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畔的小食摊》哈密瓜的夏天

4、摆摊第四天

　　金陵是一个繁华的地方，如锦回去放了物什，就准备去采购明天要用的东西。

　　她去了药店看到陈皮桂叶，还有八角，香果，这些买齐了，到了菜市上。

　　这时候的菜已经卖的差不多了，蔫唧唧的。看着确实不太好，她买了一把小白菜准备回去做丸子汤喝，又到了猪肉铺，现在的肉已经没有什么了，只剩下一副大骨，还有一些心肝等内脏。

　　时下的人对这些内脏是不喜的，主要是废调料，贫苦人家买回去收拾不来，富贵人家看不上，于是就这么剩下了。

　　猪肉铺老板也想着差不多就收摊了，只是看着那副猪下水叹气，天天都吃这些东西，任谁也会叹气，而且整治得不好，那味儿啊还真不好吃。

　　如锦却高兴极了，猪下水尤其是猪大肠可是好东西，猪心也是肾好，至于其他，做好了那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老板你这摊子只剩下这些东西了？”如锦失望地问道。

　　老板抬头，也不是老实人，怎么能让送上门的生意跑掉呢？“哎，小娘子，你要点什么东西？这副大骨拿回去炖萝卜，别提多香了，你看我这肉都还没剔干净呐！还有这些好歹也有肉味，可比肉便宜多了！”

　　如锦表现得有些意动，问了句“那便宜多少？贵了我可不要，这些东西废调料不说，整治不好还有股味。”

　　老板看如锦的样子分明是想买了，他想着总算不用吃这些下脚料了，“便宜，肯定便宜，这一副猪下水十文卖给你，还有这些啊，一共三十给你中不？”那老板把其他东西都堆过来，说道。

　　要如锦来说，着实划算，但那是以现代的眼光，可是在现在这物价来看，确实贵了，十二文一斤的猪肉，一副猪下水他卖十文也就罢了，还有那猪大骨和心肝一起要二十文，这确确实实是在欺负她面生了。

　　她冷下脸色，“有这些钱，我都可以卖两三斤肉吃了。这些东西打理起来还麻烦。”说罢，她就准备欲走。

　　“等等！好说好说！小娘子，这是平时卖的价钱，如今要收摊了，算便宜点，这一共二十文。”猪肉铺老板也知道这不是好糊弄的主儿，连忙说好话。

　　“十五文。”如锦还道。

　　“好好！十五就十五！给你装好了，下次再来啊。”猪肉铺老板笑呵呵道。

　　他摸着十五文心想可以买点小酒喝了今天。

　　如锦也背着一大背篓食材回去了。

　　等她回去，做了一碗丸子汤饭，绿油油的白菜和着鲜嫩的丸子，又饿得紧，几口下去就吃了个肚圆。

　　热腾腾地吃了一顿到后，如锦望着那一小背篓食材开始挽起袖子开干。

　　总算在旁人休息前将那盆猪下水给洗了干净。

　　她先将猪大肠放进锅里焯水，将猪心也过了一遍血水。

　　全部弄好以后，炒好糖色，放入准备好的香料，再放入老抽上色。

　　等煮出香味了，放入处理好的食材。

　　之后，只等那味道渗透进食材里，变得愈发香浓。

　　那味道委实太香了，一个院子里的人都不得安生，“这是什么味儿，怎么这么香！”

　　“哇！我要吃肉！肉！”

　　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如锦一面觉得很抱歉，一面又对明天充满了信心，看来美食不管古今在哪儿都是相通的。

　　出于对街坊邻居的抱歉，也存着交好的心思，对于一个院子里的另外两户人家，她都装了一份卤味送过去。

　　王老大和他媳妇苗翠花，一晚上都闻着那股异香，睡也睡不着，水都喝了几大瓢。

　　“当家的，这味儿可真是太馋人了！这隔壁的到底捣鼓什么？”苗翠花狠狠嗅了一口味道，嘴里还砸吧砸吧的，仿佛吃到了一般。

　　“我怎么知道！睡觉！”王老大也被整得整个人都烦死了，香死个人了！

　　闻着香味一晚上没睡着，惦记着那美味，结果一大早就能吃上惦记了一晚上的东西，这能不惊喜？

　　王老大和苗翠花双眼放光地看向如锦……手里的卤味，就是这个味儿，可馋了他们一晚上了。

　　其他的人也不一而足地是如此反应。

　　如锦带着忐忑带着东西准备出摊了。

　　她到了之后，先把炉子烧了起来，架起一锅浓稠的料汁，随着那料汁翻滚着酱色，一股异香从四面八方传开了。

　　如锦也将原本的准备好的卤味，一样送了点给王婶，还有昨天卖面的店铺老板。

　　二人闻着那味儿就知道香得很，收到如锦的礼，立马笑嘻嘻地接下，看着有几分迫不及待的味道。

　　如锦笑吟吟的，平凡的容貌氤氲着丝丝温柔，让人见之亲切。

　　尤其是面铺老板，他可是大老远就闻到这股浓香了，馋的他早上没吃东西的肚子都咕咕直叫。

　　他迫不及待地咬了口那泛着赤色酱汁的仿佛是肉的东西，一股异香汹涌地朝她口鼻袭来，多嚼几下越嚼越香。狼吞虎咽下去，口水分泌越发多了。

　　香！太香了！

　　面铺老板很想一下子把那肉吃完，但依他抠门的性子，他绝计是不会去再买一份的，为此他无师自通地回去拿自家的面条奢侈地下了一碗面条，浇上那碗带着料汁的卤味，普通的面条也有了灵魂一样。

　　他大口大口吞咽着，香得舌头都快掉了。

　　这边面铺老板的反应还不算夸张的。

　　那边如锦的小摊面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起先是有些好奇那香味浓郁的卤味到底是什么美味，就这样一个一个排起来了。人嘛都是这样的，看热闹的心思，这边人一多，人们也都聚集过来。

　　开头还只是看热闹，到了后面，看着别人喷香地吃着那美味，只恨不得能早点排到自己。

　　如锦也没想到，这生意就这么火了。

　　她累的两手发颤，开始的时候有人想单独吃卤味的，如锦都是一盘盘上的。

　　后面看着越来越少的卤味急了眼，这眼看着就吃不到了，纷纷起哄起来。

　　如锦没法子，看着只剩下小半锅的大肠，灵机一动做了一个决定，“诸位，由于备菜不够，小铺暂时不单独提供卤味了，另加一道卤肉面，跟馄饨一个价，15文一碗！”

　　后面人的脸色稍微缓和一点，毕竟按这个形势到他们铁定是吃不上的。

　　前面的人脸色就很遗憾了，肉都少了一半不止，吃不过瘾啊！

　　“好吃！太好吃！这个卤肉真的是人间美味！”从来没吃过这样香味的东西，人们纷纷为此着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