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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灵光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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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翊将吴遂被藏在王府地下三层的地牢里。等大皇子一走，吴遂就被下人们抬了回去。
重新躺在床上的吴遂，非常不满。等第二天再次看到卫翊的时候，直接冲着卫翊乱发脾气。
“藏哪里不好，直接把我藏在那地牢，那地方可真是又脏又臭。”
吴遂作为风流公子，平日里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形象，像菜市场、屠宰场这种污垢较多的地方他是完全不会去的，哪怕就是路过，他都要沐浴更衣，还要熏香。
玖郡王府的地牢已经比京城官府的地牢环境要好上太多了，可对于吴遂而言，还是不能忍受他在那个地方待了好几个时辰。所以一看到卫翊，他忍不住出声抱怨。
卫翊从不理会吴遂的叫唤，听了此话，只道：“让你去地牢算是对你客气了，若是旁人早在马厩里待着了。”
吴遂一想到马厩里恶臭的气味，顿时觉得恶心不已，忙叫卫翊别再说了。
卫翊又道：“这出戏本王也没亏，至少在保了你的同时，还得了盆雪松盆景。”当天晚上，李明克托人将那雪松盆景送到府上，现在正摆在依松院的书房里。
吴遂大喊，“那可是小爷我拿命给你换来的。”
卫翊反驳，“你要不要脸，那是靠本王的聪明才智换来了。”
吴遂又张嘴啊了几声，最终考虑到自己说不过卫翊，于是闭上了嘴巴，过了良久才道：“大皇子搞得这一出，你现在应该相信我的话了吧？大皇子肯定和品墨阁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也是卫翊此次前来的目的，他问：“你可还有其他关于品墨阁的情报？”
吴遂扁嘴，“我不是说了吗？那时我想上前查看，结果就被大皇子的人发现了，能活着来见你就已经很不错了，更别说有情报了。”
卫翊思忖片刻，“品墨阁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但是大皇子此刻必定起疑，一时半会估计也找不出什么东西。”
此话被端着药碗进屋的非衣听到了。品墨阁、大皇子？非衣瞪大眼睛，难道卫翊也发现了这两者只见的秘密吗？
卫翊见非衣站在门口发呆，将其召唤进屋，还没等他多言，非衣就迅速出声了。
“大人，你们刚刚是在说大皇子和品墨阁的事吗？”
吴遂闭声。这种属于情报的事居然被非衣听到了，恐怕她会遭殃啰。
吴遂心里正为非衣悄悄默哀，却听到卫翊说：“是，你可知道什么？”
吴遂瞪大眼睛，目光在非衣和卫翊之间不停流转。
非衣没在意吴遂的表情，她直接朝卫翊点了点头，“林二小姐的嗅觉很灵敏，她曾经说过大皇子身上有着和品墨阁出产的墨砚一样的香味，当时她就怀疑过大皇子和品墨阁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人，你要不要请林二小姐来府上详谈呢？”非衣计划着让林希然上门，“说不定能得到额外的情报也未必。”
卫翊转了转佛珠，思忖片刻后，站起身朝外走去，“我去下帖，让林二小姐过府一趟。”
泮月居内，林希然收到帖子十分震惊，她忙询问：“这帖子是直接送到我这的，还是经了其他人的手？”
送帖子的小厮回答：“小的拿上后就直接送到小姐您这了，谁的手都没经。”
林希然放下心来，“若是旁人问了，你就说是赵大学士府上来的帖子。”
见小厮点头，林希然让云梦给小厮几个碎银子，打发其离开。待收拾妥当后，林希然独带上云星前往玖郡王府。
林希然还是第一回到玖郡王府，她压下心中的疑问和惊慌，跟着人到达依松院。
刚到依松院，就见非衣从一旁蹦了出来，“小姐、云星。”
林希然见到非衣完好的样子，心底的惊慌瞬间消失了。还好非衣没出事。
那张帖子上并没有写明让林希然进府的原因，导致她一路上都在担惊受怕，唯恐非衣出了什么问题。
“大人已经在书房里等了，小姐快随我进来吧。”非衣带着林希然和云星来到书房前，由于卫翊没有吩咐，所以云星只能在外头等待，她和林希然进书房。
书房内，卫翊坐在茶桌前。林希然进屋后，朝他行礼，卫翊免礼，给林希然赐座，让其坐在他的对面。
林希然上前坐下，待靠近卫翊的时候，她闻到了卫翊身上散发的异样味道。那不是松木香，而是她从未闻到过的一种味道。
林希然心中微微一动，面上却不显，正襟危坐。非衣站在一旁候着。
卫翊直接开门见山，“林小姐，本王从非衣那了解到你的嗅觉异于常人，非常灵敏？”
林希然指节不自觉地攥紧，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她转头看了非衣一眼，非衣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这才嗫嚅道：“正是。”
“那林小姐是否知道大皇子与品墨阁有染？”卫翊又问。
林希然面色无异，但内心却充满了惶恐，过了好半晌才沉吟着说道：“知道的。”
“林小姐不必慌乱。”卫翊摩挲佛珠，“你现在能否与本王说说你是如何知道，又是怎么猜测的。”
林希然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按照卫翊的提问，缓缓道来。
“你是说大皇子身上的雪莲香是需要靠长期侵染才能沾染上的？”卫翊听完林希然的回答后，又问。
“是，大皇子应该是频繁出入过墨砚生产的地方，因为在这样的场景下，身上才会被侵染到这样的味道。”见卫翊的面色始终没有变化，林希然猛跳的心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如今回答起卫翊的问题来，也不再怯懦。
卫翊垂下眼眸，林希然的推测为她提供了非常重要的信息。如此看来，只需要找到品墨阁的分店中哪几个有墨坊即可。
如此决定后，卫翊出声向林希然道谢，而林希然则不敢接受玖郡王的谢意，只说了几句“应该的”后，由非衣带着她离开了书房。
一走出书房，林希然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了下来，非衣见状，将林希然的手握在自己手中，默默地给林希然鼓励。
林希然朝非衣笑了笑，叫上站在门口的云梦，三人说这话，一同朝府外走去。
“非衣，玖郡王这段时间用了别的香吗？”林希然突然问道。
非衣回想了一会，“没有啊，还是用的松木檀香，没有变过。”卫翊只爱松木的味道，佛珠用的是松木的，房间里点的香也是松木的，就连玖郡王府里也种了不少松木。
“奇怪。”林希然有些不解，“难道是我闻错了……”
“什么闻错了，小姐你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
看着非衣的眼睛，林希然还是将此事告诉了她，“我不是天生嗅觉灵敏吗？刚刚我在玖郡王身上闻到了除了松木香以外别的香味。”
“别的香味？”非衣有些摸不清头脑，“那是什么香啊？”
“我闻不太出，这个香味我平日里也没接触过。”林希然摆了摆头，“玖郡王爱用松木，已经人尽皆知了，但王爷身上突然出现其他的香味，你又说王爷平日里没有用其他香，这事就非常奇怪。”
“因为这味道有点像是从他身子骨里散发出来的。”
身子骨里散发出来的？非衣的脑子里突然闪现一道灵光，难道是因为卫翊中毒的缘故？算算时间，现在的卫翊恐怕早就中毒了。
对，一定就是这样了！
非衣有些激动，她紧紧地攥着林希然的手不松开。
林希然被非衣抓痛了，她忙说：“非衣，怎么了。”云星也一脸怪异地看着非衣。
“小姐，先别着急着回府，我们再去找大人。”说音刚落，非衣拉着愣神的林希然重新回到依松院，身后跟着一样搞不清状况的云星。
非衣刚想把林希然直接带进书房内，忽然想到卫翊中毒的事恐怕此刻还不能让其他人知晓，所以在快要到书房的时候，非衣放林希然在门口等待，自己进了书房。门外的林希然和云梦面面相觑。
“大人。”一进书房，非衣就忍不住叫了起来，一脸急色，“林小姐说从您身上闻到了特殊的香味，会不会是您身上的毒……”
卫翊倒茶的手一顿，瞳仁微缩，“林小姐呢？”
“还在外头。”
“请林小姐进来，再把方小六叫过来。”卫翊立马安排下去。
不一会儿，原本一直守在药房里研制解药的方小六快步来到书房，“兆玉，又有什么事？”
话音刚落，见书房内站着一位他不曾见过的女子，方小六一脸疑惑地看着卫翊。
卫翊却朝他颔首，接着问林希然，“林小姐，非衣说你从我身上闻到了一种特殊的气味？”
“是。”相较于之前对话的担惊受怕，林希然这次显得落落大方了起来，“那是不同于松木的味道。”
此话一出，方小六的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他与卫翊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读到了一丝不知是否值得期待的希望。
卫翊没有开口，但方小六说话了，“不知道林小姐可否形容一下你所闻到的味道。”
林希然双手搓弄着手帕，“那个味道我不曾在旁的地方闻到过，但真要说与什么相似，那就有点像木棉花的花香？”
“确定吗？”方小六忽然两眼放光。他双手握拳，略显激动，如果林希然说得没有错的，或许这是一个重要的攻破点。
林希然思索了片刻后，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脸肯定地答道：“是，但也只有三分相似而已。”
方小六却非常满足，这个消息对他而言，仿佛就像是久旱逢甘露。若不是他人在场，他都想倚天大笑了。
方小六回头看着卫翊，眼里透露着一种异样的兴奋，“兆玉，你可能有救了！”说完，直接急哄哄地离开了书房。
林希然对于刚刚发生的这一幕完全没有摸清头脑，但也没给机会让她多想，她已经从玖郡王府出来回到林府。
云星也对今天在玖郡王府里发生的事摸不清头脑，见已经回到泮月居，她忍不住开口问：“小姐，今天在王府……”
接下来的话，消失在林希然噤声的动作下。
林希然嘱咐道：“今天我们是去的赵大学士府上，找的赵小姐，明白吗？”
云星攥了攥手指，回答道：“嗯，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