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再BE一次》泠崖子

30、蔺远的过去（二）

　　谷廉只教了蔺远五年，他用这五年在皇宫赚到的钱回乡自己办了个学堂。办学堂本就是谷廉的愿望。

　　蔺远很是尊敬他的老师，即便人已经离开了，但每逢过年，仍会亲自走一趟拜访老师。

　　谷廉无妻无子，每年的除夕都是自己一个人过。蔺远知道这点，会在除夕前一日去拜访。那年也是如此，只不过往年都是一个人，这回变成了两个。

　　那天不知为何，蔺卓来找他聊天。蔺卓视蔺远为同病相怜之人，一个虽是长子，却不是嫡子；一个虽是嫡子，却不是长子。都是无缘皇位的人，蔺卓很想与蔺远亲近。所以，在听说他要去拜访曾经的老师时，也跟着要去。

　　还没进谷廉家的门，就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

　　蔺远敲门进去，发现里面除了谷廉，还有三个学生。

　　那三个学生也是来拜访老师，手里提了许多年货，是为了明日的除夕夜而特地准备。老师孤家寡人一个，自然是不会准备年夜饭，他的学生就替他操了这份心。

　　蔺远两手空空，他从未想过拜访长辈需要送礼，也从未有人教过。对比这下，显得自己蠢笨了。

　　今年因为多了那三个学生还有蔺卓，与老师并没有聊多久。在那三个学生准备离开时，蔺远也借机跟着走了。

　　三个学生走在前，蔺远跟在后。那三个人中的一个突然停下，用力推了另一个，那一个便摔在了地上。

　　蔺远不知发生了什么，也停在了原地。

　　那三人中，两人像是一起的，对着摔倒的那个一阵奚落。

　　“韩追云！说好的一起送老师礼物，你送那么贵的做什么？瞧不起谁啊？不就仗着你家那点破钱吗？了不起啊？”

　　“韩追云？”蔺卓像是认识那个叫做韩追云的学生，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认识？”蔺远道。

　　“你知道我母家做些生意，也就了解一些生意场上的人。韩追云是最近在京城崭露头角的后生，听说很有手段。你知道的，我朝重农抑商，凡是能闯出点名声的都是有真本事。不该是这个被推到地上就一动不动的，或许是同名同姓吧。”

　　那个被叫做韩追云的学生，就那么坐在地上，眼中含泪，十分委屈。

　　“还要哭？”欺凌的人嘴中话不停，“平时就像个娘娘腔一样，现在还要像个娘们一样哭吗？”

　　那个被叫做“韩追云”的学生的确是唇红齿白的，俊俏得雌雄莫辨。蔺卓的视线对上了“韩追云”光洁的脖子，了然地笑了一声，拍了拍蔺远的肩：“是姑娘女扮男装呢，要不要英雄救美？”

　　也不等蔺远说什么，蔺卓一晃手上的扇子，过去扶起“韩追云”：“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需要我回去请你们老师出来评评理吗？”

　　“你……”显然那两个只想逞口舌之快，见有个人高马大的站在了“韩追云”那边，也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韩追云”吸了吸鼻子，把这股委屈给咽了下去，对蔺家兄弟作揖道谢：“多谢两位。”

　　“这不算什么。”蔺卓笑了笑，话锋一转道，“韩兄是吗？倒是我们有一事相求，不知韩兄可否帮这个忙？”

　　“你说。”

　　“我与我兄弟是从外地来的，人生地不熟，更不知过年时，京城的客栈都是不开的。我们兄弟正为今晚该住哪里发愁。韩兄，能否去你家借宿一晚呢？”

　　“这……”没有人能厚脸皮地对一个刚认识的人提出这种要求，“韩追云”也不知道该如何答复，“不如你们找老师……”

　　“不想老师为我们烦心。”

　　那是个单纯又心肠软的，没有去质疑蔺卓的用意：“我无法现在就答应你们，我要和我……我妹妹商量一下。他同意，我就同意。”

　　“那太好了！”

　　“韩追云”领着蔺家兄弟往家里走去。蔺远是全程无表情地看完了蔺卓的表演，在与“韩追云”有一段距离后，才问蔺卓的用意：“你想做什么？”

　　蔺卓一笑：“姑娘女扮男装扮谁都可以，为何偏要用韩追云的名？我听说韩追云有一妹妹，我猜就是她吧。”

　　“那又如何？”

　　“你就不想见见那个传说中的‘韩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