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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同逛青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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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非衣身着男装，束起长发，未戴珠钗出现在众人面前。
长庚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了非衣一番，“还挺像模像样的。”
非衣翘起下巴，未理长庚，径直走到马车内。
在大齐活了两世的非衣，还是头一回进青楼。从知道他们要去青楼开始，她内心就处于亢奋状态。
灵雀楼的老鸨见卫翊一行穿着不凡，二话不说在二楼给他们安排了雅间，
穿着男装的非衣，一脸好奇地四处打量，对看到的一切都非常好奇。
荧惑看到非衣明目张胆的样子，用剑柄碰了碰她的身子，想让她收敛点。结果，剑柄被非衣反手抓住，耳边传来非衣兴奋的声音。
“荧惑荧惑，你快看那个穿红衣服小姐姐，长得好好看啊！”
荧惑把剑柄从非衣手中抽了回来，顺着非衣的手看去，一位面容靓丽的女子映入眼帘。
“长得好像明星。”非衣喃喃道。
荧惑还没来得及问非衣明星是什么，这时，那位红衣女子似乎察觉到了非衣他们的目光，回头看向他们这边，接着抛了个媚眼。
美目流转，倒是醉人的很。
荧惑作为一位十几岁的男孩，平日里接触到的都是些汉子，被女子抛媚眼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慌乱转移视线。而身边的非衣却和那位红衣女子眼神互动了起来，直到卫翊出声，非衣才停止动作。
舞台上的姑娘唱着歌、跳着舞，大堂的男人们则喝着酒，吵吵闹闹的，更有甚者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起了姑娘。若不是有龟奴劝阻，怕是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事。
这时，从舞台上传来一阵铃铛声，热闹的大堂瞬间变得安静了起来，众人将目光皆看向舞台。一直观察大堂的非衣见状，也把视线聚焦在那，就连一直闭着眼拨动佛珠的卫翊，也睁开了眼，将佛珠握在手心里。
就在这寂静的时刻，之前穿着红衣的女子抱着琵琶走到舞台中央，她身旁的丫鬟迅速在她身后放了把圆椅，待女子坐下后曲腰告退。
红衣女子一出现，安静的大堂里传来一丝异动，不少位置较远的看客，将屁股下的椅子往前挪了挪，椅脚和地面的摩擦传出让人难受的噪音。更有甚者，居然蹲在舞台边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舞台中央的红衣女子，仿佛像锁定猎物一般。
非衣看着这些男人的反应，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色中饿鬼。
红衣女子仿佛没看见他们的动作，只是勾唇笑了一声，就这一个动作让男人们倒吸凉气。
红衣女子笑完后，素手一动，弹起了琵琶，艳唇轻启，悠扬的歌声传了出来，弥漫在整个灵雀楼里。
众人皆露出一副沉醉的模样，就连卫翊在听完歌曲后，难得开口，“倒是唱得不错，这弹琵琶的技艺恐怕也有十年功夫。”
长庚和荧惑是不懂曲的，但能够让卫翊这个不会夸人的人都开口夸赞，于是对着红衣女子也高看了几分。
唯独非衣，听到歌曲的瞬间，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待歌曲演奏完毕后，身子朝后退了几步，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离非衣最近的荧惑最先发现非衣的不对劲，刚想开口询问，非衣却转了个身，朝外跑去。
“你去哪？”荧惑问。
“茅厕。”非衣答，“很快回来。”有个事情她必须去弄明白。
得到答复的荧惑僵在原地，跟上去也不是，不跟上去也不是。
卫翊望着非衣消失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红衣女子表演完后，不顾在场人的激动，直接转身离去，大概是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非衣现在迫切想要找到红衣女子求证一件事，但是又不知红衣女子住在哪个房间，旁边也没有人能够询问，一时间居然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后院瞎晃。
正在非衣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一道男身从她背后传了出来。
“这位公子，你在找什么？”
非衣回头一看，只见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站在她身后，再瞧那脸庞，让她尝出了一丝不妙的意味。
非衣缓了回神，眼珠子乱转几圈，接着搓了搓手，“没什么，找不到茅房罢了。”
该男子显然没有想到非衣会将茅房挂在嘴边，他瞳孔微震了一下，接着轻咳了两下，指着后院某处，面目和煦，“径直往里走就能看到了。”
非衣道谢，转身朝着男子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直到非衣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一位下人打扮的仆从出现在男子面前。
“大人，要不要小的上前跟着？”
男子眯了眯眼，“小心跟着，别让人给发现了。”
“是。”
此时的非衣还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她顺利地找到了茅房，但仅仅只是在茅房门前晃悠了一下，又溜了。
这次非衣比较顺利，路上碰到了好几个灵雀楼的姑娘，从他们口中知道了红衣女子的房间。
原来这红衣女子就是玉玲珑，非衣的心一直砰砰跳。她站在玉玲珑房间门外，伸出手敲了敲门。
“谁啊？”
非衣默不作声，只是又敲了敲门，对里面人的问话皆不作答。
一来二去的，把里面的惹恼火了。
非衣听着渐渐靠近房门的脚步声，待房门一打开，直接冲了进去，吓了屋内人好大一跳。
玉玲珑也被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非衣。
开门的丫鬟反应了过来，上前扯着非衣的袖子往外拖，“你谁啊，怎么无缘无故闯进我们小姐的屋子。”
非衣甩了甩袖子，挣脱出来，大步走到玉玲珑面前，话还未出，眼圈已红了一半。
玉玲珑实在是被非衣弄得莫名其妙，现下见她都快哭了出来，于是小心翼翼地说：“这位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声姑娘将非衣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憋回泪水，“额，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
非衣虽然穿着一身男装，但在风月场合待了这么多年的玉玲珑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非衣的女儿身份。
“同为女人，尤其是在这风月场所中，自然是能够发现的。况且，在妾身表演前，姑娘不是在二楼的厢房吗？当时就是因为发现您是姑娘，所以才对您投以秋波的。”玉玲珑把非衣当成了某位穿男装淘气的世家小姐，所以当初才逗弄了她一下。
非衣恍然大悟，对玉玲珑也多了几分佩服，“不过我还有问题想要问你。”
“姑娘请说。”
“你是什么时候穿越过来的？”非衣的小心脏砰砰砰地直跳。
见玉玲珑一脸茫然的样子，非衣又问：“你是咱们炎黄子孙吗？”边说边等着玉玲珑的回话。
玉玲珑摇摇头，“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怎么就听不懂呢？”非衣着急了，“你都唱了‘船歌’了，还说你不知道我在说啥，漂亮姐姐你就别装了吧。”
玉玲珑蹙眉，绞了绞手中的帕子，“姑娘嘴中的‘船歌’，可是我刚刚在台上唱的那首歌？”
非衣点了点头，“对呀，就是那首！”
玉玲珑松开眉头，莞尔一笑，“那首歌明明就叫‘盼君’，怎么到姑娘这就叫‘船歌’了？”
“盼君？”这时候轮到非衣皱眉了，“什么玩意啊？不是叫‘船歌’吗？”
玉玲珑说：“‘盼君’这首歌在大齐已经流传百年了，我还从未听过这首歌还有其他的名字，不知道姑娘是从哪里听来的？”
非衣张大嘴巴，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你说这首歌已经在你们这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玉玲珑颔首，“不敢妄言，确实如此。姑娘不信的话还可以去其他青楼问问，这首‘盼君’是风月场合的女子们必会的曲目。”
非衣不死心，“你真的没有再骗我？”
身后的丫鬟开口了，“你这人好生奇怪，这歌明明就叫‘盼君’，怎么到你嘴里就叫‘船歌’了，而且小姐都告诉你了，你自己非不信。”
非衣见丫鬟也这样回答她，眼里的光瞬间就灭了，她朝玉玲珑尴尬地笑了笑，“看来是我弄错了，打扰到你休息我很抱歉。”
也不等玉玲珑说话，直接失魂落魄地离去。
非衣一走，屏风后走出一男子，若是非衣还在的话就会发现该男子正是之前她在后院碰到的那位。
玉玲珑看着眼前的男子，含情脉脉道：“徐郎。”
该男子正是沧州知府徐斯。徐斯上前紧紧握住玉玲珑的手，“玲珑，以后不要随便让其他人进屋。”
“姑娘也不行吗？”玉玲珑问。
徐斯摇了摇头，“都不行，刚刚那人是外地来的，你小心点，不要和她有过多接触。”
玉玲珑却毫不在意，拍了拍徐斯的手，让其放心。
————
非衣回到厢房，卫翊他们正准备离去，见她回来，直接叫拉其上了马车，回到了宅院。
宅院里，卫翊坐在主位，拨动着手中的佛珠，“说吧，你在灵雀楼自己行动的那一阵子有什么发现？”
非衣见众人皆望着她，低着头回答道：“没什么，我以为那玉玲珑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所以跑去找她求证。”
“那她是吗？”
非衣摇了摇头，“我认错了。”确实是认错了，本来以为在这个世界还有和她一样的穿越者，结果发现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存在，这种从天堂瞬间掉到地狱的感觉，她算得上是第一次感受到了。
卫翊仔细观察非衣的神态，自然知道她在说谎，“若是让我发现你有所隐瞒，你应该知道后果。”
非衣心慌了一下，眨巴着眼睛望着卫翊，半晌才吐出一句，“不敢。”
此时的卫翊没有太多精力去深究非衣到底做了什么，反正左右对他的行动没有造成伤害和威胁。
卫翊转向镇星，“可有新的收获？”
镇星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到了沧州，一直在暗地里调查某些事项。
镇星道：“属下已经到徐大人府上搜查了很久，并无异处。”
“徐斯平日的行踪呢？”
“徐大人基本都待在府衙里处理公事，就连自己的宅院也很少回去，平时去的最多的就是灵雀楼，而且都是去找玉玲珑姑娘。”
“那就死守灵雀楼，尤其是那玉玲珑的房间，加派些人手过去盯着。”
“主子，已经加派了不少人手了，但是加再多的人也只能在房间外头待着，无法进到房间内，所以房间里的发生了什么我们皆无法知道。而且徐大人每次到了玉玲珑的房间，都会将门窗紧闭，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知道更多。”说完，镇星跪在地上，“请主子处罚。”
镇星办事不利，应当受罚。长庚和荧惑见镇星跪在地上，也毫不犹豫地跪了起来，整个房间就非衣一个人站着，甚是突兀。
非衣看着跪倒的众人，脑子里正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也跪下来，还没等她做动作，卫翊开口了，说话的对象正好是非衣。
“你刚刚说你进到玉玲珑房间了？”
非衣看着卫翊那不怀好意的浅笑，头皮发麻，立马点了点头。
“你怎么这么容易就进去了？”
“我闯进去的，而且玉玲珑发现我是女的，所以也没叫人来抓我。”
非衣一说完，卫翊那嘴边的笑意越发的大了起来。
“真是，好极了。”
卫翊话音刚落，非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完了，卫翊肯定又要整她了。
