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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总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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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动乱还未解决,二人便直奔南方而去,唐烨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界,突然道:“我想……修炼几天。”
陆犀点点头,道:“好。” 说着,伏兮便带着他们到了一处山里。
南方多山,山也不贫,山清水秀,这处山看起来人迹罕至,倒是修士隐居的好地方。
二人落地不久,傅松竟也来了,浮沉一甩,叹了一声,道:“陆仙长,有何吩咐?”
唐烨迟疑道:“这是……”
傅松一作揖,道:“奉命协助陆仙长查案。”
唐烨点点头,“原来如此,辛苦傅公了。”
傅松苦笑。
陆犀道:“还请傅公先一步前往涠城行医施救,我们七日之后便到。”
傅公道:“好。” 乘上拂尘便走了,仿佛一刻也不想多待。
“在这里修炼吗?” 唐烨开口问道。
陆犀“嗯”了一声。
心法让唐烨的修为大幅度提升不少,但没有剑法,实战欠缺,唐烨便想从这两方面下手。
“有没有剑谱?”唐烨问道。
陆犀从淼里拿出一本递过去,“七日足够。”
唐烨接过,“多谢。”
树林荫翳,流水潺潺,陆犀在一块巨石上静静打坐,唐烨一边翻着剑谱,右手两指为剑,不断比划着。
日出日落,朝来暮往,陆犀每日陪唐烨练一个时辰实战,从最开始的一轮游,到能在陆犀手下过两招,偶尔还能得到一两句夸奖。
第七日的时候,陆犀睁开眼睛,看向正舞剑的唐烨,“练的如何?”
唐烨大汗淋漓,道:“还可以。”
陆犀白衣胜雪,手执伏兮,立在原地,“来。”
唐烨提剑攻上,瞬息间便与陆犀过了数十招,伏兮扇面锋利至极,柔韧至极,与魔剑对上,丝毫不显颓势,魔剑路数诡异,剑走偏锋,每每与伏兮对上,总能很快脱身,不受人所制,却讨不到好处。
“不错。”陆犀道,紧接着一招打到唐烨左肩,将他击开。
唐烨一愣,“犯规!”
“打架没有规矩。”陆犀淡淡道。
唐烨怀疑陆犀是流氓,瞪了他一眼,把魔剑插入鞘中。
陆犀收了伏兮,“七日已到,走吧。”
涠城中。
傅松在街边支了个摊,找了个布,上面写着“免费看病”,不一会儿就排满了人,傅松看病抓药好一顿忙活,却也不累,只感觉充实极了,天界的日子,实在无聊透顶。
傅松就这么干了六天,第七天的中午来了几个彪形壮汉,吆喝着把来看病的人全都赶走了,一把大砍刀“咣”的砍到傅松桌子上,颇有要一刀砍掉傅松脑袋的气势。
傅松心痛,不停抚摸他的桌子,“啧啧,砍什么不好非砍桌子,这可是紫檀木的啊……”
来人嘴角一抽,怒道:“你个小白脸,在这免费看病,坏了别人生意知不知道?前几天没来找你事,就是给你留个面子自己滚,怎么?还真得哥几个过来请你呗?!”
傅松依然在可惜他的紫檀木,这可是他自己种出来的树做成的!傅松往他身后看了一眼,道:“你是哪家医馆的?”
“救济医馆!怎么着?!” 态度张狂的很。
傅松拂尘微微一动,道:“揍你。”
几位壮汉笑弯了腰,显然不信眼前又瘦又白弱不禁风的小白脸能打到自己,笑够了,又凶神恶煞起来,一把将砍刀拔起,“既然你不识抬举,就去死吧。” 说着,便朝傅松当头砍来。
傅松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刀刃闪着寒光离自己越来越近,突然,那刀一偏,重重落在了傅松旁边。
一双腿直接将那壮汉踹出了几米远,掀翻了好几个摊子才停下来。
身着红衣轻巧落地,唐烨向傅松行礼,道:“这几日辛苦傅公了,差点来迟,还请恕罪。”
傅松摆摆手,“无妨无妨,来了就好。”
陆犀收了伏兮,看向这几个寻衅滋事的人,剩下几个壮汉本就是收钱办事,见形势不好,又被陆犀那双眼睛一看,立刻撒腿就跑。
傅松将紫檀木桌子收入灵器中,笑呵呵道:“劳烦二位跟我去救济医馆一趟。”
唐烨道:“傅公,是去干什么?”
傅松淡淡道:“打劫。”
“不许动!!” 正拨弄算盘的掌柜一愣,抬头看见三位衣着不凡的公子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武器指着自己,不知是要干嘛。
掌柜小心道:“三位要看什么病?”
“看什么病?打劫!把钱交出来!” 红衣男子道。
掌柜:“?” 一打眼看到了边上拿着拂尘的男子,心里猛地一跳。
“三位有话好说,我看三位也不像缺钱,怎么……” 掌柜开始装憨卖傻。
“不用你管!别磨磨唧唧的!交钱!不然就杀了你!” 还是红衣男子。
“好,好。” 掌柜颤颤巍巍地打开抽屉,拿出几百个银币,“够了吗?”
“不够!换成金币!” 依然是红衣男子。
陆犀冷着脸站在左边,满脸写着“不情愿”;提议者傅松事不关己地站在右边,满脸写着“看好戏”三个字;唐烨站在中间,一边说话一边感觉自己仿佛是个傻子。
掌柜哆哆嗦嗦地换了金币——一半是吓的,一半是心疼的。心里痛骂自己为何当初要找人砸场子,现在掏钱当真追悔莫及。
唐烨一颠钱袋,道:“谢了!” 说着,三人转身离开,掌柜在后面喊“慢走”。
倒也和谐。
出了医馆,走了一段距离,唐烨把钱袋给了傅松,道:“傅公缺钱吗?”
傅松笑道:“不缺啊。”
“那为何……”唐烨疑惑道。
傅松提着钱袋,扔回给唐烨,“给你们的。”
“啊?” 唐烨疑惑。
傅松道:“我在这儿六天,听到一些消息,总之跟那李茂总督有关,你们想见到总督……” 手指点了点钱袋子,“当然需要钱来打通关系。虽然你们不缺,但是钱这东西,不就是越多越好吗?”
唐烨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多谢傅公!”
傅松道:“走了,你们多保重!” 说着,便乘上拂尘,远了。
唐烨拿着钱袋,朝陆犀道:“走吧。”
总督府离得不远,两人步行了一会儿,就到了总督府的大门口。
门口站岗的守卫正嘻嘻哈哈地聊着天,见他们来了,不耐烦地瞪了一眼,“什么事?”
唐烨道:“想求见总督大人一面。”
“大人岂是想见就见的?快滚!别打扰大人做事!”
一个钱袋当空落下,那守卫手忙脚乱地接住,打开一看,竟全是黄灿灿的金币,脸上立刻笑开了花,“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人来人往,站在门口的两人被指指点点了好几次,陆犀眉头微皱,唐烨也觉得奇怪,叫住了一个过路人,“哎,兄弟,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男人反问道:“你们是新来的官员吗?”
唐烨不知他为何要这么问,老实答了,“不是。”
男人叹息一声,道:“这位总督……说来话长,他叫李茂,刚上任的时候,作风廉洁,管理有方,我们南方都在他的管辖范围,安居乐业,但是前段时间,他突然性情大变,身边还出现了一个名叫姜寐的女人……”
“哎!聊什么呢?总督答应见你们了,还不快点!” 方才去通报的守卫回来了,打断男人的话,唐烨拍了拍他的肩,道:“多谢。”
二人跟着守卫进了府里,七拐八绕到了待客厅,侍女奉上茶水,过了一会,李茂才携着一个女人姗姗来迟,大概就是姜寐。
李茂来了,也不与二人搭话,一直跟姜寐说话,往她嘴里送水果,看的唐烨一阵反胃,心里大喊“恶心”!
唐烨还是首先开了口,“李总督,现下民间动荡,民不聊生,不知您可否知道?” 开门见山,唐烨懒得跟他废话。
李茂好歹给了二人一个正眼,“不知。”
唐烨接着道:“前几天我走在街上,只见男人互殴,打家劫舍,杀人不必偿命,妇女儿童皆不敢出门,混乱至此,您不管吗?”
这时,旁边那位看起来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姜寐,开口了,“可那些人,本就是暴民,为何要来责怪总督?” 她表情无辜至极,仿佛这全都是她发自内心所想。
唐烨道:“没有人天生是暴民,而且总督也需尽职尽责管理……”
唐烨话还没说完,姜寐一滴眼泪“啪嗒”落到桌上,“总督也想管,可是怎么管啊,你不在这个位子上,不知其中艰辛,也不能反过来责怪总督啊……” 说着,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
唐烨被她颠倒是非的能力惊得目瞪口呆,刚想开口与她辩个天荒地老,陆犀拍了拍他的肩。
唐烨闭了嘴,随着陆犀起身,只听陆犀道了一句:“告辞。”
唐烨不敢置信地看去,难道那一袋子的金币就值这几句话?!
姜寐突然开口道:“二位留步。”
“二位也是好心提醒,不如就在这儿住一晚再走,让我们尽一尽待客之道。”
好厉害的女人!
方才装的无辜为李茂开脱,把自己放在弱者的一方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现在又温柔大方地留他们住宿,维护李茂的名声,官话好话都说了,好人都让她当了,好像自己前来提醒才是作恶的一方?!
李茂听了,先是惊讶,再是欣慰,对姜寐的“识大体”极为赞赏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便留下来吧。”
“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