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师明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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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卿刚打算跟着两个小家伙过去看看，就被洛瑜叫住了。
“卿卿，让他们两兄弟熟悉熟悉吧。”
“知道了，妈。”青年看了一眼那个被omega拉着走路不太自然的少年，直到二人消失在了视线中。
“这边是玫瑰园，那边还有一片蔷薇墙，南面种的大多数都是蔷薇，东边是牡丹……”
师晓瓀没跑多远就跑累了，站着呼呼地喘了会儿气，才终于缓过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小家伙没啥事，索性给师明渊介绍起来这庭院的构造，只是他也一知半解，想到什么说什么。
春末的时候，玫瑰已经开得没那么旺盛了，即便日日打理，每天都会留一些新鲜的落花瓣供人观赏，等凋零的花瓣变黄枯萎的时候，会有工人来一瓣瓣拾走，因此就算是满地的落英，也不会是颓靡之姿，反而有一种异样悠然的美感。
玫瑰的种类和颜色有很多种，在花匠的安排下和谐且赏心悦目，数条蜿蜒的小道交错其中，而师晓瓀似乎跟熟悉这片玫瑰园，几乎不用思考就能找到最短的路。
穿过玫瑰园之后，就是一道道爬满了蔷薇的花墙，花墙层层叠叠，上面的粉色蔷薇也层层叠叠地开着，威风拂过的时候，花瓣如下雪一般落下来，看起来格外梦幻。
前提是，这些花墙没有组成一个巨大的迷宫。
师明渊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了这边有一座五六层高的小塔楼，只是没想到塔楼会建在蔷薇迷宫中间，也没想到……
“只有左右左左右的顺序进去才能抵达阁楼，走错任意一个都会进死胡同或者绕出来。”师晓瓀十分得意地介绍到，“我小时候专门请人设计的迷宫，其他人都进不来！”
omega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里含着春日的光，亮得如湖面的水，波光粼粼的。似乎是之前跑得太累，omega脸上浮着一层健康的淡粉，衬得瓷白的肌肤更加生动。
少年似乎从没见过长得如此精致无暇的人，比精雕细琢的洋娃娃还要更加完美。
他的视线落在那比蔷薇还要粉嫩的唇上，随后移开了视线，便见一片花瓣打着转儿慢慢飘落到地上，似乎比起面前的人，连花儿都要自惭形秽地凋零了。
蔷薇迷宫比预想中的要更大一些，不过因为有了正确的路线，不到一刻钟就抵达了塔楼之下。
塔楼修得不高，圆圆一栋，整体是明亮的肉粉色，或者说是香槟玫瑰的颜色。塔身开的窗户不多，像海边的灯塔，楼顶有一个开放式的小花园，花园里种的植物垂下，点缀着明艳的塔身。
进门之后，和想象中的昏暗潮湿不同，里面螺旋式的台阶都是用顶级的木料铺的，不潮不腐不变形，还有自然和时光沉淀的味道。除了几乎只有装饰作用的“煤油吊灯”，台阶两侧和扶手下方都有柔和隐形灯带照亮，像是用光画出的世界，每一根线条都明亮而清晰。
楼梯的尽头接着空中花园的地板，开门需要向上推。花园里的东西不多，毕竟塔楼拢共几十平的面积，摆放了一张四人座的甜点桌，还有一架秋千，一张躺椅，就已经不剩多少空间了。
仔细一数，刚好能够容纳七个人。
师晓瓀穿过小院子的时候，还顺带拨了一下白色的秋千，链条吱呀吱呀响起来，很有春天的味道。
开放式庭院的另一头，有一架白色的小楼梯，顺着楼梯爬上去，就是楼顶隔出来的阁楼。
“这是我的秘密基地，连哥哥们都不能上来的。”师晓瓀介绍道，“不过可以分一半给你哦。”
师明渊对这阁楼没什么兴趣，也没四处打量，不过就目光所及，连灰尘都看不到，肯定是有人定期上来打扫的。
omega的确天真又好骗，不仅是这塔楼定期有人打扫，下面的蔷薇迷宫肯定也日日有人整理，所以附近才连一只虫都看不见。
他大概能理解这个omega在这个家有多受宠了。祖父母的宅子里，能拥有一整个花园和一栋小楼。
虽然这些原本是该属于他的。
“给你，最后一把备用钥匙。”师晓瓀在阁楼里忙碌起来，因此并没有看见师明渊的神色变化，他把塔楼大门和阁楼的钥匙交给师明渊之后，再次在他那堆“破烂”里翻翻找找起来。
说破烂其实并不恰当，这里打理得纤尘不染，大部分的东西都被安放在了柜子里，即便是放在外面的东西，也是用藤编的小篓子给装起来的。之所以说它破烂，是因为这里的不少东西都不是崭新的。
有一部分是损坏了不能用的，还有已经放太旧被阳光晒得褪色的。虽然能够看出物件的主人十分宝贝这些东西，可譬如开不了花的种子、缺胳膊少腿的挂件玩偶、掉色的纸折玫瑰，大部分的东西都和它们的主人格格不入——
廉价又破旧。
师明渊不知道omega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癖好，只是见omega又从不知道哪里薅出来一个藤条篮子，而里面的东西终于不再廉价了。
阁楼一开始是打算给管理员用的，因此只开了一扇不大的天窗，后来这里被师晓瓀征用，因为不想动土装修，就一直保留了原本的格局。
如今阳光从天窗照进来，并不能把房间照得明亮，师晓瓀端着篮子走到阳光下，篮子里的彩色石头们才折射出了耀眼的光芒。
一颗就要几十上百万的彩宝竟然和其他破烂同等的待遇，被随意地放进了篮子里。师晓瓀伸手拨弄着里面的石头，仔细寻找起来。
牛奶一般白嫩的手指在彩色的珠宝之间穿梭着，纤细的指节上倒映着各色的光芒，却一点也不显土气，反而是因为主人的随意拨弄，竟然让人觉得是这些庸俗的玩意儿配不上这只手。
师晓瓀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一块拇指甲盖大小的蓝宝石，在昏暗的房间里如墨般沉沉。
光线渐落，正好照在了半隐于隐形之中的师明渊的脸上，师晓瓀拿起那颗圆形的蓝宝石，举到师明渊脸侧，它在阳光的照耀下，变成了如海一般深邃的蓝色。
和师明渊的眼瞳有着同样的色彩。
“果然一模一样！”师晓瓀兴奋地转了转石头，切面折射的光落到师明渊的脸上，让他仿佛坠入了海面之下。
omega拿着石头在师明渊面前比划了几下，最后十分郑重地把石头放在了少年手中。
“这个送给你，它和你一定很搭。”
师明渊没有拒绝，礼貌地收下了石头。
“你看看还有没有你喜欢的，我们多选几颗。”师晓瓀把篮子往师明渊面前一推，却被拒绝了。
“不用了，我并不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omega摇摇头，将篮子塞到少年怀里：“得选，现在彩宝越来越少了，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
“我们先一样选一点，拿去做成饰品，再搭配一些衣服，之后会有好多正式场合需要佩戴，不能少的。”师晓瓀打开了阁楼的门，“走吧，我们去下面挑，挑完了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师明渊：“……”
他前前后后拥有了几十年的人生，还是头一次将时间浪费在了挑石头上面，还一挑就挑了两个小时。
“瓀瓀，吃晚饭了。”师卿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诶！我们马上下来！”师晓瓀把篮子往师明渊腿上一放，跳下秋千，一路跑到阳台边上，对楼下的人挥挥手。
秋千晃动，师明渊趁机把几颗粉的红的黄的彩色石头给丢回了篮子里，甚至用手搅了一下，把它们给埋回了下面。
“那我们回去吧。”师晓瓀跑回来，并没有发现师明渊的小动作，他将篮子放回了阁楼，出来的时候还拿了个小小的香囊，“装这里面，不会掉！”
师明渊看着明黄的香囊和它上面的刺绣，本来想直接把石头揣裤兜算了，要不是因为这些石头一颗就够买套房。
omega把石头装进香囊里，在少年身上打量起来，思考哪里可以挂香囊，甚至绕着少年转了一圈——
这人的裤子上怎么连袢带都没有呀！他都不系皮带的吗！
“我放口袋里就行了。”师明渊把香囊拿过去，装进了裤子口袋，随后过去拉开了下楼的门，“他们该等急了。”
“好叭。”师晓瓀看上去有点失望，如果他头顶长了兔子耳朵的话，此时都要耷拉下来了。
不过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很久，师晓瓀还有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争取。
“我看你就是想翘课吧。”
回去的路上，师晓瓀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可以负责帮师明渊挑选一些生活必需品的“重任”，被师卿一语道破。
小孩儿生气地去踩Alpha的脚，被躲开之后更气了，追在人后面闹起来。
“慢点跑——”洛瑜叮嘱一声，看着打闹的二人，不禁露.出欣慰的笑来。
孩子们还和以前一样融洽，这是她最想看到的。
她不希望因为血缘关系，让师晓瓀和他的哥哥们疏离，那毕竟是这么多年的感情。
如此想着，她又注意到师明渊，似乎是觉得他太过文静，便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明渊也不要拘束，少年就应该活泼一点。”
师明渊回过神，对着女人笑了笑：“嗯。”
他的笑容让女人有些意外，也有些欣慰，只是女人并不知道，师明渊的笑另有原因。
直到走出了玫瑰园，师明渊嘴角的弧度也没回落。
他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这几兄弟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师明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