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曾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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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界的日子平平淡淡，不过麟羽很珍惜，她在神仙里可以算个短命鬼，要是还不好好寻欢作乐简直枉费光阴。
不过这心里要是空荡荡的，任凭怎么寻欢作乐也不过枉然。
麟羽真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这一次次的死去活来又有什么意义？
“魇兽。”
一听见这熟悉的声音，麟羽立刻将酒瓶子往床角一踹，迅速的毁尸灭迹。
润玉声音冷淡：“藏住了瓶子也藏不住酒气，又何必多此一举。”
“殿下……”麟羽扬起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哪阵风将您吹来了？”
“你身上谜团不少，本殿又岂可看着邝露被你所骗？”
“我骗什么了，”麟羽愤愤不平，“不过几瓶酒，还是邝露同我关系好，自己送给我的！”
润玉吵架极厉害，不过他倒无心同麟羽争吵，只袖手在背，道:“璇玑宫不养闲人，你正事不做，整日里喝得醉熏熏的，有碍璇玑宫的名声，明日起殿内撒扫就交给你了。”
“洒扫？”麟羽一个头两个大，“这……我不想……过去我也没有正事啊，怎么现在还要干活。我是灵宠啊，灵宠只用吃吃喝喝不用干活的。”
润玉几乎要被她这厚颜无耻的言论逗笑了：“……本殿甚穷，已经不养灵宠了。”
麟羽张口结舌：“那……那我算什么？”
“小婢，”润玉无情的说，“若是你不愿意，本殿绝不强留……”
“好啊好啊，我不愿意。”润玉看了她一眼，侧身让开一条道：“如此正合我意，那本殿就不多留了。”
“……”
在某人无良的逼迫下，麟羽只好开始了端茶倒水，点头哈腰的狗腿生活。其实璇玑宫并没多少事情需要做，润玉从小就独身一人，早养出了非常强大的自理能力，即使邝露来了之后也不过是干些迎来送往传递消息的活而已。又因为润玉这里实在门可罗雀，所以这活也十分清闲。至于润玉说的洒扫之类其实也并不操劳，不过多费些灵力罢了。
麟羽明白，润玉是想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监管，谁让自己行事不密，被这心细如发的大殿下发现了呢。还好他不知道陨丹的事，也不清楚自己下凡戏耍了锦觅，否则她就惨了。而润玉之所以还没把自己一劳永逸的解决估计还要感谢魇兽几千来在他膝下无所不用其极的撒娇卖萌了。
麟羽清楚，现在的润玉还没经历过丧母之痛，没彻底见识过太微、荼姚的丑陋面孔，没见到旭凤和锦觅在他母亲丧期灵修，更不知道当年龙鱼被灭族之痛，所以如今还是一个容易心软的良善小白龙。要是再过些日子，她的下场恐怕就不是在璇玑宫扫地了，而是会被毫不留情的扫地出门。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锦觅和旭凤历劫归来的日子。那日天界喜气洋洋，水神、风神自然开心，因为他们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已经爱上了仇家的儿子。
荼姚、太微也挺高兴，心爱的儿子也算出了趟远门，此时归家自然喜不自胜。不过再看水神一家，荼姚又觉刺眼得厉害，凡间发生的事她一清二楚，不由杀心更坚，势要除了锦觅这勾搭她儿子的小贱妇。
众人都挺欢喜，只有两位被大多数人忽略，一位自然是毫无存在感的夜神殿下，一位就是妒火中烧的穗禾。
“我为了殿下，连凡间的亲父都杀了，可是殿下呢……他心里仍旧只有那个锦觅。”
“何须灰心丧气，”荼姚赶忙安慰这个看中的儿媳妇，“锦觅算个什么东西，且不说她和润玉有婚约，只要本座在一天，旭凤的妻子就只会是你。不过她倒是好手段，和那狐媚的娘亲一个模样，一个勾引了陛下，一个又来勾引他的儿子。哼……母子两个都是贱骨头！”
听了荼姚的话，穗禾心中又得到了不少安慰，虽然旭凤和锦觅如今爱得要死要活，可除非姨母和夜神水神都死了，否则他们两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对了，姨妈……这次下凡我几次遇见蛇仙彦佑，他的目的似乎不太单纯。”
“哦？”
……
那边荼姚在和穗禾商量干掉锦觅的一百零八连环计，这边麟羽正在润玉的桌案旁迷迷糊糊的打瞌睡。
润玉没有别的喜好，就是爱看书，想来也可以理解，整日里没有一个神仙愿意搭理他这个不为天帝天后喜爱的大殿下。
年纪尚小的润玉孤单寂寞下只好与书画为伍，古籍为伴，日子千万年不变，也就造就了如今这个翩翩君子。
麟羽再清楚不过润玉是怎么形单影只的徘徊在藏书阁，又是怎样如饥似渴的读着每一本书。
荼姚的放逐让当年那个孩子浑然不知所措，可却造就了一个翩翩如玉的大殿，有些人即使不断被打压却如断崖青松不卑不亢临寒而立。
润玉真是很相信书里的话。
所以太微如此虚情假意，荼姚如此穷图匕见，他依旧保留着一些幼稚的天真。
骨肉相连，父子情深……这个傻子竟然真信了。
麟羽睡得迷糊了，她竟然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真实。
“麟羽……麟羽……”
麟羽皱着眉抬起头来，还是那张熟悉的脸。
“又怎么啦，殿下？”
润玉急得满头是汗：“麟羽……是……是父帝。”
“父帝？”麟羽转头一看就发现了不远处的六界第一渣天帝太微，“来就来，你慌什么？”
“我……我……”
年纪尚幼的润玉说不出所以然，他虽是天界大殿下，见到太微的机会却屈指可数。
那位高高在上的父亲，承载了润玉的惧怕、濡慕还有不解。
为什么父帝从不来看他呢？
麟羽对一切心知肚明，可让她怎么跟润玉说呢？
对着这样一条软糯天真的小白龙，别说血淋淋的挑破这一切，就是暗搓搓的给他灌输仇恨思想麟羽都觉得不忍。
罢了，就让自己保护小白龙吧……
可惜的是，麟羽太高看自己了，她不过风云巨变中无法自保的一个小神，有什么本事能耐去保护未来的天帝呢？
太微的心中并没有润玉这个私生子的一席之地，这个儿子带来的耻辱远远压过太微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父子亲情。
可是荼姚将他带了回来，太微知道荼姚是在警告他，这个女人知道他太多的龌龊往事，如今又拿捏住了他的软肋，太微不得不暂时打消了废后的心思。
他明白，自己若一意孤行要立梓芬为后，那荼姚必然玉石俱焚，将他所做过的一切都揭露出来。
他如何弑兄夺位，如何分裂太湖、钱塘，如何打压异己，而太湖那个女人生下的儿子就是这一切的关键证据。
太微知道荼姚善妒，所以他暗中推波助澜让她寻机屠灭了龙鱼一族，既解了荼姚恶气也除了太微心中一患。
龙鱼一灭，此事就算死无对证，而润玉……这颗棋子也在荼姚那里就失去了所有作用。
至于太微，他这样算无遗策的人却终于记起了这个儿子。
因为旭凤渐渐长大，荼姚鸟族的势力也让太微越来越忌惮。
润玉没有母族支持，如何能与旭凤抗衡？这个儿子定然要有些可取之处才能成为荼姚的眼中钉，也才能发挥他身为天界大殿下的作用。
所以太微来了，他来找到这个儿子，来父慈子孝，来告诉天界所有蠢蠢欲动的势力，这个孩子是他太微的长子！
“麟羽！”
一声清喝，让麟羽猛然惊醒，她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人：“殿……殿下，怎么了？”
润玉俏脸生寒……
原谅麟羽只能想到这样没水准的词，她是色令智昏，发了好一会呆才注意到润玉一身白衣上刺眼的大片墨痕。
原来是麟羽睡着时不小心打翻了润玉的砚台，不仅泼了润玉一身的墨，还把她自己弄了个大花脸。
“我……我错了……”
“小鱼仙倌。”
麟羽见识了一场史诗级的变脸，从满面冰霜到和若春风只用了一瞬间。
可是锦觅的注意力却全被坐在地上满脸墨痕的麟羽吸引去了。
“这是……”
润玉咳嗽了一声：“这是魇兽，她前段时间修出了人形。”
“魇兽？”锦觅有些吃惊，一双眼睛好奇的盯着麟羽看。
麟羽小脸煞白，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上次自己下凡可没消除锦觅和旭凤的记忆。
本来嘛，她准备在天界一直以魇兽的原型示人，自然不担心锦觅他们认出自己。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自己这么快就露了马脚，这还怎么愉快的玩耍？！
“你……”锦觅的神色从一开始的新奇逐渐变得迷惑。
“怎么了，觅儿？”润玉紧张的问。
麟羽大惊失色，噗的一声变回了原型，然后猛的朝锦觅扑去……开始了无耻而没有下限的卖萌。
锦觅看着脚下转圈圈的小兽也打消了方才的疑惑，不过她今日来却是有正事的，所以很快就推开了恶意卖萌的麟羽。
“小鱼仙倌，我有事想和你说。”
润玉本来一直皱眉看着麟羽，此时听见锦觅的话回过了神。“觅儿，何事？”
“我们另外找个地方说吧？”
润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
作者有话说第5章 曾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