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给小黄球》苍天不见

7、第 7 章

　　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贴上变态中二病标签的折原临也开开心心的跟九岛纪理聊天。
　　他原本下午的行程也思索着改了，毕竟还有什么比观察自己喜欢的人类更有意思的事情呢。

　　“折原先生懂得好多。”九岛纪理也聊得很开心，经过一定程度的了解后，她发现折原临也虽然偶尔言语上有些出格，但总体来说还是个幽默风趣的人，而且聊天的时候也很会照顾你的感受。

　　“有些东西接触的多了就自然而然了解了。”折原临也倒没有自满的情绪，短短一顿饭的时间，他就摸清了九岛纪理的性格和一定的家庭背景。怎么看也不像是对‘杀人’这种话题无动于衷的女孩，难不成刚刚只是巧合？

　　他喜欢预测人类，但不是很喜欢自己的预测出错。
　　此刻九岛纪理正在享用甜品，折原临也漫不经心的用玻璃管搅动着猩红的饮品，仿佛不经意般提起：“玛琳小姐听过‘DOLLARS’吗？”

　　九岛纪理一顿，放下了勺子看向一手撑着下巴笑语盈盈的看着自己的折原临也。
　　“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仔细观察过去就会发现九岛纪理除了一开始听到这个名词时的一顿，便没有任何其他表情语气上的破绽了。但对于折原临也这样敏锐的人来说，那一瞬间的迟疑就足够了。

　　他轻笑了一下。
　　“玛琳小姐看起来经常来东京的样子？”仿佛刚刚提起‘DOLLARS’的不是他一般自然而然的挑起了别的话题，“这家餐厅的口味很不错呀，我在东京呆了那么久，还没有来吃过。”

　　九岛纪理见对方没有继续那个话题，也不好深究，只是随着他说道：“国二之前我一直居住在东京，是后来去的神奈川。”

　　“嗳？那玛琳小姐一定听过关于那个都市传说的事情吧……”

　　“都市传说？”
　　两个人的话题一直围绕在不太合适的地方，新宿与池袋，独色帮和都市传说。
　　一般来说不会跟一个普通高中生少女聊起这些的吧，九岛纪理喝了口已经不太冰的柠檬茶饮，有些涩口的液体滑过舌尖进入体内。她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三十分。

　　“是啊，”折原临也换了一只手撑住下巴，虽说说话时看着对方也是一种礼貌的体现，但他的看法就有些过于专注让人不得不投以同样的注视才行：“全身穿着漆黑的紧身皮衣，骑着同色的摩托车，在夜晚的时候疾驰在池袋的街道上。”

　　“这只是单纯的暴走族吧。”九岛纪理不在意的回答说。

　　“非也……”折原临也晃了晃手指，“听说从脖子以上的部位就没有了哦，没有头却还能行动，很恐怖吧。”

　　九岛纪理扬了扬眉，“啊，所以才说是都市传说吗？”

　　“玛琳小姐没有听说过吗？”

　　对于这些不良集团的话题，九岛纪理多多少少有些腻味了，她说：“我之前就读于冰帝私立高等学园。”
　　言下之意就很清楚了，她并不是那种会参与或对‘不良’有兴趣的人。

　　她原本以为，以折原临也这样聪明的人，能听懂她的言下之意。
　　却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一点也没有收敛起来。

　　出于礼貌，九岛纪理只能微笑听着。
　　等甜点用完后，她适时地说：“时间不早了，折原先生用的如何？”

　　折原临也说：“确实是个很棒的餐厅，厨师的品味很好啊。”
　　他用的的确挺满意的，看九岛纪理不想说话却又不得不应付的样子，也是很有趣的‘调味’。

　　九岛纪理松了口气，扬起一抹笑容说：“昨天的事情真的很谢谢你。”她琢磨着再说两句话，两个人就可以各回各家了。

　　“玛琳小姐再陪我去逛会街吧。”折原临也这会又仿佛变成了完全看不懂气氛的笨蛋一般，毫无客气可言的邀请。

　　这个人，是故意的吧。
　　九岛纪理闪过这个念头，——但无论怎么说，报答自己的救命恩人是她的责任和义务。

　　“折原先生想去哪里？”她试着把报恩的情绪，改为跟朋友相处，这样她会轻松一点。

　　“玛琳小姐决定吧。”

　　提出要求的人是他，最后却又要陪同的人做决定。
　　九岛纪理有点毛了。

　　她今天的心情本来就不算和蔼，此刻她嘴角的笑容微微下滑了一些，收起了一直都是故意扬起来的笑容。
　　却意外的突然被夸奖了。

　　“玛琳小姐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更美一点啊，”折原临也说完这句话后，起身去将餐费付了才回来继续说：“还是说，是因为不是真心想笑所以才让你不好看起来了呢？”

　　九岛纪理笑了笑：“折原先生一直是这样说话的吗？”

　　时而体贴，时而敏感，时而迟钝。
　　或者说，这都只是他想表现出来的状态。

　　折原临也闻言哈哈一笑，伸手邀请九岛纪理站起来，说：“不觉得很有趣吗？不同的话由不同的人说出来，或是同样的意思换一种表达方式，人类就会表现出各种不同的反应。”

　　“我觉得这一点很有意思啊。”

　　最终还是折原临也定下了去的地方，池袋。

　　池袋距离他们吃饭的地方不算远，九岛纪理就跟着折原临也到了这个繁华的地方。

　　“玛琳小姐之前应该很少来池袋吧，”他随口说道。

　　九岛纪理对于这个称呼已经基本免疫，可以当做从来没听到过一样，她走出车站往四周看了一下，先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拿出了一把折叠遮阳伞撑了起来，才回答道：“毕竟在东京住了那么长的时间，池袋我还是来过几次的。”

　　折原临也态度自然的将九岛纪理手中的遮阳伞接了过来，“这里的人都很有趣啊，啊对了，之前跟你提起的那个‘怪物’也在这里。希望今天不会遇到他才好，我可不想因为他而约会泡汤。”

　　来不及拒绝的九岛纪理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拿着一把明显就是单人用的遮阳伞撑在了两个人的头上。
　　“……”

　　“怎么了？”折原临也还微笑着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我们去哪？”她往旁边靠了靠，虽然让自己暴露在阳光底下，但却总比跟一个刚认识两天的人靠那么近要来的好。

　　“之前不是说起了‘DOLLARS’吗？实际上，在池袋他们好像很活跃的样子哦。”折原临也自然注意到了九岛纪理的躲避，他把伞往她的身上倾斜了一些，另一只空着的手插在了口袋里，步子散漫的往前走去。

　　“所以‘DOLLARS’是某种组织吗？”九岛纪理跟了上去。

　　“在年轻人的社群中，独色帮是比较流行的帮派了吧。但DOLLARS却没有颜色，似乎只要能够交流，无论你是人还是不是人，都可以加入他们。”折原临也似乎对这些了解颇深，讲起来头头是道，而且明明已经看出来对方对这个不想深入聊下去，却还是执着在她面前提起。

　　不知道打着什么奇怪的注意。

　　“听上去是个很厉害的社团。”
　　九岛纪理漫不经心的回答说。

　　…………
　　……

　　此时的幸村精市面无表情的看着切原赤也交上来的卷子。
　　他脸上很少这样不带表情的示人，但此时他的确没有什么力气去微笑了。

　　“赤也，”他刻意叫了切原赤也的名字，却没有继续接着说什么，让对方处于一种十分紧绷的状态。

　　切原赤也咽了口口水。
　　他也没有想到升学之后的功课这么难啊，一整个假期他都在打游戏……完全没有想到还有月考这样的事情。英语不及格也不能怪他，……恩，真的跟他没有关系，是那些单词不认识他。

　　柳莲二接过了幸村手上的卷子，随意翻了两下，推了推眼镜。
　　“赤也这两年都没有好好学习的概率是96%。”

　　这句话基本上给切原赤也定下了死刑，真田弦一郎铁面一般端坐在一旁，如果视线可以杀人，说不定现在切原赤也做的那块地方只剩下一滩血迹了。这无形中给了他极大的压力，额间都渗出了冷汗。

　　作为补习一员的丸井文太好奇的拿过卷子看了一眼，立马笑疯了：“什么啊，连国文都可以只有60分吗？英语的17点是什么啊，我踩一脚在答题卡上都比你对的多啊赤也。”

　　切原赤也梗着脖子：“啰嗦！”

　　幸村精市敲了两下桌子，看向切原赤也，脸上不知何时染上了一丝愁绪，他微微叹了口气：“赤也，今年就是我学生时代的最后一次比赛了。”

　　空气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住了，窗外的鸟鸣都消失不见，刚刚还在笑话切原的丸井文太也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
　　这不仅仅是对于幸村来说是最后一年，对他们所有三年级生来说，都是最后一年的比赛。

　　“立海大是冠军，”幸村精市微笑的弧度是柔和的，但语气却极为坚定：“我不希望出现任何会影响到比赛的差错，明白吗，赤也。”

　　切原赤也沉默了一会。
　　“是！”他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看向三个人：“请务必教导我的学习！”

　　丸井文太连忙接上说：“还有我、我也是！”

　　幸村精市欣慰的点头。
　　“那就先把这些练习卷做了吧，文太、赤也。”

　　柳莲二从桌子一旁拿起了厚厚的一叠卷子，友善的一分为二递给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

　　两个人看着眼前的卷子，内心不禁同时发出了一声对植物的呼喊：……草。

　　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十分宝贵，幸村精市看几个人开始奋笔勤书起来，也放心的收回了脸上的愁绪，悠哉悠哉的喝了口茶。

　　围观了整场的仁王雅治：……
　　真好骗啊这两个人。

　　他心里对两个严重需要补习的人啧啧了两下，便凑到自家部长旁边八卦的低声问道：“最近好像没有看到九岛同学了，你们两个怎么样？”他一直对这两个人能够在同居的情况下还做到全校基本没什么人知道这件事十分好奇。

　　幸村精市想了一下，自觉两个人的关系挺好的，便说：“还不错，晚上跟纪理还有约会。”

　　“唉，我也好想要个感情这么好的女朋友啊。”
　　仁王雅治发出了羡慕的声音，“可惜我的交往对象都持续不了那么久。”

　　幸村精市喝了口茶，笑而不语。
　　他跟纪理的关系自然不是仁王那些以周为单位更换的女友可以比的，只不过这是朋友选择的生活方式，他不好多说什么。

　　听到两人对话的柳莲二往手中摊开的笔记本上看了一眼。
　　脸上有几分沉思。

　　难道自己的情报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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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当事人幸村：我们感情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