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辣个天天抢戏的死神小学生》赤帝

11、爱是从零开始

　　柯南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失去意识前只觉得这次的药效比以往更强，或许他就要彻底恢复了。
　　“兰，我回来了！”柯南满怀着期望睁开眼睛，一片白色出现在眼前，“这是哪？”

　　幼儿期的身体再次恢复成高中生，各项数据也终于稳定在了正常区间，灰原哀目光中带着欣慰，“预计还有两个小时，工藤就会苏醒。”
　　“太好了！哀君，辛苦你了。”博士几乎喜极而泣。
　　客厅传来电话的铃声，灰原拿起听筒，“你好，这里是阿笠宅。”
　　“仍在昏迷状态，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
　　“什么？现在送去医院，不用了，两小时后会自动苏醒。”
　　“好吧。”

　　短暂又漫长的两个小时过去，众人等来的不是工藤新一的苏醒，而是呼吸心跳骤停，各种抢救措施均无效，期间连续下了十几张病危通知书。
　　最后，病房门打开，医生摘下口罩无奈宣布，“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什么！”众人惊在原地。
　　小兰瞳孔收缩，随后率先冲了进去，“新一！”
　　灰原哀脸色惨白，眼中充满着不可置信，反复呢喃着，“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病床上的工藤新一极其安静，就像睡着了一样，小兰直直地看着对方，忍不住轻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脸，“笨蛋新一，该起床了。”
　　冰冷的触感惊得小兰一个哆嗦，大脑终于处理完刚刚接到的信息，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小兰趴到工藤新一的胸口恸哭，这就像一个信号，众人纷纷从震惊中清醒，哭声响彻整间病房。
　　“笨蛋，你醒过来啊！”
　　“要是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你起来啊，新一！”
　　最后，小兰哭到脱力晕倒，被妃英理抱去休息。

　　灰原张开双臂挡在病床前，明明那么弱小单薄的一个女孩子，眼神却近乎凶狠地瞪着每个想上前移走病人的人。
　　是的，是病人，灰原哀重重地点头，工藤没有死，他马上就要醒了，你们要干什么，难道是组织派来的人吗？
　　工人对此表示理解，自行离去留给家属接受现实的时间，远处传来小声的交谈，“是妹妹吗？看起来和哥哥感情很好的样子。”
　　“是啊，哥哥长得像爸爸，妹妹像妈妈，本来该是多幸福的一家啊！”
　　其他人渐渐离开，最后，房间里只剩下悲痛的工藤夫妇，还有灰原哀。
　　“对不起！”灰原低着头走到工藤夫妇的面前，深鞠一躬，两行眼泪砸在了地上，“对不起！”
　　工藤夫妇并没有迁怒，有希子蹲下来搂着灰原，捧起对方的脸，用额头轻抵着对方的额头，“哀酱在说什么傻话啊，怎么可能会怪你呢！呐，优作？”
　　身后却传来工藤优作沙哑的声音，“等一下，你们看！”
　　著名的推理小说家难得失态，伸出手颤抖地指向前方，有希子和灰原顺着优作的目光看过去。
　　“啊，新酱！”有希子捂着嘴巴，泪水大颗地滴落。
　　工藤新一正在发抖，不过一瞬间，他竟然又变成了小孩子的身体，随后发出微弱的声音，“这是哪啊？”

　　柯南并不清楚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他究竟是有多幸运才能从死神的手里逃出生天，哪怕事后听有希子提起，说些什么九死一生万劫不复大难不死老天保佑之类的话，他都没办法感同身受。
　　他只知道，工藤新一再也回不来了。

　　柯南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没能赶上工藤新一的葬礼，灰原坐在病床前削着苹果，“我说，你就打算一直不告诉她吗？”
　　柯南看向窗外，声音平静无波，“灰原，你听说过预言梦吗？”
　　“嗯？”灰原有些意外，柯南竟然会问出这种玄学范围的问题，秉承着科学家的严谨态度答道，“按照弗洛伊德的说法，所谓预言梦，是人的潜意识投射到梦中，也有一种说法，人的意识可以进入不同频率的意识层，当符合某种条件时，就能进入到属于未来的频段。工藤，你预言到了什么？”
　　柯南继续说道，“我曾经梦到过十年后的情景，我因为身体产生了抗药性，再也无法变成工藤新一，而兰，她一直在等我。”
　　“这确实像是她会做的事情。”不知为何，灰原又想到了姐姐。
　　“人这一辈子，有多少个十年可以用来等待呢？”柯南叹气。
　　“工藤，你……”灰原意识到了什么，削好的苹果掉在了病床上。
　　“兰的生活，不该只有这一种选择。”柯南转过头，认真地看着灰原，“她值得更好的。”
　　“喂，你要这样自以为是到什么时候啊！你凭什么这样替别人做决定啊？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尘埃落定，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什么是更好的应该由她来决定，而不是你！”灰原激动地抓起柯南的领子吼道。
　　“兰已经亲眼看到了工藤新一的死亡，你觉得，她还会相信吗？”柯南毫不退让地直视着愤怒的灰原。
　　灰原泄气地松手，“不应该是这样的。”
　　柯南苦笑一声，垂下了头，“灰原，或许我一开始就错了，我不该以保护她的名义隐瞒真相，之前，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向她坦白，可是我都放弃了。”
　　“我曾无数次地想过，等到黑衣组织被铲除的那天，我恢复了工藤新一的身份，我会堂堂正正地站在她面前，对她说出一切真相，然后很可能会被生气的她一脚踢飞。不过那也无所谓了，我会抱住她，告诉她我没有食言，工藤新一真的一直在她身边保护她，从来没有离开，最后我们相视一笑，那该是多么甜蜜啊！”
　　“可是现在这样算什么？”柯南看着自己小小的手掌，“在她每次产生怀疑的时候，让工藤新一和江户川柯南同时出现在她面前，来证明她想的是错的。一次又一次，是把她当成傻瓜在愚弄吗？等她真的相信了柯南不是新一，正为工藤新一的死悲痛欲绝时，再告诉她，其实江户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哦！”
　　“在她亲眼看到了工藤新一的死亡以后，你觉得，她还会相信吗？她只会认为，这是为了安慰她而做出的欺骗吧！”
　　“工藤，我们可以……”
　　柯南打断了灰原的话，“就算她真的相信了，然后呢，说是让她决定，其实是逼迫吧，江户川柯南比毛利兰小了十年，是要她继续无怨无悔地等待吗？开什么玩笑，用十年的时间做什么不可以，她可以重新找到志同道合的那个人，为事业奋斗，组建家庭，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闲暇时偶尔会想起青梅竹马的初恋，然后轻笑着摇头，继续投入到新的生活中，这，就足够了。”
　　“灰原，从我醒来以后，我无数次的想过，如果当初少吃几次解药，这次是不是就能成功恢复呢？学园祭、死罗神、大阪、伦敦塔或者修学旅行，或许只要少吃那么一次就够了，可是即使能够重新选择，我还是会那么做。”
　　“我是那么想陪在她的身份，以工藤新一的身份，以青梅竹马的身份，以男朋友的身份，而不是借住在她家的小弟弟。”
　　“如果连心爱的女孩需要自己时都不能及时出现，那我还算什么男人！我不后悔，只是有些遗憾，以后再也不能并肩走下去了。”
　　想到梦中兰的泪水和那句“已经等了十年，就算再等十年也没有关系”，柯南的心口抽痛，“傻瓜，我怎么舍得，怎么舍得让你等呢！”
　　柯南脑海中回放着十几年来和兰相处的点点滴滴，流着眼泪微笑的小小兰，一起探险解谜看夕阳的小兰，在河边听到《奇异恩典》后不再生气的兰，笑着的兰，害怕的兰，流泪的兰，自信的兰，说着“最喜欢新一了”的兰。
　　柯南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就算工藤新一不在了，可是江户川柯南还在，就让我以这样的身份陪在你身边吧，这样默默地保护你就足够了，兰。”
　　“灰原，拜托了，请为我保密。”
　　看着这样的柯南，灰原有些恍惚，她泄气地一甩头，“谁管你们之间的事！”

　　等到兰整理好心情走出卧室的时候，柯南已经出院了，从今以后，这个身份不再是黑户。
　　重伤的毛利大叔已经苏醒，看着病床边消瘦的女儿，和已经成为工藤家养子的眼镜小鬼。
　　毛利小五郎丧气地用手捂住额头，“这该死的！”话没说完就被妃英理不客气地戳了一下脑袋，“好不容易醒过来，你在瞎说什么死不死的！”
　　毛利妻管严瞬间静音变身鹌鹑。

　　在和柯南单独相处的时候，毛利这个总是不靠谱的欧吉桑难得正色道，“小鬼，我不管你要干什么，但你要是再敢让兰伤心，我可绝不饶你！”
　　柯南萌萌哒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大叔，你在说什么傻话啊？兰姐姐可是刚刚恢复状态，我怎么可能再让她伤心呢！”
　　“小鬼，这样强颜欢笑很难看啊！”毛利长叹一声，“你们这两个孩子，都太苦了！”

　　过去的无法弥补，未来总还要继续。
　　明天，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