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合集》南莓果果

4、爱钱4

　　霍枝最落魄的时候什么都干过。

　　保洁、餐馆服务员、调酒师……
　　还有赌场的侍应生。

　　只要他想，他可以从来都不输。
　　霍枝往旁边很轻地扫了一眼。

　　容钰正咬着下唇，蹙眉思考着该不该接着拿牌。

　　霍枝垂眸看着手心里的牌。
　　——同样的，他也可以从来不赢。

　　几局下来，沈时年和容钰各自输得零零散散。
　　只有霍枝，从头到尾未赢一局。

　　沈时年古怪地看着霍枝，他知道对方没有出千，但能看出是故意输的。
　　精准地算出每张牌，然后计算着怎么输光。

　　容钰不是傻子。

　　他倏地站起身，刺耳嘈杂的拖椅声摩擦着地面扎得人耳膜生疼。
　　“霍枝。”
　　“这样很有意思吗？”

　　容钰捏起一把筹码，狠狠地砸在桌面。
　　其中一小片触桌反弹，砸回他玉白的指节上，带出钝疼。

　　霍枝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伸出手去拢住了那受挫的纤细手指，不带狎昵意味地轻轻揉了下。
　　“对不起。”

　　容钰怕疼得很，他的眼角沁出了一点生理性的泪水，但浅色的双眸却显得冷漠，格外的不近人情。
　　他甩开霍枝的手，想让人滚开，但最后还是没这么说。

　　“我不玩了。”容钰抬头同沈时年说话，视线不再落在霍枝身上。

　　沈时年自然依着他：“好，不玩了。”
　　“你还要玩别的吗，还是出去透透气？”
　　他耐心地哄着人，对容钰的态度和容家破产前没两样。

　　容钰摇头：“我回家了。”
　　“别跟过来。”他没头没尾地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

　　霍枝不知道那句话是不是对他说的，但他不敢跟上去，只能沉默地看着容钰走远。

　　“霍先生。”

　　霍枝回头，看向沈时年。

　　沈时年语带讥讽：“终于不是寄人篱下的感觉很好吧。”
　　“我知道之前容钰私底下偷偷养了个人，他瞒着家里，瞒着那些因为家世才往来的利益朋友，把你藏得很好，把霍家主那点珍贵的自尊维护得可好。”

　　他到现在都能想得起来，容钰当时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新雪般洁白的面容上浮出点漂亮的红意。
　　沈时年听到他说：“芝士真的好厉害呀，我不懂做的题他都会做！”
　　“他还会做家务，煮饭也好好吃！”
　　“七夕的时候芝士送了我一只他自己做的玫瑰，好漂亮呀。”
　　“我要不要让芝士去留学，这样就算我以后养不了他了，他也可以过的很好。”
　　“我给芝士开了一个账户，在里面存了一点钱，怕他以后有急用……”

　　“我好像有点喜欢他。”

　　最后是容钰慌神苍白的脸：“时年，芝士不见了，怎么办，我找不到他了……”

　　沈时年讽刺地笑了一下：“霍先生，你是怎么报答他的？”
　　“你把养玫瑰的温室砸了，还自欺欺人地觉得那朵玫瑰能长得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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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复建一下，浅更
芝士是受当时给攻取的名字，攻当时只记得自己的名字里有个“z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