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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哦?”

      醉汉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只看向金枝和齐容,喃喃道:“她说你们两个撒谎,这是怎么回事?”

      金枝半点也不慌乱,挺直胸膛,淡淡道:“昨天你过来的时候,意识还没完全丧失,你该不会忘了,是谁最先对你逞凶,要把你打出去的吧?”

      她说到这里,目光猛地转厉,看向君秀高声道:“没错,就是她。天寒地冻,您醉酒而来,她却顾忌着名声,要把你打出去。都说医者仁心,她哪里有一点儿慈悲心肠?如今看您是贵客,她生怕自己被迁怒,可不是要泼我的脏水,好把自己摘出去呢。”

      “你……你胡说。”

      君秀气得浑身颤抖,就见金枝冷笑道:“我胡说?君姐姐,你敢指天发誓,说你当时不是这样想的?更没有对贵客动手?”

      “我……我一开始是要把他打出去,可那也是为了医女馆的名声,我们都是女儿家,被人闯进来……”

      “你承认就行了。”

      金枝哪肯让君秀说完,她看着林医女,沉声道:“什么事情都要分开来看,这位贵客又不是二流子无赖,昨日那么冷的天,君姐姐二话不说就要把人打出去,我看不惯,阻止了她,救下这位贵客,当时也不过是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没想过要得他的感谢……”

      “你胡说,人明明是初荷救下的,你明明是撒谎,还污蔑我……”

      君秀怒了,不等说完,就听林医女冷漠道:“住口,给我退下,或者,你以后都不想来医女馆了?”

      “啊?”

      君秀呆住,却见林医女扭过头,看也不看她,冷冷道:“我的话你没听清楚吗?还不下去?”

      “林医女……”

      黄燕等人要帮君秀说话,然而刚开了口,就见林医女沉声道:“昨日的事,你们几个是不是也有参与?怎么?你们也要陪君秀一起共进退?”

      “君姐姐,隔着老远就听见你喊我,可是有什么事?”

      林医女突然翻脸,君秀等人眼看连这份工作都要失去,沈初荷自然不能再继续看戏,带着林雪花香,落落大方的走了过来。

      “沈初荷?”

      金枝尖着嗓子叫了一声,只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暗道你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要在这样紧要关头搅我的局,我……我和你不共戴天。

      “初荷。”

      君秀却是大喜过望,而医女馆中其他人则是面面相觑,接着那几个先前为金枝作证的便低下脑袋,看都不敢看沈初荷一眼。

      “咦?是你?”

      沈初荷走上前,先给林医女行礼,接着转身,仿佛才发现醉汉一般,惊喜道:“怎么?你酒醒了?昨日没有冻坏吧?”

      “初荷。”君秀满腹委屈,可算是找到宣泄口了,指着那醉汉道:“你快告诉他,昨天救下他的人明明是你。金枝和齐容非要冒领功劳。”

      说完又对醉汉嚷道:“你看清楚了,这才是救你的人,看你是个精明的,可别被人蒙蔽了去。”

      醉汉上下打量沈初荷几眼,点点头道:“是了,我也有印象,昨日救下我的,好像是这位姑娘。”

      “绝不可能,昨日救你的人,明明是我们俩。”

      醉汉这话,其实是给金枝台阶下,然而事已至此,金大小姐怎能偃旗息鼓?这次承认撒谎了,以后还有什么威信颜面可言?所以她一口咬定:救人的就是自己和齐容,沈初荷不过是跑出来抢功劳的。

      “我们各执一词,你当然不信,那就不如问问馆里的姐妹,到底昨天救下你的是谁?”

      金枝抬头挺胸,轻蔑看了沈初荷一眼,心想:我就不信这些穷鬼肯支持你。哼!支持你有什么好处?你肯把那些东西分给她们吗?我就不一样了,我原也不在意这些,我要的,是更大的好处。

      正想着,就见沈初荷对那人轻施一礼,淡淡道:“敢问这位大爷贵姓?”

      “不敢,免贵姓陈。”

      陈超饶有兴趣地看着沈初荷,想看看她会怎么破局,却见对方微微一笑道:“看陈大爷的打扮和气度,您该是走南闯北,经历过风浪的人,这一点小事,看似扑朔迷离,但必定逃不过您的法眼。大爷就还是直接给个痛快话,不要再让我的姐妹们为难了。”

      陈超没想到沈初荷会这么说,目光从那些沉默的医女脸上掠过,接着才爽朗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很想听听大伙儿怎么说,有数的,道理越辩越明嘛。”

      “陈大爷,您经历过的事情,远比我们多的多,应该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都有他的难处,有时候知道是非对错又如何?架不住身不由己。所以大家怎么说,我并不在意,若是陈大爷感念昨日救命之恩,就请不要再戏弄我们这些小小医女了。”

      “你这女孩儿,怎么说话呢?陈老弟你不要……”

      一直默不作声的县丞终于发话了,不等说完,就见陈超一挥手,赞叹道:“哎!这女娃娃年纪不大,见识不浅,梁大人,你可不要小瞧了她。”

      说完站起身,竟对着沈初荷回了一礼,沉声道:“如姑娘所说,我老陈这些年也是闯荡过来的,经历过的事情很多,有的人,有的事,也咂摸出了些滋味,但也有一些,始终心存疑惑迷茫。今日听你一言,竟如暮鼓晨钟,醍醐灌顶。我这里多谢你了。”

      “万万不敢当。”沈初荷连忙又还礼:“小女子见识浅薄,大胆妄言,陈大爷不怪我便好。”

      陈超直起身,爽朗一笑,环视了众人一圈,抱拳道:“麻烦大伙儿了,我如今想起来,昨天救治我的姑娘,就是这位……”

      不等说完,只听一个声音急切道:“陈大爷,您万万不可被她蒙蔽,这沈初荷惯会花言巧语哄骗人,昨天明明是我和齐容救助的你。不然的话……沈初荷,你一定要说是你救的人,可有证据?”

      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沈初荷叹了口气:金枝和齐容一直与她不对付,她也知道这两个不是省油灯,可总想着,大家都是十几岁的女孩儿,还处于中二时期,所以得饶人处且饶人。

      可惜她心存善念,那两位却是不依不饶,都到这时候了,还死不悔改,仍然企图颠倒黑白。

      陈超捋着胡子哈哈一笑:“沈姑娘,你听到了?不知你有何话说?”

      沈初荷毫不畏惧地和陈超对视,沉声道:“您带着东西过来感谢救助之恩,相信并不是一开始就能来到医女馆,可你此时还是坐在这里,可见昨天你虽然喝醉了,却没有醉的一塌糊涂,还是有基本意识的。”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倏然高声道:“既然陈大爷意识还有几分清醒,自然知道救治你的是谁,还需要我说什么呢?决定权在你手里,你说是谁救得你,那就是谁。”

      “好!好一个女娃子。难得啊难得,你这样小小年纪,竟能不卑不亢,这样情势下还能有理有节。”

      陈超使劲儿拍了几巴掌,对身旁梁县丞道:“既然沈姑娘这样说,我若还不给个痛快话,倒显得我老陈不做人。其实我是知道的,救助我的就是这位……”

      不等说完,便听金枝高声道:“陈大爷,您千万别……”

      “这位姑娘。”陈超显然也不高兴了,扭头看着金枝,沉声道:“你口口声声说是你和那位齐姑娘救的我,即便到现在,你还仍然坚持这样说,是吗?你就不怕撒谎被我戳穿?”

      “公道自在人心。”

      事已至此,金枝也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只是她哪里甘心这样认输,因梗着脖子嘴硬道:“若陈大爷一定要说是沈初荷救了你,我和齐姐姐也没有话说。反正昨日情景,整个医女馆的姐妹都看在眼中,到底救你的是谁?大家心里都清清楚楚。”

      “呵呵!这分明是指责我老陈颠倒黑白,不识好人了。”

      陈超冷笑一声,然后面色猛地严肃起来,沉声道:“我是生意人,做生意最重要的,便是诚信二字。都说无奸不商,可我老陈这辈子没做过一件愧对良心的事。三十多年的名声,自然也不能毁在你一个姑娘家手里。既然你非要撞了南墙再回头,我少不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好好分说分说,叫你心服口服。”

      他这样一说,就连沈初荷都有些疑惑,暗道医女们显然是被金枝收买,这会儿也没办法改口,不然等于承认自己撒谎,不是万不得已,她们怎么可能自打脸?既如此,这位陈大爷要如何让大家心服口服?
      正想着,就听陈超问齐容道:“我先前说,喝了一碗药,刚刚你也说过,那碗药是按方子开的,这话没错吧?须臾之前的事,即便你们记不住,梁县丞和医女官可都在这里,总不能就忘了。”

      “是,本官记得。”梁县丞点点头:“却不知陈老哥此时提起这话,是有什么用意?”

      “这还能有什么用意?”陈超哈哈一笑,盯着金枝和齐容道:“既是开了方子的药,那总得有个依据,不能给人乱开方子喝药,是吧?我记得我被救助之时,嚷着自己要治病,救我的姑娘给我把了一会儿脉。所以我要问问,这两位姑娘,我老陈的脉相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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