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傀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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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想。” 陆犀冷冷道。
张清苑笑了笑，道：“陆仙长不如再考虑一下，三日之后城外树林见。”
陆犀不说话，只看着唐烨，张清苑见状，道：“陆仙长不必费心，您现在是带不走他的，三日之后唐公子必会回到您的身边，不过，是要活的还是死的，端看您的选择了。”说着，后面的黑衣人躬了躬身。
陆犀转身向殿外走去，这时，一阵“轰隆”声响起，大殿的房顶被轰出了一个大洞，瓦片稀里哗啦砸了下来，张清苑吓了一跳，身后的黑衣人立刻上前，越过张清苑护住皇上，张清苑被飞溅的瓦片划伤了脸，他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脸，触到一片湿热，被护在最后面的皇帝却突然伸手，将张清苑拉到身后，张清苑愣愣地举着沾了血的手指，一言不发地盯着皇帝的后背。
亓官从房顶跳了下来，一把抓住椅子上的唐烨，将他往外拖，唐烨没有反应，任他动作，张清苑垂着头，也不说话，黑衣人见状狠狠咳了一下，张清苑猛地一哆嗦，回过神来，他看了黑衣人一眼，转过头对唐烨大声道：“不许离开大殿。”
唐烨慢慢抬起头，猛地从亓官手里挣脱，立在原地不动了，亓官再去拽他，唐烨便与他交起手来，亓官不敢放开打。亦是束手束脚，胸口憋着口气，大喊道：“唐烨！你清醒一点！”
唐烨听见这声毫无反应，继续与他纠缠，却没下狠手，陆犀见状，上前跟亓官一起，合力制住唐烨，就要往大殿外跑，这时唐烨却大吼一声，袖中滑落一把匕首，就要往自己腿上扎！陆犀一把将匕首夺了过来，唐烨又迅速翻手，拿出银针挑向脚筋！亓官只能松开一只手去阻止他疯了一样的自杀行为，这时，张清苑开口道：“别挣扎了，他只要踏出大殿一步，便会不停尝试自杀，你们不可能无时无刻盯着他，陆仙长，您是聪明人，唐公子在我这里衣食无忧，三日后必定把人好好地给您送回去，何必急在这一时？”
陆犀松了力道，垂眸看着唐烨，唐烨也随之平静下来，眼神无光地看着地面。
陆犀道：“三日后。”
张清苑作揖：“完璧归赵。”
话已至此，亓官阴狠地瞪了三人一眼，放开唐烨，陆犀则收了落在唐烨身上的视线，二人一起走出大殿。
几个起落，二人便落到了皇宫外，亓官道：“他中的像是唐门的毒，傀儡散。”
陆犀道：“可有解？”
亓官摇摇头，道：“唐门的毒，外人不会配，也解不了。”
陆犀看着亓官，后者皱眉道：“唐门里……”
陆犀略一点头，道：“去唐门。”
宫中。
黑衣人见二人离去，便又站回了张清苑身边，皇帝瞥了黑衣人一眼，起身拉过张清苑，道：“走了。”
张清苑眼里闪过一丝愤恨，面上恭敬道：“是，但微臣还有一个小请求。”
皇帝道：“讲。”
张清苑躬身，道：“请容微臣与方回讲几句话。”
皇帝松开手，看了他一眼，道：“一个时辰后，到养心殿来。”
张清苑道：“是，恭送皇上。”被称为方回的黑衣人也跟着作了揖。
皇帝慢慢走出乾清宫，守在门口的太监立刻跟上，步辇也候了多时，皇帝却摆摆手，道：“今日不坐这东西了，朕要去御花园逛逛，谁都不许跟着。”
小太监忙道：“陛下，这……”
皇帝也不理他，径直走了。
殿内。
方回见皇帝走远了，开口道：“何事？”
张清苑刚要开口，方回又开口打断道：“皇上如今正喜欢着你，你现在脸受伤了，还单独与我谈话，怕是对我们的计划不利。”
张清苑脸色还带着血，他张着嘴，呆呆地看着方回，仿佛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方回见他如此，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语气却缓和下来，道：“你也知道，当时情况危急，没顾得上你，皇帝实在重要，咱们不能让他出事。”
张清苑见他猜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便不愿再问，勉强接受这番解释，方回见他面色好了许多，便道：“清汶最近身体好了许多，再调理些日子大概就能痊愈了，明日带你去看看他。”
张清苑喜道：“真的吗？”
方回点点头，道：“自然。时间不多了，你先去养心殿吧，明日我会来接你。”
张清苑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方回摘了面罩，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嘴唇却红的不正常，丹凤眼微微上挑，五官无可挑剔，却隐隐透着一股阴郁的气息，侍从早就被调遣到了远处，此时大殿内空无一人，他慢慢坐到龙椅上，勾了勾嘴角，看着唐烨的侧脸，喃喃道：“真是精彩呢。”
唐烨无神的眼珠微微一动。
张清苑走到养心殿的时候，正好遇到皇帝从御花园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太监，张清苑行了礼，皇帝在他面前站定，伸出手，道：“今日的丹药。”
张清苑也不抬头，道：“皇上，今日无需服用。”
皇帝“哼”了一声，甩手走了，身后漂亮的小太监诚惶诚恐地跟上，门“嘭”的一声关上了，张清苑自嘲般勾了勾嘴角，既然皇帝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便只能待在殿外候着，他抬头望了一眼，便到凉亭下站着了。
今晚有雨呢。
半夜，雨就下了起来，张清苑被飘进亭子里的雨淋地醒了过来，他趴在桌子上睡了这么久，麻了半边身子，他试着抬了抬手，发现身上披了一件外衣，正纳闷着，身后突然传来声音：“醒了？”
张清苑猛地激灵了一下，也不顾还没恢复知觉的半边身子，手撑着地转了个身，膝盖使劲往地上一磕，叩首道：“参见皇上！”
皇帝看着他，道：“你使一个小性子，朕就要陪你受这风雨。”
张清苑心里暖了一下，又忍着将这种感觉硬生生压了下去，开口道：“微臣不敢。”
皇帝看着伏在地上的人，叹了口气，道：“跟朕回去。”
张清苑道：“是。”却维持跪着的姿势，一动不动。
皇帝皱眉，道：“怎么还不起来？”
张清苑咬了咬牙，道：“是。”说着，便用手撑着石凳，使劲试着站起来，皇帝见状，走过去将人一个打横抱了起来，张清苑惊呼一声，手下意识搂住皇帝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皇帝明显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嘴角带了一丝笑意，张清苑道：“陛下，这不合适……”
皇帝没说话，大踏步向寝宫走去，方才的漂亮小太监低眉顺目地努力撑着伞，自己已经被淋的湿透了。
进了屋，张清苑被放在凳子上，看了皇帝一眼，随手扫落了桌上的茶盏，看着候在门口的湿淋淋的小太监，道：“毁坏宫中物品，拉出去杖毙。”
小太监大惊，根本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求饶道：“奴才不知做错了什么，求大人饶命啊！”见张清苑不为所动，他又去求皇帝，边叩头便哭喊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皇帝没说什么，只摆了摆手，人便被带了下去。
张清苑冷冷地看着小太监被拖走的方向，道：“有一天，我也会像他一样。”
皇帝听了，皱眉道：“不会，有朕在，没人敢这么对你。”
张清苑笑了一下，径自脱了外衣，爬上了床，嘴唇轻启，声音润玉相击般：“睡觉。”
皇帝眼神一暗，边解腰带边向床走去。
陆犀召来了驳，几息之间，二人就赶到了昆仑山，唐门守山人认得陆犀，便直接放人进去了，唐门守卫虽不森严，但唐门结界极其厉害，能自动识别来人真实身份，若身份不明或危险者几乎不可能踏入半步。亓官身为魔界中人，又与唐门毫无交集，自然不能通过识别，只得在结界外等候。
唐旭出来迎接，心里也是懵的，不知怎么刚走没几天，就又回来了，抬眼一看，也没见着唐烨的身影，心下更奇怪了，将人引进屋内，开口道：“不知陆仙长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陆犀沉声道：“想向唐掌门求一方傀儡散的解药。”
唐旭愣了一下，道：“傀儡散？”唐旭转头问道：“近几日可有人使用过傀儡散？”
唐宸摇头道：“并无。”
唐旭道：“唐门用毒，皆有记载，陆仙长，这……”
陆犀沉默了一会儿，道：“唐烨被下了傀儡散，囚禁在宫里，处境危险。”
唐掌门胡子下的嘴角不受控地勾了一下，面上露出惊慌之色，道：“什么？！怎会如此？！唐宸，快去将解药拿给陆仙长！”说着，又向前两步，向陆犀作揖道：“此次就拜托陆仙长了，若能查出是谁下的毒，请务必告诉唐某，好让唐门有所防范。”
陆犀微微点头，接过唐宸递来的药粉，转身走出大殿。
看着陆犀的背影，几个起落之间就消失在视线之内，唐宸犹豫地开口道：“掌门，这……”
唐旭笑了笑，道：“随他闹吧。”
唐宸低头，道：“是。”
陆犀与亓官会合后，又召了駮，到达长安时已是入夜了，二人寻了间客栈落脚，想来是互相看不惯，因此二人只在各自的房间里修炼，为三天之后可能出现的恶战做准备。
宫中
张清苑一行人只当魔剑在陆犀那里保管，当时唐烨撒了一把沙，黑衣人看清魔剑到底是怎么没的，躲在暗处的人又距离很远，也没注意，以至于所有人都根本没有想在唐烨身上下手，这几日便将唐烨安顿在储秀宫地下的殿内，气温凉爽，好吃好喝地供着，朝廷也不想跟唐门闹得太僵，只能用此法来弥补，如果人最后活着回去，不至于太难看。
三日后，张清苑带人到了约定好的树林里，陆犀却迟迟没有出现，只有亓官一人。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傀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