道多少苦药汁,也不知求了多少神佛,才在老大八岁那年有了小儿子。
小儿子生得健康,也生得好看,连名字都是当家的特意请人起的,所以俩儿子一个叫蒋大壮,一个叫蒋修。
小儿子是她们老两口的心肝,老头子走的时候,最挂念的也是小儿子。
她们老两口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把老大养大成人,又花钱娶了媳妇,别看吴秀长得不怎么样,可娶这个媳妇的时候,大半的家底都砸进去了,与其说是娶,倒不如说是买。
吴秀家里重男轻女,连生了七个女儿才得一个男孩,这几个女儿都被‘卖’了一笔好价钱。
蒋修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老大家的,赶紧盛碗鸡汤过来。”老太太扯着嗓子冲着门口喊了一声,扭过头来对着小儿子,又变成了温声细语,“娘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鸡汤一直在锅里温着,我儿子受苦了,可得好好补补。”
吴秀端上来一大碗鸡汤,装鸡汤的碗是原主的专用碗,家里其他人用的都是普通大小的碗,只有原主,用的是俗称的——大海碗,一碗顶别人三碗。
鸡汤熬得时间久,香味已经被熬出来了,蒋修这会儿肚子也饿了,只是这样一大碗,他实在喝不了。
“嫂子帮我拿个小碗过来吧,我喝不了这么多,太腻了,剩下的也别往锅里倒了,让小虎他们分着喝了吧。 ”
啊?
吴秀怔了怔,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还看了看婆婆,哪知道婆婆也愣住了。
“儿啊,你怎么了?你别吓唬娘?”
这回打破的可是脑袋,又流了那么多的血,不会……傻了吧?
这也不像是傻子会说的话啊,就是跟以前比起来,显得不太正常。
蒋修低头看着手里的鸡汤,手拿勺子搅了搅:“这回是跟赵家的兄弟几个打起来了,要是单打独斗,那兄弟几个谁也打不过我,但他们合起伙来,吃亏的就是我了。娘,我算是看明白了,不管在哪儿混,都得由自家人帮衬着。”
蒋修轻轻抬头,见两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也不知道是听明白了,还是没听明白,索性把话说得更透亮。
“把侄子侄女养壮实点,将来再碰上这种事儿,我也有个帮衬的,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被人家兄弟四个围着打了。”
吴秀虽然不想自己的儿女长大以后跟小叔子一样去打架斗殴,但也愿意让孩子吃点好的,就是不知道婆婆愿意不愿意。
吴秀期期艾艾的看向婆婆,哪知道对方怒火高涨:“是赵家那几个小崽子打的我儿,儿子你等着,娘这就去赵家给你讨个公道回来。”
“娘——别去。”蒋修赶忙把人喊回来,抹了把脸,轻声解释道:“是我先动手打的赵老四,所以才被那哥几个找过来,娘你就别去了,这事儿真掰扯起来,两家都不占理,你就别费那功夫了。”
赵老四是跟原主一样的混子,打架的根源还是在打牌赌钱上,原主输了一块六毛钱,把自己攒下来的钱都输没了,倒是赵老四赢了不少。
所以原主就把人揍了一顿,把输了的钱拿回来,前脚揍完赵老四,后脚就被赵家的几个兄弟给围了。
“你头都被打成这样了,不能轻易放过他们!”蒋母什么都能忍,就是忍不了小儿子被人欺负。
蒋修用手按住头,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才把蒋母给留下。
这母子俩一个说要‘报仇’,一个坚决不肯,吴秀也不敢这时候上前问婆婆,瞧见小叔子给她使的眼色,便胆战心惊地端着鸡汤走了。
厨房的那锅鸡汤,熬好之后一直等着小叔子喝呢,家里其他人也就婆婆在放盐的时候尝了尝味儿。
一大海碗的鸡汤盛出去一小碗之后,还剩下大半碗呢。
“虎子,这是小叔给你们的,快带几个弟弟妹妹去尝尝,不许往外跑,也不许浪费。”
吴秀把大儿子叫过来,四个孩子都是大的带小的,这些鸡汤老大看着分就行了。
前两天下雨,当家的一直腿疼,她还要烧点水,灌在玻璃瓶里给当家的暖暖。
那玻璃瓶还是从卫生室买来的,小叔子上学的时候用来装水,不上学之后,就留在家里当水壶使了,赶上阴天下雨,当家的腿疼,就装了热水用来暖腿。
不过年不过节的,居然还有鸡汤喝,几个小孩儿乐的都快蹦起来了,虎子拿着勺子一人一勺的喂,四个人谁也不多喝,谁也不少喝。
等喝到还剩下个碗底的时候,虎子舔了舔嘴唇:“咱们喝这些就行,剩下的给爸妈尝尝。”
可惜只有鸡汤,没有鸡肉,要是有几块鸡肉就好了,也不知道小叔能不能分他们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