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长他又冷又酷》金飞羽

23、恐怖幼儿园11

　　午休时间的到来，打断了众人的讨论。

　　相较于一天中的其他时间，午休的危险性并不算高。最起码目前还没发生过午休死人的事件。大家只要按照规矩老老实实地闭眼睡觉，似乎就能轻松过去。

　　商钰进入午休室找到自己的床位，熟练地脱鞋，铺好被子盖住自己，等待着午睡时间的到来。

　　灯光关闭的最后一刻，光线暗淡下去的那一瞬间，商钰和昨天一样看见了那些穿着灰白色长裙的鬼魂。这些鬼魂身上大片凝固的血迹似乎能让人闻到腐烂的血腥气，她们的头搭在脖颈上，海藻一般的长发粘腻地垂下，用森然的眼神注视着所有躺在床铺上的人。

　　偌大的午休室温度骤然降低，所有人都感受到阴冷，仿佛有人在你的脖颈处吹着冷风。

　　商钰闭上眼睛，很快昏沉的睡意袭来。

　　当商钰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又一次站在了光线惨淡的走道上。白炽灯冰冷惨白的光从头顶照下，灰黑色的走道墙壁却像是吸收了所有光线，使得长长的走道呈现出压抑幽邃的感觉。

　　嘈杂听不清的声音充斥着走道的每一个角落。商钰微微挑眉，伸手取出了小塔。小塔绕着商钰飞了一圈，驱散包裹在商钰身边的阴气后又回到了商钰的掌心。

　　在小塔释放的柔和光芒的包裹下，商钰径直朝着厕所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厕所的大门都是打开的，原本躺在厕所的小孩尸体不翼而飞。商钰只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一直走到第五间厕所。

　　厕所里，左脸画着乌龟，脑门上写着“笨蛋”的小孩一脸麻木地看着商钰，对他道：“你快来不及了。”

　　小孩：“那四个鬼已经跑出去找到了帮助他们的人，他们现在正在找我，一旦他们找到我并杀死我，你就不可能找到我的死因了。”

　　小孩口中的四个鬼明显说的是原本该在前面四个厕所里倒着的小孩。

　　商钰一瞬间想到了松涛。

　　昨天松涛主动找到商钰合作时，商钰就推测出松涛在找寻同伴。结合小孩刚刚说的话，商钰不难做出推断，那四个小鬼找到的帮助他们的人其中就包括松涛。

　　松涛的支线任务果然和他的支线任务是对立的。

　　松涛应该也想到了这一点，因此他今天见到商钰时，并没有上前问商钰考虑合作考虑得怎么样了，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神色中暗藏戒备。

　　商钰很快想明白这一切，他问小孩：“你想要我怎么做？”

　　小孩的眼中浮现出强烈的恨意，以至于厕所的灯光都闪烁了几下。小孩忌惮地看了商钰手中散发着光芒的九层青铜塔一眼，坚决道：“找到他们，把他们都杀死！”

　　商钰并没有立即答应，他的眉眼微微收敛，像是在认真考虑小孩的话：“我现在是个小孩，怎么去对抗四个鬼？我的武器只能在脱离躯体的情况下使用。”

　　小孩指望着商钰能帮助他，便将小鬼的弱点说得清清楚楚：“他们力量还弱，必须附身在一些东西上才能离开这里。你只要找到他们的附身物品再用火烧掉，就可以杀死他们。”

　　商钰听完，微笑反问小孩：“他们在找你，那你的附身物品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似乎不需要小孩回答，商钰已经猜到了答案。

　　小孩狠狠地瞪着商钰，脸气鼓鼓地圆了起来。

　　商钰：“还有一个问题，帮你杀死那四个小鬼，你能给我什么？”

　　小孩不可思议瞪大眼睛，配合他脸上乱七八糟的图案看起来有些莫名搞笑：“我要是被杀了你就完不成任务了！”

　　商钰却道：“我不做支线任务对我没什么影响，大不了不要奖励，但你却会被杀死，所以，我想你应该分清楚，是我在帮你。”

　　小孩瞪着商钰，气得想要说什么，最后忍住没说，瘪嘴有些委屈道：“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商钰报之以微笑：“我可以视作对我的夸赞么？”

　　小孩不情不愿道：“杀死他们，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的死因。”

　　商钰满意道：“成交。”

　　小孩根本不想再看见商钰，直接气呼呼地转头蹲下了。

　　“你走吧，再见！”

　　商钰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午睡时间还没过去，商钰闭着眼睛思考着梦境中的事情。比起杀死附着在物品上的恶灵，商钰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他身边跟着的小饕餮是时候该美餐一顿了。

　　但还有一个问题，如何找到附着着恶灵的物品。被恶灵附着的物品，当恶灵潜伏着的时候是极难被感知到的。商钰虽然灵性极强，但也只是初级阶段，还不足以做到能一眼感知到被恶灵附着的物品的程度。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可能只有觉醒了厉鬼血统的人。

　　但短短时间内要想找到这样的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商钰只能选择从松涛方面入手。

　　*

　　午休之后是自由活动的时间。

　　商钰从厕所出来后正好又碰到了神情冷漠的齐耳短发女生，正当商钰准备礼貌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的时候，齐耳短发女生的视线越过商钰，看向了商钰的身后。

　　那一瞬间齐耳短发女生的眼里闪过错愕的情绪，微不可见的拧起眉头，神情似乎比刚才凝重了一些。

　　商钰顺着她的视线回头，见到了松涛的身影。

　　灵性的预警让商钰心中一动。

　　等回到活动室时，商钰找了个机会装作不经意把口袋中的日记小册子掉落出来，故意让齐耳短发女生看到。商钰若无其事地捡起小册子，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齐耳短发女生的反应。

　　果不其然，齐耳短发女生在小册子掉落在她眼前的一瞬间，目光牢牢落在了小册子上面，尽管女生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商钰还是看出了齐耳短发女生掩饰不住的在意。

　　“这是什么？”齐耳短发女生装作不经意问道。

　　商钰拿着手中的小册子晃了晃：“偶然捡到的以前幼儿园儿童的日记。”

　　商钰盯着短发女生的脸：“怎么，看出什么问题了么？”

　　女生顿时紧张和戒备起来：“我又没看，怎么知道上面有什么问题？”

　　商钰微笑：“或许你能感知到一些常人感知不到的东西呢？”

　　女生冷下脸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商钰不紧不慢继续道：“昨天夜里你仅仅凭借门外的气息就判断出了站在门外的是一个厉鬼，在刚才又看出了松涛的异样，现在又是这个笔记本……如此之多的巧合。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已经觉醒了血统，并且血统与鬼有关。”

　　女生还是那套“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说辞，只是在商钰说到血统时，女生僵硬的姿态是无论如何也骗不了人的。

　　很快两人的交谈被上课的通知打断。

　　下一节课程是语言课，想到上课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没有人能轻松得起来。在场的每个人都神色凝重，如同即将奔赴刑场。

　　语文课的教室与美术课教室是同一间。昨天铁门外悬挂着的“美术”牌子已经换成了“语言”，房间里的摆设也变了模样，不再是像昨天一样所有凳子摆放成一个大的圆圈，而是井然有序地排列着。

　　众人找到自己的编号入座，等到众人坐好后，出现在教室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管理着幼儿园的李老师。

　　李老师穿着黑色的长裙，手中夹着一本厚重的棕色书皮书籍出现在众人眼前。倘若不看脸，李老师的确算得上是一个成熟性感的美人，凹凸有致的身材几乎要冲破紧身黑色长裙的束缚，鲜红的指甲更是挑动着众人的视觉。

　　但当视线从身材缓缓上移时，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强烈的视觉冲击。那张脸上的嘴巴仿佛被刀割开似的，两边嘴角呈上扬的弧度一直延伸到耳根处，血红色的肉从裂口处挤了出来，一并露出来的还有整排尖利的牙齿。

　　李老师将手中的书放在讲桌上，手托着下巴缓缓入座，她的一双眸子愉悦地眯起，对众人道：“我一点不可爱的孩子们，接下来由我给你们上语言课。好久没听故事了，大家是不是很期待呢？这节课就让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好了。”

　　忽然间，李老师偏头笑了起来：“那么，有谁愿意主动当这个故事的女主角呢？”

　　又到了选人的时刻，所有人后背都渗出了冷汗，教室里寂静无声，每个人都害怕自己被选中。昨天上美术课发生的事情给了所有人无比深刻的印象，黑板中小人被活活剥皮的情形深深印在众人的心里，让人想起来就浑身发凉。

　　李老师重复问道：“有没有人愿意主动当这个故事的女主角？”

　　依旧是没人回答。

　　李老师变了脸色：“果然是一群一点不可爱的坏孩子！既然这样，我就只能随便选一个了。那就从女生中编号最小的人开始，让我来看看。”

　　李老师阴恻恻的目光从商钰和2号男生身上逐一扫过，最后落在了齐耳短发女生的身上。

　　“就是你了，3号。”

　　被选中的3号的女生从一开始的浑身僵硬变得不停颤抖起来，她脸上苍白，明明害怕到了极点，却还是倔强地抿着唇，不想让自己流露出脆弱的情绪。

　　李老师夸张道：“怎么了我的孩子，成为童话故事的女主角难道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吗？还不快点上来。”

　　3号女生僵硬地站起来，仿若提线木偶一般走向讲台。她的额头跳动着青筋，眼睛在极力地向后看去。很明显她在反抗，却受制于某种力量无法挣脱。

　　谁也没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主动出声。

　　“李老师，我也很喜欢童话故事，能让我和她一起么？”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向坐在最前排的那道身影，不约而同地认为这个人疯了！

　　李老师看着讲桌底下的商钰，脸上的裂口缓缓拉开，露出一个惊悚而诡异的笑容。

　　“当然可以了，乖孩子，现在请你一起走上讲台来吧。”

　　李老师的话音才刚落下，立马有人举起了手，声音激动道：“我也想去，李老师！”

　　众人立马齐刷刷转头看向另一个人。这年头疯子都成堆出现的吗？这是去送死，又不是别的什么，一个二个的这是上赶着投胎吗？

　　但当众人看见举手的人之后立马释然了。

　　商钰和小猫从第一天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先是两人一同从厕所出来，后又有商钰出手教训对小猫说出恶心言语的人，更别提小猫就跟个小尾巴一样时刻黏在商钰身后。

　　这个时候小猫举手要跟商钰一起，众人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倒也觉得一点不奇怪了。

　　就是这三个人的关系值得琢磨一下，才一天时间这商钰就跟一个房间的小女生勾搭上了，在这个时候不要命出头想要英雄救美，就是可怜了忠心耿耿的小跟班，竟然摊上了这么一个渣男！

　　商钰回头，他懒散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视线落在倔强的小猫身上，拧紧了眉。

　　小猫低头避开商钰的视线，手始终举着，只要李老师一同意，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走上讲台来。

　　李老师恐怕也是第一次遇到眼前这种赶着送死的情形，她遗憾地叹了口气：“老师欣赏你的勇气，但老师接下来要讲的故事只能是两个人，你只能等下次了。”

　　小猫死死咬住嘴唇，不肯把手放下来。

　　这个时候商钰和2号短发女生已经走上了讲台。在某种力量的制约之下，短发女生万分抗拒地把手摁在了书页之上，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

　　接着是商钰。

　　但商钰把手放在棕色的书页上时，失重感瞬间传来，商钰被黑暗包裹着，一同消失在了教室之中。

　　小猫愣愣地看着商钰消失的地方，眼中的光彩被一点点蚕食，最终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暗。他垂下头，木然地坐回板凳上，长长的刘海挡住小猫大半张脸颊，只露出一个白皙小巧的下巴。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垂落至下巴，小猫忽然紧紧地握着拳头。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要抢走商钰！她简直不可原谅！

　　*

　　这是一栋中世纪的西方的小屋，建筑在树林茂密的山上，远离城镇。在房子的外面有一个大院子，院子里长着一颗一人粗的杜松子树。

　　这棵杜松子树应该有不少的年头了，树枝茂盛盘曲，树干上苍老的树皮长开了一道道列横。

　　见到这棵杜松子树，商钰立刻想起了格林童话中的一篇经典童话《杜松子树》，更巧合的是在《杜松子树》中也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齐耳短发的女生就站在商钰旁边，她的身高和模样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十岁的样子。她看着商钰，神色有些复杂：“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不相信有人能无私到这个程度，会甘愿冒着生命的危险来帮助她。更何况她在进入游戏之前就坑害过商钰一次。

　　商钰并不意外女生的反应：“放轻松，我并没有恶意。帮助你也只是为了后续能得到你的帮助而已。当然这个原因并不足以促使我冒着生命的危险进入游戏，促使我进入游戏最主要的原因是，按照语言课选人的方式，在下一节语言课中被选中的人无疑会是我。”

　　商钰冷静道：“我并不是一个被动等待风险降临的人，比起焦灼不安的等待，我更喜欢主动进攻。早点进入故事，找到故事的破解方法，对我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齐耳短发女生冷冷地看着商钰：“第一，我没有让你帮我；第二，你帮助了我不代表我会答应帮你。”

　　“但是，”齐耳短发女生接着道，“如果我能从这里出去，我会承你的情。”

　　两人没有继续交谈，转而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女生皱眉开口：“这间房屋和外面这棵树很奇怪，没有鬼怪和阴气，但是却有很强烈的怨气，这怨气浓烈得几乎快要将整间房屋和院子都包围起来。”

　　商钰走近了杜松子树边上，他的脸在树底阴影的遮挡下呈现出诡异的美感，转头问女生：“你有没有看过格林童话，里面有一个故事就叫做《杜松子树》。”

　　“格林童话？”齐耳短发女生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心中对于商钰是地底人的猜测又加深了几分。

　　“看来是没看过。”商钰丝毫不意外，“如果我没有猜错，我们应该是来到了《杜松子树》这个故事中。这个故事的内容可以用故事中的一首歌谣来进行总结——”

　　“我的母亲杀了我，

　　我的父亲吃了我，

　　我的妹妹小玛莲，

　　捡起我所有的骨头，

　　用一条丝巾包裹，

　　埋在杜松子树下。

　　克威！克威！

　　我变成了一只多么美丽的鸟儿啊！”

　　齐耳短发女生光是听到歌谣的前三句就已经觉得毛骨悚然：“你确定这真的是儿童童话？”

　　商钰耸肩：“这个问题你需要去问作者。”

　　接着商钰用简短的语言给女生讲述了这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恩爱的夫妻。他们一直没有孩子，为此妻子日夜虔诚的祈祷，但他们还是没有得到孩子，妻子伤心得大病了一场。

　　终于在九个月后，妻子生下了一个男孩。妻子十分高兴，竟然因此死掉了。她的丈夫伤心难过，将妻子埋在了杜松子树下。

　　没过多久，丈夫重新娶了一个妻子。这个妻子生下了一个女孩。妻子非常疼爱自己的女孩，并且极其厌恶前妻所生的男孩。她想要让女儿继承丈夫的全部财产，因此恨不得男孩死掉，每日虐待这个男孩。

　　有一次女孩想要吃苹果了，女人把女孩带到大木箱那里，从木箱里面拿了一个苹果给女孩。

　　女孩接过苹果对妈妈说：“妈妈，给哥哥也吃一个吧。”

　　女人听到这话怒从心起，她从窗外看到男孩放学回家的身影，仿佛被恶魔蛊惑了一般。她恶狠狠地从女孩手中夺过苹果放进了箱子里，生气道：“那就等哥哥吃完你再吃吧！”

　　等到男孩回到家里，女人假装好意要给小男孩吃苹果，小男孩很惊喜。他跟着继母一路走到大箱子面前，继母微笑着打开了箱子：“苹果就在里面，去拿吧。”

　　男孩开心地把脑袋探进大木箱中。在恶魔的蛊惑下，女人松开了打开木箱的手，木箱盖子落了下来，砸掉了男孩的头颅。男孩的头颅滚进了木箱子中。

　　后来为了怕事情败露，女人把男孩炖成了一锅香浓的汤。

　　她的丈夫回来了。女人把汤端上桌，男主人一边问着男孩的行踪，一边对这汤赞不绝口，很快就将这满满一锅汤喝完了。

　　小女孩玛莲捡起了男孩全部的骨头，用丝巾包裹着埋进了院子里的杜松子树下。

　　后来男孩变成了一只会唱歌的小鸟，用聪明的头脑成功报复杀死了继母，和父亲妹妹愉快的生活在了一起。

　　商钰：“我想我们应该就是故事中的哥哥和妹妹。”

　　女生沉默地看了商钰一会儿，最后道：“祝你好运。”

　　“我亲爱的玛莲，该吃饭了！”房屋内突然传来女人的叫喊声。

　　齐耳短发女生与商钰对视了一眼，转身朝着房屋内走去。商钰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即便是知道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被煮汤的事情，商钰依旧显得十分淡定。

　　进了屋子，一个穿着墨绿色长裙的女人正不断将丰盛的菜肴摆放到铺着干净白色餐布的长桌上。一眼望去，长桌上放着香喷喷的面包、烤鸡、浓汤和甜点。这些菜肴在暖色的烛光下，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女人看到短发女生立马笑道：“哦玛莲，快去楼上叫你的父亲，让他下来吃饭了。”

　　齐耳短发女生肉麻的语气弄得极为不适，她冷冰冰的脸色越发沉下来，什么也没说，转身上了楼，留下商钰一个人面对着眼前的女人。

　　女人嫌恶地看了商钰一眼：“你，到厨房去吃，那里给你剩了一些。”

　　商钰没搭理女人，自顾自地拉开长椅入座，在女人气急败坏的神色中抖开餐巾铺在自己的双腿上。做完这一切，商钰才看向女人道：“抱歉，我更喜欢在桌上吃。你要是喜欢吃剩下的，那就自己去吃吧。”

　　女人没想到平日里那个唯唯诺诺的小男孩就像换了个人一样，竟然敢这样和她说话。而且商钰的一举一动就仿佛一个真正的贵族，充满浑然天成的高雅。

　　女人嫉妒到神色扭曲：“你这个小杂种！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我发誓你会付出代价的！”

　　说完这句话，女人盯着商钰片刻，怒火竟诡异地平息了下去，她捂着嘴笑了起来：“吃吧，吃吧，你最好多吃点。”

　　商钰内心接话道：因为再过不久就会把我炖汤了对吧？

　　没过一会儿，楼梯响起了一轻一重的脚步声。房屋的男主人出现在了房间里。

　　男人不苟言笑，见到商钰也只是微微点头，视线很快越过商钰，冷淡得就像在看待一个陌生人。

　　在童话故事的原文中，男人在妻子过世后没多久便新娶了一个女人，在听到女人把儿子杀死后撒谎说男孩去了姥姥家之后也只是表示生气，并没有过多追问。足以见得这个男人是个冷酷的人。

　　就连男孩的母亲也死得十分可疑，在生下男孩后，因为见到男孩和她想要的模样一模一样，因此高兴得死掉了。这很像是男人瞎编出来的说辞。

　　真相或许是男人出轨后杀掉了自己的妻子，在赚足了他人的眼泪和同情之后，转头迎娶了新的妻子。

　　饭桌上的氛围很压抑，所有人都在沉默地吃着眼前的食物。

　　就在这时，女人忽然提道：“后天就是西伯尔的十三岁生日了。”

　　女人的手指捏起一颗红色的樱桃放进口中，刹那间牙齿挤破樱桃柔软的果肉，鲜红的汁水迸溅了出来，被女人用舌头舔去。

　　正在把涂满黄油的面包片塞入口中的男人动作停了下来，这一次他终于舍得把视线落在商钰身上。他的眼中浮现出诡异的光芒，眼瞳一瞬间变得幽暗下来。

　　“好，我的小西伯尔也长大了。”

　　在这一男一女各怀鬼胎的注视之下，商钰举止优雅地享用完这一顿晚餐，用餐巾擦过嘴巴道：“我先回房间了。”

　　女人叫住商钰：“西伯尔，你明天帮我到小镇上买一篮子苹果回来好吗？”

　　商钰脚步微顿，回答道：“好。”

　　他转身就要朝着楼上走去，女人警惕的声音响了起来：“西伯尔你要去哪儿，你的房间在一楼。”

　　商钰回到房间，安静地回想着《杜松子树》的内容。

　　在故事里，小男孩就是因为想吃苹果被继母杀死，最后被炖成汤的。

　　用餐时继母刻意提起男孩的生日是在后天，就连对男孩漠不关心的父亲在听到男孩的生日时都在意起来。这说明男孩的生日对两人而言很重要。

　　十有八九，这一天会是剧情发生的一天。

　　按照这样来看，距离男孩的死亡只有短短的一天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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