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学园异闻奇谭》yawn

9、第 9 章

　　21.

　　富冈义勇接到传讯后赶来。

　　此时大部分人员都已被紧急撤出展馆。广场上尚未及时离开的人群心有余悸地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

　　富冈义勇提着竹刀，沉默着逆行于人群，一路走到场馆入口。

　　正在设置隔离带的工作人员将他拦下，苦口婆心，“活动已经结束了，这里现在禁止进入。”

　　“我是老师。”富冈义勇认真地说道。

　　“就算是老师也……”工作人员没弄懂他的意思，“我们的活动不限学生老师的，但里面刚刚发生了爆炸，情况很危险，听说好像还有危险的异能觉醒者什么的，现在谁都不准进去的。”

　　富冈义勇点点头，表示了解情况，然后说道，“我是生活指导老师。”

　　在他看来逻辑非常的通顺。但是异能处理相关事务作为生活指导老师的副业，并不广为人知。工作人员此刻露出了非常微妙的表情，“就算抓风纪也不至于抓到校外漫展吧，而且我们的漫展已经结束了，场馆里也没剩下几个人了，你要找的学生多半不在里面。”望着眼前这位老师波澜不惊的固执表情，他再次尝试努力劝说，“而且里面现在非常的危险，刚刚还发生了爆炸……”

　　“我知道，”富冈义勇说，“你刚刚说过了。”

　　然后他提着竹刀再次想往里走。工作人员几乎要哭出来，他死死抓着隔离带，正要开腔，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富冈老师！”

　　“啊，你的学生出来了？你可以走了吗？”工作人员惊喜地回头，“啊，是炭子。”他对这位虽然妆容古怪但及时帮忙疏散了人群的女孩子印象良好，心内不由嘀咕，炭子得罪了风纪老师吗，居然在假日校外还要来抓人，明明是那么有礼貌的女孩子，这位老师也太严格了……吧……

　　他眼睁睁地看着炭子跑出来，牵着老师就绕过隔离带往场馆内走。他徒劳地举起手“啊”了一声。

　　快进入场馆时炭子似乎突然想起来，冲回这边对他鞠躬，“非常抱歉，但是结束后我会好好向您解释的。”

　　然后一阵风一样带着那个老师跑走了。

　　22.

　　虽然战斗已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但是要宇髓天元说的话，这场战斗，相、当、无、聊。

　　蕨姬太弱了。

　　场馆里的人员已基本撤离。他可以放开手来使用自己的异能——能够将任何有爆炸趋势的物质或者类似爆炸的声响转化为一场货真价实的剧烈爆炸。

　　场馆内的物品已经被破坏到任何一个漫迷看见都会心疼的地步。不仅是因为那一连串大大小小的爆炸，蕨姬放出的锐利如刀锋的散射纸胶带也居功甚伟。

　　但对忍者来说，蕨姬的体术太弱了。哪怕她用贴在自己身上的纸胶带作为外骨骼加强了速度力量，也完全不够格。

　　可惜的是不能用忍者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不斩杀人，只斩杀异能的话，消耗就要大上好几倍。更何况蕨姬的纸胶带数量似乎没有极限，不管炸裂了多少，都能源源不断地补充再生。

　　“难道说，”宇髓天元挥舞纸扇，裁开再度袭来的攻击——这做工精巧的玩具在他手里也能轻易地斩断被蕨姬再三强化过硬度的纸胶带，“你将自己的异能，和别人的连接共享了？”

　　蕨姬笑了笑，即使一直身处下风，她也没有任何慌乱害怕，“像你这么强的人，应该是鬼杀队的吧。你以为，只有你们鬼杀队的成员，会在同系异能间进行连接么？”

　　宇髓皱起眉头。

　　异能，长期以来被戏称为青春期的心理迷雾。异能是不稳定的，会随着持有者精神的变化而突兀转变或消失，也会在异能持有者的相互攻击中被消耗——因为单个人的精神世界是无法承受激烈的变化或打击的，但若以心灵的羁绊作为彼此的锚点，团体共同构建的理想会让个人的信念变得稳定，在这种连接状态下，异能就很难在单场战斗中被消耗。

　　如果与蕨姬进行异能连接的人不在现场的话，那么再怎么战斗下去，也无法通过消耗的方式解除蕨姬的异能。

　　“呐，怎么办，要杀了我吗？”蕨姬歪头露出优美的脖子，她嗤嗤地笑了起来，“啊啊抱歉，我忘了，你们鬼杀队的死脑筋们，都是不杀人的，对吧？”

　　“但是，”她的瞳孔里隐隐闪烁着文字，“我们，可不会有所顾及哦？”

　　纸胶带再次飞舞着蹿出的时候，她忽然丢失了敌人的踪影。

　　她茫然睁大了眼睛，但下一秒她已被人从身后挟持住，一柄锋利的苦无抵住了她的脖颈。

　　没有给她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那锋刃已深深地扎入她皮肤。她不可遏制地尖叫出声，会被杀掉的恐惧占据她内心。她全部心神被牵系于那不断推进的利刃，直到冰凉的刃片停下时，她的心跳仍在剧烈的跳动。

　　对方不敢真的杀人。这大概是正确的判断，但她已经没有余裕去坚持。对方果决的出手伤害极大地动摇了她的内心。

　　宇髓天元闻到了鲜血的腥味。眼下的场景和气味他都曾经很熟悉。他猜测自己的弟弟此刻可能正躲藏在某个角落里观察，或者还在为这个场面呈现出来的某些可能性而欣喜。

　　但他——华丽的宇髓大人是不会走回头路的。

　　他的分寸拿捏是值得被称赞的华丽而精准。生和死都在他的手上，是真正的一线之间。他谨慎地捏着那柄苦无就如捏着那条线，在蕨姬耳边坦然说道，“你知道我曾经是个忍者吗？”

　　“……你……杀过人……”蕨姬此刻连颤抖都不敢，她小心地从牙齿缝间发声。

　　“很好，看来你充分地理解了。”宇髓天元说道，“那么，是你主动将抓走的人放出来，还是让我试试你死后异能消失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

　　蕨姬没有说话，也不敢动弹。

　　散落在地上的纸胶带再度连接起来，小心翼翼地在不会触怒宇髓天元的前提下扭动。许多人物和物品的轮廓在纸胶带上渐渐浮现，然后被释放出来。

　　人与物的数量远比宇髓天元想象的要多，七零八落地几乎铺满了整个场馆。在看见昏倒人群中那个金发后，他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做完一切后，蕨姬努力转动眼睛，试图看向持着苦无的手腕。她盯着它，直到它一点点移动，刀片从体内被抽了出来。

　　偷偷藏在衣物底下的纸胶带外骨骼在这一瞬里充分发挥了作用，她猛然推开身后的男人，高高跃起的瞬间里纸胶带已缠上脖子，扎紧了在渗血的伤口。

　　她大口呼吸着，眼里闪动着憎恨和迁怒的光芒，瞳孔里的字迹完全清晰地浮现出来。散落在场馆内的所有纸胶带被吸回体内，使她的长发转为纯粹的银白。又有无数新的强度更高速度更快的纸胶带从身后飞出，急速指向——不是前忍者，而是刚刚被释放出来的，整整一个场馆的人质！

　　她几乎要得意地笑出声来。就算能对我下手，但你能够不在意这么多的生命吗？像你们这样恶心的抱团的渣滓，就该带着恶心的梦想一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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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使用爆炸。宇髓天元几乎是立刻做出了判断。场馆内现在杂物和人质都太多了，爆炸造成的伤害会比那些纸胶带更激烈不可控。

　　那就只能抢在对方的攻击抵达前，宇髓天元望向飞扬在纸胶带中心的银发人影，真正地结果她的性命——

　　有一瞬里似乎有无数过去在眼前穿梭。

　　但这一走马灯立刻被水蓝色的波光打断了。

　　“四之型，打击之潮。”在战斗中显得过于平静的声音，

　　不是炭治郎那样不成熟的攻击，更锋利，更精准。汹涌的浪潮，席卷了所有射出的纸胶带，向敌人拍打回去。

　　只有一击而已。

　　对这样穷途末路的弱者也只需要恰到好处的一击。

　　漫天的碎纸屑飘飘扬扬地洒了下来。以及，细碎的，银色碎发？

　　宇髓天元认真地看了看落到地上的，几乎被削成秃瓢的蕨姬，再认真地看了看站到自己身前的，迟来的援手。

　　哦，这个穿着运动服的家伙，熟悉到他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宇髓天元打声招呼，“富冈老师。”

　　同事回头看看他，也回以沉默的点头致敬。

　　富冈义勇也认为没什么好说的。处理异能觉醒者造成的事故，是生活指导老师的份内之事。明显是因为吸收纸胶带异能而变色的头发，差不多可算作异能的一部分，像斩杀异能一样去斩断掉，也是非常合理的事情。

　　于是他们两人就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蕨姬不可置信地去摸自己的脑袋，然后一秒内精神崩溃。

　　哒哒哒哒的脚步声中，灶门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也跑了过来。

　　要是她能精神崩溃到异能连接断开就更好了。宇髓天元看着快哭出来的蕨姬，托着下巴思索，抬手想要指挥灶门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去搬运地上的幸存者。

　　但世界上果然没有那么好的事情。蕨姬深吸口气，猛然爆发出来，她对着天花板毫无气质地大声哭喊，“哇啊啊啊——哥哥！人家被欺负了啦，快来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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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她异能相连者应该真的不在现场，因为并没有新的敌人现身。只是作为支援般，天花板上渐渐凝聚了无数巨大黑色镰刀的虚影，然后像暴雨般倾泻下来。

　　宇髓天元立刻连击手掌，爆炸声在空中接连不断的响起，摧毁了大部分下坠的镰刀。但是镰刀下落得太快了，一旦接近地面人群他就只能冲出去用武器格挡，剩下三人也快速加入了战斗。

　　但是不够。宇髓天元对战斗形势做出了速判——自己的爆炸已不能再使用；富冈义勇对异能的使用太过保守了，他的攻守范围仅止于刀尖所及的身边，即使像现在这样高速移动也无法兼顾整个场馆；灶门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的能力就更加不如。

　　杀死异能连结的发起者是否能够中断这波攻击？

　　宇髓天元掌心中的苦无在高速旋转，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蕨姬，那枚苦无几乎就要被掷出——他再次被逼到了弟弟希望他面临的那个歧路节点。

　　一道金色的闪电亮起，划过了宇髓天元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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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髓天元握停了那枚旋转的苦无。宇髓天元身形闪动间又摧毁了一柄镰刀。那道闪电与宇髓天元擦肩而过。宇髓天元情不自禁地抬起了嘴角。

　　空气中跳动着细微的噼里啪啦的电流声。宇髓天元不由心想这足以构成发动爆炸异能的前提条件，这或许是个未来可以探索的组合技开发方向。

　　迅捷的雷光在会场里奔驰，所过之处的镰刀被一一击落破开。散落在全场的攻击雨像遇上热刃的黄油般被消融。

　　最后一柄镰刀的虚影被打散的时候，宇髓天元站定下来，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啊啊，这不是很华丽地做到了吗？善逸。”

　　忽来的好心情一直持续了下去，哪怕蕨姬趁乱逃走掉，也没有受到影响。

　　23.

　　“……以上，就是关于这次事件的华丽汇报。”

　　爆炸后的美术教室里一片狼藉，宇髓天元随意地坐在自己的专座上，桌上的手机里播放着主公的声音。

　　“既然十二鬼月真的出现了，说明这几年来我们的布局是正确的，鬼舞辻无惨当前的落脚点果然潜藏在鬼灭镇周边。下一步，在世界各地执行任务的柱要将事务交接给普通队士，逐步向鬼灭镇集中。已在鬼灭镇待命的音柱和炎柱做好接应准备。”

　　“遵命。”电话会议里传来众位柱的声音。

　　“啊，另外还有两件事情。”音柱宇髄天元说道，声音里潜藏着得意，“第一，我找到中意的继子了。”

　　不顾电话里纷乱响起的友人的打趣或众人的哗然，他继续说出了第二件，绝对会引起更华丽反响的事情，“第二，我可能发现水柱了。”

　　继子的消息带来的混乱在瞬间平息了，电话通道里一片寂静。

　　许久后，岩柱率先开口，“你确定是水柱？”

　　其他人的反应这才接连涌了出来。

　　“传说中那个水柱？”

　　“那个从来不露面、从来不出席会议的，上任即失联的水柱？”

　　“等等原来我们这届有水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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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还是主公不急不缓地开口，“天元，你确定那位是水柱？”

　　群内的声音再度平息了。此刻世界各地有数个人的内心在呐喊着同一件事情，天哪竟然连主公都不确定水柱的消息。

　　“八九不离十，嗯，我会想办法再去确认一下的。”宇髓天元说道。

　　“哈哈，这么说来，莫非水柱也在鬼灭镇？好想见见他啊。”同在鬼灭镇的炎柱发出爽朗的笑声。

　　你可能每天都有见到他。宇髓天元心想，不过为了情报的准确性，还是晚点再做具体的汇报吧。

　　电话会议结束后，他收起手机，环视了一下乱糟糟的美术教室。找谁来收拾呢？下次还是请教下炼狱他是用什么方法逃开课堂去参加电话会议的吧。

　　他心情愉快地站起身来，走出教室，选定保健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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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为什么雏鹤小姐没能通过考核的事情要算在我的头上啊？为什么是要我去收拾美术教室啊？你缠上我了吗？你认定我是软柿子了吗？气死我了混蛋宇髓天元我迟早有一天要让你刮目相看！”

　　保健室里传来了令人退避三舍的噪音。

　　而此时校园里另外的某处。

　　“猪突猛进哈哈哈哈猪突猛进——”

　　“脱下那个头套，嘴平同学。禁止违反校规。禁止在走廊上横冲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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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快去看，嘴平同学被富冈老师绑起来挂到树上了！”

　　鬼灭学院的今天，也依旧是吵闹快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