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庄往事》非叶非也

5、第 5 章

　　果然跳反了！

　　我心下一急，手中刀一顿，便被对面正打着的人一刺刺向手臂。奋力一挡，仍是被刺出了一道醒目伤口，我向车厢那边冲将过去：“黄四娘，小心！”黄四娘也回过神来，所幸她被刺处并非要害，仍有力气用短刀结果了两个叛徒性命，再去看车厢里的人，谢家公子被猝不及防暗算，当时就已咽气。

　　我心下慌乱，去扶黄四娘，却不成想露了后背给身后追击那人，不小心挨了结结实实一刺，想用手中朴刀抵挡，但一时脱力，朴刀竟被那人挑了脱手。黄四娘被我护在身前，又飞了一镖，也扎中那人左肩，我趁机抱起黄四娘脱身，往远处跑去。身后人自然是穷追不舍，奈何他也是有伤在身，所以一时还未追上。

　　黄四娘也很虚弱，她说，“三七你不要管我了，这人太阴狠，你管我反而是拖累，你放下我，自己寻生路去吧，我还有镖，还能拖一时。”我喘了口气，继续向前跑。“你个小姑娘怎的一直这么瞧不起我，我可说了我是洛阳顶尖刀客，再说我名字就自带光环，我跟你都死不了！”黄四娘急了，“你刀都被挑了拿什么打！”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人眼看就要追上来了，我放下黄四娘，解下了背上的刀，“你个小姑娘不记事啊，你不是一直好奇为什么我背这把刀却从来不用？这刀是我师父给我的，说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今儿我就给宝刀开光了！”

　　我边说边把刀取出来，果然好刀。黄四娘看到我手中的刀的时候，眼神里惊异之色大现，我心下嘀咕，莫非老李头的宝贝刀真这么厉害？

　　提了刀，我转回身来，那人也恰好追至身前。我用刀撑住身体，那人停在我面前，跟黄四娘一样惊异地开口，“一元刀……你小子果然有些来头。”我闻言抬起刀看，果然刀柄下有“一元”两个小字。我冲那人说道：“我俩打不过你，都是快死的人了，都是江湖人，死前也死个明白，一元刀是什么？你又为什么杀了大当家，又为什么一定要杀我们？”

　　那人眼神稍有松懈，说：“一元刀，是天下第一刀客李元的刀，他归隐很多年，刀怎会在你手里？”思忖了半晌，他又说，“至于杀人……这是交易，你该去问你们二当家，哦不对，现在该是大当家了。”我略一琢磨，再加上那两个叛变的兄弟本就是杨逊安排加入这次走镖的，也就大抵明白了整件事情恐怕都是杨逊设计，今天我若能活，这笔账才能好好清算。

　　我咳了一声，将身体站直些，握紧了手里的刀，想起了老李头：“第一刀客的刀为什么会在我手里……你如果还不是那么蠢，就该猜到第一刀客李元是我师父，所以我才有他的刀，”我暗中运了口气，把力气聚在握刀的右手上，接着说：“我师父教了我很久怎么耍刀，但是他最厉害的一招，你可能不知道……”对面那人似乎察觉到什么，才要后退。

　　我的刀却已经到他心窝。

　　“我师父教我砍柴杀猪的时候都说过，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才能叫……”

　　天下第一。

　　那人的峨眉刺还停在半空，意欲来挡我的刀，我的刀却快他一招，又凭着距离优势，有力迅猛的砍进了他胸口。

　　“一个男人，偏要使什么峨眉刺，漂亮阴柔有何用，还不是刀下鬼。”我挑开了那人面巾，不遗余力地讽刺着他，眼眶却刺痛起来。“杨晋大哥，我为你报这夺命之仇了。”

　　黄四娘仍然在地上，没有力气站起来，她往上看着我：“你……真是李元的徒弟吗……”我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刀，“一元”两个字刻在刀柄下，清楚非常。“我师父确实姓李……他也确实说过这是跟他一辈子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