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学园异闻奇谭》yawn

70、第 70 章

　　114.

　　夕阳漫天，校园里已经不剩几个人影了。体育仓库里的体力劳动差不多也告一段落。

　　灶门炭治郎用力将手中弯折的铁条掰直。与此同时，负责修复另一条扭曲铁架的嘴平伊之助在暴喝声中将金属掰断，嘴平伊之助对着失败作看了一眼，随手将两截部件扔到身后，然后被富冈义勇用竹刀敲头。不死川玄弥默默地帮灶门炭治郎将修好的铁架推到墙边。

　　几个人看了眼劳动成果。

　　各种球类被收纳在瘪掉的球筐里。哑铃跳绳之类的器具被摆回了那些勉强修好但站立不稳稳的铁架上。跳马箱完全损毁了，残骸和其他报废的铁架、器械一起被堆在墙角留待清除。

　　乐观地想，以鬼灭学园的建筑器材专业维修队的能力，大概能像修缮被爆破后的美术教室一样快速将这里修复原状吧。

　　他们退出门外，看着富冈老师将仓库大门拉上，疲累的肩膀塌下来，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他们穿过操场，向校门口走去。富冈义勇手里拿着学生归还的运动水壶，心想，自己得向有着丰富经验的宇髓老师请教该如何填写报修单。

　　灶门炭治郎走在他身旁，“所以说，富冈老师是因为担心异能失控造成破坏，才一直在刻意压制吗？但富冈老师平时很习惯使用刀术了吧，这样会不会很困扰？”他看着富冈老师忽然横挪两步避开花坛，“一直要避开水源，也很累啊。”

　　“我问过别人了。”富冈义勇回答，“很快就能结束的。”

　　“那么，那个人有告诉富冈老师具体该怎么做吗？”灶门炭治郎皱着眉问。

　　富冈义勇点点头，向学生传授经验，“放平心态，顺应心情。这样就可以了。”

　　灶门炭治郎露出了然的神色，然后发出严肃的提问，“那么，富冈老师觉得自己做到了吗？”

　　“啊？”富冈义勇不懂灶门炭治郎在质疑什么。他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内心，自觉心情非常平静，心态非常平和。

　　“我认为富冈老师不应该刻意去压制自己，富冈老师的异能绝对不会伤害到别人的。”灶门炭治郎斩钉截铁地说道。

　　富冈义勇震惊地看着灶门炭治郎。我妻善逸站在他身后，对敢于直言的灶门炭治郎露出了钦佩的神色。

　　“如果刻意左右自己的想法，反而会失去一些东西。我认为富冈老师现在这种做法是错的。”灶门炭治郎说道，“鳞泷先生曾经教导过我，要相信自己的心。”他语气笃定地直视着富冈义勇，“我相信富冈老师。富冈老师也应该相信自己才对。”

　　富冈义勇无法回答。

　　我妻善逸此时也小声附和道，“宇髓老师也跟我说过差不多的话，说让我不要太抗拒自己的异能——不要抗拒自己的心。”

　　“……是这样吗？”沉默许久后，富冈义勇缓慢地回答。

　　眼看着快要离开学校，灶门炭治郎提议道，“富冈老师不如先尝试一下？”

　　“试什么？”富冈义勇问。

　　“试着完全放松下来，不要压抑自己。”灶门炭治郎温和地强人所难。“富冈老师最近一直很紧张吧，试着放松下来如何？就算异能失控也不要紧，我和善逸他们都很强，不会轻易受到伤害，现在放学这么久了，校园里也没有其他人。”

　　富冈义勇并不觉得自己有紧张。但灶门炭治郎言之凿凿。

　　在学生的强烈坚持下，富冈义勇只好深呼口气，按照学生的要求，强迫自己忘记关于异能暴动、关于刀术、关于鬼杀队和自身的一些事情。他放空大脑，随着学生们一同前行，过眼的事物都让自己不要去思考，不要去做判断。

　　天是红的。云是金的。树是绿的。他的学生走在他的身侧。红色的脑袋。黄色的脑袋。野猪的毛皮。黑色的鸡冠。

　　他随波逐流地被学生拥着前行。没有留意自己前进的路线是否安全。但是毫无疑问，一切都很安全。他放任自己的异能气息扩散开来，异能非常平静，没有做出任何他先前曾担心过的乱来行动。

　　有同样平和的风在他身边流淌过，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微笑。

　　他跟着学生们踏出校园大门，拐了个弯，然后意识到刚刚的风来自哪里。

　　不死川实弥坐在学校院墙外的花坛边缘上，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因为在校外，衣襟敞开也不管，手里拿着些食物，身侧围着一圈被喂食的野狗。

　　风忽然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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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点才离校？解释一下。”不死川实弥皱眉看着这行人。“富冈义勇。讨人厌的水系异能小鬼。数学不好的垃圾。”他坐在花坛上，将这些人挨个数过去，因为对嘴平伊之助的野猪头套挺感兴趣，颇为多看了两眼，然后目光快速掠过不死川玄弥的脸。

　　他站起身来。

　　“你们留在学校做什么？”不死川实弥阴沉着脸问，“别告诉我现在是要出发去执行任务。不是水柱的家伙，领着些低等级的队员，甚至包括连异能都没有的菜鸟，想要去执行什么任务？”

　　我妻善逸和不死川玄弥再次在数学老师的威压下瑟瑟发抖。富冈义勇似乎还在放空。嘴平伊之助因皮肤上传来的刺痛感而如临大敌地隔着野猪头套瞪视眼前的怪物。而灶门炭治郎稳住差点后退的脚步，他坚强地迎上，大声解释，“我们刚刚整理完体育仓库，现在只是要回家。”

　　“回家？”不死川实弥怀疑地重复。他丢下手中的食物，向众人走近。他脚边的狗群一阵骚动，有几只小狗摇着尾巴追着他的裤脚，也一路小跑过来。

　　不死川实弥抱着胳膊走近，就在他想要进一步找茬的时候，路边的消防栓忽然炸了。不死川实弥骂了声脏字，躲开了几乎是贴脸刷过来的高压水流。“富冈义勇你玩这个上瘾了？”

　　“啊？”富冈义勇茫然回答。

　　我妻善逸拼死拖着他逃出了不死川实弥的攻击圈。

　　115.

　　半个小时后，几个中学生气喘吁吁地翻墙回到了学校内部。此刻夜色微蓝，他们借着夜色隐蔽，猫腰躲在办公楼后。

　　“那个白头发真可怕!”嘴平伊之助心有余悸。“不管往哪边跑都会被追上。”

　　“他的攻击范围太广了，虽然只有一个人，但像是在同时围剿我们好几个。”灶门炭治郎说道，“要不是富冈老师正面挡下他，我们绝对逃不出来。”

　　“他应该想不到我们又躲回学校了。”我妻善逸捂着心口大喘气，“诶啊啊啊啊，”伴随着发泄的叫喊，他软绵绵地瘫到地上，“感觉我跑得命都快没了，不管今天再发生什么我都不要和人打架了。”

　　不死川玄弥面色煞白，在检查自己的子弹。今天如果不是富冈老师在，他是真的半条命都送在自己哥哥手上了。他毫不怀疑哥哥是真心想要自己负伤退队。

　　灶门炭治郎紧皱着眉头，非常不认同不死川家这种兄弟相处模式。而且还很担忧富冈老师的状况。

　　“马尾发他不会有事的，”嘴平伊之助插嘴说道，“他们两个是差不多等级的怪物。”

　　“灶门担心的应该是，”不死川玄弥说道，“富冈老师这次尝试被打断后，心态又退回去了吧。”

　　“我们只是学生而已啊，老师间怎么样那根本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吧？”我妻善逸举拳呐喊，“为什么我们学园的老师都这么可怕？我想要过正常又安全的学生生活啊！”

　　“小声点，纹逸。”拥有野兽直觉的嘴平伊之助扑过来捂住我妻善逸的嘴巴，“又有很强的人过来。”

　　而那个很强悍的气息毫不犹豫地直接向他们行来。

　　“哟，晚上好！”金红色长发的历史老师脚步稳健地走到他们面前，“灶门同学，是你们啊。”

　　“炼狱老师好，您还没离校吗？”灶门炭治郎问道。

　　“唔，刚刚在楼上准备教案，一时忘了时间，原来已经到这个点了啊。”炼狱老师看着这几个蹲在草丛中模样狼狈的学生，“我就不问你们怎么弄成这样了。你们有受伤吗？”

　　几个人同时摇头。灶门炭治郎大声回答，“报告老师，没有。”

　　“那就好。那要去吃饭吗？看你们的样子，应该都没来得及吃晚餐吧。”

　　话音刚落，几个人的肚子就此起彼伏地辘辘叫了起来。

　　炼狱老师爽朗地笑道，“那就跟我去食堂吧。这会儿食堂和小卖部应该都已经关门了，但雏鹤她们应该还在收拾，我带你们去后厨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食物剩下来。”

　　“谢谢炼狱老师，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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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妻善逸感激涕零地跟着炼狱老师走进食堂，以为终于能够好好抚慰自己疲惫饥饿的身心。然而，当他见到今天的雏鹤小姐后，他的心就直直往下坠去。跋涉了整天的迷途，他真正要找的目标竟如此意外就出现到了眼前。

　　他扭头看向灶门炭治郎，用虚弱的声音发问，“你闻到了吗？”

　　灶门炭治郎凝重地点点头，然后问他，“你还有力气再打一场吗？”

　　我妻善逸苦涩地回答，“我可以回答说没有吗？”

　　好在事情没有糟糕到那个地步。

　　当我妻善逸认命地走上前去摊牌，冒牌的雏鹤小姐想要逃跑的时候，漫天的烈焰忽然遮蔽了视线，也将几位学生锁在了圈外。数秒后焰火就再散开，炼狱老师徒手抓着冒牌的雏鹤小姐出现在食堂中心。温暖的火光仍映照着墙壁桌椅，但现场连一张桌椅都没遭到破坏。

　　在这一瞬间，我妻善逸简直想要欢呼宣布，炼狱杏寿郎是整个鬼灭学园最靠谱的老师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