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遗落之神.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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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也的存在稳定后，亚瑟来到当初中也出现的地方时，突然一个孩子撞入怀中，在亚瑟伸手扶住孩子的肩膀后，孩子迅速跑开了。
亚瑟看着就像是在逃亡的孩子，手往腰侧摸去，果然原先放置的武器不见了。
孩子奔跑的速度很快，但亚瑟依旧不慌不忙的跟在身后，即使是孩子消失在视野内也没有感到慌张。
亚瑟能够察觉到孩子的气息，并不是自身的嗅觉加强了，而是孩子成为了猎物，而他就是野兽，不达到目的就不会罢休。
然而事实上亚瑟本人并没有将孩子当成猎物的想法，甚至让孩子偷取他的武器也是亚瑟的一定程度纵容的结果。
孩子停了下来。
亚瑟加快速度，在到达孩子停留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个孩子将匕首高高举起，似乎是在向他的同伴们炫耀。
黑金的匕首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锋利的冷光，就在孩子试图挥动匕首的时候，亚瑟走上前，一把握住孩子的手腕，另一只手放在孩子的肩上，制止了孩子接下来的所有动作，而后动作轻柔的将匕首从孩子的手拿出。
“匕首可不是这样使用的。”亚瑟微笑着，而后看向拿出武器、警戒的孩子们，“午安，诸位。”
亚瑟的话就像是导火线一样，瞬间引发了孩子们的恐惧。
孩子们扣动扳机，子弹向亚瑟射去，怀中的孩子也趁机抓着亚瑟的手狠狠咬下去。亚瑟并未感觉到疼痛，但还是顺从孩子的意思放开了他，而后将手放在孩子的背上，微微用力将孩子往前推，让孩子避开了一颗即将击中他的子弹。
绑在手臂上的短刀滑至手心，向前挥去，以常人不可能做到的速度劈开了直面的一颗子弹，而后后撤一步，避开了侧边的子弹。
“嘘，孩子们，请冷静下来，我没有恶意。”亚瑟试图安抚恐惧的孩子们，但遗憾的是，受惊的孩子们根本听不进亚瑟的言语，他们所想的就是清除掉自己的恐惧来源。
“这可真是……”亚瑟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在亚瑟将近身前来攻击的孩子全都放倒之后，其余的孩子们全都拿起远程武器——除了枪，亚瑟甚至看到了应该早已被战场淘汰的弓箭。
但是没有一颗子弹击中亚瑟，亚瑟在躲避子弹的时候，还有余力夺去身边的孩子的武器。
当孩子们的武器全都被夺走之后，亚瑟才停止自己的所有动作，“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吗。”语气轻柔却不容易质疑。
即使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即使言语间都带着善意，孩子们仍旧对亚瑟产生了恐惧。
面前人击倒他们的动作干脆利落，游走弹箭之间如鱼得水，——无论是什么在他眼中似乎都不足为惧。
——但这也意味着，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杀死。
短暂的善意会让孩子们想法设法的利用，但不代表他们会信任，甚至于，这种善意对他们而言无异于鸠毒。
察觉到孩子们并没有就此放下警惕，甚至于更加警惕随时准备来个鱼死网破，亚瑟退得离孩子们远点，并且将自己的武器扔到一旁——当然，即使是空手，亚瑟的战斗力依旧不容小觑。
亚瑟看着微微屈膝弯腰、一副准备进攻姿势的孩子们，再打量他们身上衣物的破旧、瘦弱的身躯时，大抵明白了要怎样与这些孩子交流。
“做个交易如何？”
亚瑟伸出了右手，“只要你们给我所需要的情报，我可以给你们武器和食物。”
“为什么要找我们？”年龄稍大、大约是领头人一类的一个红发孩子走上前。
“因为我恰巧遇上你们，而你们还是孩子。”
“因为孩子好掌控吗？”孩子的眼神犀利，脸上带着些许怒意。
亚瑟有些惊讶，“不，当然不是，只是因为对我来说‘孩子’是未来的希望。”
语必，孩子脸上露出了亚瑟常常在那些听到他理想的贵族脸上看到的嘲讽笑容，但孩子并没有像那些贵族一般出言讽刺，上下打量亚瑟片刻，终于握住了亚瑟迟迟没有收回的右手。
“交易成立，天真的大人。”
“交易成立，亲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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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亚瑟带着孩子来去自如的穿梭在巷子里，对着身旁的孩子问道。
“我们没有交换名字的必要。”孩子说。
“这样吗。”亚瑟轻声说道，倒是没有将孩子的拒绝放在心上。
亚瑟停下了脚步，身旁的孩子一时不察，撞上亚瑟的身体。
“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孩子看着眼前的巨坑，神色莫测。
亚瑟没有立刻回答孩子的问题，而是吐出了一个日期，“4月29日。”看着孩子骤变的脸色，亚瑟便知晓孩子明白他想要知道的是什么。
“虽然你一副西洋人的模样，但是连日期都知道的话，你应当知道的会比我们多，”孩子对着昂首对着巨坑，“关于那场爆炸。”
“爆炸？原来你们所知道的是这么回事啊。”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孩子停下了在坑边走动的脚步，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亚瑟，“难不成是什么机密原因造成的吗？”
亚瑟淡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竖起食指做了一个示意安静的动作，而看到这个动作的孩子直接将此认为是默认。
“我需要知道的是你们所知道的说法。”亚瑟说。
“啊，真的是。”孩子狠狠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关于这个，实际上并没有准确的说法，所有人都默认这只是一场爆炸，只不过有人说原先那里是一所战时用的基地，也有人说下方埋着炸弹。啊，对了……”
孩子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种极为复杂的表情，亚瑟微微偏头等着孩子说下去。
“还有人说，是实验基地的实验品出逃导致的。”
“实验品出逃？”亚瑟突然想起了那晚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当时因为急着离开，所以当时只是确认其没有生命危险就离开了，现在想起来，那个人能够出现在里荒霸吐那么近的距离本身就是有问题，说不定荒霸吐失控的情况也是那个人造成的。
现在问题就是，那人昏倒前到底看到了多少，如何记得中也或者他的模样，那么接下来中也的处境会比较麻烦。
“对，说是人造异能体。”孩子想起当晚的爆炸余波，掀飞了附近的房屋，至今心有戚戚。
亚瑟脸上突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异能……是什么？”
孩子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你居然不知道异能是什么吗？”孩子惊讶的声音都快破音了，很显然亚瑟不知道异能在孩子看来根本就如同天方夜谭般，毕竟在孩子眼中，亚瑟就是有着异能、并且非常强的那一类。
“我不知道异能这件事很奇怪吗？”
“当然，毕竟在我看来你就有着很强的异能，就算没有异能，依你的身手，在组织应该有职位的吧。”
亚瑟摇头否定，“我没有加入任何组织，目前只是一个保镖。”
孩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亚瑟，过了一会儿笑了，“你真奇怪。”孩子说，但孩子脸上的笑容却是轻松愉快的。
“是这样吗？”亚瑟也笑了，从一块石头跃到平地，而后转过身对孩子伸出手。
“我可不是小孩子。”孩子嘟囔着，但仍然顺从着伸出手，让亚瑟将自己抱到平地上，而后看着衣冠整洁的亚瑟，下意识拍了拍有褶皱的衣服，“异能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但就是超乎寻常，例如控制水，发出火焰。”
“不需要术式吗？”
“术式？那是什么？……如果你是说发动的条件的话，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每个异能发动的条件都不一样。嘛，反正异能这东西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不存在的。”
“只有想不到的吗……”亚瑟轻声重复。
亚瑟想起了羽枝子因为感知到他的情绪而陷入崩溃，中也的操纵重力，最初他以为是魔力的另一种表现形式，中也的训练让他意识到这不是魔力，而今孩子的话让他确信这力量是与魔力完全不同的力量体系。
既然如此，那么荒霸吐和那个叫爱丽丝的孩子就不是他所想的幻想体了。
“人型异能有可能出现吗？”亚瑟问。
“当然，不过我还没有见过。”
“那么，人型异能有可能有自己的意识或者异能吗？”
近乎荒谬的问题让孩子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亚瑟，“你这是在做梦吗？如果异能有自己的意识或者异能，那还是异能吗？如果有意识，真的还能够被异能者操纵吗，又或者说是不是能够脱离出来，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
“你说得对，这确实有些异想天开。”亚瑟也不生气，换了一个话题继续问，“那么，你觉得妖怪神灵是存在的吗？”
“雷博街的人从来不信这些的。”
“这样啊。”
亚瑟向巨坑的中心走去，那里原有一块完好的土地，只是在中也出来后，散去的力量将那块土地也毁去了。
“那你呢？”孩子问。
亚瑟回过身，轻笑，“我不信神，那太可怕了。”
“可怕，为什么？”孩子不解。
“你不懂。”亚瑟一言以蔽之。
“有没有人说在29日那晚目睹到了什么？”亚瑟问。
“没有。”
“是吗，那就好。”亚瑟走到孩子身边，“走吧。”
“你还要去哪里吗？”孩子跟上特意放慢步伐的亚瑟。
亚瑟失笑，“你忘记我们的交易了吗，亲爱的孩子。”
“当然没有。”孩子大声反驳，随后小声说，“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交易，这分明就是你因为怜悯而施舍。”
“唔，你是这样想的吗。”亚瑟有些无奈，伸手摸上孩子的头，“孩子，你的认知是错误的。你认为这不算交易，只是因为你觉得你付出与我所给的不对等，但实际上这只是你以为的。你给出的信息对我而言比你所想的有价值的多，而后会选择与你们交易也并不是出于怜悯。”
“只是因为我需要一个人给我消息，而恰巧你们出现了，而后你们让我觉得可以做这个交易，仅此而已。”
孩子没有说话，只是悄悄碰触亚瑟已经放下的手，见亚瑟没有制止也没有反感，大着胆子握住亚瑟的手。
温热的皮质感传入手心，但并不令人作呕。
孩子在亚瑟身上久违地感觉到了所谓家人的感觉，心里感觉暖呼呼，轻飘飘的。
“为什么不出去呢，去外面的话，虽然工作可能比较难找，但至少可以温饱。”亚瑟拉近了孩子的距离。
“因为我是镭钵街的人，出去的话也找不到正派的工作，永远只能做一些黑暗的工作，那些工作死亡率太高了，现在在镭钵街至少存活的几率还高些。”
发现亚瑟沉默不语，孩子笑出声，“这对你而言很难理解吧。”
亚瑟没有故作姿态地说些“我理解”之类的话，而是点了点头，“如果是我，大抵无论如何也要出去的。”
“也是嘛，毕竟你一看就是心有鸿鹄的那类人，而这里，太狭窄了。”
亚瑟将购买的食物药品递给孩子，将身上携带的武器解下一并交给孩子，“我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要出去而已。需要帮忙吗？”
“你倒是诚实，跟那些大人完全不一样。不需要帮忙，我一个人就好了。”孩子说道。
亚瑟点了点头，没有试图规劝孩子，见此孩子反倒笑了，“你竟然真的就不准备搬了，你真有趣。”
“我以为你会贴心地帮我拿着，然后一路护送回原地。”
“你不需要不是吗？”亚瑟说，“而且我做不到护你们一辈子，与其让你们将我看作依靠，不如看成一个可信的交易人。”
“很少有人像你这般清醒了。”孩子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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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告诉我你的名字吗？”陪着孩子到镭钵街路口后，亚瑟再一次询问。
孩子也再一次拒绝，“还是不要了，现在这样就很好。”
“你也少来这里吧，你是个好人，不适合这里。”
“这样也好。”亚瑟略一思索便点点头，“希望未来能够再见到你。”
“哼，小爷是谁，当然会有机会再见面。”
孩子抱着东西快速向前跑，而后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再见——！你这个天真的好人。”
亚瑟还没来得及回应孩子就又跑开了，许久，当亚瑟已经看不见孩子的身影之后才说道：“再见，可爱的孩子，愿你的未来布满星光。”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遗落之神.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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