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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念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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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能原谅!不能原谅这个人渣……】系统在脑子里疯狂尖叫,直叫苏柯文皱眉,他脑袋刺痛难忍,是死死捏住双拳才没痛呼出声。
艹……真的很痛。
“你发什么疯啊系统!”苏柯文咬紧牙关,额头青筋爆起。
【杀人犯!果然人渣是得不到救赎的,苏柯文,我好心给予你第二次生命,是希望你能在拯救他人的时候改过自新…然而你也从来没有阻止过张天鑫的过错!】
“呵——”太可笑了。
连疼痛都能置之脑后,苏柯文真真切切地觉得太好笑了,也太荒谬了。
“系统,是不是在你眼中,这个世界上就我和张天鑫是罪大恶极的人啊?”
“张天鑫不这样做,遭殃的就是我和他!”
“她妈的!这荒郊野岭,他们几十号人身上带着家伙。我们不反抗的结果是什么,被棍棒打得半死不活扔山顶上吹风?老子被十几个轮?万一她妈的直接是我俩死了呢?”
“活该我俩这在你系统这挂了名的人渣的命就是贱是吗?”
【……】系统无言。
另一边。
张天鑫蹲下来,从脚下拿起一块硬石,迈步似要下去裴虎面前。
跟随裴虎来的人在裴虎摔下去的那一刻都吓得不轻,但都是成年人了,再怎么说,那二十万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去死。他们看到张天鑫的动作,一些人拼命地上前拦住,一些赶忙去查探裴虎的情况。
“你做什么!张天鑫!……”
“我做什么?老子要让他死!”此刻,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是个十八少年,他双目赤红,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话中的狠戾毋庸置疑表现出,他是真的想让裴虎死。
“放开!”张天鑫挣扎着,但四肢都被牵制住。
“鑫哥,过来。”一直沉默的苏柯文突然开口。
张天鑫的动作停止,拦住他的人也松开禁锢,都下意识看过去——
模样英俊的少年站在人群的最后面伸出手,而另一只手揣在裤兜里。
发丝翻飞,很有潇洒气息。他的表情不以为意,仿佛刚从一切喧嚣闹剧于他无关紧要。他站在那里,衣服随风晃荡,伸向前方的手修长指节分明,就连腕部的凸起都迷人。
夜间风呼啸似鬼哭狼嚎。
去查探的人小心翼翼支起手机手电筒,裴虎瘫倒在的青石板阶梯上,血液流了一摊,不算多。一人那手往裴虎鼻间探,提起来的心终于放下,他大喊——
“还有气!快叫救护车!”
慌乱拨打救护车的人。
黑夜莹莹亮着的光芒。
被吵醒的道观夫妇亮起门口的灯。
张天鑫的手与苏柯文伸出的手交叠。
原本寂静山林变得无比喧嚣。幸好人没挂,事变得简单很多……很想抽根烟,苏柯文想着,但是他的兜里除了那捂热的唧o套子啥都没揣。
他脑子里还残留像火炮再炸一样疼。
张天鑫疯狂的状态还没完全消散,当他看到苏柯文脸色不对劲,其他什么都不想了,“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嘛!就得忍得了痛。苏柯文咬牙,抬起头时又是满脸笑容:
“山上风真大,可能就是吹风吹得脑子有点痛……”
“鑫哥。”笑过后,他忽的很正经地叫道。
张天鑫眯起眼抿嘴,“怎么了啊……”
没绷住正经的脸色,苏柯文又笑起来,明媚动人,丝毫不在意混乱的场景酝酿起暧昧。
他问了开始被打断的话:
“你爱我吗?鑫哥。”
“……”张天鑫默了默,也不由得勾起唇角。
“我爱你。”
相握的手更加紧,不留一丝缝隙格外亲密无间。
苏柯文:很好,气氛重新躁动起来,包里的套儿啊,今天一定会用你的!
此时,意外的事发生了。不远盘山公路鸣笛声不是救护车,而是警车声音。按理说不可能打完电话没一分钟便来得出乎意料地快。
苏柯文:“……”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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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解决的轻而易举,除了张天鑫家里出了面,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一方面张天鑫和苏柯文他们两个还是学生,手无寸铁,而对方带的家伙真不少,直接给张天鑫定义正当防卫都不为过。
不过在这件事中,报警的人是谁,谁都不知道。
这件事情也让许多东西都在发生着变化。张天鑫的父母出现,对他们的恋情态度是张天鑫喜欢他们就不反对。曾经聒噪的系统沉寂一段时间之后,很郑重的给他道歉,说了一堆话,后面连帮他作弊都没那么多话说了。
苏柯文掏掏耳朵,没在意这些,他从来就没把系统和这任务放在心上过,与其所谓“虐渣”,拯救别人,都没他自己过的自在好。生活照常继续。
那次分班考试之后学生可以选择是学习理科还是文科。
按照苏柯文全靠系统作弊又懒得多写的性格,他当然选择了理科,还是留在了一班。张天鑫要报体育专业,是文科班。
时间过得挺快,眨眼间张天鑫他们学艺体的都在下午最后两节课开始训练了。体训生可能要更辛苦一点,到最后一节课打铃,饭点都还没解散。
苏柯文躲在树下,嘴里像叼烟一样叼着不二家的棒棒糖。校服从入冬开始就没有穿了,还是自己衣服保暖一些。
蓬蓬的黑色羽绒服版型宽大,苏柯文弓起背冷得怂起来时脸缩在衣领部分,只露出上半张俊脸和乱糟糟的发来,怀里还抱着张天鑫的外套,整个人更像个球了。看着哪里都透露一丝可爱。
“哈——”
苏柯文冷得打抖抖,他夏天怕热冬天怕冷,特别是在冬天,不管怎样那双脚都是像冰块一样。他冷得下意识抖腿,但突然想到抖腿散财,硬生生停止动作。
终于一堆人集合完后解散了,远远苏柯文就看到张天鑫朝他走来。
张天鑫上身卫衣,下面短裤配上护膝,脸上是运动后的通红,还挂着汗。
人的体质真的不能一概而论。苏柯文咋舌,睡在一起久了,他感触深刻,张天鑫在冬天那完全是暖床良伴,热得跟个火炉似的,就连某个地方暖那啥都令他格外幸福。
“走吧,想吃什么。”张天鑫接过外套穿上,凌厉眉目也在于苏柯文在一起时柔和下来。
说到吃,苏柯文混杂黄色废料被冻僵的脑子灵光起来——“啊……我想起来了。”
“我上课的时候和李雨桐说想尝试一下学校食堂的吃的,但是没饭卡。她就说今天请我们吃饭,现在她在食堂等我。快走,我们现在去找她……”他赶忙拉起张天鑫的手快步走向食堂方向。
“……”凝睇牵引自己手的恋人背影,张天鑫面沉如水,运动完燥热的身体仿佛一瞬间置身在冰窖,寒意从心底蔓延。
他另一只身侧的手渐渐紧握,眼底暗潮翻涌,努力装作不在意,但是轻松没有阴霾的表情维持起来太难了。只有在苏柯文面前,他才会压抑本性,隐忍不发。
复合之后,苏柯文也说过他和李雨桐只是朋友,还带李雨桐和他们玩过几次。他信,但也如他自己承认的那样,他很自私,睚眦必报。
他忘不了他和苏柯文第一次闹矛盾,不就是因为那个叫李雨桐的女人么……
张天鑫抿唇,半晌,一声“哧”的轻笑散开在风中和嘈杂声中。他抬起手,宽大手掌捂住上半张脸,阴影垂落在眼睑下方,遮掩凝视苏柯文背影,似那狼似鹰,黑冷冷充斥刺骨危险压迫的眸子。忽的,他一直深埋心底的一个念头破土发芽——
【想把苏柯文锁起来,不论嘴里、眼里,都只会存在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