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捡到小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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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土豆喂饱之后，柳暮寒自己也打了个饱嗝。
天色越来越暗，除了森林外影影绰绰的月光之外，就再没有别的光亮。
柳暮寒爬上树杈，坐在树杈上跟下面的驴子说话：“土豆，你得给我看着，要是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你喊一声就行了，那我睡了啊。”
说着，柳暮寒又往高处爬了点，走到一块还算粗大的树杈上，躺下闭上了眼。
这一天柳暮寒从村里出来，一路走到镇上，又碰上白面书生和林华阳的事，实在控制不住打了两个哈欠，抱着树干，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醒来，是因为听到了驴叫声，和窸窸窣窣的声音。
柳暮寒睁开眼，揉了揉眼睛俯身往下看：“土豆，你没事吧？”
“咴——”
见土豆好端端在下面，柳暮寒捏了把脸，却依然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窸窣声，不像是动物的声音，反倒像是有人在走动，拖动着什么东西。
柳暮寒彻底惊醒了，他起身，往下爬了点，拍了拍土豆的背：“土豆别叫，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
土豆踢了踢蹄子，只是在原地转了几个小圈，听话地没有发出声音。
夜晚的风夹杂着隐约的人声和拖拽声，柳暮寒俯身，悄悄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走的越近，声音就越清晰，好像已经近在咫尺。
又是一会儿，他终于听到了对话声。
确认对方是人之后，柳暮寒总算松了口气，只是他依然蹲在树后，没有跑出去打草惊蛇。
“大哥，我刚才好像听到了驴叫声。”
“瞎说什么呢？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驴叫声？”
“可我真的听到了，大哥，这里这么偏僻，又这么阴森，要不我们就走吧，把他扔在这里算了，我是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呆了。”
“可是……”
“大哥，我们回去就说已经埋了，反正不会有人过来查，谁会知道啊？”
“也是，算了算了，还是走吧，大晚上的，我也不想一直呆在这里。”
两人说着，结伴转身离开，也没有注意到躲在一侧的小身影。
柳暮寒一直看着两人的背影离开，直到人已经消失不见，确认不会再回来之后，才走出树后的阴影，来到两人之前站着的地方。
之前就说过，这里比较阴暗，就算有月光笼罩着，人站定之后，也只能看到自己周围一圈的情况，再远一些就会变得模糊不清，柳暮寒之前站在远处，只听到两人的声音，对于两人所站的地方的情况一概不知。
直到走近之后，他才发现两人脚下竟然有一个被破席子包裹着的小孩。
显然之前两人所说要埋的就是这个小孩。
他连忙跪下，手放在小孩鼻息间，又摸了摸小孩的颈部，惊喜地发现小孩竟然还活着。
柳暮寒立即将小孩身上的破席子揭开，把小孩抱了起来。
想了想，又把小孩放在一旁，拿起地上的破席子，一点点撕开，往另一个方向撒过去，还可以做出了拖拽的痕迹，这样就算有人来查，也不会这么快查到他身上。
做完这些动作，柳暮寒回头抱起小孩，摸了摸小孩的额头，意外冰凉，如果不是确认小孩还有微弱的鼻息，他恐怕要以为小孩已经死了。
柳暮寒一路抱着小孩，回到了自己之前休息的大树底下，从空间里扯出一床厚实的棉被，扑在推车上，然后把小孩放在上面。
他拿起一旁的竹罐，里面还剩下一些豆浆，是白天没有喝完的，只是豆浆已经凉了。
他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如果他在这时候升火烧水，一定会引起之前那两人的注意，要是那两人去而复返，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小孩都会很不利。
想到这，柳暮寒拧开了豆浆，喂小孩喝了一点。
喝豆浆的时候可以看出，小孩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只是依靠本能摄入，甚至连吞咽这个动作，都极为吃力。
柳暮寒想了下，还是把竹罐里的豆浆喝到了自己嘴里，嘴对嘴将豆浆一点点喂给小孩。
或许是感觉到了豆浆的温热，又或许是求生意志爆发，小孩逐渐有了吞咽的意识。
柳暮寒大喜，立即从空间里取出肉包子，自己咬了嚼碎了喂给小孩。
一口肉包一口豆浆，一直到小孩吃下了大半的食物，逐渐对食物有了抵抗情绪，柳暮寒才停止喂食的动作。
就这会儿时间，他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汗，大半夜被吵醒的睡意也已经完全消失。
好在小孩的情况比一开始好多了，身体没有那么冰凉不说，就连脉搏也比之前强劲了不少。
柳暮寒把小孩抱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小孩的身体，开始思索刚才看到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从之前那两人的对话可以听出，他们的任务应该就是对小孩下手，只是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仇怨，竟然要对一个无辜的小孩下狠手，还打算活埋。
不过这些只能等小孩醒过来再说。
小孩也感受到了柳暮寒的体温，任由本能将自己冰冷的身体往柳暮寒的身体靠近，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冷冰冰的环境中感受到一丝暖意。
柳暮寒一直抱着小孩到天亮。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小心放下小孩，走下推车，把牵绳绑在土豆身上，拍了拍土豆的驴脑袋，喂了一大把秸秆，等到土豆吃饱喝足之后，才道：“就走吧，这次可不要乱跑了，要往人多的地方走，知道吗？”
“啊呃——”
柳暮寒回到推车上之后，土豆慢慢动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生被他放在车上的小孩竟然在蜷缩着发抖。
他连忙将人抱起来：“不怕不怕，我在呢，没事，我带你去看大夫，一定不会有事的。”
小孩的脑袋靠在柳暮寒胸口，慢慢地，一点点地停止了发抖。
柳暮寒轻轻地拍着小孩的背：“不怕不怕，不要怕。”
驴车很快离开了阴森的森林，阳光也正在慢慢升起，照射在两人身上。
小孩睡的并不是很安稳，虽然他在柳暮寒怀里的时候并没有乱动，但他的眉头却一直紧紧皱着，像是梦到了什么让他觉得痛苦的事。
柳暮寒想起小孩的情况，好端端的一个孩子，竟然被人拖着活埋，可想而知他以前的生活有多艰难。
柳暮寒低下头，打量着小孩的模样，看上去大约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脸上看着白白净净的，身上的穿着虽然破败，但也摸得出衣服的材质很好，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常人或许会羡慕大户人家的孩子，但是在柳暮寒看来，大户人家的逍遥门和破破烂烂的小村庄，他宁愿选择小村庄也不愿意选择逍遥门，想来小孩也是一样，只是他没有别的选择。
“如果你也跟我一样，无父无母，没有地方去的话，我们可以在一起相依为命。”
柳暮寒低声说道，他心疼小孩的遭遇，心底又有些欣喜自己捡到了小孩，他想或许这就是两人的缘分，让他们能在那样的地方相遇。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其实他心底是希望有人能陪着他的，只是之前陪着他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到头来还是只剩下他一个人，就好像他被所有人抛弃了。
驴车一路往前走，一个多时辰后，终于从荒无人烟的森林走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只是周边多是农户，人烟比较稀少。
柳暮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看着怀里的小孩。
“土豆，我们去要点稀粥吧，听说生病的人喝稀粥比较好，到下一个城镇还不知道要多久，稍微吃点东西也是好的，要是有秸秆，麦秆什么的，咱们也去要一点，不然你要没东西吃了。”
“啊呃——”
听着土豆的叫声，柳暮寒笑了，拉了拉绳子，往村子里走去：“走吧，先去村里看看。”
土豆顺着柳暮寒拉绳的力道转身，一步步往村子里走。
好在这个村子里的农户不算密集，驴车过去一点都没有阻碍。
柳暮寒带着土豆一直到了一家看上去还算有点身家的农户外，紧了紧绳子，让土豆停下，自己把小孩放下后，下了驴车，走到农户的门外敲门：“请问有人在家吗？”
他敲了几下后，听到里面有声音，就停了下来，可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有人来给他开门。
“请问有人在……吗？”
木门响着吱呀声打开，只开了一条缝，里面的人警惕地看着柳暮寒：“有事吗？”
柳暮寒懵了一瞬，很快回神：“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弟弟生病发烧了，我想问一下你们有没有粥，我跟你们买一点。”
里面的人看了看柳暮寒，又看了看不远处推车上的小孩：“等一下。”
木门被啪地关上，柳暮寒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声音：“阿爷，是两个小孩，说是病了想吃粥。”
“咳咳咳……小孩子，就让他们进来吧……”
柳暮寒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形，在他看来，自己已经不能算是小孩了。
木门再一次打开，里面的人露出的真实相貌，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阿爷让你们进来，驴子就放外头吧，外头有干草，让它自己吃。”
柳暮寒脸上露出了笑容：“多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捡到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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