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畔的小食摊》哈密瓜的夏天

2、摆摊第二天

　　在秦淮河畔一处支起了一个小食摊，卖些馄饨，甜糕等吃食。

　　如锦的手艺起于现代，到古代的两年也融合了秦淮人的手法。

　　清晨天还未亮，有些寒气侵蚀着出早摊的人们，如锦拢了拢身上的棉布衣裳，一换下那些绫罗，裘袍，她便更是普通的像是寻常的女子，没有一丝丽色。

　　如锦很安心，普通点好，普普通通的才能过的顺顺当当。

　　将头埋进臃肿的棉布衣服里，感受到一丝热气，又挺直了纤瘦的背脊。

　　第一天的生意，总得拿出个精气神来。

　　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摆放好，开始很慢，甚至有些手忙脚乱。她停了手，细细观摩着对面黑瘦的老妇人手脚麻利地架起锅炉，放好食材。

　　她看了一会，拿出手里还温热的甜糕，支起一抹笑走到妇人面前。

　　“婶子，你没吃食朝食吧，我自己做的甜糕，你尝尝，垫垫肚子。”如锦将甜糕塞到老妇人手里，手下便帮她起了炉灶。

　　“您一人来吗？怎么这么辛苦，我力气虽不大，也能帮衬一点。”如锦很有眼力劲，她看出来了，这黑瘦妇人有力的很，她远不及。

　　黑瘦妇人不妨她如此热情，冷肃的脸上也浮现一丝丝笑容，极枯瘦的她一笑其实有些吓人。搭手一个猛劲儿，将炉子抬了起来。

　　如锦平静地松了手，看向妇人衣肩处掉落的煤灰，伸手掸了掸。

　　“您这衣服还半新的吧，这处别弄脏了。”

　　“是啊，这是我儿媳去年给我做的，平时舍不得穿，结果给招了虫，我儿媳才叫我每天穿出来干活。”说着，黑瘦妇人又抚了抚衣裳。

　　“平时都顾惜的很。”

　　如锦羡慕地说道，“您儿媳对您可真好。”

　　妇人听到这个脸色有柔和不少，本来看上去不好惹的模样也变得有些慈眉善目。

　　“这个甜糕怎么卖？”另外一头，出来买早点的妇人看着白白的，散发着香甜气息，又带着糯米的香味，自己有些意动。

　　“哎，婶子，我先过去了，你先忙着。”如锦欣喜地看着摊子上的第一个客人，有些激动。

　　“五文钱三个，一个两文钱，您要几个？”如锦将装甜糕的篮子摊开来，一个个白白胖胖的甜糕喜人的现了出来。

　　“都是今早新鲜出来的，您家里人多的话可以多来几个，多买还可以再便宜些。”如锦热络地说着，眼眸带笑。

　　“这个闻着挺香的，也不知吃着如何。”妇人还有些犹豫。

　　“您尝尝便是。”如锦拿出一方小食盒，揭了盖子，里面是码放整齐的一小块小块的甜糕，旁边放着几根细竹签子。

　　如锦用竹签子插了一小块递到妇人手里。

　　“还挺方便的。”妇人接过竹签子，眼神惊奇。

　　尝过之后，妇人果断买了20个甜糕。

　　“好，您拿好。”如锦取了旁边买好的油纸，将热乎的甜糕包好。

　　“我现在给您算算账，您买的多，买到九个可以送您一个，所以就收您买十八个的钱，按五文三个来算，便是三十文钱。”

　　妇人听到又是便宜，又是送甜糕的，顿时甜滋滋地掏了钱。

　　如锦接过三十文，心里也喜得不行，这是她今天挣到的第一笔，也是她决定重新来过走出的第一步。

　　“你这小女郎，嘴真会说，算账也算得好。”对面的黑瘦妇人对着如锦说。

　　“哪里，婶子，我也是新来的，想着怎么着也得把生意做下了，做的不好，让你见笑了。”如锦腼腆地笑了笑。

　　“我看你这小女郎可以，你以后就叫我王婶。”王婶比了个好的手势，很是欣赏如锦。

　　“王婶，我们这也算是相逢即是缘，以后还得托您多担待的。您唤我如锦便是。”

　　二人一来二去，也就熟识了，相谈甚欢。

　　天色渐渐敞亮了，街上的行人也越多了。

　　守了好一会，客人都对她的甜糕很感兴趣，馄饨却是无人问津。

　　她心里有些失落，毕竟她出来可是主打小混沌的，甜糕只是搭卖的。

　　却没想到误打误撞，甜糕卖了个精光，馄饨却一个也没动。

　　临到后面，她也打算放弃了，大不了明天多做一点甜糕过来买，反正她是摸清了秦淮人对甜食很是钟爱。

　　“哎呀，饿死我了，走了一圈，摊子的馄饨都卖完了，真是晦气！”一从秦淮码头干活下来的壮汉，嘴里骂骂咧咧道。

　　“哎，大哥，你吃馄饨吗？皮薄馅大的馄饨，来一碗吧。”如锦看着壮汉仿佛看到亲人一样热切，她就希望他来买一碗她的馄饨，她相信她的馄饨不会比别人的差。

　　“你这儿还有馄饨？”壮汉半信半疑走了过去。

　　“嘁，你这怎么还有这么多，你们家的该多难吃啊！”壮汉流露出一抹嫌弃。

　　“大哥，不好吃不收您钱行不？反正也没有馄饨了，你要不来一碗试试。”如锦不遗余力地劝说。

　　对面要收摊的王婶也帮声道：“后生，你吃了绝对不会后悔，我们如锦做的可不差，你看那甜糕都卖完了。 ”

　　壮汉显然认得王婶，也坐了下来，“好，来一碗馄饨。”

　　如锦手脚麻利地扔了馄饨下锅煮，拿过干净的碗，打好底料，待馄饨一个个都浮了起来，她便舀了一勺清汤，用竹漏子将馄饨全部盛上来。最后撒上一把葱花。

　　莹白中透着碧绿，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大哥，你要的馄饨，慢用。”如锦将馄饨端过去。

　　壮汉咬了一口，如锦在一旁看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她吃过这里的馄饨，味道与她的不大一样，她放了小虾皮和紫菜，也不知寻常人吃不吃得惯那股带着海味的鲜香。

　　只见得壮汉满头冒汗地呼噜下去，像是饿极了，也没说好吃不好吃。

　　如锦有些失落，但也安慰自己，至少能入口，总不会太难吃吧。

　　壮汉吃到最后，连汤都喝了下去，碗底一空。

　　“结账！”壮汉大喊。

　　如锦支起一抹笑，走到壮汉面前，“大哥，你是第一个吃馄饨的，我便算您便宜些，十二文一碗。”这里的馄饨也是一水的十五文一碗，她可不敢擅自定价，到时候来个价格竞争，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她便想着能不能以新奇取胜。

　　可是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

　　这人人高马大，她一个小女子也怕惹到人了，索性便宜一些，消财减灾。

　　壮汉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天呐，这么好吃的馄饨，竟然这么便宜？！”

　　如锦一听，心中暗喜了一下，眼睛微弯。

　　她笑着对壮汉道“大哥是我第一个顾客，当然得便宜一些了？您吃着好，下次再叫上几个朋友过来，我一样给你打打折。”

　　壮汉爽快地摸了银钱出来，“好说好说，你这馄饨味儿正得很，我吃了还想吃呐，你可一直都在这儿摆摊，别到时我找不到你。”壮汉絮絮叨叨地说，末了还沾着点意犹未尽，生怕吃不了下回一样，追问着如锦。

　　“就在这儿，不会换，我记着您呐，你下次来便是。”如锦笑的越发真切，心里生起一股满足。

　　起了一个好头，周遭零零星星来了几个客人，可算把准备的馄饨卖的七七八八了。

　　还剩下一些有些破损的瑕疵品，如锦想着自己解决算了。她扔了下去，准备给自己下一碗混沌，她给自己调的料有些不同，她因着自己上辈子的原因，喜欢吃辛辣的食物，在这的两年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至少那辣椒这东西被她找到了。

　　放了一勺红油，舀了一碗熬煮好的骨汤，等馄饨浮上来，在放进去，撒上一把葱花，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

　　“老板，你这吃的什么，看着就怪诱人的。”过路的人看到那么一碗馄饨，别提多好奇了，红彤彤的本来就勾人食物，还散发着或若有若无的香气，那香气霸道非常，有些刺激，又让人欲罢不能。

　　如锦抬头，吃过瘾的她，嘴唇红红的，浮了一层红色的油。

　　真是让人看了就好奇得心痒。

　　“这是加了西南特有的香料的馄饨，我比较喜欢这个味儿，只怕是有人吃不惯呐，这味道着实霸道了些。”如锦摸了一张帕子擦了擦嘴。

　　“哟，老板，我闻着这儿口水都快流下来了，香得很呐！”那人伸手比了个好。

　　如锦心念一动，她本想着这里的人应该不大能接受那种滋味，没想到也不尽然嘛，她想明天可以试着拿出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