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争之后》alchemist

4、第 4 章

　　“但是Lucius……”似乎是想要推翻“任何一个家族成员的本意在‘Malfoy’面前都是可以被忽视的”的结论，Harry脱口而出，顿了顿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没有忘记眼前的对手对这个目前生死未明的食死徒有多么的崇敬，即使这种偶像般的敬仰曾经动摇过。但是凭心而论Harry确实不认为追随黑魔王会是一个明智的对家族有益的决定，在他看来，Malfoy家族纯粹是Lucius为了他的个人崇拜（不可否认的，黑魔王一直是强大和黑魔法的象征，而这又是所有Slytherin所孜孜不倦追求的，特别是那个时候的Tom浑身上下还带有一种领袖的气质，Merlin知道只有少数人才能不受他的诱惑）而被迫再一次绑上伏地魔王的战车的。因为他无法相信现在丑陋又癫狂的蛇脸疯子能钩起冷静到近乎冷血的小Malfoy除恐惧（Harry不认为这是可耻的，任何一个人在面对一个自己无法匹敌又很明确地散发着恶意的对象时都会害怕，这是人之常情）外的任何一种情绪。想到这里Harry又有点沮丧了，不满于他关于小Malfoy有和蛇这种恒温动物类似一面的发现，回想起在冥想盆里看到的小Malfoy优雅地坐在Dumbledore对面，说是面无表情但更接近毫不在乎地谋划和算计着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人的画面，万分的想念曾经和他针尖对麦芒、互看不顺眼的Slytherin王子。大概是因为那时候冲动暴躁又不成熟的小王子比现在冷静自持的高傲贵族在感觉上更容易亲近的缘故吧，这个想法在Harry的脑海里一闪而逝，很快又被他丢掉不知道哪个角落了。
　　Draco听出了Harry未完全问出口的疑问，但是对于是否做出回答感到游移不定。他不喜欢谈论自己的父亲，不论父亲的道路是对是错，自己又是否认同，他都不认为一直躲避在父亲羽翼之下的自己有评价的资格。可是相比之下，他更不喜欢那些不了解真实情况的愚人凭借自身的喜恶搬弄父亲的是非。
　　“是的，我父亲也是个Malfoy,”Draco停顿了会，又毫不犹豫地开口道：“我的父亲很爱护自己的家庭，可以说所有的Malfoy都愿意为了自己的家庭做任何事，因此如果仔细推敲的话，很容易就可以从Malfoy们下的决定中看出家族利益的影子，但是Malfoy不是空想家，不会为了虚无缥缈的理想而将整个家族压在命运的选择上。所以父亲早在黑魔王第一次失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为促成黑魔王的第二次失败做准备了。何况和父亲有同样想法的食死徒还有不少，即使有些是在黑魔王重新崛起之后才加入进来的，毕竟前一时期伏地魔好歹还给了他的追随者一个可以摸得着的保证，可后一时期，他连一个让我们看到所希望的未来的期望都没费心施舍了。从一开始黑魔王就没有信任过我们这些他众所周知的部下，即使是他一直宣扬的他的左右手，他可以依仗的人，我的父亲和教父，他从来都是清醒地正面面对出现在他周围的人。他让相同层次的贵族互相监视，大概方法就是表示自己对对方的重视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暗示他对另一个人的怀疑，毕竟贵族就那么几个，数个世代交往下来对对方明处暗处的势力手段或多或少都还是隐约有些了解的。这样如果其中有谁有什么异动的话他都能够在事发前提前有个准备，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有效的制约之法，但可惜的是像我Malfoy家族这样古老的真正可能为他提供助力的大贵族家族之间由于长久的联姻和事业上的合作而形成的联系，其紧密程度加上上层贵族间不成文的潜规则可不是他这样一个在麻瓜世界长大、跻身上流社会没几年又不懂得收敛野心的混血能够知道的，即使他的一半血统是来自那个Slytherin，Slytherin学院出身的巫师确实崇敬一千年前的那个伟大巫师Slytherin,但这不代表我们会对他落寞了的子孙有多照顾。就像他不信任我们一样，我们又何曾真正全心全意相信支持过他，否则同样是大贵族出身的Dumbledore也不会如此笃定伏地魔一定会是失败的一方了，不是因为他告诉你的伏地魔所不了解的爱的力量，而是他知道黑魔王无法从根本上掌握贵族的力量，他很清楚大贵族拥有的力量有多么的强大。你们现在看到的那些被牵连入战争致使家族破败甚至是断绝的贵族其实都是兴盛两百年以内的新兴贵族罢了，真正拥有影响力的上层家族根系之强大可不是区区一场所谓的正邪之战就可以动摇的，它们延续到现在经历过的战争远比你能够想到的多得多。”
　　Harry对于Draco话的唯一反映就是不相信地撇撇嘴，他可是清楚地记得战场上的大贵族们有多么的狼狈。
　　Draco从Harry的表情中察觉了他的想法：“别不信，魔法部的很多人都可以为你证明这一点。可惜我们拥有的力量大多来自于金钱、权利或是发展的组织，对于能够轻易破除庄园防护魔法直接危及家族成员生命的强大个人实力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为了保护对家族来说最重要的继承人，很多家族幼子寥寥或是一直一脉单传的家长只能选择屈服，他们不敢拿继承人的生命冒险。这么跟你说吧，对古贵族来说，家族的未来决定于继承者的命运，就拿Malfoy来说，Malfoy的势力没有任何的损失，但如果我死了而且没来得及留下传承血脉的孩子的话，Malfoy家族就完了。”
　　Harry诧异于Draco竟然会将这番对Malfoy家族命运至关重要的话告诉他：“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难道不怕我为了和你作对反悔不再为你作证吗？”Ron高兴地哈了声：“那敢情好，我和我的孩子以后就都不用看到讨人厌的白貂了……”并在Hermione的一个手肘下息了声。
　　Draco认真地看着Harry道：“你会吗？”
　　“不会。”Harry也认真的回答了他。
　　“那不就结了，我认识你七年了，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还是知道的。你的人格我能够信任，而且既然你提出了我和Dumbledore的协议而且决定为我作证，你就不会半途而废。这是你的固执，比如你固执的一个人面对比你强大而且发誓要杀死你的黑魔王，固执地承担起魔法界丢给你的不属于你的责任，这也是我唯一佩服你的地方（Harry不可置信地睁大眼，Ron一副那个人到底是谁的表情，Hermione倒是对Draco难得的坦诚很满意），但这也是我最讨厌你的一点，你从不放弃找我的麻烦，不是吗？”
　　Harry开心地笑了，而且决定开始喜欢他的对手：“哦，是的，在你放弃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