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暴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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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抓紧收拾了呢”说完，路泽便躺到了沙发上，睡起了觉。
猫头鹰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的路泽，又看了看门口的那六个大袋子，咕咕的叫了起来。见沙发上的人没理他，便跳了起来。
“啊西！独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多少斤！知不知道自己落地的时候有多响！隔壁肯定以为我在抛铅球呢。”
“咕咕咕”猫头鹰跳的更高了，落地的时候，更响了。
路泽紧皱着眉头。
“真是拿你没辙”于是拍了拍手，门口的袋子消失不见，冰箱的门砰的一声，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咕咕~”猫头鹰飞到了收银台上，静静的看着路泽。
下午四点四十分
“四点四十了，应该快到了”路泽刚要从沙发上站起来，起到一半，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停住了。
“咕？”猫头鹰歪了歪头。
路泽拍拍腿，慢慢的向收银台走去。
“躺久了，腿麻了”摸了摸猫头鹰的头。坐在了椅子上，往后一靠，拍了拍大腿，对猫头鹰说
“上来”猫头鹰飞到了路泽的腿上。
“你知不知道，我上一次腿麻，好像你就在我腿上”
一人一猫头鹰对视了几秒……猫头鹰看着女孩勾起的嘴角。猛的跳了下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你自己听听，多响。来，让我看看你落的那出坑没有”
叮铃
路泽用手撑着下巴，看着进来的女孩。
“你好，欢迎光临”
“你…你好”
“刚收拾完，你是第一个客人。”
路泽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孩，站了起来，向冰箱走去
“坐在沙发上吧”
女孩放下帆布包，轻轻靠在沙发上。路泽走过来，把手中的杯子放到了女孩的面前，里面装的是可乐，还有少许冰块浮在上面。
“谢谢”女孩只是盯着杯子，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姜锲”路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家店面很邪门，总是开了没几天就倒闭，我还以为不会有人在租这家店呢。”
“我没租，是给它买了下来”
“买…买了！那你一定很有钱”
“是挺有钱的！”
“像你这样长的好看还有钱的女生真的很少吧”
路泽挑了挑眉，勾起了嘴角，看着姜锲。
姜锲扎着低马尾，薄薄的齐刘海遮住了眉毛，深棕色的眼睛，粉色的嘴唇，浑身上下透露着乖巧。
“你不喜欢喝可乐么，也是，像你这么瘦的女孩，应该也不爱喝。在我的印象里，胖胖的男孩应该喜欢喝吧？”
“是么，我也不知道啊”说完，姜锲拿起了杯子，敷衍的喝了一口。
“你喜欢绿茶吧！真抱歉啊，我没买，不过有茶叶”路泽嘴里说着抱歉，但脸上丝毫没有抱歉的神色。
“没…”姜锲刚说了一个字，就被路泽打断了。
“对了，我今天中午的时候，遇见了一个老奶奶，她说要给他孙子送饭，她孙子还要她给他买大瓶饮料，那老奶奶拿了三瓶，看着就好沉呢。”
“啊，那个老奶奶疯了，他孙子死了，年纪大了，一下子被刺激到了”姜锲的声音平平，完完全全在陈述事情。
“死了，我的天啊，怎么死的。”路泽的声音平平，完完全全在陈述她被吓到的事实。
“不小心滚下楼梯死掉了，是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当时我找不到我的钱了，想下去找找看是不是掉哪了，结果就看到他一下子踩空了，滚下去了，我跑了过去，看见他没有动，我就叫了叫他，但是他没理我，然后我就发现他死了，吓得我跑过去找老师了，然后报了警。”
“没有监控摄像头么。”
姜锲摇摇头说：“没有，我们小学的学校，即使有摄像头，也早坏了，是在发生这件事之后，学校才重视起来的。”
“所以说，大家一定要重视摄像头的作用，要是早点安好的摄像头，是不是就能抓住凶手，你觉得呢，姜锲。”
“什…什么，他是失足，警察这么说的！哪里有什么凶手！”
“当然了，只有你这个人证，警察肯定会相信这是他自己不小心失足，像你这样浑身上下透露着乖巧的女孩，谁能相信你会骗人呢。不过，那些警察一定没听过这句话。”
“什么话？”姜锲握着杯子的手微微发颤，但表面还是一片镇静，只是嘴角在抽搐，为了不让可乐撒出来，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齐刘海的女孩，战斗力都不低。还有，你别笑了，你那嘴角看的我好想给你一个温柔的嘴巴子。”
“我…我要回…回家了，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的话，我妈妈该担心了”姜锲慌忙的拿起帆布包，想要逃离这里，却发现自己打不开门。姜锲开始尖叫，并用力的拍门嘴里不断念叨着让我出去、我要出去……
猫头鹰的脑袋从收银台后面伸出来，看了看那个在门口发疯的姜锲，向路泽走了过去。
“咕咕？”
“不知道，她可能是想妈妈了。”
七分钟后。
姜锲累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看，我说了吧，齐刘海的女孩，战斗力都不低，那么大的运动量，坚持了七分钟。”猫头鹰很赞同她的观点，大大的点点头。
猫头鹰见姜锲朝路泽走过来，跑到了沙发后面，只露出一个脑袋，狠狠的盯着姜锲。
姜锲捋了捋头发，坐到了沙发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你都知道什么？”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
“那你到底要干什么，要钱吗？我看你也不像差钱的样子。李日成也没有跟我说过他有什么长的特别好看的姐姐。所以，你到底…”
“你那时候多大啊。”
“11岁，你问这个干什么？”姜锲死死的盯着路泽。
“11岁就能把人推下楼，发现人死了以后，还能去告诉老师、骗警察说看到他自己失足倒下去，啧，不一般啊，有胆又有谋。”
姜锲攥着衣服，“你说这事，就是为了夸我？”
“你一个女孩子，你哪儿来这么大脸？”
“你…你该不会要我去自首吧！”
“咕咕”猫头鹰从沙发后面飞到了路泽身边，看着姜锲，点点头。
“猫头鹰！这可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你…”
“这个不用你关心，门你都出不去，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把手机放下吧，不用做这种无谓的挣扎，门我都不让你出去，可能让你打出去电话，你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猫头鹰往路泽的怀里缩了缩。
姜锲放下手机，“我绝对绝对不会去自首的，我不可能因为他而放弃我的大好前程和未来的，即使、即使他是被我…因为我才死的。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好不容易上完了初中、高中、大学，找到了工作，我以后会结婚然后生孩子，我会有一个幸福而美好的生活！如果…如果…如果不是因为他总来纠缠我，我怎么会把他推下去，从他死的那一刻起，我的生活好像变好了，又好像变得更糟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好好的在学校里，都是他、都是因为他，要不是他来纠缠我，我怎么会被同学嘲笑！都是因为他，没有人愿意跟我玩，原来大家只是孤立他一个人，都是他，他们把我也孤立了起来。凭什么啊，我有做错什么么？我什么都没干！只是因为总他来找我！就只是因为这个！没有人再愿意跟我玩了！他死了就要我考虑他的家人！凭什么啊？那我呢？我呢？他当时怎么就不考虑考虑我呢！我八岁的时候父母离婚，我妈带我来了这，他们怎么不考虑我的感受呢？我妈把我带到这，就没有管过我，除了工作就是跟其他男人约会喝酒吃饭，回到家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不愿意跟我多说一句话。早上桌子上没有早饭，屋里也只有我一个人，她只会把钱给我，让我一个人去吃饭、去买衣服，什么都得我一个人干，我那时候也才八岁，谁考虑过我？谁在乎过我？到了学校，终于有人愿意跟我在一块，愿意跟我玩，我不用再一个人，最起码在学校是这样，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喜欢上学么！可是呢！因为他，有没有人愿意跟我玩了，我做错了什么啊！他又做错了什么啊！”女孩越说越激动，眼睛越来越红，说完最后一句话，脱力一般的往后一靠。
猫头鹰继续往路泽的怀里缩。
路泽路泽起身，倒了杯温水给姜锲，
“喝点水吧”
姜锲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水，咬咬牙，继续说，“我11岁把他推了下去，现在我24岁，13年了，我每天都把时间排的很满，并不是因为我因为杀人而害怕，是…是因为我推他的时候，他的表情……。我不怕杀人，我21岁开始杀人，26个人，都是我的那些同学，因为他们，我跟他才会被孤立，我的计划很完整，都是死于意外，你放我出去好不好，还有一个人，之后我就去自首，我保证。”
“这三年，你觉得自己过的怎么样？”
姜锲摇头，低声说“我过得非常非常不好，总有一种在水里的感觉，我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的都是以前在学校里的情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小学同学们孤立我，初中高中她们欺负我、打我、骂我、羞辱我，你知道我每天要鼓起多大勇气，才能迈出家门么？每天都要告诉自己，一定要活着，一定要坚持下来，为了好好活下去，我不得不讨好所有人，我们明明都差不多大啊，为什么他们就可以活的那么轻松自由。在他们欺负我的时候，我就想，为什么就没人帮我啊，哪怕帮我报个警，可是没有，没有人帮我，都在各自做各自的事，要么就是看我的笑话。他们那么恶毒，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所以我把他们都送到地狱了，就差一个人，我特意把她放到最后的，求你了，让我出去。”
“最后一个人，我会帮你的。”
姜锲直直的看着路泽，身子塌了下去，转而看着桌子上的可乐，缓缓的说“我其实很怨他，怨他为什么要我那么早看透人心，因为他，我早早的被人孤立，但是他又有什么错呢？我们应该是一样的人，不对，不一样。至少，他曾经有个幸福的家。我以前经常会梦到他，梦到他安慰我。他眼睛很好看，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所以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我真的非常讨厌我自己，讨厌自己的自私，讨厌自己的性格，讨厌自己的为人和处事，但是有什么办法，以前的我跟李日成一起滚下楼梯了，早在13年前就死了。我活了24年，我所见到的风景、我所遇到的人、我所碰到的所有事情，都是灰色的，一盆又一盆的冷水，一次又一次的辱骂跟殴打，一群又一群的人冷眼旁观，我心如死灰，永不复燃。”
“你说好的，一定要帮我”
“我去自首。”
“好”
“咕咕”
姜锲放下了所有的重担，脚步轻快的往出走，即将打开门的时候，回头说了一句再见。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暴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