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肉脚小妖万岁》喵呜

29、似是故人来2

　　匆匆结束表演，我闪身后院，反正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还有什么也该交给正版去解决了。盗版迅速幻化还原，我尽量挑不起眼的阴影处走，贴着人来人往的大厅边缘，一路追了出去……骤然暴露在明晃晃的天光下，一时晕眩，待定神后左右搜寻，熙熙攘攘哪还有那人的影子，到底往那边追？我一时没了主意。凭着直觉我朝左手边踏了出去。不多久，便见两人在大路上拉拉扯扯，似是女方正在闹变扭，那书生模样的人百般讨好，一时也引得路人或者驻足或回眸，端是没走出多远。
　　我缓下步子远远的跟着，集中耳力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只是在这闹市，诸多嘈杂的声响混杂干扰，反而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倒是先前未曾注意，那卓欢沁满头青丝具上梳挽髻，只留侧边一束垂于胸前，那是妇人才有的装扮。想不到她已经嫁人了，是那个书生么？看样子单薄了些，不过看得出对她十分疼宠，不然不会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低声下气的好言相哄，惹得旁的男子嗤笑不已。男人不一定要雄壮威武，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看来欢沁眼光不差。远远坠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打情骂俏，愈加生出不忍打扰的怯意。就这样吧……远远的看看就好，她已经有了她的生活，她的重心，何必横生枝节？再者，我也有了我的生活，新的身份，即便相认又如何？人妖殊途，早晚要各奔东西的。人最是抵不过时间流逝，而妖的生命如此冗长。脚步越来越慢，不知不觉就停了下来，看着她们渐行渐远，毅然回转，不再回头多看一眼。
　　没有人问我匆匆去过哪里，想必他们也不知从何问起，索性都当做没发生过，各自做着该做的事情。第二天一大早，我捧着热腾腾的早点跨进酒肆大门，“小四小四~快来帮把手，我买了好多吃的哟~”不意抬头见到一抹眼熟的背影，是那个书生！还有，他身边那个娇小的……女子显然心神不宁，倒是那书生匆匆回头看了我一眼，也不甚在意的回转过去与红叔叔继续攀谈起来，显然也刚来不久。
　　“云云，你回来啦？哇~好多吃的耶！小四你看。”小九拉着小四快步奔来，接过我手中物什，“呃……哦，薰风呢？大家一起吃啊~”甩了甩恍惚的脑袋，我假装不在意的与大家谈笑，耳朵却不由自主的竖起探听他们对话。
　　“水老板见谅，这是内子，”他一掌揽了揽欢沁肩背，“昨日多有得罪，今天是特来赔不是的。”说着深深一揖。“只因内子昨日听得司琴先生所奏之曲似与乡音极为相似，一时思乡情切，僭越之处，还望……”
　　“对对，那是十二国的曲子……”书生捏了捏欢沁的手臂，她不甘不愿的住了口。书生继续道，“不知司琴先生可否赐见一面，小生知道此举过于唐突，只是想替内子打听些家乡消息，聊慰思乡之情。”书生一席话说得不卑不亢，倒叫我对他升起了刮目之意。红叔叔古怪的瞟了我一眼，回道，“此事待我先问过先生可好？两位稍坐，小九！招呼客人，别光顾着吃。”话是对着他们说的，眼神却是对着我的。显然那书生有十分敏锐的观察力，察觉了异样，转过身来多看了我两眼。
　　“大清早就售酒吗？”小九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道。我摇了摇头，他们都寻上门来了，以我对卓欢沁的短暂相处，对她的性子多少有点谱，估计是不达目不罢休的。原是我大意了，换了我在异世漂泊，突然遇到些许原来世界的线索，我也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
　　“十二国记里最喜欢谁？”我缓缓吐出一口气，跨前一步轻轻道。说的是标准的普通话。
　　卓欢沁全身一震，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突然灿亮起来，“乐俊！”
　　“乐俊的毛什么颜色？”
　　“灰色！”
　　“乐俊的声优。”
　　“铃村健一！”她显然激动得不能自已，双手握于胸前，声音微微颤抖。不知为何我突然变得无比平静，淡淡的笑道，“你好……”
　　“哇……”娇小的身影骤然向我扑来，本能的就要欠身躲过，复又一怔，任她带着大力撞了我一个趔趄，紧紧的抱着我又哭又笑。“呵，呵呵……我居然遇到了……哈哈……呜，人家好激动……”我轻拍她的背，众人对这一幕也惊诧不已。愣愣的看着不知作何反应。我无奈的看向书生，他双颊生晕，似是及不好意思的将八爪章鱼样的欢沁拉开，谁知她愣是耍赖不肯松手，O__O"…我一发狠，“卓欢沁!放开你的章鱼爪！你丫的要练触手系也该看清楚对象！”我指着她身后的书生，不知他听得懂不，看那一头雾水的样子，看来是不知道的了，幸好幸好，不然还真难解释了。
　　乘着她被我吼得一愣，我赶忙将自己从她的爪子下解救出来，顺手一推将她推进书生怀里，“看好了，圈劳了，危险生物别随便放出来。”
　　“你什么意思！我……等，等一下，你刚刚叫我什么？”她猛地回头，“亭岳，我们有报过姓名吗？”
　　“还没……”被称作‘亭岳’的书生皱起了眉头，抬头扫了我一眼，对视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警惕和防备，此人不似表现的那么柔弱么。“看来你走了好狗运呵~捡了个好男人，”我眼神转向她身后的书生，用一种很同情的口气说，“恩，兄台辛苦了。”然后噗笑出声……我弯着腰扶着肚子，笑得一阵呛咳，乘着喘息的功夫向她招招手，书生似有些不放心，揽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动作虽细微却逃不过我的眼睛。只是一向大大咧咧的某只未领情，一把甩开那只阻碍她前进的手臂，带着一脸疑惑靠了过来，我双手搭上她的肩，稍稍平缓下呼吸，才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是于妙依，还记得吗?飞机上……”一边不忘偷觑那书生的表情，看得出他还是很警惕的盯着我，双手虚握成拳垂在身侧，若我真有不轨，不知他会作何反应。我越过欢沁的肩头友善的冲他笑笑。
　　“不可能！”慢半拍的某只终于有了反应，退后两步上下打量我，一脸的不可置信。我再次把她拉到近处，小声说道，“魂穿。”此时不需太多解释，说多错多，只要让她理解并接受我现在的模样便可，相信来自同一个世界的她很容易接受这种说法。我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有说出妖的身份，就让她当我是借尸还魂吧，理论上也没错，只是尸体是两百多年前的而已。
　　“看来这位夫人跟云丫头是旧识嘛~”这时红叔叔的声音打岔进来。
　　“恩，旧识。”我肯定的冲他点点头。我知道他们在纳闷，这一屋子的妖精，哪个没百多年岁，我还算是他们中最小的了，怎么会跟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子就成了旧识呢，唉……稍待还得想个说法搪塞过去。
　　“灰灰？”原来灰灰也来了，只是我光顾着说话一时没察觉他到来。他是唯一知晓我曾经是人的，只是也不知我竟还有旧识在这世上吧，莫说他不知，连我都没有设想过这种可能性，不知他会做何感想？我有些忐忑的看向他，对他的反应我是最为在意的，只是他神情冷淡，一时也瞧不出什么来，别人好搪塞，这只可搪塞不得，得觑个空好好谈谈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半点不由人，这……也算得天意么？算了，已到了这一步，既来之则安之吧。
　　“妙依，跟我们一起上京吧！”这些天卓欢沁天天往酒肆跑，酒肆不留宿，她们还是住在租来的民居里，只是我要假扮苍月献艺，对于她的到来也是头痛万分，只得编了幌子，说自己是司琴先生弟子，先生献艺期间要随侍在侧，这一说法很有好处，一方面不用解释为什么我明明住在酒肆却不能随时相见，一方面也解释了司琴先生为什么会十二幻梦曲，而意外收获是，那个叫风亭岳，哦对了，欢沁的老公姓风，据说还是个XX山庄的二公子，身家不错，够欢沁富足的过上一辈子。那个满身书卷气的男子，居然对苍月很是敬佩，得知我是苍月的徒弟，居然也不若一开始那般提防了，真真便宜了苍月，平白压了我一头。
　　“上京？”哦，这里的都城叫丰州，但是当地人都叫容京，也不知是怎么区分的。原本是我们的目的地，只是途中遇到了苍月，引出了一系列的交集，当初想要上京的欲望早就消磨得七七八八了，她不提起我还想不起来呢。“你不是住在陌城么。”
　　“是啦~但是亭岳的外祖是京官，我们要去拜寿的说，一起去啦~你还没去过吧？”
　　“啊啦？还是高干子弟啊~你丫的真会挑，瞎猫碰上死耗子吧。”
　　“不是啦，我当初都不知道呢，说起来就有气，他一副落魄书生的模样，哪知道后台一个比一个硬，本来还想把他掰成弯男配对的说……”听着她拉拉杂杂的抱怨，我不由一阵发寒，该说天公疼憨人么？
　　“你该不会是冲他那张小受脸去的吧……”
　　“什么小受脸啊？被骗了被骗了，根本就是小受皮腹黑攻，邪恶指数破表！”她气愤得站了起来，一脚很豪迈的踏上了圆凳，手舞足蹈。我赶忙把她拉下来，“淡定！淡定！”果然啊……如此憨直的欢沁怎么斗得过心思缜密的书生，只庆幸那书生对欢沁倒是真心实意，也不在意她身世来历，怪异的言行举止。
　　“对了，别扯开话题，一起上京嘛~我们可以等你那个便宜师傅表演完再走的，时间很宽裕。”她对苍月一直很不削的说，说是盗版十二国记经典曲目，为此还怪过我怎么把曲子流出去，我道若不是这曲子，她能找到我么？于是把她噎了回去，不再提及。
　　“嗯……我跟灰灰商量下答复你。”
　　“哦~对了，那个灰灰，老实交代，什么滴干活？”她一改先前的气愤，透着一身腐类的八卦气息，暧昧的冲我眨眼。
　　“眼抽筋了。”我推开她越靠越近的脸庞。
　　“别不好意思嘛~咱俩谁跟谁啊？长眼的都看出你们那个那个了，还假正经。”
　　“是~你真正经，行动何其神速啊~一年不到长期饭票都傍上了，什么时候抱窝啊？我等着做现成干娘好咧~”
　　“切，你家灰灰不好啊？世上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给你介绍个如何？京城里帅哥可多了，就凭你现在这张面皮，不知要迷倒多少世家公子呢。去吧去吧，看美男嘛~”我双手摆成叉叉状，“敬谢不敏。你想改行当媒婆啦？”
　　“是你变贤妻了吧~居然还要找老公商量，二十一世纪的自由女性啊，到了古代都堕落了……”一副哀叹惋惜状。
　　“少耍宝，他现在身份是我监护人，不是老公，当然要讲清楚。”一直想好好跟灰灰谈谈，却总找不到好时机。“不过嘛~嘿嘿，该怎么怎么滴时候，咱是不会放过滴，我可是认定了这只的说。”
　　“嗯嗯~有气魄，就说你有腹黑气质了，能把黑执事经典对白倒背如流的人，怎么可能不邪恶？居然给你换了张这么纯良假仙的脸皮，老天不公啊~~~”晴朗的午后，两人躲在房中笑闹着，谈论着一切可谈论的东西，美男、正太、穿越后的经历，情感，对过去种种的怀念，心底某处生出淡淡的温暖，一直被深埋某处的，这个世界的人永远无法理解的，孤寂，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