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你》苏的西尼

1、是开始，也是结局

　　“我的一颗心，早已不在我的胸膛里，它跟着你离开到了我找不到的地方去。到处都是你存在的痕迹，可偏偏我只能在梦里见你。我思你成魔，想你入骨，恨你不在……”
　　一首情歌，因为话筒突然有了颤音而变得断断续续，让人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很快有评委按了铃，示意他停下来。
　　周舟全身微颤，声音里有了哭腔，“对不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台下的路清双手紧紧的握着手里的空水瓶，几乎将它捏成麻花状。
　　她太紧张了，周舟上台前说，“路清，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音乐这条路我坚持了七年，我坚持不下去了……”
　　周舟有多渴望成功，路清看的最清楚，她的害怕不比周舟少一点。
　　可现实永远不会按照你的想法发展。
　　周舟还是失败了。
　　这是他最后一次参加选秀。
　　他瘫坐在楼梯上，把脑袋垂在双膝间，全身散发着痛苦和绝望。
　　路清心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周舟，别这样……我们还有机会的……”
　　“没了，路清，谢谢你一路陪我，到此为止吧……你走吧。”
　　门被打开，路清到嘴边的话也收了回去，她回头，看到了王樾。
　　王樾也是选秀出来的歌手，走的欧美风，肤色很深，体型也偏胖，很健美紧实，在女明星中算比较独特的。
　　“《祈爱》是你自己创作？”王樾问。
　　祈爱是周舟自己填词曲谱的作品，他用这首歌参加了七年的选秀，最好的成绩是前二十名。
　　今天止步五十。
　　周舟抬起头，看清王樾，眼神一下充满了光泽，声音激动，“是！是我原创！”
　　“挺好听的，”王樾笑笑，“以后跟着我吧，试试看，实力过关，运气好的话，我觉得你能火。”
　　周舟已经没有退路了，王樾还没提到什么条件待遇，他就立马答应了。就像紧紧的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似的
　　路清适时的站出来，“樾姐，我是他经纪人，也是他女朋友。”
　　王樾点点头，“一起来吧！”
　　从那天开始，路清基本成了王樾的助理，周舟一个八百四十线哪里需要什么经纪人。
　　王樾的所有通告都带着周舟，短短半年，就让他混了个大众脸熟，自己的专辑也有两首和他的合唱，作词谱曲都是周舟。
　　“明天去 L市，准备一下。”王樾打电话来跟路清说。
　　“那边不是经常沙尘暴吗？”路清一边查航班一边问。
　　“对，我捐了点钱，需要过去一趟，会有电视台的记者去采访的，省级卫视。”
　　“好，我知道了樾姐。”路清飞快的订了三张机票，然后和王樾发过来的电话确认好了住宿等问题。
　　第二天到达 L市，一出机场就感觉天气暗沉，灰突突的，好像要下雨一样。
　　开车来接的司机简单的告诉他们，这里条件挺艰苦的，种不了绿植，不止风沙大，饮用水也是很大的问题。
　　路清始终皱着眉，她从小就在大城市里生活，去过的最苦的地方大概也就是和同学一起去农家乐玩，体验了把农村生活，她那时候觉得农村也挺好的，房子好几层，空调暖气热水网络应有尽有，空气还好，并不是新闻里经常出现的那种苦楚。
　　车在路边被拦了下来，路清打开副驾驶的窗户，看到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军人过来了。
　　司机认得他们，先打了招呼，“陆少校，出了什么事吗？”
　　陆丞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精锐的眼睛，把手里印了好几张的通缉令从车窗递进来，“看看照片上的人，看到了赶紧联系我们。”
　　路清接过一看，吓得花容失色，“杀人犯？”
　　她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陆丞，好看的眉毛都拧成了好几个弧度。
　　照片上的人一身军装，让原本精致清秀的面孔看着多了几分英气，长的实在是很好看。
　　“还是军人？”
　　“文艺兵，”陆丞真的太久没见到女孩子了，还是这么对眼的，不由得多说了几句，“市里打发下来的，第一天来就把一起住的两个女孩给杀了，不知道是什么毛病，现在全城封锁，她跑不了，你们注意下就行了。”
　　“一言不合就杀人，”路清依旧胆颤，强挤出一点笑容，“还挺社会。“
　　“嗯，”陆丞瞧了她一眼，干净水嫩，时尚漂亮，一看就不是这里的人，“你们哪来的？”
　　路清记得司机喊他陆少校，于是跟着喊，解释着是来工作的，捐助绿化工程。
　　“这里不适合你们小姑娘来，环境太差，很辛苦的。”
　　“陆少校说笑了，”路清说，“你们军人不畏艰险在这保卫疆土，守护百姓，付出的太多，我们也只是尽绵薄之力，希望这里将来会变得更好而已。”
　　“那先谢谢你们了。”陆丞向后面的车座看了眼，一男一女盖着毯子睡的正香，于是又嘱咐了几句注意安全，才带上眼镜，后退了几步，让他们把车开过去。
　　王樾捐了五十万，记者采访了两天，他们也在这呆了两天。
　　王樾住的很不习惯，镇上最大的招待所也破旧不堪，被子又硬，吃的也很粗糙，还总停水，简直一分钟都呆不下去。
　　周舟安慰她，说明天就走了，再忍忍。
　　晚上路清洗漱后关了灯，躺进被窝里，王樾在另一张床上翻了个身，就着月光和她聊天，她胆子小，在外面工作几乎都是和路清睡一间房。
　　“你和周舟在一起多久了。”
　　“七年了，”路清说，“大学就在一起了。”
　　“你追的他？”
　　“嗯，迎新会听他唱歌，就喜欢上了，跟他表白了三次他才同意和我交往的。”
　　“为什么？”王樾笑了笑，“你这么好看，校花级别，他还不满意？”
　　“他说我唱歌跑调，不适合他。”
　　“这人真是够死脑筋了，”王樾说，“不过他人真的挺不错的。”
　　“我知道，”路清笑声很轻，带着坚定，“所以我愿意陪着他。”
　　“他未必这么想。”王樾轻飘飘的说。
　　路清转头看着王樾，突然没了底气。
　　周舟变了，他现在出道了，开始有了粉丝，对外说是单身，路清就以助理的身份守护者他。可周舟真把她当助理了一样，半年来，除了工作，几乎两个人都没说过别的话，手都没碰一下。
　　王樾自然看在眼里。
　　路清想，他们还是情侣吗？她的陪伴还有意义吗？
　　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沉静。
　　王樾吓了一跳，“谁？”
　　“不知道，”路清坐起来把外套批上，“我去看看。”
　　路清开了灯，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站着身穿军装，戴军帽的男人，路清稍放了心，开了门，“这位军官，有什么事吗？”
　　“查房，”那人压着声音，往里面走，“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吗？”
　　路清让了路，让他过去，却发现这人胸部好像有些隆起，人也单薄了些。
　　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来时那天看到的那张通缉令。
　　这个人把帽子压的很低，路清看他的手腕下，是一双细嫩白皙的手。
　　完了！
　　路清瞬间往里面走，电光火石间，她看到了这个人的手伸进了裤兜，接着就掏出了一把刀向着王樾冲了过去！
　　“救命啊！”路清疯狂的大喊着，一个飞跃扑了上去。
　　杀人犯到底是个女人，承受不住路清的重量，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杀人犯的手还紧紧的握着那把刀，帽子脱落，露出了她虽然美貌，却异常狰狞的脸。
　　“我杀了你！杀了你！凭什么你这么丑可以当明星！我却要在这个鬼地方躲躲藏藏！”
　　“快走！樾姐！”路清拼命的禁锢着她的手腕，把刀抢下去，扔到门口。
　　王樾吓到腿软，根本站不起来，她惊叫着，“周舟！周舟！”
　　“王樾！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周舟闻声而来，见到这场面也吓了一跳，先过去扶起王樾，就带着她先出去了。
　　路清“……”
　　一个分神，杀人犯挣扎了出去，一脚踹在路清的脸上，路清的头都偏了过去，在杀人犯即将跑出去捡起刀的时候，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给一脚踹了回来。
　　路清捂着脸，看向门口。
　　是陆丞。
　　路清擦了擦眼泪，压下眼底的那抹失望。
　　跟着陆丞进来的人几下就把杀人犯绑了起来带走了。
　　陆丞看着路清，从电视柜上抽出纸巾，过去蹲下，看到她肿起来的脸叹息道，“这也好看的脸，她也下得去脚。”
　　路清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她看着陆丞，哭的停不下来，“是不是毁容了。”
　　陆丞给她擦了擦眼泪，安慰道，“不会的，我带你去医院。”
　　路清坐在绿色部队大越野里，依旧在哭。
　　她疼，真的很疼，整个脑袋都嗡嗡的，可她心更疼，周舟扶着王樾出去的时候，都没看她一眼，哪怕只有一眼，她也不会这么难受。
　　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是周舟发来的微信。
　　“ 路清，王樾才睡下，我在这照顾她，我听那几个当兵的说是杀人犯闯了进来？你没事吧！”
　　路清很想告诉他，我有事，我脸疼，脑袋疼，心疼，全身疼。
　　可她还没来得及回复，周舟又发开消息。
　　“太晚了，我先睡了。”
　　路清哭的更厉害了。
　　陆丞吓坏了，一路狂飙，总算到了医院。
　　还好没什么事，冰敷再喷点活血的喷剂，休息休息，几天就没事了，都没破，那杀人犯没多大的劲儿。
　　“你还挺厉害，那种情况，你这伤真的不算重了。”
　　陆丞怕她再哭，一路闲聊着。
　　“我练过一段时间柔道，不太专业，防身也能凑合吧，幸亏她是女人，要是男的，我这脑袋估计都能让他踹掉。”
　　“还疼吗？”陆丞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下，还是肿胀的发热。
　　“也没那么疼，”路清说，“这次的行程真是让人终身难忘啊。”
　　“希望让你难忘的不只是一个杀人犯，还有一个帅气的少校。”
　　“是救命恩人少校。”
　　陆丞向她伸出手，“陆丞，海陆空的陆，丞相的丞。”
　　“巧了，我也姓路，”路清和他握手，“不过是一路相随的路，清透的清。”
　　两人同时说，很高兴认识你。
　　一路瞎聊着，到了停车场，陆丞给她开车门，说，“我送你回招待所。”
　　路清没说什么，陆丞开车前把冰袋给她打开，让她敷在脸上。
　　汽车缓慢行驶，在这清零荒凉的道路上，竟有种与世隔离的感觉。
　　陆丞将车停在招待所的后面一个空旷的地面上，见她睡的安静，不忍心叫醒，将自己的迷彩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悄悄拿开冰袋，凑近看了眼她的脸，已经消肿了大半。
　　顺着她的脸颊往上看，是一扇浓密纤长的睫毛，带着弯弯的弧度，很柔软的样子。
　　他见过她睁着眼睛笑眯眯的样子，也见过她瞪着眼睛警惕又惊恐的样子，泪眼婆娑可怜巴巴的委屈样。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挺喜欢这个女孩。
　　临近沙漠地段的日出总是有种异样的美，仿佛将这永远混沌的天都映的热情了。
　　路清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美的让人舍不得眨眼的画面。
　　“好美啊……”她由衷感叹。
　　“看来让你对这里难忘的又多了一样。”陆丞笑笑。
　　路清看他，才发现他很帅，肤色如古铜色般健康阳刚，五官锐利锋芒毕露，在红透的朝霞映衬下更显魅力。
　　这着实是让人心动的面孔。
　　当太阳升到高空，天也大亮了，路清活动了下睡的僵硬的脖子，抻抻懒腰，一副睡饱了的样子。
　　“好久都没睡的这么好了。”路清说，她自从和王樾周舟一起工作后，不是在坐车，就是在坐飞机，时差倒的脑袋疼，有时候一睁开眼睛就很迷茫，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地球的哪一边。
　　“有陆少校守着你，别说妖魔鬼怪杀人犯了，就是带着风沙的风都不敢刮进来。”
　　他突然想把她留下来。
　　也不知道这个鬼地方，她愿不愿意呆。
　　路清笑了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可以吃饭的地方，为了感谢，我请陆少校吃饭吧！”
　　陆丞说，这里到可以点餐的地方开车大概需要两个小时。
　　不过你可以跟我到部队，做给我吃。
　　最后一句话，陆丞是在心里说的。
　　“那可惜了。陆少校会一直在这里吗？”路清随口聊着。
　　“叫我陆丞吧！”陆丞说，“我大概还得呆一年，明年才回京。”
　　“我也在京城，”路清说，“你回去的话可以联系我。”
　　好。陆丞说。
　　但我真的不想让你走了，哪怕多留几天。
　　陆丞开车将她送了回去，看着路清上了楼，他才回部队。
　　路清回去后，周舟和王樾还没起，在一间房里。
　　路清突然懒得计较了，她大概也明白了周舟的选择。
　　三人上午简单的收拾了下，就准备离开了，周舟给王樾热了纯牛奶，也给了路清一杯。
　　路清摆手拒绝了，她不喝纯牛奶，二十五年，就没喝过。
　　周舟开车，王樾靠在副驾驶，闭着眼睛休息。
　　路清看着车窗外，想起了今早的日出，真的很美。
　　周舟突然加速，撞到了什么一脚油门就冲了过去。
　　“周舟你干嘛！”路清透过车窗，看到了后面戴着墨镜的陆丞。
　　这里出城到机场唯一的道路，陆丞专门在这设了防护栏，挡着所有车辆离开，他打算告诉路清，杀人犯被起诉，需要她的证词。
　　没想到周舟太紧张，害怕又是假的军人，竟然撞开栏杆跑了。
　　“我不能再让王樾陷入危险。”周舟紧绷着脸，依旧在加速，陆丞在后面紧追着。
　　路清如遭雷劈，却被劈的无比清醒。
　　“停车，”路清说，“后面的人是驻城部队的少校陆丞。”
　　周舟一愣，人也冷静下来。
　　“停车吧。”王樾说。
　　周舟才把车停在一旁，陆丞把车横在车前，下车的时候，整个人都春风得意般的轻松愉悦。
　　他过去拍了拍车顶，周舟摇下车窗，说，“您好，有事吗？”
　　“跑什么？没看到军队的栏杆挡着呢吗？”
　　“不好意思。”周舟说，“我们这有人病了，着急回去。”
　　王樾又把眼睛闭上了，一副病怏怏的状态。
　　陆丞笑了笑，眼睛若有似无的看了眼路清，“破坏国家财产，需要你们留下一个人到我们部队进行劳务一周。”
　　路清才想求个情，哪知周舟先开了口，“路清，你下车跟他去，一周后我来接你。”
　　路清这是第二次被抛弃。
　　路清下了车，看着周舟把车开走。
　　“这男的是她男朋友吧！感情真不错。”
　　路清微笑，“这男的是我男朋友。”
　　陆丞，“……”
　　陆丞突然有了自信，有这个男朋友做对比，他自己简直是上帝发给她的天使一样。
　　“这样的男朋友，不分手留着过年吗？”
　　路清笑了笑，没说话。
　　陆丞又把她请上了车，车上跟她解释，部队本来有两个人负责餐饮，但其中一个食物中毒了，需要她来帮帮忙，一周后那个人出院她就可以走了。
　　陆丞怕她生气，主动的说，“我亲自开飞机直接给你送回京城。”
　　路清说，没关系，我会做饭，做的还不错，而且，她也觉得这里挺好的，没事。
　　食堂仅剩的一人是个老头，看见路清一笑，嘴里喷出一股子酒香味。
　　陆丞皱了皱眉，却没有一点厌烦，反而笑着打趣他，“我现在怀疑你徒弟是不是让你给喂食物中毒的。”
　　说完看了眼路清说，“他要是给你喝奇奇怪怪的果酒你可别喝，小心食物中毒。”
　　路清喜欢喝甜滋滋的果酒，一听反而来了兴趣，凑过去问老头，“什么味的？”
　　陆丞，“……”
　　老头倒是很高兴，炫耀似的说，“那可多了！葡萄，樱桃，黄桃，荔枝，葡萄的都喝完了！就剩青梅和李子了！”
　　于是，路清开心的留了下来。
　　陆丞将自己的一人间给路清腾了出来，他跑去和别人挤了。
　　部队的大锅饭老头一个人就能解决，小士兵也回来帮忙洗菜摘菜洗碗，路清也就凑个手，主要和老头聊天。
　　晚上一老一少给自己都倒了杯李子酒，坐在院子里的木板上聊天。
　　路清酒量挺好，没特意练过，就是天生的吧。
　　两人几杯下肚，路清也有点上头了。
　　老头问，小姑娘，搞对象了吗？
　　这事不好说。路清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这是有啊，还是没有啊！”
　　“这有什么好不知道的！”老头仰脖干了一杯，“他好，咱就要！不好，就该干嘛干嘛去！咱不要了！”
　　老头又问，他好吗？
　　“算是还行吧！”路清跟他撞杯，也喝了一杯。
　　“和我们陆少校比呢？”
　　“嗯……”路清想了想，“这没法比较，性格不同。”
　　“那你喜欢那人什么啊？”
　　“我算是声控，他说话很好听，唱歌更好听，我喜欢听人唱歌。”
　　路清躺在木板上，看着夜空，总觉得她看到了星空，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真的有星星。
　　“可他要的太多了，我总是被抛弃……”
　　“我想要一个人，在山河天地间，只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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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丞忙完了，才去看看他费尽心思留下的人。
　　路清煮了两碗面条，一碗给了老头，一碗递给陆丞，说这算我请你吃饭了。
　　陆丞看看她，笑了。
　　心里很满足，也越来越不满足。
　　老头逗他，“还跟自己老子做对，继续留在这吗？”
　　陆丞笑了笑，“明年回京，老头，别想我。”
　　“那你俩经常回来看我，不是会开飞机吗？”
　　路清咯咯的笑着，“会开飞机，好酷啊！”
　　陆丞来了机会推销自己，“我会开车，开飞机，开坦克，开轮船，开摩托……”
　　路清配合他，“你还会开门，开灯，开锁，开罐头！哈哈哈哈……”
　　“我最希望我会让你开心。”
　　路清说，我想喝核桃奶，喝到了就很开心了。
　　陆丞吃完最后一口面条，起身进了厨房，他找到几个核桃，扒开果仁，然后碾碎成末，同时煮着纯牛奶，奶好了，冲核桃末，加糖，最后过滤一下，香浓的核桃奶就完成了。 老头逗她，我们陆少校好不好。
　　路清点头，说还不错。
　　说完，吧唧吧唧嘴，核桃奶的味道还残留在口腔里。
　　一周的生活很快过去，路清觉得自己有点不想走了，虽然条件艰苦点，但真的很开心，晚上和老头聊天，白天和士兵蛋子聊，偶尔还能和陆丞开车去镇上采买物资，轻松愉悦，睡觉都是美梦。
　　一周，L城发布沙尘暴预警，所有人转移山洞避难。
　　军队的卡车停在路边，所有士兵和百姓都拎着东西上了车。
　　这里沙尘暴是常事，没有人紧张，山洞是几十年前就有人挖的，足可以装下千人，再大的风，也不会将巍峨耸立的高山吹倒，安全性没的说。
　　两辆车都相继开走了，路清坐在房顶上，接到了周舟的电话。
　　“路清，你自己回来吧，我和王樾要去日本。”
　　“周舟，”路清说，“我不回去了。”
　　“好。”周舟说。
　　“那……祝你美梦成真，前程似锦。”
　　“谢谢。”
　　他们之间连分手都不用说，因为，这个手，早就没有牵在一起了。
　　路清准备跳下房顶，这里有个地窖，很安全，食物也多，路清打算进去避一避。
　　远处轰隆隆的摩托引起了她的注意。
　　陆丞停在下面，摘下墨镜看着她，“下来，我接着你。”
　　路清跳下去，陆丞紧紧的抱住她。
　　“你怎么来了？”
　　陆丞把她放在后座，“我没在避难所看到你，所以回来找找。“
　　“真傻。”
　　陆丞说，“你也挺傻的，留在这吹沙尘暴吗？还是等男朋友来接你？”
　　“我没男朋友了。”
　　“那我做你男朋友。”
　　路清呆呆的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山河天地，我只要你的那种喜欢。”
　　陆丞戴上墨镜，启动摩托，说抱紧了。
　　他们牵着手，进去避难所，有人聚在一起聊天，有人做饭，有人假咪，有人搭着帐篷，谁也没有紧张。
　　路清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自己，
　　但她，很开心。
　　陆丞给她搭帐篷，冲着她勾勾手指，说，我给你唱首歌吧！
　　路清笑着过去。
　　陆丞清了清嗓子，不高不低的唱着。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落在了路清的唇上。
　　“留下来吗？明年我开飞机和你一起回去。”
　　“好吧，”路清说，“上次去镇上买东西时我看到有人卖小鸡崽子，我要买二十个养着下蛋用。”
　　“好。”
　　“还有小树苗，我觉得我能种活，老头也这么说。”
　　“好，买。”
　　“应该再买些水果，让老头多酿点果酒喝……”
　　陆丞揉了揉她的头，在她头上一吻。
　　都听你的。
　　路清留了下来，养的小鸡活下来十四只，每天都有新鲜鸡蛋吃。
　　小树苗活了，都是果树，种在部队围墙的周圈，春天一到，就开了花。
　　陆丞终于可以炫技了，他开着飞机，载路清回了京城。
　　飞机上，陆丞求了婚，说，你不答应我，我就一直开，开到天涯海角，开到世界尽头。
　　路清无奈，说你不威胁我，我也答应你啊！
　　飞机直接落在部队，陆丞拉着她去找陆首长，说你儿子要结婚了，开心吗？
　　陆首长拍桌子，是你更开心吧！
　　一周后，两人领证。
　　路清感慨，真没想到，一场沙尘暴，给他吹过来一个少校老公。
　　陆丞纠正她，现在是中校了。
　　都中校了。
　　路清十分苦恼，而我养了一年鸡？
　　陆丞搂着她，说我老婆养的鸡最可爱，下的蛋也最好吃。
　　炖汤最好喝。
　　路清开了一间书店，叫浪漫沙尘暴。
　　虎的一名字，但却很火。
　　陆丞在厨房给她切水果，她在看电视，电视上正播放着娱乐新闻。
　　周舟火了，和王樾解除了合同，两边粉丝撕的你死我活。
　　陆丞酸道，前男友这么火了，还不会后悔跟我结婚了吧。
　　路清仰头亲在他鼻尖。
　　可我老公在山河天地间，就只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