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羽》羡年z

4、端午

　　“今日，倒是下雨了，五月初五将至，有人也要回来了……”洛心羽双手捧茶，脸上容颜被隐在缥缈白雾之间。正当此时，门外不远处出现一人，背长剑斗笠，着红边白袍，于落雨中走来。
　　“心羽，我归家了，”只见那人径直走进阁内，解下长剑斗笠，褪下白袍，对洛心羽抱以一笑，“这次游历，倒是寻了件差事，可接？”
　　“河清回来了……不接了，可知是什么时日了？”洛心羽放下茶，随手从早已放在身边的盘中，抓起一把糯米。河清随之看去，先是一愣，随即轻笑起来。
　　“快端午了，今年门客多，倒是热闹……”河清带笑道，“那几个，可会包粽子？”洛心羽愣了一瞬，也笑了起来:“未曾问过，若是不会，你我两人教便是了，不过，这倒是有趣的紧了。”这两位姑娘相视一笑，眉眼尽是狡黠。这两人啊，倒是挺期待今年的端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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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心羽靠在椅背，低头打着瞌睡，寒羽阁门突然推开，随后走进三人，为首的，便是那位河清姑娘，而后接踵而至的，乃两位男子，一位身着黑衣，一位身着白衣，腰间接佩一枚红玉，刻寒羽二字，那白衣人，乃是羡年，亦为穆九尘，而黑衣人，称扶苏，又为苏梓柒。
　　“回来了，”洛心羽睁眼，扫过进来人后轻咦一声，“咦？琳沐何在？怎的不见她人？”羡年上前一步，把手中粽叶交付与洛心羽，道:“琳沐有事，带她猫芥末，先行离去，过几日便归。”洛心羽点头，接过粽叶起身泡于水中，回头时面容带笑。
　　“几位，端午即是明日，琳沐怕是赶不上了，不若几位随同我多包些粽子，待琳沐回来，也有的吃，如何？”扶苏听后，点点头，却又迟疑不决:“如此甚好，只是，在下不会这个……”洛心羽听后笑了，“无妨，我与河清皆会，教便是了，”随即又向羡年问道，“羡年，如何？可会包？”羡年听后也笑着答道:“这个，还是会的，现此阁中，怕也只有扶苏一人不会了。”
　　扶苏听后沉默片刻，脚步微动，妄图向阁外而去，却被洛心羽所叫住。
　　“怎的扶苏？可是也有事？前些天我可问过，今年端午扶苏应是在阁内吧？”扶苏听后轻咳两声，脸上神色颇为尴尬。“扶苏，”河清转过身去，看向站在门边的扶苏，“暮台居风景最为秀美，不如在那处包粽子，何如？”
　　闻此言扶苏心中虽万般不愿，但见余下几人都赞同也无法只得同意，一行人携浸好的粽叶糯米朝暮台居而去。
　　“早就听闻暮台居是阁中风景最好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羡年笑道，“不过今日此处倒不会太平。”回头看去，只见扶苏神情僵硬，脸黑如碳。
　　行至扶苏居所前，便可闻见艾草味，忽的洛心羽回头轻笑∶“我倒是忘记今时蚊虫多，诺，拿着妍月姐配好香免受蚊虫烦扰，琳沫的便牢烦河清送至噬血府了。”说着往每人手中塞了一个，又把琳沫的塞到海清手中。
　　“心，心羽……”扶苏凑到洛心羽身边，努力扬起嘴角，“这个学了也无甚用处，况且暮台前几日正好清扫，你看这……”洛心羽回头报以一笑，便毫不犹豫推开了暮台居之门。扶苏:“……”羡年与河清二人带着糯米粽叶等物，也随之而入。
　　“河清，把那凳子递与我，”洛心羽进到厅堂之内，指挥着众人，“羡年，把糯米再洗洗，扶苏你过来，我来教你便可。”扶苏期期艾艾地行至洛心羽跟前，被洛心羽塞了两片粽叶。“把这粽叶底部相叠，然后如我这般，折至此种形状。”只见洛心羽手腕一翻，便折出一下端尖锐，仿若漏斗般的形状。
　　扶苏观后，也同洛心羽一般，谁知“刺啦”一声，粽叶于之手中，碎成两半，似是没料到此种结果，扶苏难得地愣在原地手上拿着那碎成两半的粽叶不知所措。“哈哈哈！”见他这般其余三人亳不留情地笑起来，那两姑娘最开始还矜持地掩唇而笑到后来却也忍不住同羡年大笑。
　　“马有失蹄时，人也有失手时。我是第一次学，再说了……有什么好笑的！”扶苏恼怒成羞，见此也不好再笑，洛心羽只好忍住笑意再从新开始。
　　这次洛心羽刻意放缓，又教导一遍。至此试了几遍扶苏才学会，他不紧喜上眉梢，回头看去，只见河清与羡年早已包好几个粽子，看见他这般得意，两人正在那偷笑。
　　“然后啊，扶苏你喜甜还是咸？”洛心羽抬头问道。“自然是甜味！”待扶苏说罢，洛心羽从身旁拿起一颗红枣，放进已填充了糯米的粽叶中，随后小心地把粽叶盖好，便顺着形状把多余粽叶包完，最后系上绳，便是一个粽子了。
　　“扶苏可看见了？试试如何？”洛心羽笑问。扶苏循着动作，也是包出一个，只是样子甚为怪异。“这，可是成了？”扶苏瞪大眼，很是惊喜，“心羽，我这可是会了？”洛心羽看了看扶苏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那只刚包好的形为怪异的粽子，手下动作顿了顿，回道：“扶苏还需多加练习一番呐。”
　　扶苏满含期待的双眸瞬时黯然，少见的带有委屈的语气，惹人心怜，“好吧……我，我再试试……”
　　“噗嗤！”羡年与河清二人一时没忍住笑出来了。迎来扶苏淡然又貌似浮有层“鲨”意的眼神。二人愣了会儿，相看，莫名同步大笑不止。
　　洛心羽眼看扶苏的脸色愈发沉下，骨节分明的手隐隐青筋欲爆，向失了开关似笑得不停的二人投去略带责备的眼神，不过眼底却带有笑意，她放下包好的粽子，起身道：“好了，消停点。该上蒸炉了。”
　　那二人噤了声，促着手脚端上包好的粽子跟上。扶苏看三人的身影，无奈叹了口气，摇摇头上前，罢，先把粽子蒸上。
　　待粽子蒸好，众人吃饱喝足，已是黄昏时分，天虽阴着，雨却是停了。洛心羽等人与扶苏打过招呼，便各自离去。扶苏松口气，扶门进屋，只见满地粽叶，有些更是因糯米而黏在地上，扶苏:“……”生活不易，这暮台居，更是不易，这算是要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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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噬血府传来女子惊讶的声音，“噗哈哈哈，扶苏当真会有那等表情？百年一见呐，可惜当日我不在阁内。”女子顺着怀中黑猫的毛，似是想起什么，转头对身后人道：“我那份呢？粽子。”她座旁的人缓缓从身后奉上几只形状极为丰富的粽子……
　　此后又是不得安宁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合作文，随缘更。本章河清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