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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重逢 ...

  •   夜半,劳累了一天,其他佣人都睡去了,她就一个人坐在院子的台阶上发呆,阵阵桂花香沁人心脾,李云衿无心恋花,望着冰冷的月色陷入沉思,不知辛伯他们在外怎么样,重儿有没有危险?龙核安不安全……一连串的问题让她心生烦闷。
      辛伯带着重儿一路西行,未敢耽误,三日后来到西部楼兰城。考虑到李重年幼,路途又异常辛苦,辛伯打算找个客栈让李重好好休整一下,毕竟李重是皇子,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们三人来到闹市,为了不引起过多的注意,就在街头拐角找个一家装修陈旧的客栈,店里人不多,只有一桌人在用餐,侍者见他们穿衣打扮是外乡人,就没有去招呼,账房在柜台埋头打着算盘,抬头看了两眼他们,就不再理睬了。
      “是打尖还是住店?”侍者懒洋洋道
      “好酒好菜先上!吃满意了再住店!”王渊没好气的扬声道,臂上的肌肉虬结,一脸凶相,把手中的玄武刀重重的扔在桌子上,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绝不允许别人丁点的挑衅和怠慢。
      侍者见状,哈腰赔笑:“爷,稍等,好酒好菜马上来。”
      客栈有两层,一楼住客用餐,二楼是宿房,看桌椅板凳破旧程度,这酒楼开了不少年头,这条街上新开的酒楼不少,个个门庭若市,只有这家少有人问津,却还存在,王渊不免疑惑。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侍者怕莽夫,不同于之前,格外殷勤周到。
      “客官打哪里来啊?”侍者上前倒酒,笑着问
      “从远方。”辛伯道
      “看你们的服饰应该是打北边来,是天凌?”侍者嘴角勾起一边,打探道
      “哦,你怎么猜的?”辛伯一怔,冷声道
      “这位小公子的衣襟上绣着龙,只有天凌的贵公子有这个讲究,天凌的龙也是嘿嘿,我是瞎猜的,你们慢用慢用。”他说的小公子是李重,闻言,王渊狠狠瞪了他一眼,侍者不敢再言语,拍着自己后脑勺讪笑着离开了。
      三个人安静用餐,王渊好酒,今天照样喝了不少,等辛伯带着李重上楼休息了,才颤颤巍巍的拿刀起身,走到侍者跟前时,倏忽把自己粗壮有力的左手压在侍者肩膀上,侍者腿一软,趔趄了一下,胆怯道:“客官,有事?”
      “今晚的酒哪儿产的?”王渊正色道
      “是我们楼兰当地特产的名酒,客官喝了感觉怎么样?”侍者脸上一扫刚才的阴霾,笑吟吟的问道
      王渊没有说什么,就径自上楼了。
      约莫到了三更天,倏忽出现一队官兵闯入客栈二楼搜查,然而把楼上的房门都搜完也没有发现他们三人,领队登时勃然大怒,抓来侍者斥道:“他们人呢?”
      “官爷,我不知道啊,我看着他们进去的,酒里下了毒,给你报信前我还把门给锁上了,我……”侍者捶头顿足,惶恐不安。
      “他们确实从天凌来的?”
      “是的,官爷,他们肯定从天凌来,那个老头身上的荷包上绣着的是桂花,桂花是天凌的国花,这谁不知道,还有同来的小公子衣襟上绣着龙,肯定是李家的后代了……”
      “那他们人呢?!”
      “官爷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里,难道他们还能升天了?饶了我吧,我也是奉你的命行事,官爷”侍者趴在地上不停求饶
      “滚开!”领头的一脚狠狠踩住侍者的头,摁在地下,叫嚣道:“连个人都看不住,留你们有什么用!再有下次,就要了你们的命!”说完就带着一众离开了。
      辛伯他们昨夜找机会从房间的窗口逃了出来,现在正在一处深林歇脚,“辛伯,你怎么知道他们给我下毒了?”王渊问道
      “店外面种着那么多开着白花的草本,你以为是给人看的?”
      “不然呢?”
      “是曼陀罗,一种含有剧毒的植物,把它泡在酒里,无色无味,人根本察觉不到,他们能给谁下毒,不就是我们这些可疑的外乡人。客栈虽是破旧,可老板不简单,墙上的那副画你有没有注意到?”
      “不就是个山山水水的画吗,有啥呀?”
      “画不重要,是那上面的章大有来头,是官
      印!”
      “那又怎样?”
      “那家店应该是家蕃坊,当官做的营生。”
      “那家店?我看不像,有几个人愿意去那里吃饭,我们要不是为了隐藏身份,肯定要去好的酒楼!”
      辛伯看了他一眼,用手捋捋胡子沉声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就会去,现在躲是躲不掉了,我们势必要和楼兰城主见一面。你身上的毒逼出来了没有?”
      “这蛮族竟然使用阴招,我在天凌可是寡王贴身护卫,这还能难倒我,毒全都逼出来了。”
      “天一亮,我们就去觐见孙钱。”
      “都逃出来了?”
      辛伯起身拂袖道:“我们不做犯人,去做客人。”王渊把安然睡在草堆上的李重背起来,跟在辛伯后面。
      东方露出了鱼肚皮,天渐亮,深林里突然起了大雾,路边的枝叶打湿了三人的衣衫,让三人背影在光辉下格外显得凄凉。

      李云衿在项府待了十多日,对府里的事情也渐渐熟悉,她了解到项欢也跟高裴做生意,虽说是做生意,可多数是贿赂高裴,不敢多拿多赚。她暗中打探到高裴要一批黑水晶,项欢负责进货,这批水晶取材蓬莱,能聚明生火,且火焰生生不息。
      李云衿不清楚高裴需要黑水晶有何用途。
      清早起来,李云衿在后厨帮着生火做饭,“燕儿,燕儿快出来!”胖姐大嗓门一喊,李云衿赶紧出来,“怎么了,胖姐?”
      “你摊上好事了,”胖姐神秘地笑道
      “什么事?”
      “项爷的贴身丫鬟今个请了病假,项爷让你顶两天,你要伺候项爷穿衣洗涮,跟你讲,项爷可是特别大方的人,如果你伺候满意了,他肯定大大有赏的!比当女佣舒服多了,来钱还快,项爷要起床了,你赶快去准备!”胖姐津津乐道
      李云衿略显忐忑,在胖姐的催促下来到项爷的卧房。
      项欢正在穿衣,见李云衿端洗脸水进来,立马色咪咪得向前迎去,“哎呀,紫燕姑娘,这两天辛苦你了”趁机抓了一把李云衿搭在盆沿上的手,李云衿赶紧把盆放下,后退几步,准备抽身离开,不料被项欢从后面抱住,双臂死死扣住李云衿的腰,李云衿吓得不停哆嗦,“紫燕,我早都看上了,你长得这么美,我怎么忍心让你干苦力,跟了我铁齿虎包你荣华富贵,做个下人有啥好,又苦又累……”,两只手不停地在李云衿身上摸着。
      “项爷,我结过婚了,不合适……”李云衿又急又气,面红耳赤的拼命挣扎。
      “没事,不怕,你给我说哪个男人娶的你,项爷我保准让他明天消失……”
      李云衿见他太过强硬,不愿松手,无奈用左手运转灵力,趁间隙转身把掌重重拍在项欢的胸前。
      李云衿师从弥罗散人,灵力也是非常强悍。
      项欢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没倒,适才满脸□□,斗转惊骇。他不明白眼前的女子还是不是家仆,为何有如此蛮力,竟能把铁齿虎推倒!这个铁齿虎据说可以拔山举鼎,当年也是在以一抵百的打斗中,一战成名的。
      李云衿惊魂未定,慌张地往外跑。
      今日恰巧项府要来个大人物,家仆个个忙得脚不沾地,没人注意到李云衿的异样。
      “小灵,今个谁要来!”李云衿向身边正在整理府里灯笼的女佣打听
      “紫燕姐,你不知道啊,济州那边今天要来人谈生意,项爷的贵宾,”小灵在李云衿耳边低语,娇羞道:“有个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公子,我们早都盼着他来呢!”
      “济州?沧王那边?”
      “是啊,你还没见过吧,过会就能看到,待会见到公子千万别失态了,”小灵扭着腰嬉笑着离开了。
      李云衿怔住了。
      等灯笼挂上,菜肴摆好,一队穿着白色校服的门生陆陆续续来到了项府,不愧是修道中人,个个身材颀长,腰间佩剑,且彬彬有礼,气质高华,如下凡的仙子。
      最为瞩目的当属沧王的两个儿子,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都是人群中的佼佼者。大公子是白游,俊秀非凡,眼眸黑亮,如夜中明珠,腰系玉带,精美绝伦。小公子白辞更是人中龙凤,眸子淡如琉璃,宛如注满了汪汪的春水,肤色白皙,莓红唇色,一双勾魂眼,生得格外风流韵致。
      晚宴极为丰盛,会客厅坐满了白家的人,李云衿穿着项府的家奴服,一直不敢抬头做事,怕碰见熟人。她父王与沧王白家交往很好,遂白家人对她应该都熟识,现在今非昔比,被认出很可能被逮起来送给华王。
      李云衿把菜端上去,正想退下来时,不料竟被项爷抓住手腕,扬声道:“留下来,陪爷喝两杯,”手腕被攥得紧紧的,李云衿被突如其来的这只手,吓得不敢大口喘气,底下的宾客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空气倏忽凝滞,目光全都递到了上面。
      李云衿心跳骤然加速,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身子扶正,坐在了项欢的旁边,头愈发垂下,项爷递过来一杯酒,李云衿想都没想就接过来喝下了。
      “项爷,这位是?”白游疑惑道
      “我府上新来的佣人,姿色还不错,你们都是名门望族,这样的女佣也不入你们的法眼,漂亮的我这里也有,快,让……”
      “项爷,算了,我们不需要!”白辞朗声道,李云衿一怔,抬头一看,正好四目相对,不安中又埋了下去。
      白辞看到李云衿在那里甚是诧异,眉头一抽,双目圆瞪,欲起身却被白游用手使劲摁住了肩膀,不能动弹,“不要乱来!”白游低声道
      “可是……”白辞急道
      “这是项府。”白游又道
      白辞呆呆一愣,望着李云衿一语不发。项爷自顾自的吃喝玩乐,没在意他们的反常,李云衿被项爷紧紧搂着喝了不少杯酒,醉意十足。
      宴会结束,李云衿勉力起身,跌跌撞撞的回去了,白家人也陆陆续续的散了。
      项欢贼心不死,跟着李云衿来到她的卧房,想趁着她难以反抗,行不耻之事。这次李云衿难以脱身,被项爷压在床上,无法动弹,绝望的眼泪直流,脖子被卡住,想喊又喊不出,“叫什么叫,这是项府,他们听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贱婢不知好歹!”
      他腾出手来,想要褪掉李云衿身上的衣裙,倏地发现李云衿胸前突现一大片血,项欢猛得滞住,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胸口有一把剑穿膛,血顺着剑刃不住地往下流。愕然回首,有一白衣少年正立身后,眼中怒火中烧,极其愤慨,“白辞,你,竟然敢……”项欢扶着胸口的剑倒下,白辞赶紧把李云衿抱起来,搂在怀里。
      李云衿全身冰凉僵硬,一脸惊恐的看着白辞,在他怀里的那一瞬又恍如隔世,李云衿心道:“幸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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