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肉脚小妖万岁》喵呜

41、再相逢

　　在我的极力周旋下，杨白劳牌卖身契被更改为终身制雇佣合同，这让弥墨大叔心里多少平衡了点，当然小鹿也被放了出来，这些天我们也混得老熟了，它总是跟前跟后的粘着我，最稀奇的是当它脱离绳索之后，会不定时的变成一个两三岁的小娃娃，粉雕玉砌的，还有两个毛茸茸的鹿角隐在柔软的毛发间，只是还不会说话，人形保持得也不稳定，经常前一刻见他依依呀呀挥着嫩藕节似的小手臂，下一刻便“噗”的一声化作小鹿在你身旁踢踏，十分逗趣。
　　炼丹房内，我紧张的看着麻雀大叔做最后一次淬火，当炉火达到最旺的时候，“砰”的一声打开炉门，站在一旁的弥墨踏前一步，手指在腕间轻轻一划，金色的血液抛洒进炉内，炉门再次闭合，溅上几滴金血的炉火幻化着七彩光华，包裹着丹炉，好不惹眼。炉火渐熄，炉中物什渐渐露出形貌，是我的衣物和扇子，泛着朦朦的金光被麻雀大叔招至掌中，，弥墨大叔见没他什么事了，臭着张脸转身跨了出去。“谢谢~”我向他道谢，如果不是他帮忙，想必这宝物还得炼上个把月，如今于我来说这时间越长，变数越多，谁也保不准地府什么时候来抓人，况且天界确实不适合我这妖精久待，麻雀大叔也是担心这点，才拉着弥墨大叔以神兽血祭炉，提早开炉。
　　弥墨头也不回的跨出去，虽然他和小鹿都留了下来，但心里多少有些怨气，不过，时间会冲淡一切吧，麻雀大叔并不难相处，他以后会知道的。小鹿似乎感染了我的快乐，欢蹦乱跳的，围着我跑圈，跑着跑着又变成了孩子模样，跌趴在地上咯咯的笑着，我抱起他小小的身子，捏捏他粉嘟嘟的小脸，“小鹿小鹿，我就要出门了哦，以后你要乖乖，听爹爹的话，别再跑远了，如果谁欺负你，就把麻雀大叔的名号亮出来知道不？”他咯咯笑着，不知听懂没，“大叔，拿个信物出来~”我放下小鹿，手伸向麻雀大叔，如今缺了只手掌，怕一只手抱不稳他，干脆放他下地，着地的一瞬间他又变回小鹿模样，叼着我的裙角转圈，害得我不得不跟着它原地打转。
　　“我欠你的啊？”大叔嘴上抱怨，却还是在怀里掏摸了一阵，取出个非金非银的项圈来，套上小鹿的脖子，想必也是护身之物。将金光内敛的衣物递给我，“去换上吧，即刻便走，如今外头虽然没什么谣言，未免夜长梦多还是早些送你过去，何况……怕是我不开口你也是要纠缠我的。”
　　“嘿嘿……您真了解我喵~”
　　“先说好，到了那必须听我的，叫你走你不可多留片刻，明白么？”
　　“知道了啦~罗嗦的大叔。”
　　换上新出炉的——衣衫o(╯□╰)o没办法，确实是新出炉的，但是它不是面包，比以前轻薄许多，不再有厚实的质感，但依然很暖，肤触柔滑，仍是柔和的白色，只是皱褶处会随着动作以及周围的明暗变化显出不同的色泽，最新奇的是，可以随着心念转变成各种颜色样式，很对我胃口，毕竟有哪个女孩子愿意盯着同一款式同一颜色的衣服穿呢，何况是活多久就穿多久。收拾好自己，扇子插在腰间，锦囊像个小扇坠一样轻轻晃动。我深吸一口气，云乐儿，你就要见到灰灰了，也许他变残暴了，变冷酷了，甚至……可能已经不认得你了，但是，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你没有自信让他再爱你一次么？以后？以后的事情谁知道，我不想以后，现在的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见到他！见到他！见到他！
　　来到门外，大叔跟弥墨已经等在那里，那是弥墨吧——一头雄壮威武的鹿，米灰色毛皮，两边身侧各有三道月形白色花纹，四蹄有旋风围绕，卷得草地沙沙作响，这就是神兽苍鹿？虽然外形并不华丽，但自有一股高贵气息。为了方便赶路，我换回原形，钻进麻雀大叔的外袍衣襟，跨上苍鹿的背脊。我挥爪与小鹿道别，大叔清喝一声，弥墨腾身而起，凌空虚踏，只觉耳边呼呼作响，能感觉到我们在飞速移动，只是迎面风吹得我睁不开眼睛，索性躲在衣袍里养精蓄锐。
　　约莫跑了三五天的样子，真不敢想象，能让天界脚程最快的苍鹿不眠不休跑上三五天，那到底是什么样一个偏远的地方，灰灰就被困在那里吗？感觉到风声渐小，我试探的伸出脑袋来，周围是浓厚的云雾，灰蒙蒙的。麻雀大叔指点了个方向，弥墨开始慢慢下降，“这是邙山，人神共弃之地。”弥墨着地后蹦出的第一句话，他厌恶的踏踏前蹄，“这里也是封魔大阵的所在地。”麻雀大叔平静的说道。“你们自己进去，我在这候着。”弥墨调转身子拒绝随行。我们也不介意，他能伏我们大老远跑来这荒山已经很给面子了，何况神兽天生对负面力量有厌恶感和排斥感，周围的气息很凝重，时而圣洁凌然，时而又诡异无比，“你没事吧？”大叔关切的问道。“没有啊，大叔对自己炼制的仙器那么没信心么？放心啦~我真么没感觉到不适，或许那颗药丸也是原因之一。”
　　大叔没再说话，领着我七弯八绕的走着，“大叔，这里没有天兵把守吗？”
　　“没有，封魔阵是上古大阵，专门镇守天魔之用，神仙通常不来这儿，据说是万年前……”
　　“万年前什么？怎么不说了？”
　　“没什么，扯远了。”
　　天界的万年前？那得多远以前呀，封魔封魔，估计就是封了个魔在里面么，至于这么神神秘秘么。一路前行，在通过两根怪异的石柱夹缝后，眼前豁然开朗，那是一片稍大的空地，中间用石料修出了祭台，三面环着嶙峋的黑色山石笋，一条粗黑的锁链自一旁的石笋延伸至祭台，祭台的石阶上坐着——那，是灰灰么？
　　劲瘦的身姿，优美的线条，慵懒的靠坐在石阶上，一手扶额，双眼微闭，华服松散的挂在身上，露出大片蜜色胸膛，墨黑长发高高束起，大半披散在石阶上，黑得发亮，黑得发紫，如最上等的丝绸，整体形象如同一个奢靡的贵族。对于我们的到来，他仿佛睡着般动也不动，我想靠过去瞧个仔细，却被麻雀大叔挥袖拦住，“前面便是大阵中心，你不能进去了。”
　　“我只能呆在阵外？穿着这身宝衣也不能……”
　　“你能站在这里已经是它的功劳了。”
　　我稍嫌沮丧的看着将近20米的距离，这就是所谓的不可逾越？不要紧，能见到他，我已经很有成就感了，就像爬了好久的山，终于跨过了最后一层阶梯，看到了宽阔的平台。即使他现在跟以前几乎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肤色、形貌、气质，但是第一眼，只一眼，我便确定他是灰灰，没有理由，没有证据，只是，就是知道……
　　“翱月，我带丫头来看你，还记得她吗？”
　　“哦，老麻雀你这是算来探监么？”是，又不是灰灰的嗓音，更低沉，更绵软，长长地拖着调子，有着魔魅的诱惑，老麻雀？噗——谁说灰灰失忆了？这不记得挺劳么。他身形未动，甚至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如不是刚才的声音太过震撼人心，谁都会当他安静的睡着，不曾开口过。只是突然凝重的空气和隐隐传来的雷鸣显示某只对我们的到来不太欢迎。
　　“咳咳，你杀孽过重，我无法置之不理，何况仙魔本是天敌，不过丫头是你带大的，你要用这仅剩的些许法力相逼么？”
　　“带大？呵呵……老麻雀你说笑了，我不过是个新生魔物，你看我像个会带孩子的魔么？”他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妖媚的瞟了眼大叔，是的，妖媚！眼波流转、无限魅惑。黑曜石般的眸子，仿佛黑洞般深邃，诱惑的，似能把人魂魄都吸引过去。听到他不承认我的存在，我不禁一阵失望，他记得我给聒噪的大叔取的绰号，却不记得我么？还是……这只是一个巧合？看得出他改变得有多彻底，从前的灰灰绝不会调笑，不会抛媚眼，不会……他从一开始就未曾看我一眼，仿佛我真的不存在，是因为，我太渺小么？
　　麻雀大叔让开两步，站到我身后，“你，不记得她了么？”
　　“哦？我应该记得她么？”他缓慢的坐起身，每一个动作都极尽优雅，“你会这么好心把我在人间的小妾找来给我解闷？”他皱着眉上下扫了我一眼，“我可不记得有这么个生嫩的小妾，何况……”他语气一顿，“我讨厌白色。”他的口气并不重，只是淡淡的厌恶的别过头去，却重重的打击了我一下，“你……讨厌白色？”我扯了扯白色的衣裙，“这好办，”心念微动，素雅的白色衣裙变作怡艳的暗红色，黑色花纹点缀在袖口裙边。我想魔对色彩的口味也许重一点？瞧他一身华服，从前的灰灰与之相较真是朴素到了极点。拨了拨额前碎发，好在我之前已幻化过，不然我那一头白发一定更招白眼，只是……他为什么会讨厌白色？真不好办呐。
　　等等，等一下，小妾？小妾！！！他居然给我找小妾！哼哼……淡定，我淡定，他入魔了，他不记得我了，这很正常……正常个鬼！我的灰灰啊~第一次居然就献给无名小妾了，太打击人了！“大叔！你的茅屋还有没有田园版啊？跟别有洞天差不多就行了。”
　　“你要在这住下？”
　　“不可以吗？这里不是离他最近的地方吗？”
　　“不行，这地方对你身体无益，看也看过了，走吧。”
　　“大叔，我千辛万苦就只换来一眼，我亏不亏啊？”
　　“他不会变回来，也不可能出来，更不可能认得你了，留下何用？”
　　“不认得可以重新认得，他孤家一枚，我寡人一个，我不进那阵眼就是了，大叔~”一方灰灰冷眼看着我们辩驳，不作理会，原来他真的不是原来那个他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又何尝是原先的我呢？我只想留在有他的地方，看着他也好，有多久就看多久，也许很傻，但我真的没有其他奢求，上古大阵不是我这小妖破得了的，我也担不起生灵涂炭的罪孽，就这样，能待在有他的地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