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春》花满川

19、齐江潮

　　“别伤心了，人生这一辈子谁还不遇到个苦难碰上个挫折呢，咬咬牙坚持就好了。”齐江潮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喝醉的女人是这样式的，姑奶奶，大神，我求求你睡了好不好，你睡了，我好安心地走。
　　这回，她没有闹腾，任凭齐江潮把她扶到床上，躺好。
　　齐江潮又给她盖好了被子：“躺好了，这个包我给你冷敷一下。”

　　他从桌子上把刚才给她擦脸的毛巾拿到卫生间，用凉水浸湿，仔细地放在她的额头上，凉凉的毛巾贴着热乎乎的肌肤，不太舒服，可是这回林夏雨安安静静地没有拒绝，而是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睡吧。”齐江潮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心说姑奶奶，咱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好好睡觉，别折腾我了。

　　可是那女人根本不了解他的心意。她忽然把毛巾往旁边一推，又挣扎着爬起来：“我要……我要……”

　　她要？她要干嘛？齐江潮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你……”林夏雨一手拽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指了指他。

　　她要我？齐江潮心说，人都说男人能酒后乱性，原来这句话也适用于女人，只是他齐江潮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不会对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女人感兴趣的。

　　“别别别，你可别打我的主意，我可不是那么随随便便的人。”说完这句话，齐江潮咽了咽口水，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你帮我拿……”林夏雨还没说完，一口吐出来，酒啊，菜啊，晚上吃了什么都往外招呼，她的衣服上，齐江潮的衣服上，床上、被子上，都弄脏了，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发酵的难闻的味道。

　　齐江潮真的是气炸了，捂着鼻子骂了一句她的娘，他现在知道自己刚才自作多情了，原来是她要吐，你倒是把话说全了啊。

　　要不是受不了这个气味，他非得先踹这个女人几脚解解恨，他忙打开窗，把自己外边的衣服脱掉，又叫来服务人员把床上的被褥换了一遍。

　　他又一把捞起林夏雨又来到卫生间，将她的头摁在马桶上：“好好吐吧，自己的酒量不好，还要喝那么多，为了一个负心汉把自己折磨成这个不死不活的样子。”

　　林夏雨现在只顾抱着马桶狂吐，根本听不到他在嘟囔什么，终于吐完了，她抹抹嘴：“舒服，困，睡觉。”说完就要往地上躺。

　　“喂喂喂，你想睡也不能在这睡呢。”齐江潮揽住她，把矿泉水递给她，“脏死了，漱漱口。”

　　“不，困，睡。”林夏雨往外推他的手。

　　齐江潮把矿泉水放在她嘴边：“来，喝一口，就一口，高湛江真特么不是东西，如果今晚他不爽约，我现在在喝酒吹牛皮呢，也不用在这伺候你这个姑奶奶。”

　　林夏雨喝了一口矿泉水，怔怔地看他一眼：“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好家伙，吐完了又来这一套，老天呀，你赶紧让我疯掉吧！齐江潮心中咆哮过成千上万头草泥马。

　　齐江潮摸摸下巴：“我是齐江潮，对啊，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脑子臭了，才会在这里，我TM爱多管闲事才会在这里”大半夜地陪这个不认识的女人瞎折腾，还搞了一身脏臭，齐江潮真得要被这个酒鬼气疯了。

　　“困，睡，你走吧。”林夏雨说完，头一歪倒在他的肩膀上。

　　“喂，你醒醒，醒醒啊，身上又脏又臭，至少洗个澡吧，喂，你醒醒啊！”齐江潮捏着她的肩膀前后晃了晃，可是她这回是吐舒服了，根本没有反应，看来是彻底进入梦乡了。

　　又喊了几嗓子，齐江潮忽然觉得自己特傻逼，这女大神早就找周公去摆龙门阵了，自己还在这里干嚎。

　　哎，齐江潮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把她拖到淋浴底下，打开花洒，两个人身上都湿了，她穿了贴身的短裙，一沾水窈窕曼妙的身材毕现眼前。

　　“不要，讨厌！”林夏雨睁开眼不耐烦地用手挡着自己的脸，可是水还是不断打在她脸上，“你别占我便宜，我得睡觉。”

　　“洗完就睡觉，要不，你梦里都得把别人熏个大跟头。”齐江潮想自己为什么出门的时候不看看黄历啊，老祖宗的东西不能丢啊！

　　他低头看着她，她的裙子本来就短，刚才一通折腾，裙子早就遮不住大腿。

　　齐江潮迟疑了一下，要给她脱衣服吗？虽然她现在脏兮兮的，自己也对她一点什么杂念也没有，可毕竟男女有别，更别说他俩还是互不相识的陌生男女。

　　“喂，你自己能不能脱衣服？”齐江潮用力拍打着她的脸蛋，可是林夏雨眼睛都没抬一下，他又加大了手上的劲道，可她还是没反应。

　　“不能？那我帮你脱了？”他犹豫着问了一声，意料之中地没有回应。

　　“不说话，就是同意了，”齐江潮摸索着一会儿终于找到她衣服上的拉链，当他要给她脱衣服的时候，林夏雨捂着衣服不让他脱：“不要，不要，色狼，滚蛋。”

　　“妈蛋。放心，我对酒鬼不感兴趣。”齐江潮快速地回忆了一下自己简单的小三十年的人生，真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失恋的时候也只是心灵上受了点小创伤，没把自己搞得像是掉进茅厕一样浑身臭烘烘的。

　　“我就当是上辈子欠你的吧，我发誓下一次我再多管闲事我就跟你姓。”齐江潮嘴上絮絮叨叨的，手上可简单粗暴把她的裙子给拖了下来。
　　“啊——”女酒鬼忽然捂着自己尖叫起来，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虽然她这一巴掌没啥力道，可是齐江潮也蒙了一秒钟，举了举巴掌，又放下，一个被老公甩了的酒鬼，自己和她一般见识干嘛！
　　“你今天遇上我，偷着乐吧。”他咬牙切齿在她耳边说着，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巴掌。
　　刚才光注意她的大v领了，她的身材真是不错，特别是两条大长腿，他不是个毛头小子，只不过这样一个女子在他面前，他心头也忍不住涌上一种难言的感觉。
　　他简单快速地给她冲了冲，又拿了浴巾将她裹起来把她扛着扔到了床上，应该是被摔疼了，林夏雨哼了一声：“疼。”

　　齐江潮切了一声：“疼的轻了，再让你吐得满床都是垃圾。”

　　他将卫生间她的脏衣服扔进垃圾桶，自己又到卫生间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水温正好，温暖的水柱喷到身上很舒服，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真是莫名其妙，这一晚上难道不是做的一场梦吗？可是它还真不是一场梦，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样的猿粪呢？

　　可是等洗完澡，他才发现自己的猿粪还没收拾完，他根本没有换洗的衣服，刚才那一身被她吐得臭烘烘的衣服早就被他进了垃圾桶，
　　他裹着浴巾，找出电话气呼呼地摁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在哪呢？”齐江潮语气不善。

　　“刚回家，阿梁原谅我了，替我高兴吧，哈哈，今晚心情美腻极了。”高湛江嘿嘿笑着，“江潮，你哪呢？今晚美妙不？”

　　“妈的，我哪呢？高湛江，我特么让你小子给害惨了，半条命差点没有了？我踏马美个毛！”他现在心里呼呼冒火，如果这小子在他眼前，他非得给这小子一组王八拳反王八拳。
　　“喂，齐江潮，你到底怎么了？说话这么没素质，阿梁最不喜欢听人说脏话了。哦，我想起来了，你这是单身狗的通病，怎么样，哥们，七夕节还没过，用不用哥哥给你安排一下。”高湛江打趣道。

　　“高湛江，你特么怎么那么多废话，赶紧给我送一身衣服，新的，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齐江潮又看看床上的呼呼大睡的女人，接着说道，“再来一套女式的，新的，从里到外，从上到下。”

　　那边高湛江听了之后，有些懵：“喂喂喂，哥们，你不是开玩笑吧，这个点我到哪去找新衣服，还要女式的？”

　　“少废话，m号的，不，s号，一个钟头送不来，否则我和你绝交。”不给高湛江一点儿吐槽的时间，齐江潮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