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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抄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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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躲避二皇子的强烈攻势,昭禾不得不赶鸭子上架,日日早出晚归,在月楼长期驻扎,只为相得一如意郎君。
这日上午,才相见完四个公子,她一身疲惫的走至阳台透气,准备养精蓄锐,接见下午的四个。
“郡主,那几个公子如何?”
“别提了。”,昭禾嫌弃地摆手,“纨绔子弟,狗仗人势、爱慕虚荣!”
“郡主别泄气,我们继续加油相亲!”,墨香朝她鼓掌,希望能提起她的兴致。
‘噗嗤’,一个憋笑十分尴尬地打破了主仆两人的鼓舞士气。
昭禾循着声音看去,竟然是太子妃?她也在月楼。
左侧的太子妃朝她点头示意,随即转身进屋不请而至。
“参见太子妃。”
“妹妹不必多礼,你对我有大恩。”太子妃拍拍她的手笑道,“看样子妹妹是在相亲。”
昭禾尴尬地笑了笑:“家中催得频繁,实在抗拒不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妹妹如此花容月貌,不知便宜了哪个小郎君。”
太子妃捂唇而笑,昭禾敷衍地点了点头,不知是哪个不怕死的小郎君便宜自己。
“呕!”,突然太子妃捂唇干呕,昭禾不知所措急忙替她拍背。
“快去请大夫!”
“妹妹莫担心。”,太子妃摇头一笑推辞道,“我没有生病。”
“那你是.......”昭禾狐疑地看着她,好端端地怎么会干呕?难道!
昭禾将目光挪到她的小腹上,太子妃娇羞袭面,“妹妹想的没错。”
“那恭喜太子妃,太子妃果真是福泽深厚之人。”
虽然才失去了第一个小皇孙,可没过多久又怀上了一个,对于皇室中人来说,倒是福气。
昭禾温柔地看着他的小腹,笑得真挚。
“才一个月。”,太子妃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面色温柔。
“郡主!郡主不好了!”
一声惊恐急迫的嘶吼冲进了屋内,昭禾缩回手回头看到瑾瑜面色慌张。
“怎么了?发生何事?”
“还请郡主速速回府。”
一向冷静的瑾瑜都如此慌乱,昭禾顿感不妙,匆匆拜别太子妃离去。
“妹妹路上小心,若是有麻烦可到东宫找我。”
.......
一路上瑾瑜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昭禾一头雾水,直到下了马车,赫然发现王府门前围满了穿着盔甲手持兵器的侍卫。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谁?”
“郡主,您终于回来了。”
管家连哭带喊地朝她奔过来,哭诉道:“他们说王爷通敌叛国,正在抄家查找证据!”
“荒谬!父亲怎么可能通敌!”,昭禾心慌意乱跑进王府,看到周围乱成一片,无数的侍女小斯被羁押跪地哭喊一片。
面带杀意的锦衣卫们肆无忌惮地翻箱倒柜,四周一片狼藉。
为首的一个穿着明黄色飞鱼服的大胡子男人,昂首挺胸面带高傲地盯着四周,想必他就是这次奉旨抄家的指挥使,昭禾迅速朝他奔了过去。
“这位大人,这其中定有误会,我父亲一心效忠陛下,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郡主,齐王已然在狱中认罪伏法,此次不过是奉陛下口谕来收集通敌信件,还望你不要妨碍公务。”
“你胡说什么?”,昭禾面色煞白,双眼睁得许大,随后扯着他的衣领嘶吼,“你们把我父亲怎么了!你们想屈打成招,你们罔顾人命!”
恐惧和害怕令人丢失理智和仪态,嘶吼的模样像极了市井的耍泼女子,昭禾顾不得太多。
“给我拉开她!竟敢对指挥使大人动手,命不想活了!”
一旁的锦衣卫毫不客气的一脚踹走昭禾,语气不善:“现在你们都是卖国贼的家眷,还耍什么威风!”
大胡子指挥使摆了摆手:“罢了,陛下说了不为难府中女眷,本次只是抄家不伤人。”
“郡主!您先别着急。”,瑾瑜抱住了疯狂的昭禾,连拖带拽拉到后院,随之还有无数奴仆的哭喊尖叫。
昭禾宛如傀儡般失神落魄地看着这些人来来往往,打杂抢夺,这就是所谓的收集证据。
“对了,卓君和母亲呢,她们怎么样了。”
昭禾突然想起年幼的弟弟,随之朝灵犀阁跑去,那边早就被洗劫一空,人也不见一个。
“卓君!卓君!”
“郡主,夫人和小世子在那!”
瑾瑜指向书房,虞氏坐在地上正抱着卓君嚎啕大哭。
“母亲,你没事吧,卓君你怎么样了。”
“昭禾,那群人突然闯了进来,说是王爷他通敌叛国,要抄我们的家......我们往后怎么办啊!”
昭禾哽咽,不知如何安慰虞氏,今日这种状况她实在不知如何处置,许久没有见到父亲,今日一听到他的消息便得知他惨死狱中。
“父亲一定是冤枉的!”
虞氏听不进去,一个劲地流泪哭喊,怀中的卓君也在小声啜泣,紧紧地缩在母亲怀中。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昭禾抬头,刚刚争吵的指挥使正朝她们走来。
“大人有何赐教!”
昭禾语气不善看着来人。
“奉陛下口谕,齐王犯下滔天之罪,依法当株连九族,可陛下感念齐王先辈立下的功勋宽恕府中众人,仅撤销王府世袭之位,收缴通敌叛国所获的不义之财。”
“哼!还有呢!”,昭禾冷哼,似要发怒的狮子,被瑾瑜狠狠拉住。
“您的郡主称号依然保留,不过俸禄全部取消。”
锦衣卫指挥使说完便一挥手,浩浩汤汤地离开,留下了一座破败的王府。
“郡主,你没事吧。”,瑾瑜担心地问道,她一个小姑娘受到如此打击,往后不知如何是好。
“他是想逼死我们,可为了堵悠悠之口,还假仁假义的保留我的郡主封号,真是笑话!”
瑾瑜知道她口中的‘他’是何人,不由倒吸一口气提醒,“郡主,小心隔墙有耳。府中上下还有一百多人需要你来照顾,小世子还年幼。”
昭禾痛苦地闭上眼,还有卓君.......
本以为这辈子惹上克夫的名声就是老天爷的玩笑,没想到最大的玩笑还在后面,父亲不明不白的惨死,不仅不能调查原因,还得忍气吞声的活下去。
“夫人!夫人!不好啦!”
后面传来管家惊恐的喊声,昭禾回头发现母亲虞氏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快点传太医!”
........
短短一日的时间,她便家破人亡,从高高在上的高贵郡主变成人人唾弃的罪臣之女。
忧愁像乌云似的笼罩着她,让她无处可藏,不得不亲自面对一切。
“郡主,老奴刚刚轻点了咱们府中的库房和各院的财务,发现那群锦衣卫把咱们府中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字画古董、夫人的嫁妆、女眷们值钱的首饰.....全都收缴了,我们可怎么过啊!”
管家伤心的哭着,周围的侍女小斯也面带悲伤,不知所措。
昭禾看着被践踏的后院,心生无力,那高位上的人想慢慢折磨死她们,王府上下都是享受了锦衣玉食之人,没有了银两如何度过往后的日子。
“母亲的嫁妆也被抄走了吗?那我府中的首饰呢?”
“放在库房里面都搬走了,郡主您的寝室也空了,除了衣服什么也没剩下。”
闻言,昭禾沉默了许久,将手腕上的镯子、发间的簪子全部褪下递给管家,“拿去当了,还有我屋里值钱的衣服全部当了。”
“什么?您可是郡主啊,当了这些,可不是让人笑话。”
笑话?
昭禾冷笑,环顾四周悲凉道:“如今我是罪臣之女,空有郡主的名号只是屈辱,眼下母亲病了,总得看病吃药。”
管家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后跑了出去。
.......
入夜,皎洁的月亮格外明亮,照进屋内的地板上。昭禾思念着父亲,挂念着母亲和弟弟,躺在榻上默默流泪。真希望夜晚一直持续永远不要天亮,只要不到天亮,那么她便不再面对这一切,也许这是个梦,醒来便好了。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锣鼓敲打声,还有管家的呐喊,昭禾惊恐地起身,迅速合上衣服打开门。
“出什么事了?”
“郡主,这小子勾结外人竟然想偷窃府中的衣物。”,管家咬牙切齿地踢打着被捆绑住的一个小斯,“臭小子,王爷待你不薄,眼下他尸骨未寒你就打府中的主意!你还是人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这些下人也要生活,我母亲还等着钱看病呢!”,小斯昂头怒喊!
“你!”
晕眩和胸闷袭来,昭禾扶着门框强忍住,面带冷色发号施令:“我最恨背叛我的人!白天我才遭困,晚上你就勾结外人。恐怕不是为你母亲看病,是想乘火打劫!将他带下去,砍断一只手关在柴房!”
“什么?郡主饶命!我错了!”,犯错的小斯惊恐的求饶,不敢相信一个闺阁女子这么残忍,吓得尿了裤子哀嚎。管家解气地朝他踹了一脚,将他拖了下去。
众人离开后,昭禾颤抖着关上门,却喉咙一痒,吐出一口血水。
“郡主!”
墨香惊恐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